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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握手言和 ...

  •   枪打中了撕裂者马克思,捂肩的指缝间渗出缕缕鲜血,他脸上的痛苦神色也是无法掩饰的。然而马克思只是扭了扭肩,子弹便化为液体流出来,伤口像精心缝合过似的,只留下一条颜色深沉的线。
      明禅屏住呼吸,随后一枪打中了马克思的左脚。
      “不要动。”
      “呸。”马克思啐了口唾液,弯腰企图堵住几乎穿透他脚背的枪眼。
      明禅再次扣动扳机,子弹擦过马克思的手臂,打进暗门后的无边黑影。
      “我说了。”明禅面沉如水,“不要动。”
      “你通过测试了,小姑娘。”马克思俯首认输,“你们确实有资格去洛杉矶。”
      但是明禅不会就这样轻而易举放过他,端平的枪口始终对准马克思的脑袋:“说说关于大清洗的事。”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就那些。”
      马克思单脚支撑身体靠在墙上,看来不用他那双分泌不明物质的手处理伤口,他也和常人无异。明禅压低枪口,这一枪擦着他的脖子飞过去。
      “嘿!”马克思也被激怒,面目狰狞起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明禅平静地说:“答案。”
      “大清洗是我从别人那儿听来的,好吗?”马克思双手握拳,低吼道,“讲这事儿的人恐怕已经见了上帝。”
      “是谁,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他的原话是什么,我要你原原本本告诉我。”
      马克思咬牙切齿做出凶狠的表情,但有枪在手的明禅丝毫不惧。眼神和气势的对峙最终由稳占上风的一方获胜。
      “他是一名神父,叫比尔。”
      听到名字,明禅感觉到眉间的肌肉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一下。她原来以为神父的死和丹尼尔脱不开干系,没想到另有隐情。她挑挑眉,问道:“你杀了他?”
      “没有。”马克思注意到她的表情,连忙解释道,“你如果见过他,就一定知道不是我杀的。”
      明禅想了想,神父的死因是内脏破裂导致的体内大出血,身上确实没有撕裂者的酸味。马克思伤害别人的特征如此突出,她不可能忽视这点。
      “继续。”
      马克思很坦然地说出自己曾是名重刑犯的过往,他想借此威慑她,明禅暗自思忖。但马克思既然能被政府捉拿并关押了好几年,说明他的能力有一定局限。马克思大概没想到威胁别人的同时也会暴露自己的弱点吧。
      “我在德州西部一座城市的郊外碰到他的。”马克思的嘴唇有些发白,“他被车撞了,躺在公路上。”
      马克思起初并不打算和他发生接触,径直从他身边开了过去。
      “也许真的有上帝存在。”马克思自嘲地笑了笑,“开出去没多远,车竟然熄火了。”
      下车检查的时候神父一直呼唤他,向他求救。马克思心情不好,一开始冷言冷语地拒绝了他。因为马克思清楚自己的能力,稍有不慎,他就会对神父造成更大的伤害。
      “你看,本质上我是个好人。”马克思说,“我真的是为他着想才没去救他的。”
      明禅沉下脸:“这不好笑。”
      “真遗憾,我一直想当脱口秀主持人呢。”马克思再次开了个不好笑的玩笑,好在马上回到正题,“后来那老头问我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会有末日。当然想了,谁不想?老家伙说有人假借上帝之名进行了世界范围的大清洗,他们想阻止,可是没来得及。他说搞大清洗的人还有下一步毁灭计划,然后他让我去洛杉矶,去那里找‘十二月’。x的,谁会管自己叫十二月……”
      说到这里,明禅打断了他:“等等,你的意思是‘十二月’是个人?”
      马克思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看来你也知道不少。”
      “不。”明禅摇摇头,“往下说。”
      “我当时也这么问他……”马克思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也更加严肃,“他还没回答我就被别人拖走了。那家伙速度很快,我的意思是,就好像蜗牛和猎豹,我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明禅心头一颤,后脑的伤跟着隐隐作痛。
      丹尼尔。
      “后来我回到车里,车竟然能正常发动了,这是上帝的旨意吧。上帝想让我听听神父的话。”马克思的目光那一刹那变得虔诚而真挚,也只有那一刹那,很快便恢复了之前的阴沉,“但是上帝为什么之前不听我说话呢?”
