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作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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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早晨有群众报警称在我市绿桐街发现三具不明男性尸体，警方经过一日严密的现场勘测与对尸体的细致检验，于今晚通过官方发布会的形式披露了这件罪案现场的大部分情况，重金号召群众提供线索。”
罪案现场是一处隐蔽的小巷，现场掉落的唯一凶器是一把铁管，令人震惊的是，一号身穿褐色衬衣的男性尸体颅骨遭受重击下陷，胸腹被凶犯残忍剥开，内脏有明显的被破坏痕迹，而在二号头部遭受致命重击的男性尸体口腔内，竟然提取出一号男性尸体的部分器官碎片和三号男性尸体的DNA，三号男性尸体的颈部有咬合痕迹，经过比对，齿痕与二号尸体完全一致……
此时巷子外拉了一条隔离带，经过一天的时间，这条之前经常被人忽视的巷子忽然名声大噪，经过巷口的人少不得驻足往里边观望，里三层外三层，人墙似的，都压低了声音猜测这场凶案中的三具男尸是不是自相残杀所致。
说是自相残杀也有些牵强，毕竟没有人能凶悍到徒手把仇家胸腹撕开，而且经过警|方的走访调查，这三人是近处的不错的酒肉朋友，没理由转眼就轮棍子拼命。
闹得人心惶惶的案子，要真的是自相残杀，也该拿出具体的证据，偏偏据调查反馈，这巷子里积水严重，许多痕迹都被冲得差不多，巷外也是摄像头的死角，出事那天夜黑风高，街上根本一个路人也无。
若是真是一桩凶杀案，凶手逍遥法外，不止群众不满，警方自己也有些打脸。
幸好天公作美，在接下来勘察现场的过程中，天气放晴，深色的墙体开始发干变白，一道印在青苔上，侥幸躲过雨水冲淋的模糊血迹呈现在天幕下，被现场警方发现。
用现场的凶器经过模拟，身高比对，现场应该还有第四个人能甩出这种高度的血痕，第四人应该不会太高，能下这么重的手，说明力气不大，心理素质过硬，讲究一击致命，可能是经过强烈的变故或相似的事情。
调出绿桐街最近几天的录像，很容易便发现，三名死者生前曾在三家金店附近出没，看样子像是在等待什么人，亦或是踩点准备实施犯罪。
那三个都有过前科，而且名声不怎么好，这点家人与邻居都能作证，其中一个还是最近才放出来的。
经过仔细甄别，那三人等的是一名背着双肩包的男子，看样子是学生。
与这学生有关？
“呐，这件案子已经被我们特案组接管了啊，你们可以散了散了。”戴墨镜的男子大大咧咧地闯进会议室，不理会里边众人的埋怨，伸手将窗帘“哗——”地打开，刺目的阳光从外边照进来，放映中的幻灯片被光芒淹没，原本清晰的图片变得模糊起来。
“这件案子在我们局管辖的地段发生，我们也有责任调查处理这件事。”有个年轻的警员不紧不慢的出声提醒。
“那尸体皮肤上的痕迹，是恐怖分子的生化武器导致的典型症状，我们怀疑死者生前曾与细菌携带者有过接触，上边有批示，遇到类似案情都交由我们处理。”墨镜男的同伴鱼贯从门外进入，其中一位形象干练的女子踏着高跟鞋，用不输于鞋跟敲在地上的音量，流利而条理分明地陈述了他们接管这件案子的缘由，并从随身文件袋里抽出一份文件，摆在警局领导面前，“上边的许可，请过目。”
这一群人都太过扎眼，比起永远一身朴素制服的天|朝警|察，他们更像美剧里的FBI特工，无论装备还是所拥有的权力，都让人羡慕到嫉妒不起来。
局领导才将文件拿出一半，一位接待员敷衍地敲了几下门，急吼吼地冲进来，“请问陈先生在这么？有位自称王大妈的受害者家属找他，在接待室又吵又闹，怎么劝也不听。”
墨镜男“哎”了一声，有些意外地道：“王大妈？”
“有一名死者姓王，估计来人是他的亲人。”小警员好心给他解释。
墨镜男点点头，跟在接待员身后来到会客室，果然见一位面熟的中年妇女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眼角泪痕满满，一副气急攻心的模样。
“啊，小伙子！你还记得我不！上次在分局遇到的那个。”一见墨镜男进来，王翠红一张老脸可算绷不住了，扒上对方衣袖，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肝肠寸断，“你可要给我做主啊……大妈我这儿子虽然平日里好吃懒做，可绝不会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一定是有人想谋害我儿子……”丧子之痛充溢心里，老人像是三峡水库的泄洪口，开了头便有无数话语倾泻而出，根本停不下来。
家里有人感染的话，那件衣服她应该是没烧掉……啧，变数太多，墨镜男脸上还是保持一贯的浅笑，连敷衍都懒，只由着那大妈大倒苦水，自己坐在一边神游天外。
等好不容易送走了大妈，他给那处地区分局的管事儿打了通电话，心血来潮调来前几日遇到大妈报案时的视频与笔录，顺着时间线索将视频快进，终于让他在一处咖啡厅的门口找到了一群围在一起的中年妇女。下一瞬，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一手拿着杯子，推开玻璃门，走了出去。
“陈警官，你同事让你到会议室开会。”之前的小警员站在门边举手敲门，他有一双黑而明亮的眼，放松下来时眉梢眼角都柔和温润，让他看起来像女生口中的邻家哥哥，“对于生化病毒这些东西我们的确处理经验不够，容易误事，所以方才的不满只是出于你突然打断我们的会议，这是我的个人情绪，我向你道歉。”
