19、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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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寒的到来并没有多少人注意，他的离开同样也没有多少人注意，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面前的宫殿上面，所有人都做着发现了什么宝藏然后发家致富的黄粱美梦。
所以说，做梦永远都是做梦。
唯一注意到了沈言寒的离开的，自然只有楼文德和天在宗了，前者是想着被托付的事情，后者是想着准备要做的事情。
“二少爷，天在宗的几个人好像也跟着走了。”
楼文德瞅了眼又一次集结起队伍准备探查宫殿的那些人，打了个哈欠，“所有人都喜欢记着好的，‘祸不单行’，却忘记了上一句话，‘福无双至’。那天在宗，这回一定是要倒霉了的。”
“如果没有倒霉呢？”
“那我就让他们倒霉。”
楼文德非常干脆地回答，露出了很愉快的笑容。
韩涟漪看了眼身后那一排足印，“我不喜欢雪山。”太容易被人发现了。
“嗯？为什么？”沈言寒饶有兴致地踩着雪，“我倒是很喜欢，南方不怎么下雪，积得这么厚的雪更是不存在呢，总感觉可以顺着雪坡滚下去。”
“你可以试试。”闲无明很认真地点头，“我不会拦着你的，去吧。”
“……”
沈言寒嘴角略微一抽，忍住了没有一脚把闲无明踹下去。他们向着绝渊谷的谷口通道走去，离后面的藏殿和驻地都很远了。发生了什么的话，专心于藏殿的那些人也是关心不到的。
“沈言寒！”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叫喊让沈言寒略微愣了一下，然后他的双眸之中瞬间转为一片平静。
“如果你不是琉璃山庄之人，也就不会命丧于此。”
年轻人仰起头，看向绝渊谷上方，两边的崖壁上站着不少的人，手中拿着短弩。闲无明看到那些短弩，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拿着短弩，这可是犯规的啊，虽然他想到会有截杀但是他可没想到短弩啊，也不知是不是连弩，如果是连弩那可是更糟糕了。
阳光和白雪的折射下，那些短弩之上的箭头闪着幽光，让人觉得浑身冰冷，似乎是能中看到幽冥之景。
“陆过。”
沈言寒忽然笑了起来，那个弧度的笑容绝对可以被称为灿烂，但是他的眼中却没有任何半点笑意。“你杀了我父亲，还有理了么？啊我知道，我父亲从你身边抢走了我母亲，所以你怀恨在心这么多年？这么小心眼的女人我都没见过，竟然会有这样的男人，大千世界果然无奇不有啊。你是以怎么样的自信存活于世界之上的啊，不觉得可耻吗？”
“竖子尔敢！”
随着陆过的怒吼，他的手指向沈言寒，“给我杀了这个狂妄小辈！”
“涟漪你顾好自己！”
闲无明一边迅速说道，一边提起了沈言寒的衣领，当弩箭蜂拥一般落下的时候，他带着沈言寒不停地后闪，竟然是避开了大部分的弩箭，剩下的那些沈言寒拨一下也就没了。
“咳咳，放手，你以为是母猫叼着小猫么，勒死我了。”沈言寒还有空余拽着自己的衣领，他是看不到背后闲无明阴沉的脸色。“阿寒，有没有受伤？还好不是连弩，喂，快回答。”
“有啊，喉咙，被你勒的，还有我的心灵。”沈言寒抬起了手让背后的闲无明能够看到，“知道你要做什么，把陆过留给我就好了。”
闲无明瞥了眼他的手，看到沈言寒的手背上有一道血痕，看来是被弩箭刮擦到的。然后闲无明非常愉快地笑了起来，“这样真是太好了。涟漪！”
“被你这么一会儿时间就叫了两次真是不舒服。”
回答的声音是从陆过乃至天在宗所有人的背后传来的，他们回过头，看到的是沉着张脸的漂亮人儿，以及他身边的那些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全都是一模一样的面无表情，脸上不带任何遮掩，完全不担心会被其他人看到长相。
反正全都会被杀掉，被死人看到又不会怎么样。
“原本只是你天在宗和琉璃山庄的事情，与我们毫无干系，但是现在就和我湮魂……或者说，极卫军有关系了。”韩涟漪抽出了长剑，“不可赦。”
