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青年。相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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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搴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趴在桌上睡了一夜，全身的骨头似乎都僵住了。他挣扎着站起来，“呼~”，伸了一个懒腰，又颓然地瘫坐下来。
眼前的景物忽明忽暗的，还带着重影，无奈，顾搴只好用手撑住那重若千斤的脑袋，平复了好一会才恢复清明。“早知道死都不会趴在桌上睡。”顾搴抱怨道。如果他有一面镜子，或许会发现，此时的自己，脸色苍白如纸。
顾搴看着摊开的笔记，轻声念到：“我们的时间还有很长，还有很长”念着念着，嘴角便绽开了一丝笑意，精神也恢复了些。顾搴看了看时间还早，于是拿起放在一边的水笔……
【不出我的所料，虽然我学的不认真，但我们也一起进了重点高中的重点班。
过了一个暑假，我们仍旧是好兄弟，形影相随，并且一直都会是。
命运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我本来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只做你身边的影子，而他却开玩笑似的把我推到了你的面前，然后，静静相拥。
一切转折都在那一天……
其实我真的，很庆幸。我差一点，就要放弃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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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女A：上次你推荐我看的文超好看的~
腐女B：那是。不过那个小攻像白痴一样的死憋着不说，装的跟情圣似的，结果咧，到了小受快死了的时候才……╮(╯▽╰)╭
腐女C：不大喜欢这种呐，太纠结了。
腐女A：其实还好吧，虐虐更健康嘛~╰(￣▽￣)╮
“一群傻逼。”顾搴看着聚在他右前方的一桌人，在心里默默翻白眼。
为什么要看耽美呢？不过是为了一干帅哥，各种脱离现实是属性，还有禁忌的美感。看着人物在书中的漩涡里死死的挣扎，或唏嘘，或赞叹，不过是看客罢了。
有一个同性恋者说过：你们看的很开心，我们爱的很绝望（注：非原创）
课间十分钟，教室里是一片鸡飞狗跳。后面，是几个男生在拿着一只毛绒小黄鸡当排球打，过道里，还有几个人拿着香蕉坐垫各种拍，当然，更多的人在小黑屋里互阿。不过，每个班总是不缺几个少认真的人，这不，还有些人在埋头做作业。
至于顾搴，他自是闹中取静，闭目养神。（泥垢了）
接下来是两节自习课，所有老师都在开会，于是也就成了全班男生所公认的篮球课。当然，这一开始也是由俞路尘和顾搴发起的，只能说他们是死性不改。
高三，枯燥的生活，凡是坐在过教室里的，总有那么些神经病。不是么？
上课铃如约而至，不知是谁做了个手势，男生们默契的小跑向门外，愣是没发出太大响声，可以说是驾轻就熟，而顾搴抱着球吊在最后。女班长象征性地挽留了几句，也就面带无奈地闭嘴了。
虽然已经接近傍晚，但太阳还是毒的很，甚至可以看到有形的热气在脚下蒸腾。
“按正规赛的时间来场，怎么样。”俞路尘扬了扬头，对着众人说。
“好啊”大家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我做小前锋好了。”俞路尘想了片刻，说道。
“那么我就做你敌方的控卫。”顾搴笑眯眯地对着他的尘尘说，他已经开始期待，这场比赛了。
“我就跟着老顾了，得分后卫怎么样，你们别跟我抢哦！”
“切，谁要和你抢，看你能的几分。”
…………
众人商量完毕，很快分成两队，顾搴、俞路尘分别为两队队长，其他人权当裁判和替补。
顾搴观察了一下两方的阵容，在心里默默思考。我方的锋线力量较弱，不够锐利，不过有比较有力的后场，得分后卫的准头还行。相对的，敌方有着比较成熟的锋线，尘尘作为小前锋有很强的得分能力，命中率也不同于一般小前锋，出奇的高，而大前锋也十分的稳扎稳打，幸好对方的中锋并不算好，防守方面应该会有多欠缺，那么……
临时裁判抛起了手中的球，双方中锋双双跳起争抢，顾方中锋由于身高的优势率先获得控球权，迅速像对方禁区攻去，趁对方防守阵势还没有完全拉开，迅速撕裂，直逼禁区，但依旧遭到了对方的重重阻拦，特别是那个大前锋特别难缠。
