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监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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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穿的那件衣服和裤子呢？”
“……”末世未全面爆发前，近距离接触丧尸就会成为病毒携带者，不过那种病毒只喜欢寄居在布料上，只需注意不接触伤口就没问题，俞江想起昨晚把灰烬什么都冲厕所里去了，就觉得事情不妙。
“我想申请搜查令去你家找找线索。”老陈靠在桌子边，将凉茶聚在眼前晃了晃，仿佛拿的不是凉茶而是一杯红酒，“怎么样，你想在牢里呆多久？还是即刻执行死刑？”
“只是，把衣服送到干洗店了吧，毕竟那是我身上最贵的一件衣服，昨天出去谈业务淋了雨，我很心疼……”
“你逗我呢，住那地方的人能有钱去干洗店。”
钱是我的你管我怎么花？！俞江一个炸毛，刚想掏支票拍对方脸上，猛地反应过来要是对方追根问底，自己这金矿的来源也不好解释，到时候指不定又被安上“偷渡金矿”的罪名！他索性坚持到底，双手环胸，靠在椅子上一副无赖样，“反正人不是我杀的。”
“其实吧，你有罪没罪就在我一句话之间，何不先听听我的条件？”
妈的，“你没证据就想威胁我吗？！”俞江霍然站起，带翻了小桌板，凉茶罐子咕噜咕噜滚到地上，发出好大一声响，淡棕色的茶水洒了一地。
老陈伸手想把俞江按下去，俞江不客气地把他的手打开。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就像导|火|索，眼看旁边边骨节分明的手在半道握成拳，俞江一下子矮身坐回椅子里先发制人，一记断子绝孙脚照着老陈腿间猛踹！
老陈侧身后退，那一脚便将他身后的桌子踢歪到一边，俞江也没指望能一招制敌，脚板底没有预想的刺疼传来，他还想站起来，已经被老陈揪住领子直接从椅子里拎起，摔过肩砸到了桌上。
后背遭到撞击，俞江差点没把隔夜馒头给吐出来，发狠地拧腰起身，勾住老陈臂膀就是一记膝袭，正砸在老陈胸口！
老陈没想到俞江能这么快反应过来，下手还很重，那一下一般人还真受不住，正要后退，俞江另一边脚已经缠上来，正是想勾住他脖子顺势把他扳倒。
给俞江的身手点了个赞，老陈一手掰住他腿上的麻穴，猛地将人头朝下地甩在书桌上制住！
他蹲下来，伸手拨弄青年柔软的刘海，看到青年黑漆漆的眼里怒意满满，脸上绽放出异样的神采，嘴角边的笑容越发灿烂，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没想到居然近在眼前。”
“身手不错，能连杀两个人，也没被丧尸吓到腿软，也算是胆大，一个月之后，跟我去北京。还有，虽然不知道你把衣服扔哪了，不过还是给我找到用火把它烧掉。”
俞江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温热的呼吸喷在脸上，让他又想起那个总骚扰自己的变态，“滚！”
老陈也不恼，带着融融笑意拿出手|枪顶在他眉心，“别让我再说一遍。”
兜兜转转，还是到了这一步，俞江与对方僵持半晌，硬是无法看透那墨镜下眼里的情绪，只能点头应允。老陈满意地把俞江拎起，往他手里塞了张小纸条。“你最好不要想跑，你的出租屋那边我们暂时需要‘消毒’，这是你队友地址，他家挺宽的，你可以上门向他求助收留你。”
对方暗搓搓的动作让俞江冒出考试作弊的紧张感，他也不由得小心把纸条展开，眼角一抽，心脏开始狂跳，“我答应和你去北京，但你也要说话算话，我不是杀人凶手。”
老陈点了根烟抽着，再说话，语气意味便深长起来：“那当然。”
熟知对方还有这么个说话算话的优点，俞江这才放心，一瘸一拐地走出警局大门，打定主意先对对方虚与委蛇，等到末世来临，他收集到足够的物资便直接躲空间里去，到时任凭老陈有通天的本事也找不到他！
不过……他攥紧了那张小纸条，上边的张狂的字体一清二楚——“紫气华庭，五栋1002，秦佑”。学长怎么会认识老陈？
粮食的事情有钱就有着落，俞江回去之后将自己所有家当都收进空间里，直接到旁边乡村里租了一个废旧厂房当临时落脚点，当天便去买了许多粮面，又在周边几个村里的养殖场里订购了很多农产品，只等到时交了货，全都收进空间里去。
为了知己知彼，他并没有辞掉钟点工的活，等一切都收拾好，才匆匆搭车赶着秦佑下班前回到秦佑家。
他肩上还落着白面粉，就像才去做苦力回来，本想先洗个澡放松放松，看到门边明晃晃的摆着一双高档手工皮鞋，惊讶着秦佑居然提前回来了。
俞江有些吃惊，“你今天回来得挺早。”
秦佑眼也没抬，伸手在笔电上敲个不停，噼里啪啦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异常大声，“你三天没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三天……怪不得手机上边有很多未接来电！他难道在床上躺了三天？难怪能被警察叔叔找上门了。“我……我发烧了，脚还受了伤，所以……”他的脚已经完全没有痛感了，但他还是把谎话说得理直气壮。
“你生病受伤了？！”秦佑声音微微拔高，听上去居然有点急切。
俞江拿捏不准他心思，现在得知他和老陈的事有关，光是与他呆着都觉得有些不自在，好似老陈让他帮忙监视自己的举动一般。“我病好了，现在没事了……”
可是前世他与老陈一起行动，队伍里的确没有秦佑这个人。俞江无数次怀疑自己是否记错，但对秦佑这个变数的警惕性一直不减。“我记得冰箱里没菜了，我去买菜。”