沈言寒看了看手背上都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除却天在宗陆过，其余人，不留活口。”
“得令。”
随着那两个字，之前还如同雕像一般的白衣人忽然都动了起来。他们手持弯刀，手起刀落便溅起了一朵血花，轻而易举就是送走了一条性命。
极卫军在前朝是天子亲军，是正规军，而天在宗只是些江湖散勇不说，早就被极卫军的气势吓破胆了。沈言寒那位师傅可是很看重气势的，没点气势怎么还叫天子亲军？以后还怎么推翻当今统治重建前朝？
“涟漪你从哪里上去的。”
此时倒是没有沈言寒的事情了，他从来都不是喜欢冲锋陷阵的人，有其他人代劳再好不过。他看着又一次出现在身边的韩涟漪问道。“天在宗怎么上去的，我就是怎么上去的。”韩涟漪回答的同时，非常厌恶地踹开了从上面掉下来的一具尸首，“注意点，不要掉下来！”他向上面喊道，“死都死了，再摔一次难看死了。”
“涟漪你不能这么少女哦。”闲无明从沈言寒身后探出头，“你要知道阿寒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可把人家的脑袋都割下来了。”
“不说话你会死？”
沈言寒的目光在闲无明身上转了一圈，那样的目光让闲无明不由自主拉了拉身上的衣服，“为什么感觉你在研究怎么把我切开来？”
“小时候师傅教过庖丁解牛的故事，很想试试看解人。”
“……这样可不太好啊，沈公子，这样的念头太危险了。”闲无明一脸真诚。“你想要达到庖丁那样的水准，你需要切开很多人才行，然后在你研究出来之前一定会被抓走或者因为精神失常被首领亲自解决的。”
“闭嘴。”
他们胡扯的时候，已经是走到了绝渊谷外面。雪飞山上一如既往刮着寒风，看这天色估摸着不一会儿又要开始下雪了。
“公子，有一阵没见了，外头好玩么？”
带队来绝渊谷的是沈言寒的熟人，极卫军东部的统领魏痕，这中年人面对沈言寒等人，露出了淳朴的笑容，“您跑得还真快，一下子就没了影子，如果不是闲小哥来了信说了你在哪里，我们还真找不着公子。”
“魏叔，此次烦劳你相救了。”沈言寒一脸严肃，“你出来之前，师傅……”
“咳咳。”魏痕清了清嗓子，“首领说了，‘偷偷摸摸跑出去干什么，若不是我嘱咐那些个家伙把消息告诉你，你小子会知道琉璃山庄发生的事情么？’，还有就是‘最多在外面呆一年，一年之后就乖乖回去’。”他学极卫军首领君梧桐的口气像得很，沈言寒眼前顿时出现了师傅说这样的话语的神情和动作，撇了撇嘴。“我就说师傅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真的罚我嘛。一年是吧，知道了。”
魏痕满意地点了点头，手一挥让手下把陆过带了过来。陆过身上多处血痕，被极卫军之人压着送到了沈言寒面前。如今他恐惧地看着本以为不过是一介小辈的沈言寒，“你竟然和前朝有牵连，这可是灭门的死罪！”
“除了你，可没有人知道。”沈言寒的神情显得有那么几分诡异，“所以只要你成为‘不知道’，那就可以了，在外人看来，我就只是琉璃山庄的沈言寒，和前朝啊什么的根本没有关系。”他笑了起来，“魏叔，刀借我一下。”
魏痕一言不发地把自己的佩刀交到了沈言寒手中。
“不就是被抢了女人么，纠缠了这么久，活该母亲跑了。”沈言寒试了一下弯刀的手感，“如果弑父的仇都不报，我还怎么做极卫军的下一任首领，还怎么做芸芸的兄长？虽然其实压根没什么兴趣，但是麻烦你——”
弯刀划出了一道冰冷的弧度，雪地之上溅出了大片的血迹。
“去死好了。”
沈言寒看着面前无头的尸首，笑容消失。他把弯刀还给了魏痕，又把那块能够控制藏殿的琉璃扔到了闲无明。“藏殿的回收，魏叔你和无明合作一下好了，不要让外面那些家伙发现，偷偷搬走是个不错的选择。我先走了。”
闲无明拿着琉璃，笑嘻嘻地挥着手，“一路小心，快点回去哦~下次让我见见你的妹妹，听说和你长得很像？”
“想都别想。”
“嗯……”闲无明有些无奈地看着沈言寒和韩涟漪离开，“想想都不行么？真是过分啊，真想消极怠工啊，你说呢魏叔。”
“公子年纪小叫我魏叔也就算了，闲小哥叫我魏叔不太好吧。”魏痕用陆过的衣服细细擦去弯刀上的血迹，“闲小哥的长辈，我可担当不起。”
“说的我好像年纪很大一样，算了算了，那就魏统领吧。我们好好筹划一下怎么把里面的东西搬掉怎么样？”
“好，合作愉快。”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