墨镜男失笑，“用不着道歉，那你也别叫我陈警官，都是战友，多见外啊，叫我老陈就行。”
小警员对他敬礼，居然认真地重新打了一次招呼，“老陈你好，我叫全成树。”
认真的小家伙，奇怪的名字……老陈想起什么，朝全成树笑道：“你帮我个忙，去这里，把那人带过来协助调查。”“只是协助？”全成树问。
“当然。”
俞江被敲门声唤醒时正值下午，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他身上，他慢悠悠地从空调被里爬起来，揉揉酸痛的肩膀，坐在床上发怔。
自己到底睡了多久，怎么觉得很饿的样子？他转头去看镜子，里边的脸憔悴而无神，头发乱翘，像顶着个乱糟糟的鸟窝。
他记得那天晚上回到家之后直接就在门口把衣服全脱下烧掉了，连内|裤都不剩，然后便是检查脚上的伤口有没有被感染，强撑着去洗完澡，结果出来后便累到直接睡过去了。
敲门声还在继续，不快不慢，不是房东老头能敲出来的节奏感，他扯着嗓子应了几句，跛着脚慢吞吞地开了门，迎面一张警|官|证几乎要戳到他脸上。
“干什么？一大清早的？！”托那警|官证的福，俞江瞬间清醒，他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找上门来，照理说现场他都处理好了，并没留下指纹脚印，当时也没目击证人才是。
两位警员很有技巧地挤进门里，位眉眼温和的小警员随意看了看他屋内的布局摆设，“我们怀疑你与最近一起案件有关，请你回局里协助我们调查。”
警察办事效率太快，俞江几乎是懵了，揉揉头发，好半晌才含糊地道，“咦……这个，能让我先刷牙洗脸吗？”
“行的。”
俞江不再言语，将两位警员安顿在客厅，躲进卫生间里先进空间将鸡仔全部打理好，出来洗漱后换了身衣服跟着两上了警车，倒是一脸淡定。
一大一小两位警员也有些怀疑，不是这小青年的心理素质太好，就是他实在是不知情。何况他们也有听之前的案情分析，这人之前有被那三人跟踪的迹象，要不是那三人诡异地死掉，如今他们来查看的可能就是这年轻人的尸体了。
俞江上警车时万分感慨，他不是第一次坐警车，但在和平年代绝对是头一次，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在哪一步露出马脚，临下车时横下心索性打死也不认帐。他好不容易有了空间，要是在现在被关|押枪毙，这简直就是讽刺。
“哟，来了就进来喝茶吧。”绝对轻佻到欠揍的声音，俞江不由得被这一招先声夺人引去注意，看到那人从马路对面走过来，脸上能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惹眼无比，吓了一跳。
他走到俞江面前，将一罐凉茶塞进俞江手里，“这边，这边。”
是那个人？！俞江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险些拿不住那罐子，机械地迈动步伐跟在男子身后。眼前的背影忽远忽近，恍惚间被对方按坐在一把椅子上，对方的手凉的像冰，生生把他冻得一哆嗦，他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在审讯室里了。
审问室里只有两个人，俞江还想站起来，又被那人暗暗使力压了下去，对方还十分随和地帮他将罐子打开，放在椅子自带的小桌板上，“你别紧张，我们叫你来就是想问一问，知道最近绿桐街发生的案子吧？这有三个人，哦，就是这三个，你觉得眼熟吗？”他从桌子上抽出三张照片放在俞江面前。
俞江的注意力却一直停留在对方的动作上。面前这个人，他在末世里遇到过，很危险，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把别人拉入火坑的人。
对方亦正亦邪，在前世对他有再造之恩，不过这份恩情到他被丧尸划伤为止也到了尽头——在他眼里，恐怕所有的队员都是可以为了目标而随时牺牲的棋子。
这一世没想到会这么早遇到他，既然他早就知到病毒的事，为什么不提早制止？！俞江心乱如麻，盯着三人照片敷衍着回到道，“没有，当时下雨，我赶着回家，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有没有那三个人。”的确，要是所有经过他的手的人他都要记得的话，那么末世三年他一定会患上失心疯。
“根据路上的监控，当然，事发路段是监控死角，你当时经过绿桐街小巷的时间是晚上六点，之后便出了监控范围，当再次出现在另外一段路上是半个小时之后，这两段路距离不远，照正常男人的速度十分钟就能到，能解释一下期间二十分钟你在哪，有人能作证吗？”
“当时我为了赶公交车而抄近路而走过一条不常走的小路，路上行人很少，路灯又坏了，很长一段路很难走，而且我的脚受伤了，走得很慢，我想应该没人能作证我有不在场证据。”俞江看过时间，也知道公交站台这种人流密集处附近都会有摄像头。
老陈勾起嘴角，“心理素质很好。”
“你如果污蔑我的话我可是要起诉你的。”
老陈沉吟片刻，出去打了通电话。俞江算准了对方拿不到他的把柄，靠在椅子上喝着凉茶，没成想对方进来时对他道：“我们有证据证明你是凶手了。”
俞江被呛到了，暗自瞪眼，你以为这是演电视剧？说谁是凶手谁就是凶手？！
不过，还真的说对了一半，他顶多是共犯。他把凉茶转了一圈，靠在椅背上等待老陈的下文。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作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