然而时间紧迫，顾方中锋迅速把球传给卡在外线的控卫顾搴，由顾搴再次发起进攻。顾搴在不断地奔跑过人中寻找机会，在对方场地几乎寸步难行。对方的大前锋和中锋直接实行包夹战术，死死地守住顾搴，并试图从他手中夺球。无奈，只好以一个并不算好的角度传给了我方小前锋。
不出意料的，球被在附近的俞路尘断掉了，立刻连续过人奔向顾方场地。所有球员几乎都在俞方，后方十分空虚。“回场卡位”顾搴对尚未抽身的队员喊道，但是来不及了。俞路尘以他的速度优势甩掉了对方球员，完美地投入了他最擅长的篮板。
“fuck”顾搴暗骂了一声，和其他队员一起守在篮板下抢球。对方的两个球员紧挨在他身边，似乎是要实行全场紧迫盯人战术了，用得着吗。不过这次顾方的小前锋发挥的意外地好，艰难的抢到了球，往对方场地冲去，但还没过中场线就被拦了下来，不过球几经辗转，竟又回到了小前锋手里，突破到了敌方禁区，苦于实在难以继续推进，小前锋直接开始投篮。
没中。一帮人在篮筐底下哄抢，由于没有正规裁判，场面几乎失控，肢体不断地碰撞，最终，顾方的中锋抢到了球，一记补射，顺利拉平了比分。
比赛仅开始了5分钟，气氛已经十分热烈了。
接下来的十五分钟内，顾搴以他的组织能力和准度发起了多场进攻，分别由中锋和小前锋斩获5分和6分，还有得分后卫的1个三分球。而俞路尘，投篮十几次，命中率竟然能有将近五成五，几乎是一个得分机器，而且对方的控卫也进了一球。
上半场，比分打成:14：15，顾搴落后1分。
篮球真的是一项神奇的运动，他能把时间放得无限长，而又无限短。
中场休息的时候，太阳已经呈现出了温暖的黄色，并不灼人。汗水从每一个人的脸颊上滚下，T恤衫都湿透了。
顾搴坐在俞路尘旁边，看着那近乎透明的的白T恤下削瘦的身体，难以想象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爆发力。俞路尘正坐在篮球架旁大口地灌着矿泉水，水珠从唇角流下，落入精致的锁骨，沿着小麦色的皮肤滑入更深入……一切都似乎慢动作回放一样，顾搴几乎移不开眼，脸竟已是微红，好在夏日炎炎，并看不出什么不妥。
下半场比赛很快开始了，依旧是如火如荼。离比赛结束还有七八分钟，比分依旧咬的很紧，谁胜谁负仍旧很难说。这时，却发生了一个没有人想见到的意外。
俞路尘和敌方的中锋一同跃起抢一个篮板球，别看俞路尘长得不高，可是弹跳能力却很强，竟也能达到同样的高度。到了比赛末尾，各种碰撞是无法避免的，双方又都杀红了眼，都是拼了命的。顾方的中锋眼见俞路尘快要抢到球，下意识地给了他一记狠狠的肘击。
或许是本来已经体力不支——小前锋的力量消耗非常大，俞路尘就这么被撞落到地面。像只飘然落下的纸鸢，顾搴突然想这么形容。有时，强极则弱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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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尘，你知道吗，当时看到你落下来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你这样好美，我很混账是不是？我真的很想看到你脆弱的样子，你总像一只小刺猬一样，用沉默筑起根根尖刺。我并不是不会害怕的啊，我怕我对你来说只是个无足轻重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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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搴仍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身体已经先于思维冲了过去，这时，路尘的身边已经围了一圈人。他侧躺着，似乎想要撑起身来，头一直偏向另一边，看不出那已因为痛苦而苍白至极的脸。
“尘尘，尘尘……”顾搴此时甚至不敢去把他扶起来，只能跪在一旁不停的呼唤。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冲上去，狠狠地揍那个中锋，可是他并没有。他已经忘记了，他的眼中，只有那个隐忍着痛苦的男孩。
俞路尘突然不再试图撑起身体了，而是转过头，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脸，“叫什么魂啊，不过是左手好像骨折了。”他看着顾搴悲戚的脸，忽然有些莫名的慌乱，于是又笑了，安慰道：“没事的，你不是也骨折过吗，还愣着干嘛，叫救护车啊。”
顾搴看他勉强的笑容，真的，不想再看下去了。他把手搭在俞路尘的嘴巴上，似乎是要他别再说了，然后转身叫几个人去通知老师。而他自己，则冲去了最近的门卫室，也不管别人的目光，抡起电话就拨120，说完立刻挂掉，直奔回篮球场。
