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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窃听辛秘 ...
秦卿来时是午后。
彼时,流丹在为将将午睡完的秦筝束发,眉宜就去了楼下。
未几,就见秦卿命随侍在院外候着,由漱玉领着像沉香楼过来,连忙上楼同秦筝禀报。熟料秦筝听后,也就不急不慢应了一声,等流丹为她戴好面纱才慵懒起身。
眉宜自然得跟上,临门却被流丹拉住了。
今天轮到她当班,流丹歇息,这会子拉住她无非是想给个提醒,沈眉宜心想少不得要说上几句,却只听见耳边轻轻一句“慎言”,随后又让她别戴假面,说是三姑娘的意思。
沈眉宜随着秦筝来到二楼接见处时,漱玉已然退下了,秦卿就坐在桌前,见人来了,立马起身迎上来:“漱玉说你尚在午休,我还以为要再等等,近来可好?”
见她虚扶着秦筝,眉宜就松了手,跟在后头打量着这位姑奶奶。锦衣华服,珠花玉簪,妆容不可谓不精致,气质不可谓不高贵,惟独侧脸时眼角眉梢流露出的一丝落寞。
秦筝接待她时,言行淡漠疏离,全然没有姊妹间的亲近,两人寒暄许久,才由秦卿切入正题:“老爷子寿辰快到了,府上奴仆固然多,但机灵稳重的少,日前听说你这儿来了个,可让姐姐见见不?”
眉宜垂首不言,就搁秦筝身边立着,秦卿方才光顾着聊天,倒是没怎么注意她,谁想这一发话,却惹得秦筝无端冷了语气:“她一直就在这儿。”
秦卿有些尴尬,依言看去,正巧被那胎记惊到:“这脸……”又想起自家妹妹的事儿,立刻注意到说错了话,赶紧将后头的话憋回去,担忧地看着秦筝脸色。
不过这次秦筝没多大反应,只是若无其事地端起白瓷茶盏,杯盖轻轻拂去水上细叶,其后不咸不淡接了句:“这脸怎么了?”
“没,没怎么,”沈眉宜注意到,秦卿放在膝上的手抖了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小姐,奴婢叫浮碧。”
“浮碧……成,就你吧。”
从会面起,秦筝就没怎么正眼瞧过这个姐姐,此际倒是放了茶盏,侧了侧身对上秦卿,说:“她初入府上,行事难免生疏,让漱玉一道去帮衬你,如何?”
闻言,秦卿立刻喜上眉梢,忙不迭说了句:“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就这样,借人之事敲定,两姊妹又聊了些大小琐事。大多是秦卿在抱怨自己肚子不争气,说柳家一直嚷嚷着要为柳平生纳妾,她这次回来,一是为了给秦老办寿辰,二是借机散个心避一避。秦筝不置可否,偶尔给个反应都颇为冷淡。
话至最后,秦卿见天色不早就要走,秦筝点了点头:“正好我乏了,就由浮碧送你出门吧。”
大抵是习惯了她这幅摸样,秦卿对此并没有异色,只是临走前问了句“今年你来吗”,没得到回应,就叹息着走了。
眉宜把她送到院门口,转身时就听到她对随侍说:“叫你候着,居然敢睡觉,没规没距的小贱蹄子,你以为凭你这点姿色,就能爬上秦鸣床榻不成?哼,真没自知之明,待会儿自个儿下去领罚,再饿个两日让你张长记性好了!”
