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两全 ...
-
皇帝又简单问了一些朝廷之事，卿家兄弟二人一一回答，谭浅疆在一旁听着，起初心中还有些紧张，但听着听着自觉学到不少，渐渐竟也放松了许多，甚至还开口说了几句。
君臣四人谈了一会儿，小卓子送来奏折，同时提醒道：“皇上，该用膳了。”
他这么讲，为人臣子的便也准备告辞。
华桢良道：“你们三人，回去将此次赈灾一事写一篇折子呈上来。”
“臣遵旨。”
三人齐声回答，华桢良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谭浅疆不假思索退下了，转身时才发现卿家兄弟二人只出来了一名，是卿子淼。
谭浅疆向来和善，且为卿家子弟才情倾倒，虽卿子淼官职比他高出许多，但先前在御书房内温文尔雅，看似很好相处，便主动朝他露出一抹微笑。
卿子淼如今是正三品的官职，远高出谭浅疆许多，却也回了礼。他温声问道：“谭侍郎可是要回府？”
“下官打算先回一趟衙门，调一些案卷出来。”谭浅疆忙道。
卿子淼略加思索：“正好我也要去大理寺一趟，似乎与谭侍郎顺路。若不介意的话，便一起走一趟吧。”
谭浅疆惊讶极了。他甚至没藏住脸上的迟疑：“可是……”
他看向御书房紧闭的门。卿子垣还在里头。
卿子淼浅笑了一下：“皇上自有自己的安排。”
谭浅疆张了张口，随即便闭上了。
卿子淼先踏出步子：“走吧，谭侍郎。”
谭浅疆哪里敢反驳。其实，他心底甚至有些求之不得。能与卿子淼这样名冠京城的青年才俊同车而行，路上总能同他探讨不少，对自己总是有好处的。
说到底，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侍郎，卿家总不可能存了什么不好的心思吧……
*
御书房内，卿子垣已经敛起了面上那股玩世不恭、漫不经心的神色，此刻正一脸肃容地端详着皇帝拿出来的玉佩和玳瑁。
华桢良并不指望他真的能看出什么，只问道：“可有思路？”
卿子垣收回目光，蹙眉道：“这两件物什虽有方外之气，但并无邪意。皇上先前说这玳瑁是方神医所赠，那应当是妥善的。”
华桢良嗯了一声，将玉佩和玳瑁都收了起来，淡淡道：“数十年容颜不变，非方外人士的确难以做到。朕在意的倒不是这玉佩或玳瑁是否邪祟，而是……”
卿子垣微微垂下眼：“阿菀总会醒来的，皇上切忌忧思过重。”
“朕从前太心软，”皇帝微微勾了勾唇角，笑意却是冷淡的，“本该是捧在掌心里的人……”
卿子垣垂着眼睑，并不言语。
他今日进宫，一方面是汇报赈灾的事情，一方面却是想要问问卿子菀的情况。
宫外的人或许不知道如今皇后到底是怎么了，他却是心知肚明的。
屋内静默了半晌，华桢良轻叹一声：“这世上总没有两全其美的事，对吗？”
卿子垣缓缓抬起头看他。
皇帝正凝视着某个方向。那里是凤憩轩。
卿子垣轻声安慰：“这世上或许会有两全其美的事，只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罢了。”
皇帝似乎没有听到。他沉静地望着那个方向，尽管那里只是一架书册。
许久过后，他喃喃道：“我不求两全其美，我只愿她在我身旁。”
他的声音太轻了，卿子垣不曾听清：“什么？”
皇帝只是道：“朕知道该怎么做了。”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两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