顾搴赶回来的时候，俞路尘已经借着别人的手站了起来，挂着难得的笑容，安慰着围在一旁的同学，甚至当看到顾搴的时候，还挥了挥另一只完好的手，“阿搴！你来了。”他看起来似乎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如果忽略那煞白的脸的话。
顾搴在看到俞路尘的时候，几乎想要一拳把他锤回地上。骨折的人是可以随便乱动的吗！你他妈逞强给谁看哪！看你脸上的冷汗，逞强也逞的专业点好吗！！你他娘的别笑了，拜托了……可纵然心中再怎么愤怒，他也只能低下头，淡淡地应声“嗯”。他怕自己的情绪失控。
“别担心啦，也别怪他，是我下落的时候下意识的撑地才……”俞路尘以为他仍在生气。
“别说了”顾搴打断了他的话，“会没事的，没事的……”他在一旁神经质的碎碎念。
俞路尘无奈地看着他，却也没有打断，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医院里，依旧是了无生机的白色，和令人作呕的消毒水味道。
顾搴在走廊里自顾自地徘徊，满脸都是焦虑。其实只不过是骨裂，医生正在里面给俞路尘固定，住院观察3、4天就可以了，但顾搴还是忍不住担心。
在顾搴心中，“俞路尘”这三个字似乎一直都与病痛无缘，他太过于优秀，顾搴都快忘记了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不知从那个病房推出来了一个人，脸上掩着白布，却也挡不住浑身的死气。恍惚中，顾搴似乎透过白布，看到了一张属于俞路尘的脸。“不！”顾搴捂住脸，低声的呼喊。
他现在才发现，人的生命有多么脆弱，就如同那娇艳盛放的花，不堪轻轻一折……
顾搴突然想起了在课间听到的那段对话，那轻鄙的口气“装的跟情圣似的，到了小受快死了的时候才……”才怎么样呢？反正怎么都来不及了。
顾搴叹了口气，颓然地瘫坐在靠墙的长椅上。
“我该怎么办呢？我怕你离开，但我也怕你永远讨厌我啊……为什么，我会喜欢你……”
在这三天里，顾搴一有空就往医院里跑，不知道逃了多少节晚自习。他看着那个穿着宽大的病号服而显得格外瘦弱的人，躺在苍白的床上，谈笑自如。
“喂，阿搴，现在应该是第一节晚自习的时间吧~”俞路尘拖长了语调，似乎有些不满。
“反正逃了不止一次了，我作业又都做完了。”顾搴无所谓地说，可是声音却在俞路尘的目光注视下，越来越轻。
“阿搴，快回去吧，你父母会担心的。”俞路尘扶额，看着他倔强的神情，无奈的说。
“……没事。”顾搴愣了一会，才说。其实俞路尘只是随便一问，可对顾搴来说却是把一道选择题提前推到了顾搴面前：父母，还是他的尘尘。如果他真的坚持，就必然会面临这个选择。他看着俞路尘毫无感触的脸，认命的想：反正还早呢，不是吗。“尘尘，你明天可以出院了，我来接你吧。”
“不……”用了，还没开口，俞路尘就被打断。
“明天没课，就这么说定了。”说完便不再看俞路尘，“专心”地削着苹果。
一夜无话。
隔天清晨。
“早安，尘尘，阿姨好。”
此时俞路尘正坐在床边无所事事，而他的妈妈正在一旁整理要带回去的琐物。
“是小顾啊”俞妈妈，放下手中的物事，说，“那我先出去吧，你们聊，对了阿尘，小心点，不要再有个磕碰……”俞妈妈唠叨了好一会，才不怎么放心地离开。
“尘尘……我……”
“干嘛啊，吞吞吐吐的。”
顾搴昨天回去想了好久，不过为了这么一件事犹豫了那么久他都要鄙视自己了。
反正，已经高三了。说不定，自己再也不会鼓起勇气了吧。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
“俞路尘，我喜欢你。”顾搴看着他吃惊的神色，继续说，“我不是在开玩笑。”
俞路尘低下头，默不作声。其实他早有察觉了不是吗？“不可能的。”俞路尘低声说。
“哦，”顾搴似乎很冷静的说。他转过身，抬头望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很好，你很好。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你说啊。”他含糊不清的说。顾搴知道自己本来应该笑着说：不过是开玩笑，你还真信了。可是出口就成了这样，他的脾气从来没有那么暴躁过。幸好他已经转身，不会让尘尘看到这幅丑态。
或许他真的是很想要知道原因，虽然他清楚地知道那个人不会说，他一直都是那么沉默，那么的，冷酷。顾搴紧紧地捏住了他的肩膀，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那白色的石膏的时候，又颓然地松手了。
——顾搴笑了，笑的很大声。
对，你说的都是对的。我他娘的就是一个恶心的同性恋，是个变态，整天把自己的朋友当做性幻想对象，对，对……我竟然还问你为什么……顾搴在心里小声地说。他用手捂着眼睛，似乎自己也不忍看那洋相百出的丑态。