严词厉色的样子,半点寻不见对待秦筝时的温柔。
传言也有真相。
她和漱玉隔天就被送去秦卿的院子,兴许因着是秦筝的人,秦卿不像对待旁人般苛刻,只是交代了任务就让她俩走。由漱玉负责宴席采买,而她负责去长乐坊请那位新来的琴师。眉宜戴好面具后,就与漱玉一道出门,而后各自去忙活。
雁云城比平昌村大了不少,这一出门她就摸不着路了,路上问了好几人才知道长乐坊的地址,只是答话的人眼神都统一的奇怪。直到找到那长乐坊,沈眉宜才羞红脸,明白了那些饱含深意的目光。
白日里的长乐坊门房紧闭,从顶上垂挂下来的灯笼红红绿绿,大老远就能嗅到烟尘味儿。
沈眉宜知道这估摸着就是青楼,也就没好意思去敲门,捂着脸偷偷跑到后门去。谁想此刻的后门却是排了老长的队,前面大多是拿着画卷竹篮等物什的少女妇人,满脸娇羞又急切的望着窄小的木门。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都是来求见那位琴师的。
据说他琴艺高超,古怪寡言,是前不久云游到此的,但对于姑娘家来说更重要的是,这位琴师,他长得很俊。
沈眉宜望着前面的队伍,再看看头上烧得热辣的日头,有点泄气。她掂量着想四处逛逛省的傻站在这儿,又怕后头来的人更多误了时辰回府,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排在这根本没怎么动过的队伍后头。
坊里的绿藤爬过墙檐垂掉下来,细细的根上生出繁杂的枝叶相互缠绕,叶片摸上去有些小绒刺,不怎么扎手就是。纹路密布交错开来,倒是为沈眉宜提供了个打磨时光的好点子。
正数到第三片时,不知是哪位眼尖的瞧见原本紧闭的窗扉打开了,旋即激动得大吼。沈眉宜被打断后,皱眉有些不快,却还是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角白衣很快消失,那窗户就这么缓缓阖上了。底下的女子沸腾了,大热天还有力气争相朝里面大喊,声音吵杂刺耳。
或许连那位公子也听不下去了,没多久就派出个小童,说公子今日乏了,不见客。
呐喊声霎时烟消云散,失望气息则从门口蔓延到队尾,最终在沈眉宜这儿积蓄成了怒意。但见她丢了叶子,冲到门口就想上前理论,却被一干女人当作是硬闯的,生生给挤在外沿,眼睁睁看那小童趁机偷偷关了门,那个恨呐!
气坏了的眉宜没再多待,立马就回府上,幸好气归气,还记得流丹教过的喜兴不形于色,就在门口把情绪平复好,才去回复。秦卿知道那人难请,也就没难为他,只说秦父近年对醉心琴技,这位是必须请来的。
第二天清晨,沈眉宜正准备再去拜会那先生,出门就被昨天那位小童叫住。
小童将她叫到一边,尔后问她是否是秦府新进的浮碧姑娘,又说:“我家公子说他答应为秦老爷祝寿,只求姑娘别再折腾那些地锦了。”尔后又拿出封信笺递给她:“这封信还请姑娘收好,别叫旁人看见。姑娘若是有何不解,一个人时再拿出来看。”
他这一席话倒让眉宜想起个人来,便拉住准备跑走的小童,笑得亲切:“你家公子是?”
“舒清流。”
沈眉宜将信收好后,装模作样的出去闲逛几圈,压着时间回府向秦卿禀报事成,至于原由则随便编纂了些,倒是让秦卿当场夸她聪慧,又说她给秦筝长脸,赏了她些碎银子就乐呵呵的走了。
这下闲下来,她也没打算先回沉香楼,反是趁机祭出“不识路”的借口,将秦府上上下下逛了个遍。别的人瞧见她的穿着,都没上前阻拦,只是在老爷书房前给拦了下来,说这里是禁地不许进,沈眉宜偷偷往里面瞅了瞅,心有狐疑。
这一晃就是一下午,她没走多少路,就能碰上好几个嚼舌根子的。多数是聊哪家的谁攀上了高枝、哪家的少爷又为了哪位红颜闹腾,就是没一个聊秦府的,也不知是没有话头,还是在忌讳着什么。
她听得无趣,正转身要走,却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漱玉吓了一跳,那些碎嘴的听见动静出来看人,见是她俩就匆匆散了。
“吓死我了,漱玉,你怎么在这儿?”沈眉宜捂着胸口,那里刚刚被吓得差点没喘过气。
漱玉冷冷地盯着她不说话,一把抓起她说了声“跟我来”就带着她跑了老远,七绕八拐的就到了个游廊,指着那假山小声说:“我有东西忘拿了,你在这儿替我站着,不许任何人靠近,待会儿大小姐出来我还没回,你就帮我应付着。”
沈眉宜不疑有他,就应承下来,只是猜想着这大小姐不去前面主持大事,跑到这偏僻假山后头作甚?半晌也没个动静,莫不是偷懒偷到这里打盹了?唉,大户人家要不得啊要不得,还是穷点好,勤快。
正百无聊赖之际,就见远处亟亟走来个人,身形打扮肖似流丹口中的秦二少爷,沈眉宜下意识藏起来,偷偷躲到柱子后头看他。就见这人停在远处,鬼鬼祟祟的四下张望,之后大步迈向假山之中。
她想,这下好了,秦鸣与秦卿历来不合,有戏看了。
唉,所以说躲懒是要不得啊要不得,就算你躲到假山后头,也会有个与你不合的兄弟来逮你。
眼下四周无人,沈眉宜悄悄逼近假山后头,就听见秦氏兄妹一见面就起了争执。
做弟弟的说姐姐还有脸回来?气得她姐姐立马反唇相讥,说自己家回不得难不成学你一样宿在青楼?这可不得了了,弟弟都搬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了,而后趁着自家姐姐被呛住,又拿姐夫膝下无人要纳妾出来说事。
可见,有一个弟弟并非全然是件好事,尤其是你俩历来不合,吵架时又没人家攥着的把柄多。
沈眉宜听得津津有味,就听那俩人又转了话题,扯到秦卿回家立马就去探望秦筝之事。
“做姐姐的难道不应该去探望妹妹?更何况那是我唯一的亲妹妹,不看她难不成看你?”事情一牵扯到秦筝,秦卿顿时比先前还要激动。
那秦鸣却自始至终那般阴阳怪气:“说得好听。若不是当初你带小妹出去,却放任她走丢,她又岂会遭遇这种事?”
