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过敏原》Candy唐

5、第 5 章

　　第二天到了公司，我才发觉真的很不对劲。大家好象都不愿意理我了，只要我走近，就连话也不说了。我莫名其妙被冷落了一天。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打的是我办公室的座机。来人也不自报家门，直接就说，“许心诺，你尽快收拾好东西，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来报道！”
　　“什么人？！”我挂了电话，“居然把骚扰电话打进公司来了。”我愤愤地说。
　　“许心诺。”
　　我一抬头，见是林总在叫我。
　　“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他说道。
　　难道我又做错了什么了？我苦着一张脸，战战兢兢地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许心诺，你收拾好东西去十八楼。”林总边忙着边说，眼皮都没抬一下。
　　又是十八楼，难道刚才的电话是真的？
　　“为什么？”我小声问，“是不是我又做错什么了？”
　　林总睨了我一眼，“副总提升你做他的助理。”
　　“哪个副总？”我一头雾水，因为没打算在公司长做，我对公司的高层人事一概不熟，“为什么无缘无故要提升我。他应该都不知道有我这个人存在吧！是不是搞错了？”我小心翼翼地追问。
　　“你们昨天晚上不是在一起吗，怎么说不知道？”林总语带不屑。
　　我顿悟，“那个到处乱晃，自以为是的家伙——是副总？”天哪！我咬自己的手指头。昨天我还当着他的面说董事长是老头子。我终于明白大家为什么都对我避而远之了。
　　“我才不去给那个人当助理！”我当即斩钉截铁地说。
　　林总这才抬起头，望着我一会儿，“许心诺，这可是一个机会。”
　　“我才不要这样升职！”我气呼呼地说，“昨天晚上大家一定以为我是故意在吸引他的注意吧。他一定也是那样以为的，所以今天就安排一个可有可无的助理的位子给我，让我以为可以一步升天了。我还不至于蠢到如此地步！”
　　“许心诺。”林总侧着头看着我，用笔尖轻轻地敲着桌面，“你这样会惹他不高兴的。”
　　“不高兴怎样？”我反问，“他会把我怎么着？我才没所谓呢！”对我这种压根不想在公司干的人，这个副总可是打错算盘了。我耸耸肩，“这人怎么会当上副总的，我还以为是哪位董事家的公子哥呢，真不像是在公司做事的人！”我口无遮拦地说。
　　林总轻咳了几声，眼中掠过一丝尴尬。我意识到自己一定又说错什么话了，急着道歉。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奇怪地问我，脸上竟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我很难得见到林总笑那么久。他看了看我，又问，“许心诺，你好象很怕我？”
　　“没……没有啊。”我回答得好心虚。
　　“是因为你在我的部门做事？”他接着问，“那么你为什么又敢顶撞副总？”
　　“那个家伙，我会怕他，我……”我正想发表高论，忽然意识到面前坐的这个人可是为人处事极为认真严谨的林锋，忙把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他倒是饶有兴致等着我说下去，我在心底措辞了一番才接下去说，“嗯……”我看着林总，脑子里浮现出那个副总的模样，天，完全不搭调的两类人，他们会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这绝对与职位无关，“你们不一样，他那个人……”我极力地搜肠刮独要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我，我说不上来，总之不是我欣赏的类型！”
　　“你的意思是我是你欣赏的类型？”林总呵呵地笑着。
　　嗯？我偷眼瞧了瞧林总。给个机会让我拍马屁？我张口正想渲染一番我对他的“景仰之情”，林锋却做了个手势打断了我，笑着说，“好了，你可以出去了，你的事我来处理。”
　　我乖乖往办公室大门走——
　　“等一下，许心诺。”林总忽然又叫住我，“我看你桌上的花很漂亮，以后可以帮我每天买一束放在办公室吗？对了，平时你要是看到我这里需要打扫，替我叫一下保洁。”
　　“噢，没问题。”我嘴角抽搐了一小下，一头雾水走出了办公室。这些事不就是挂头衔的助理干的吗？难道林总这是变相地让我当他的助理？他是故意做给副总看的吗？

　　合上经理办公室的门，我环视四周，看见就只有王韬和兆东隽闲着。
　　“韬哥。”我几步就跑到他面前，讨好地笑着。
　　“有什么事？”王韬一脸戒备，八成是猜到我来者不善。
　　“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我凑到他身边，认认真真地说，“那个——那个副总究竟是什么人”
　　“哪个副总？”
　　我想了想说，“就是一个跟我差不多年纪，长很帅的那个。”
　　王韬不屑地睨了我一眼，没有回答问题，却反而问我是不是不想干了。见我一脸不解，他没好气地说， “你怎么想起打他的主意来了，是不是也想当他的助理？就凭你，还差点啦！”
　　王韬昨晚没有去年会，我想到这里冲他扮了个鬼脸，决意不和他计较。“当助理怎么了？”我又问。
　　“知道为什么公司总共也没几个女职员吗？”
　　我摇头。
　　王韬边说边敲着桌面，“那副总跟我们头儿不对付，没事找茬不算，还爱撬墙角，我们这帮大老爷们都是跟林锋这么多年凭本事干过来的，就那几个女的，一个跟一个都被提升做副总的助理，然后又一个跟一个被炒了。我们部门三四年没个女的，直到今年，才进来你这么一个宝贝。”
　　听王韬一说，我才知道，要不是我大伯的关系够硬，我根本进不来，原因竟是我太年轻，其他进来公司的女人都是35岁以上的。
　　见王韬讲得一脸平静，我却是越听越糊涂。又追着问了半天，我才终于搞清楚这个副总竟然是老总的现任女婿，兼任公司设计部的经理。那些女职员多半是被他的老婆，也就是董事长千金给赶走的。
　　“这个副总对女人可是有一套，”王韬压低了声音，偷看了经理办公室一眼，“要不然我们头儿也不至于这么惨，丢了老婆还被降职……”他摇摇头不说了。
　　我恍然大悟。
　　“什么嘛！”我一拍桌子，大喝一声，把王韬吓了一跳。
　　“干什么一惊一诈的！”
　　“我想不通，”我也压低了声音，“林总为什么还留在这儿？”
　　王韬还未有所反应，身后就传来兆东隽的声音。“许心诺妹妹刚被提升做副总的助理了，怎么你还没听说？”他一拍王韬的肩膀，显然就等我龇牙咧嘴跟他打口水仗。
　　王韬显出大吃一惊的样子，看看我，又看看兆东隽，似乎仍不敢相信。
　　我转过身去，冷冷扫了兆东隽一眼，然后异常平静地声明，“我已经拒绝了！”说完，我冲一脸惊讶的王韬皱皱鼻子，从他的桌子上跳下来，看也不看兆东隽，径直就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