“我买过了。”秦佑将笔电合上，终于舍得抬眼，往沙发上一靠，揉揉鼻根，脸上透出一丝疲惫，似乎刚才在进行一项十分耗心力的工作。他用手指把刘海往后梳拢，露出的眼角已经没了之前的倦意：“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老陈让你搬过来的事？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俞江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生怕老陈和秦佑说自己是因为犯罪被捏住了把柄才答应的，当然不可能说自己杀人被老陈请进警局喝茶，或者是前世见过今生有点印象不好，想了想，只能含糊其辞，“我是被他要挟的。”
秦佑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你走吧，不要参合这件事。”
走不了！老陈说过，只要他敢逃，赏金十万的通缉令将会在第二天遍布各大网站，同时纸质通缉令也会在两天之内贴满全国各地的电线杆！空间里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备齐，他不能走。
那一脸为难的样子，看得秦佑也是愣了。他知道俞江是孤儿，按理说应该无牵无挂，挥一挥衣袖逃跑都不带犹豫的。他摸摸鼻尖，难得地有些迟疑，“老陈给我的消息并不多，现在能透露给你的消息是，这件事很危险，所以趁他还没拉你上路，马上买张飞往地球另一边的飞机票离开。”
有突破点。俞江敏锐地找到对方话中的软肋，试探性地问道：“老陈给你的消息并不多，是否是因为他不够信任你？如果我有与老陈差不多的消息提供给你，你愿意帮他还是帮我？”
“帮他。”几乎脱口而出，秦佑看看表，重新打开笔电，开始忙碌起来，“因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人手上的筹码是否对等，你说差不多，那是差多少？也许对你而言是差不多，难对我而言却是差很多，我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帮助你？”一个军人和普通的大学毕业贫困生相比，明显是前者对军部动向比较熟知靠谱。
俞江被问倒，瞪着眼，一时回答不上来，只能干站在原地。
为什么要啰嗦那么多，他只道自己有了空间，等收集到足够的物资，末世来临之时往里边一躲安心等死，管他三七二十一，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他默默起身到厨房做了两人份的晚饭，“我搬过来的话就住客房吧。”
“你在擅自做什么决定。”秦佑在门外叫道。
“好烦啊给老子闭嘴！！只是想还你论文的人情而已啊！！！”厨房里的俞江已经被秦佑的态度惹得毛躁起来，哐！地一刀把巴掌宽的排骨剁成两半！“当老子犯贱好吧！反正老陈这个人和去北京这件事都很危险！要是半个月之后还劝不动你老子就自己离开！”
像是被自己的气势吓到，外边久久没了声音，俞江终于扳回一局，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开始淘米。
客厅里，秦佑侧耳听着厨房里的动静，苦笑着将聊天窗口退出。他换了新的电脑桌面，赫然是那位在他床头相框中的明媚女孩子，她站在一片金黄色的麦田里，披着绣梅花的白色披风，黑发飘扬，只是单单站着，便是一幅美丽的画面，在她旁边，比她矮了两个头的小秦佑正捧着一大把麦穗靠在她手臂上，笑得阳光可爱。
而同在紫气华庭另一处独栋的单元房，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婶失落地关上家门，满面愁容。
“妈，你回来了？”面容清秀的女子停下手中的活计，局促地将手在围裙上抹了抹，上前接过王翠红手上的环保袋，近乎讨好地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轻声问，“弟弟的事情，有着落了吗？”
王翠红摆了摆扑扇似的大手，赶苍蝇似的将女子的手挥开，“别问，我心烦着。”
女子呐呐应了声，过会儿，又劝她：“我煮了您爱吃的菜，这几日您东奔西跑都瘦了，身子要紧……”
“煮菜？！李艳桃你瞎煮什么菜？！老么走得那么惨，你还有心情吃饭？！”像是点着的火药桶，王翠红憋了一天的气终于炸开，伸手一指一指地戳在女子肩上，“我去外边跑东跑西，你就是在家里这么折腾我的？！老二怎么看上了你这么不省心的人！”
这几天跑去警局询问案情一直被拒之门外，无论她撒泼还是哭闹，对方就是油盐不进，不透露半点案情进展，让她又气又恨，恨不得下一秒便爆发出来，将那些碍事的连同凶手烧个干净，“你做事给我长点心！”
女子默默退回厨房里，神色哀戚。案板上还摆着一块五花肉，她用刀比划了下，拿不准是要切块红烧还是切片回锅，一直以来无论她多么用心，都不能让婆婆满意。
红烧肉颜色太喜庆，家里发生了那样的事，颜色还是素些的好，就清炖吧……
“啊……”
“怎么啦！作死啊！”咋咋呼呼的声音从客厅接近，王翠红猛然拉开厨房拉门，见二媳妇握着手指，五官都皱成一团，点点红色从指缝中滴在砧板上，菜刀撇在一边摇摇欲坠。她三步并做两步抢上前将刀扶好，面对伤员难得缓了语气，“净添乱，看伤口挺大的，你先用衣服捂紧了，我去找纱布。”
二媳妇点点头，本来就浅色的嘴唇因为疼痛和失血变得更加苍白，她胡乱扯了自己外套包住伤口，靠在柜子边上等婆婆将纱布拿过来。
伤口有些发痒，她不敢乱动，将受伤的手指攥得更紧，鲜血渐渐渗透到外套中去，将浅色的外套染得斑驳一片。
怎么回事，伤口怎么又痒又痛的样子？！异常的感觉让她终究忍不住揭开外套，入目是一条发黑溃烂的伤痕，边缘的皮肉翻卷而起，紫色的网状脉络朝四周呈放射状，形状可怖之极！
“天……”这……这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监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