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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破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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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岫,你别走!”恒德宫原逸尘的卧房内,他死死抱住身边为他用毛巾擦面的出岫。
出岫按下他的手,笑道:“我不走,不过你要先把脸擦干净。”
“我自己来。”原逸尘捧住他的手,低头在毛巾上蹭了蹭,仰起脸道:“好了吧?这是什么?”他苦着脸看着出岫手上一碗汤。
出岫扶起他坐起来:“喝了这碗醒酒汤。”
却见原逸尘狐疑地望着他,忽然一拳打翻了碗,望着出岫惊异的表情,他得意地笑了:“你又骗我!这哪里是什么醒酒汤,你想骗我喝了这孟婆汤好让我忘记你,我这次才不上当!”
出岫一怔,淡淡道:“我们又没死,哪来的孟婆汤。”望一眼地上碗的残片,他轻叹一声:“既然不肯喝那就睡吧!我让人过来收拾一下。”帮逸尘整理好被褥,刚要起身却被他反身压在身下,出岫一惊,怒道:“你干什么,放开我!”
原逸尘使出蛮力压住他:“我知道你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我不会让你走的。”两人对视着,彼此呼吸相闻,原逸尘咧嘴笑了一下:“我原逸尘认定的人是不会放弃的。”
出岫厉声道:“你疯了吗?我们现在可是异姓兄弟……”
“闭嘴!”原逸尘笨手笨脚地捂住他的嘴,怒道:“我可不承认你是我兄弟!你趁早死心!”望着出岫灿若星子的眼眸,他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一点点移开自己的手,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舔一下身下人润泽的唇瓣。望着因惊呆而忘记反抗的人儿,原逸尘轻轻问:“出岫,我和我哥谁好?”
出岫的眼神由惊异渐渐转向愤怒,他手脚并用推开压在身上的醉鬼,强按下要揍他的冲动,冷冷道:“二殿下保重,出岫告辞!”话音刚落,忽然脚下一绊,他狼狈地趴在了地上,随即被原逸尘拖住双脚扯入怀中:
“我说过,今晚不会让你走!”说罢,又一次低头吻了出岫,只不过这次要强硬得多,非但不给他挣脱自己的机会,还报复般地咬破他的唇,粗暴地扯开他的腰带。
“逸尘,我们不能这样……”望见他发红的双眼,出岫感到莫名的心慌,开始拼命挣扎但都属徒劳。感觉到逸尘在解开他的衣衫时,出岫突然全身脱力,脑中的晕眩感一波强似一波,他绝望地想,又来了!可是,为何偏偏在这种时候?逸尘的脸很快变得模糊,终至消失于一片黑暗中。
发现出岫晕过去时,原逸尘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出岫自从身重极乐花毒后虽一直服食明月夜配的药,但身子却一向虚弱,实在不该这么折磨他!自责地抱起他放到床上为他盖好被褥,又在他唇上轻轻啄一下,原逸尘才坐回地上满意地笑了。
原逸尘做了一个美梦,梦中出岫去抱月楼找他,两人一起远走高飞。
后半夜,出岫自昏迷中醒来,看见了在地上睡着的逸尘,月光自西窗透进来打在他的睡脸上,生出一股静谧的温柔。这逸尘,虽则言行跋扈,模样却生得俊俏非常,若非那双浓密的剑眉,旁人定以为是哪家的千金,而下巴处一个梨涡更添趣致。出岫唇角不觉勾出一抹微笑,他想了想,抱着被褥下床与他比肩而坐。
小石头进来时看到他们并排坐在地上,喃喃道:“殿下和公子都是怪脾气,居然有床不睡睡地上。”突然发现左边窗棂上有一道黑影。他大喝一声:“谁?”随即追出去,但人已经消失不见。
担心有人会对原逸尘不利,小石头一夜未眠地守在房门口。
原逸尘醒来时天已大亮,看到空荡荡的卧房,心底又闪过一丝失落,果然那只是一个梦!但是,他是怎么回到这里的?当时记得在抱月楼……
“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洗漱?”
听到这个声音,原逸尘猛地回过头,看见了晨曦中一袭白衫的出岫,冰姿雪貌,气质清绝,宛如仙人下凡。
望着他呆呆的模样,想起他昨夜一直嚷着不让他走的话,出岫笑道:“你放心我等你。”
得到这句承诺,原逸尘这才欢欢喜喜去洗漱,待他一身清爽地出现在出岫面前时,已经恢复他倜傥潇洒的模样。
出岫笑赞道:“好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过来,有话同你说。”
第一次被他称赞,原逸尘居然脸红了,却又毫不掩饰内心的欣喜,握住他双手,问:“出岫,你想说什么?”
“你说过,要我亲眼看你踏平南国。”出岫缓缓道,“可是,现在你的斗志去哪儿了?我不想让人说,你是因为我才丧失斗志的。”
扫平天下的确是他的理想,但是要出岫亲眼看见自己踏平南国那种话不过是一时激愤。何况,南国毕竟是他的故乡,若果真那么做了,他会原谅他吗?
“自我去国离家之日起,我便已成了无家可归之人,南国于我,并非你想象中那么重要。”出岫望着他的眼睛,笑道:“逸尘,你不要让我失望。”
原逸尘郑重点头:“好!待我扫平南国我们就去跟父王说,让他准许我们在一起。他若不同意,我们就远走高飞。总之我原逸尘认定的人绝不会放手。”
出岫爽快地笑道:“好啊,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要以礼相待,决不可做越矩之事以免落人话柄。”
原逸尘皱着眉,不悦道:“这么多规矩!牵牵手、亲亲嘴总是可以的吧?”
“那难道不是越矩之事么?我云出岫可不想平白担一个红颜祸水的名儿!”出岫佯怒。
一看他生气了,生怕他反悔,原逸尘赶忙道:“我答应你就是了,别生气。不过,”趁他不备,迅速地在他唇上一啄,笑道:“就这一下不许生气。”说着,解下腰间的玉佩交给出岫:“这是小时候母后请佛堂的高僧开过光的,现在送你,能保你平安。不准转送,不准丢弃……不准食言!”
“好。”出岫浅浅一笑,“不转送,不丢弃。”
回到贤王府,秦冲悄悄道:“昨日你前脚刚走,王管家后脚就跟上去了。”
出岫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秦冲望着他腰上的玉佩,认出那是原逸尘经常佩戴的那个,担忧道:“公子,你、你应承了二殿下?”
“出岫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为出岫落泪,就当是回报他好了。”出岫低首轻轻摩挲着那块美玉,眉梢眼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这时,门外传来太监高声宣旨之声:“云出岫接旨——”
“皇上口谕,传云出岫即刻入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