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杜鹃花开》黄楚骏

41、出卖的情义

　　张小萌找到王芳，说也想加入她们勤工俭学的队伍。
　　艾薇说，你疯了吧。到时候你的小脸，你的小手上都是灰，指甲缝里都是污垢。
　　王芳帮她在勤工俭学部里找了个活，是个家教。
　　王芳说要感谢张小萌帮助自己。张小萌也说要感谢她的帮助。王芳说，那我们去看市区里看电影，看美国大片。张小萌想把李理叫上，王芳说，别，就我们俩，我可不想给你们当电灯炮。
　　李理打电话来，张小萌说，要和王芳看电影。问他在干什么？李理说，我在公寓里看书，以前没时间看的书，现在有时间看了。发现自己知识很贫乏。张小萌咯咯地笑，说，我们看完电影，上你那看你去。
　　王芳说，“他住哪？”王小萌说，“福泉单身公寓。很小的房子，可难为他了。”王芳只是笑。
　　两人看了一场《斯巴达500战士》，张小萌说走吧。王芳说，“好容易在这么好的地方看一次电影，花了30块钱，怎么着也得看足这30块钱。”两人便又看了一场《泰坦尼克号》。
　　等看完时，张小萌两眼哭得通红，王芳却已打起嗑睡来。张小萌一看时间，早过了学校关门的时间了。王芳说，找个酒店住一夜吧。张小萌说，“这才是豆腐吃出了肉价钱。”便在旁边找了间便宜一点的酒店要了个标间。又想给李理打电话，王芳说，人家指不定都睡了，吵着人家。张小萌想也是，便不打了，两人登记进了房。
　　王芳烧了开水，倒了一杯水，给张小萌，张小萌口也渴了，喝了半杯。王芳说我去洗个澡，便进了卫生间，把水开得哔哗响。
　　估摸着十几分钟后，出来了。见张小萌倒在床上，用手试了试她的鼻子，有气，叫了两声，张小萌没有答应，又用力推了推，也没有动。
　　王芳打开门，见走廊的尽头两个人正在抽烟，那两人见王芳开门，便跟了过来。
　　进了屋，便脱起张小萌的衣服来。王芳开始害怕起来。便说，“你们要干什么？”
　　那两个黑衣男人说，“干什么你不知道？江总没跟你说吗？钱可都先给了你了。”
　　王芳说，“我不干了，你们出去，出去。”一个男人一抬头把她推到在地上，“小心连你也奸了。”王芳一听蒙了，不是说只拍裸照吗？吓得跑了出去。出了酒店门，也不知道去报警，就叫的士开到福泉单身公寓去。
　　原来福泉公寓离那并不远，只几分钟就到了。下来王芳就傻了，一栋电梯房，20几层，密密麻麻的小格子屋。她也不知道是哪一间。急得不行，便在楼下大叫起来，“李理——快出来——李理——快出来呀。”
　　一栋楼都惊醒了，有人伸出头来问侯王芳的母亲，有人骂着疯子。
　　最后，有一间房间里传来声音，“是叫我吗？是叫李理吗？”
　　王芳声嘶力竭地喊着，“快去救小萌，快去救小萌。”
　　李理听了哪里还多想，也等不及电梯，直接从楼梯往下跑，好在住在7层。下来见是王芳，问王芳什么事？王芳说，“都怪我，坏人要□□小萌。”李理听了更加着急了，拉着王芳往街上跑，拦下一部的士，焦急地问王芳，“去哪——”
　　“去——去，”王芳一下记忆短路。
　　李理拼命摇着她，“哪里？去哪里？”
　　王芳忽然通电，“丽天宾馆——丽天宾馆。”李理犹恐司机太慢，“快——快点。”
　　下了车，拉着王芳就往楼上跑。
　　王芳报着房间号，再也跑不动了。
　　李理冲过去，对着门就是一脚。
　　进去看时，张小萌被脱了个精光，江娜娜那两个黑衣保嫖在给她摆POSE拍照。其中一个已经脱了上衣，裸露着上身，配合着另一个人和张小萌合影。