      “也就是说……你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洛杉矶和米德里的?”
      “没错。”马克思说,“我今天早上才知道米德里先生。”
      “在A.B.Q你遇见了另外一拨人?”
      “你了解的真不少。”马克思惊讶之余透出几分欣赏,“那你知道为什么我要那样对你们吗?”他低头指了指自己的腹部,那里有一块熨斗大的彩色火焰纹身,仔细看才能发现拇指大的深紫色焰心原来是伤疤,“因为那些人就是这么对我的。”
      凌晨,马克思刚进入A.B.Q就被一家夜总会的灯光吸引了。他在那儿遇见了几个同样要去洛杉矶的人。他们喝了一晚上的酒,大吹大擂,宣称收到了洛杉矶市长米德里先生的邀请,去维护那里的秩序。
      “秩序,呵呵。他们懂个屁的秩序。”马克思不屑地说,“我等到他们酒醒想问问洛杉矶的事,他们讲不出来,还怪我问东问西,说什么想得到米德里先生的赏识得先展现自己的实力。”
      “他们反而成了你的证明?”
      “回答正确。”马克思打了个响指,“经过这件事我倒是能确定,洛杉矶现在的确由米德里先生一手掌握,想在那里生存或者做什么事情,靠他最好。”他有意无意地泄露出自己的想法,“米德里先生喜欢强者,喜欢制造和控制秩序,我也一样。”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明禅揉了揉太阳穴,不仅后脑,整个头部都疼得要命。
      马克思趁此机会靠着墙滑坐下去,他刚把手放在脚背上,明禅又连开了两枪。一枪打在马克思的裤脚,一枪从他腋下穿过。
      “你他妈到底会不会用枪……”马克思怒骂出声,“我还以为说了这么多我们就是朋友了呢!”
      “朋友?”明禅弯下腰,发烫的枪口堪堪悬在马克思的眉心前,“你刚刚差点杀死了我的朋友。”
      马克思怒不可遏地挥出手,却突兀地停在半空,并没有去抓那把枪,也没有靠近明禅。
      他看到了对面女人眼中的笑容。
      “五枪。”马克思忿忿地说,“我想我们扯平了。”
      “还不够。”
      明禅直起身,也暗暗地松了口气,她刚刚以半条命为赌注试探马克思的本性。中国有句老话叫不打不相识,几番交道打下来,她凭直觉认定马克思并非没脑子的大恶之徒。他有自己的一套处世规则,只要不违反他的规则,或许能好好利用他。
      “晋明禅,来自中国。”明禅向马克思伸出手,“顺便说一下,我是感官延展,不是X光眼。”
      马克思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两只手握在一起,指尖与皮肤贴合的部分发出“滋滋”声,他看到她痛苦地咬紧嘴唇,却没有退缩。“马克思·威廉姆,他们叫我撕裂者。”他把手收回去,按在墙面上,看着坚硬的瓷砖和混凝土变成液体流淌下来,不无骄傲地说,“但其实我的能力是弱化物质。”
      闻着刺鼻的味道,明禅补充了一句:“……和发酸。”
      “我想……”马克思站起来甩了甩腿,“你恐怕也当不了脱口秀主持人。”
      明禅才笑出声,突然感觉手中一空,枪被人夺走。下一秒,余温尚存的枪口顶上了自己的太阳穴。
      “嘿,黄皮猴子,我们又见面了。”丹尼尔在她耳边轻声说,“这次,你逃不过了。”
      明禅闭上眼。
      那之后的一瞬漫长可比千载。
      雨停了,风停了,听不到呼吸和心跳。
      抬起的脚正要放下。
      喉间振动的声波还未组成单词。
      扳机牵动了撞针。
      不啻于惊雷。
      只一瞬,雷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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