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尸体》洄溯

13、燃烧的村庄

　　在山边的森林里，一小丛火光若隐若现，火光是由地上正烧着的篝火散发出来的。
　　此时，一个浑身衣裳破烂，面上还斜绑了一块破布遮住了大半面容，手上拎着猎刀的人站在一个瘫在地上，被绑在树上的老人面前，活像一个杀人不偿命的江洋大盗正准备残害无辜。
　　这副狼狈模样的人，正是一直没好好清理过自己的戒尘了。
　　被泼了冷水，打了个哆嗦，解了药性的老村长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还不太清醒的老村长一脸迷茫，眼神飘忽着没有着落。
　　看到眼前的高大人影也没有反应过来，眼神飘飘的从上扫到下，直到瞄到猎刀时才一个激灵，眼睛猛的瞪大。
　　少年戒尘见老村大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的模样，终究是心中一软，连那种不忿也减轻了些，正待开口解释自己只是一时意气时，老村长开口了。
　　“丽娘的死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上吊自尽的！跟我没关系啊！要找你也是找癞皮张啊！是他！是他出手的！是他逼死丽娘的！”
　　少年戒尘原本变得柔软的面容顿时一僵。
　　少年戒尘的父亲早死，母亲也随后自尽，他甚至不记得父母的容貌，但他知道，他的母亲因为长得好看，所以一直被称呼为丽娘，反倒没人喊她真名了。
　　老村长慌乱下的一句话，含有的信息量太大，少年戒尘只觉得脑中一片嗡嗡乱响，什么叫“不关我的事”？什么叫“应该找癞皮张”？什么叫“逼死”？
　　他的母亲，他的母亲不是应该接受不了自己丈夫身亡的事实，最终丢下自己的儿子而上吊自尽的么？
　　怎么会多了许多他不知道的内情？
　　少年戒尘死死的盯着老村长，手中的猎刀不断握紧又松开。
　　这时终于有些清醒的老村长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
　　“癞皮张······逼死了我的母亲？为什么？为了我父亲的财产？”
　　老村长一脸惊慌:“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快给我松开！石头，你怎么敢绑着我！我是村长！”
　　“村长，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少年戒尘终究理智占了上风，闭了闭目。
　　“我会把事情弄清楚的，为我娘，讨一个公道！”
　　少年戒尘转身向村子里走去。
　　我拖着在一边被这进展弄得不知所措的戒意跟上了上去。
　　少年戒尘故技重施的将癞皮张迷了过去，癞皮张不负其外号，家里穷得连看门狗都没养，一副破落样，与另几个人一直都是村子里的毒瘤，从不干活，一到饭点就到别人家中死癞着不走，村里人也拿他们没办法。
　　少年戒尘伤势刚愈，自是背不动这赖皮张，再加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便一路拖着走，留下了一道血痕。
　　好在这次用的量大，一路上也没被痛醒。
　　走近了地儿，便听见老村长大喊“救命”的声音。
　　转过了这个小山坡，便见到了火花。
　　老村长一见人回来了，顿时噤声。
　　再一看癞皮张被拖来了，面色更是难看。
　　将癞皮张也绑树上，少年戒尘拿了块布走向老村长。
　　“村长，这里背风，又有山坡挡着，你喊再大声也没用的，委屈你一下了。”
　　说着将老村长的嘴塞严实了。
　　用水将癞皮张也泼醒。
　　不待癞皮张完全清醒过来，就将猎刀往他脖子上一架，毫无顾忌的动作顿时将癞皮张的脖子划出一道豁口。
　　“说！你为什么要逼死我娘！”
　　癞皮张刚刚醒来就被一把刀架上脖子，吓的够呛，被这问题一问，顿时慌了。
　　眼光流转间，看见了一旁被堵着嘴的老村长顿时怒了。
　　“老东西！你居然敢出卖我！你个老不死的！我······”
　　从这一句话中已经得知最重要的消息的少年戒尘，眼珠子都红了，一挥刀间就把癞皮张的四根手指剁了下来，在对方张口欲喊间塞住了嘴。
　　凄厉的惨叫被堵住变成了哼声，癞皮张痛的涕泪满面，挣扎不休。
　　待终于停下来时，癞皮张已经没有刚开始时的嚣张了。
　　将布拿开，少年戒尘重新将刀架了上去。
　　“说！”
　　癞皮张求饶道:“我也不想的啊，我哪知道她那么刚烈啊，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我一时鬼迷心窍才起了色心的······”
　　色，心？
　　五雷轰顶不外如是。
　　他跑向老村长，一把扯开嘴里的破布，攥着衣领咆哮道:“他对我娘做了什么！！！”
　　老村长嘴唇哆嗦着，没说出话来。
　　少年戒尘失魂落魄的站起身。
　　猛然间，他杀机大炙。
　　举起刀就欲劈死癞皮张。
　　癞皮张此时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见对方已经举起猎刀，惊恐之下便喊了起来。
　　“你以为只有我么！那个老东西可是在我后面喝剩汤喝的香呢！”
　　“你······你······你，你少胡说！我怎么会干这种事！你一人做事一人当，少乱攀乱咬！”
　　癞皮张见少年戒尘不信自己的话，求生本能之下就开始张口狂喊。
　　“那老东西当时就在外面看着的，不然他怎么知道是我！”
　　“胡说八道！当时村里人都听见了丽娘的求救声，我当然也听见了！”
　　“你别以为我没看见！我当时知道你在外面！我出去后你就进去了！当时我可是躲在外面亲眼所见！”
　　“胡说！胡说！我等你走远才进去的！你不可能知道是我！”
　　“哈哈，你承认了！那时候你趁丽娘都没力气反抗的时候爬了上去，后来你老婆还来捉奸的，你当我没看见？”
　　老村长的脸涨的通红，很快就变得铁青。
　　因为此时少年戒尘已经举刀劈向癞皮张，刀刀见红，癞皮张很快就变成肉块了。
　　砍完的少年戒尘，缓缓走向老村长。
　　老村长喉间“咯咯”作响，却是再也无法将求饶的话说出来了。
　　“你，放，心，我会让那群无情无义之辈下去赔你的。”
　　字字哽咽，字字泣血。
　　我趁此良机，一脚踹向戒意，将他踢向少年戒尘，两人融为一体。
　　高举的刀，落了下去。
　　将两人变成肉块的少年戒尘走向村中，被仇恨支配，失去理智的少年，对睡梦中毫无反抗的村民举起了刀。
　　此时，失去理智的究竟是戒尘还是戒意已然分不清，然，手中的刀却终究没有停下。
　　晨光曦微之下，熊熊的烈火在村落中烧了起来，少年走向山中，最终消失。
　　途留寂静无声的村落在燃烧着。

作者有话说

　　有人注意到戒尘原名叫石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