　　李理还没等他们反映过来，冲着那背朝自己的黑衣保镖就是一脚。另一个正对着李理，举拳来打李理，被李理躲过，一记勾拳击上了他的下巴。那个被踢倒的起身来抱住李理的腰，另一个过来对着李理的脸就是一拳。李理借着抱住自己的保嫖的力道，对着那人就是两脚踢过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门外围上来两个宾馆登记处的大妈，“再不停手，我们就报警了。”李理被人抱住，脱不开身，也说，“快报警。”
　　两个黑衣保镖一听报警，推开李理，拿了相机和衣服就冲了出去。
　　两个大妈不敢进来，纠着王芳问，“怎么回事呀？遇到色狼了？”王芳紧张地摇着头说，“没事了，没事了，不要报警。”大妈说，“不报警，门搞坏了，怎么办？”
　　李理起来，用床单把张小萌包好。看两个黑衣保镖也走了，而且也知道他们是谁，也不想张小萌再受骚扰，说，“我们来赔——没事了。”
　　两个大妈这才下去了，边走边说，“现在的治安不得了。”
　　李理把王芳让进来，掩上门，来拍张小萌的脸，还是没有反应。“怎么回事？她怎么了？”王芳怯怯地说，“迷药——”
　　李理从卫生间倒来一杯水，含了一口喷在张小萌脸上。张小萌慢慢苏醒过来。
　　王芳见张小萌醒来，跪在她面前，“小萌，是我害了你。”
　　李理看出些端倪来，喝道，“怎么回事？”
　　张小萌还没太醒，等完全清醒过来，看见李理在旁边，还以为是在做梦。下意识有感到全身赤裸，两手一摸，大叫着坐起来。抓紧了床单遮着身体。
　　王芳哭着说，“是一个叫江总的女人让我这么做的。叫我带张小萌出来，然后给她的水里放迷药，然后给张小萌拍裸照。”
　　张小萌忽然明白了怎么回事，哭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芳哭着说，“她给我两万块钱，我家里需要钱。她说不会伤害你，只是拍裸照，让你难堪，因为你抢了她的男人。是个小三。”
　　李理叫道，“胡说——胡说。”张小萌放声大哭起来。
　　李理想打王芳几耳光，但又想起她及时叫来了自己，才没有铸成大错。便吼道，“你不会报警呀，要是我睡死了，听不到你的喊声怎么办？要是再晚来一步怎么办？”
　　王芳说，“我想报警，可我也是同犯。我不想被抓起来。”
　　李理觉得没办法和她沟通。拿起手机拔通了江娜娜的电话。
　　江娜娜故意做出一副睡意正浓的样子，“想我了吗？这么晚？”
　　李理说，“你还要不要脸？”
　　江娜娜说，“我有什么不要脸的？有人不想要脸。”
　　李理说，“你别把我逼急了，否则我砍死你。”
　　江娜娜笑笑，“张小萌的身体真不错。明天我洗出来给你送一套去。”
　　李理说，“你无耻——你要是敢，我就要了你的命。”
　　江娜娜说，“这年头拍个写真集有什么奇异的，李大少爷思想怎么这么不开化？要不，你来拍我的？”
　　李理的拳头砸在床上绷绷响。“你想怎么办？”
　　江娜娜说，“还想怎么样？这么美的人体照片，为什么不发到网络上让大家一起欣赏呢？给你李大少爷一人欣赏太不划算了。”
　　李理说，“你敢——”
　　江娜娜说，“我有什么不敢？有人敢和我抢男人，我为什么不敢和她斗。”
　　“江娜娜——”李理对着手机狂吼着，“是我不要你，不存在谁和你抢，你这个娇精、恶魔、狗屎。”
　　李理掐掉了，把手机狠狠地砸在了床上。张小萌还在哭。李理过来，帮她把被子包好，想抱着她安慰她。张小萌受惊似地挣躲开。“不要碰我——”
　　李理半举起两只手，“别怕，小萌，是我——我会保护你的。”
　　张小萌叫着，“你走——你走。”李理怕刺激她，便退回到对面的床上。
　　许久，张小萌说，“我们分手吧。李理——”
　　李理明白她的意思，是自己给了她太多的危险和负担。可自己却做不到。
　　李理跪倒在她的床边，“不要，小萌，不要，牵手就不能说分手。”
　　这一夜好长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