“我放任?秦鸣,你别什么脏水都泼我身上!那伙人现在都没找到,凭什么诬蔑到我头上?我还怀疑你呢!”
以秦府势力居然至今没找到人?
“哼,秦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哪点心思?你说啊,哪点心思?我秦卿行得正坐得直,可不像某些人!表面装得如玉君子,实际上就是个吃里扒外的真小人!那瑟瑟……”
“闭嘴!”
秦卿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完就被秦鸣截下,其后居然真就不再继续,两人又低语了几句,沈眉宜隔得有些远,听不太清。想凑近时就听见两人像是要出来,于是轻手轻脚跑出老远,在游廊尽头拐角坐着,从地上随手扯了些野花,撕下许多花瓣洒在地上,余光瞥见秦卿过来了,就作出少女情态,边扯边念叨着“喜欢,不喜欢,喜欢……”
“你怎么在这儿?漱玉呢?”秦卿见到她时,脸色不太好,柳眉倒竖,水眸含着一抹厉色,大抵是念在秦筝份上,才没有说重话。
沈眉宜故作怔愣,而后瞬间扔了花,拍拍衣裳站起来,“吓得”身体颤颤发抖,低头道:“回大小姐,漱玉她有重要东西给落下了,想回去找又怕小姐见不到她要恼,就拉我过来伺候着。”
看样子秦卿对漱玉倒是极为放心,听了眉宜的话也没细问,就象征性骂了几句“多事”,低眼瞥见地上的花瓣,语气一凛:“你刚刚在做什么?”
“没、没什么。”
沈眉宜立时挪了身子,想将花瓣挡住,无奈洒了一地是遮也遮不住,如此一来反而有些暧昧,又因狠狠憋了口气,脸也红了起来,委实一副小女儿情态。
秦卿好歹是妇人,顿时就明白了,眼色缓了缓,却还板着脸:“在秦家最重要的便是‘安分守己’四个字,不管你刚刚在做什么,又听到了什么,与你无关就不要多事,知道了吗?”
“奴婢知道了。”
“嗯。我这儿不需你伺候,回沉香楼去。”
夜里,眉宜回到沉香楼,正想进屋里休息,就被秦筝叫了去。
“听说你有心上人了?”
秦筝说这话时,仍旧没多大表情,可眉宜总觉得她眼里有一丝调侃,忙伸手摇晃说没有,无奈动作过大,藏在袖中的信就轻飘飘的落下,立刻被一旁的流丹捡起来呈给秦筝。
信上写着“眉宜亲启”,落款处正是“舒清流”。
流丹对秦筝耳语几句,就听秦筝道:“今日秦卿找我说起舒清流这事儿,我俩都还觉得蹊跷,却原来是……你此番出村莫非就是寻他?”
若说不是,那舒清流与她初初相识,这封信来得未免蹊跷,沈眉宜怕多事,只得支支吾吾的承认了。
“三姑娘,我就说这丫头有心上人,她包袱里有两件样式精贵的衣裳,非说是恩人送的,只怕啊,就是那位琴师,不对,是意中人哟。”流丹见她承认,更是在边上和秦筝聊她的事儿,可欢愉了。
眉宜只觉得多呆一刻都羞得厉害,拿回信件就匆匆告退。
回屋里掌灯落锁,连同接通游廊的小门也给关上,收了支撑窗户的木柜,攥着信跑到床边上坐着,心里一时思绪万千,好半天才平复下来后,才慢慢拿了剪刀裁开信封……
“……”
一纸空白。
临近开学,争取每日一更,如果三次元有事可能会耽误一点时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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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窃听辛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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