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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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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怎么会不愿意,和公孙公子一起吃饭是我的荣幸。”我说话的时候只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没有变,对他来说我只是吃饭而已,仅此而已。
“你打算怎么个比法,这次又想赌什么?”他的话提到了正题,我都感觉我已经把这件事忘掉了,是,我是应该和他比一场,因为我们的立场,我们的身份,更因为我们两个人都是如此的两个人。
我在想,比什么才对才好,想到了什么,我手中的扇子打在手心,接道:“大宋读书的学子是不是都要精通六艺,我们可以比试这六艺,过关多者为胜,如何?”
一场我和他之间的较量,一场无关他人他事的比试,我特意选了个便宜,因为这是他大宋的培养学生的方法,客当随主,我是这么觉得的,而且,我有足够的自信即使是大宋的方法我照样赢得。
“耶律公子真的是便宜在下了,在下不才,但还是可以凭六艺与耶律公子比个高下,这是耶律公子的主意,如果输了可当真不要怪我。”公孙策的口气有些戏谑,还真是难得听见他开玩笑。
“好。君子一言。”我举起手中的杯,杯中是酒,这是公孙策特意的安排。
“驷马难追。”他的杯碰到我手中的酒杯,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如琴瑟。
君子端方,温良如玉,得遇知己,无憾终生。
喝着这杯酒,我这么想着,他和自己相像,但又不像,渐渐地,我感到有些东西在错位。又是谁曾经把我叫做耶律公孙,真是有意思。
夜深了,展昭也回来了,奈何他又看见我,又是一副冷面孔对着我。
“公孙大哥,你为什么要把这个什么耶律留下,他留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又要找我们什么麻烦,”展昭声音越来越大,然后他终于和我正面说了话,“你来这里一定没有什么好事情,而且你还把公孙大哥的小风筝带走了。”
“展昭!”公孙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也许是因为展昭提到了小风筝,毕竟她已经死了,这样被提出来任是谁都会觉得难过,何况他和小风筝以前还是如此那般,他的表情很冷,严肃得不像是真的,他是不轻易对展昭动气的,即使展昭平时是如何损他他也是不气的,可是这次他似乎是真的有些不高兴了,我在一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这毕竟是我惹出来的。
“公孙公子,”我张开了嘴,“都是我的错,我本不该来的,展昭兄弟如此怪我也是应该,我也不会在此多留,只等比试过后即刻就走。”
“你留你的,就算多留几天也无妨,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公孙策驳回了我的话,“有些事情我也想弄清楚。”
小风筝的事情吗?我没有别的可以猜。
“公孙大哥。”展昭有些着急,可他也不敢再说什么,“那我就留在你身边保护你,就在你身边,不然我怕他对你有什么举动伤了你。”
“好,你就留在你公孙大哥身边,看看我有什么举动能伤了你的公孙大哥。”我舒了一口气,这种敌意我不怕。
公孙策本抓着展昭的双肩,听了我的话,展昭的话,似乎也感觉到展昭的身体放松了下来也慢慢地把手放了开来,又恢复了平日的语气:“你也早点睡吧。”
我知道展昭并没有出门走了多远,他只是不在房间里,毕竟对他来言,公孙策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身无长技的书生,而我即便是熟通汉学作了书生的样子,我也还是大辽的人,是南院大王,也是一个可以率领千军万马的人。
谁强谁弱,谁又看不明白,但是我怎么可能会杀他呢。
“公孙公子想弄清楚什么事情?”夜半时分我坐在院中,现在的天气还是有些凉,特别是夜里的时候,和着风喝下的酒有些折磨自己,看着夜空中的明月,我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很轻,但我也知道会是谁,展昭不会来找我,若是来也必定早已是剑擦着我的脖子过来和我说话,而他不会,他公孙策不是害怕的人,也不是莽撞的人。
公孙策停在我身后,可以让我听得到他打开纸扇的声音,然后又是合上的声音,一个声音响在我身后,在夜色中显得发空,是静得奇,太静便空了。
“你不是知道吗?我一直觉得耶律公子猜我心里想什么猜得很准,何必又明知故问呢?也不能枉费了你那么远地从辽国来到这里。”他话音刚落便已坐到了我对面。
看着他,他莫非就认为我什么都猜得到?他对我什么都不说,是不是就是认为我会知道?为什么他的想法会如此,不怕自己想错了吗?
抿唇一笑,我说着:“猜的永远都是猜的,话只有说出来才有用,就好象当初在土城破案一样,推理永远是推理,最后要讲的是证据,公孙公子不会不懂,懂的话还这么说是不是因为公孙公子太过信我?”
“我是信自己,信自己不会交错人,我觉得我对你耶律文才应该还算看得比较清楚。”一样的自负,可又不那么一样。
这么说话果然是痛快,也许是明月太过明亮,让人跟人之间都显得那么清楚,忽然看到他双手缩了一缩,护住自己的双臂。
“你冷?”我问,也没想怎么就转了话题。
“公孙策如此一个弱点还被你看了个清楚,我倒是忘了把暖手炉拿出来,”公孙策有些自嘲,“这点上我公孙策是不是不如你这个南院大王了呢。”
在这个时候还说些这样的笑话,怕冷了还如此嘴硬,那我也不会客气,便道:“你还是先回屋吧,这样冷的话万一把你这个公孙公子冻病了展昭会来拿我开刀的。”
他笑了两声,扇子敲到我手上:“你这个辽国人不是很凶的吗?”
他这句话让我看出他是故意说的,我记得这句话我是在还在土城的时候和小风筝在一起的时候逗她笑所说的话,他听见了,我知道,他还记得,我却没想到。
想必他也是知道我是听出他的话外音了,又收回了扇子:“我即便再怕冷,这点还是受得了的,在这个地方有些话才说得清楚,没想到你没有对她怎么凶她却被病闹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忽地,有句话又被我想起来:如此良辰如此夜,那后面呢?我二人为何在此对语却无声呢?明明是有话来来去去,却不真实,就像夜空虚无缥缈。
月色忽然有些模糊了,快要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