恍惚间，俞路尘似乎看见了他的眼角有晶莹的液体。应该是错觉吧，像顾搴那样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哭？俞路想。
“我只是喜欢你啊，只是喜欢你啊……”无数心底的低喃只变成了一声叹息。
“阿搴……”俞路尘伸出手，似乎想要覆上顾搴的脸庞。他发现，自己真的看不得顾搴伤心的样子，虽然顾搴一字未说，可他是真的，伤心了。
顾搴很轻地拂开他的手，似乎还担心他的伤口。“我走了，你就当刚刚看到一个疯子在发疯吧。”他终于勉强恢复了平静，顾搴直视着他的眼，“还有，我不需要怜悯。”他一字一顿地说，说罢，便转身离开。
“不是的，不是的啊……”俞路尘坐在病床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轻声的低喃，他的背影，太悲伤了。我只是……只是怎样呢？只是我也喜欢你么？你也不会信的吧。
顾搴迎着行人诧异的目光，发疯了一样奔跑。似乎听说过，跑步可以让人不再悲伤，可以蒸干所有的泪水。很矫情，是吧？
他知道，这一切本不该是这样，他的冲动搞砸了所有，他的信任，他们的友情……可说到底，他并不后悔。比起被拒绝，他更讨厌对失去的无力感。
顾搴就这么一直跑着，直到筋疲力尽，才瘫坐在一张长椅上休息。他看着灰蒙蒙的天发呆，估计又要下雨了吧，他想。
或许是为了印证他心里所想，灰色的天空突然不平静起来。一道刺目的白光一晃而过，伴随着沉闷的低吼——打雷了。雨便就这样，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
顾搴看着眼前的行人急匆匆地奔走避雨，而他，已经没有力气，也懒得再动了。就这样吧，淋了雨说不定会清醒点，他想。他多希望这不过是一场梦，而这场雨可以吧他浇醒。
难不难看？不过是失个恋而已。
他嘲笑自己，无力的闭上了眼。他累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觉得眼前一暗，似乎有什么东西挡着。顾搴不耐烦地睁开了眼，却发现眼前立着一个撑着伞的男人。
是尘尘。
他是顾搴此时最不想看到的人，他的存在似乎就是在提醒自己刚才多么的卑微不堪。
“起来吧，我送你回家。”这次俞路尘没有手可以再伸出去了，
“……”顾搴看着他如常的神色想，是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可我偏不，“尘尘，你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么，我只是个疯子，不用你管。”他甚至笑了。尘尘，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呢？为什么……
“不要淋雨。”依旧是简洁的话语。俞路尘蹲下身来，看着面前的人倔强的眼神，他突然觉得这样或许也不错。他知道，不管顾搴说过什么，他也不可能就放任他这样淋雨。“起来！”
“别管我。”顾搴偏过头，余光却瞥到俞路尘左手上厚重的石膏。之后，便再也离不开视线了。他看着陌生的街道想：他找了很久吧？骨折才刚开始愈合，怎么可以到处跑？你这个蠢货……担忧瞬间占据了脑海。
顾搴发现，自己永远不可能拒绝他的要求。
他最终还是妥协了，他沉默地站了起来。“好吧，回家。”
家？
其实，这代表着还有转机的吧？顾搴乐观地安慰自己。虽然自己不愿再看到这个人，可是随着这个人的到来，心情不可避免的不再阴郁了。
顾搴，你真贱呢。
“额……阿姨呢？”没话找话。
“她有事，我叫她先回家了。”
“哦。”
“阿搴。”
“嗯？”
“我会考虑的。”这是他仅能做到的安慰。
“啊？”是惊讶或是喜悦，亦或是，失望？
……
在一个平常的雨天，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两个男子携手同行。
我的愿望，或许真的只有那么一点吧。其中一个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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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从来没有真正想过你会给我机会，那天，真的像场大起大落的梦。
或许我的爱太过于卑微了，但我也不想依靠你的施舍。
俞路尘，你知道吗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不可能再放手了。回不了头了。
你，只能是我的。
还有，尘尘，你现在好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青年。相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