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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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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一名身材极是高大的壮年男子飞掠而至，此人膀大腰圆，双睛碧绿，下巴上紫巍巍一部长髯。他身穿一件紫色箭衣，足下登一双牛皮靴，左肋跨着一口七宝刀，仪表堂堂，正气凛然。
展昭跨前一步，抱拳道：“欧阳兄，久违了。”
白玉堂见状，收剑回鞘，面上泛起笑意，“原来是欧阳兄。”
这碧睛紫髯的大汉不是别人，正是人称“紫髯伯”的北侠欧阳春。展昭和白玉堂与他在数月之前相识，彼此意气相投，友谊甚深。
欧阳春豪爽大笑道：“两位贤弟可还好么？”
展、白二人还未回答，便见那红衣女子走上前来，揖手道：“展大哥，白大哥，小妹方才失礼了。”
一座幽静的庭院。
庭院里有亭台楼阁，有流水淙淙，有碧草红花，有树木挺拔。
绿树碧草掩映下的一座亭子里，坐着几个人。
他们就是展昭、白玉堂、欧阳春以及方才的那名红衣女子。
宅子是欧阳春几日之前赁的，很是古朴幽雅。
经过欧阳春简单的介绍，展、白二人已知道这红衣女子乃是他的义妹，姓薛名红雁，年方一十八岁。
薛红雁出身武林世家，父母皆是江湖上的名侠，因此她性情难免有些高傲，一向自视甚高，拜了北侠欧阳春为义兄之后，多次听他提起南侠和锦毛鼠的大名，心中有些不服气，因此便有了方才的莽撞举动。
她斟满了一杯酒，从桌边站起，不卑不亢道：“展大哥，白大哥，小妹方才多有得罪，还望两位见谅。”说完便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白玉堂和展昭连忙站起身，各自饮了一杯。白玉堂笑道：“薛姑娘不必如此，白某从来没有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薛红雁俏皮的笑了笑，抱拳又道：“白大哥武艺超群，小妹可是甘拜下风呢。”
欧阳春哈哈一笑，气氛一片和乐融融。
待到展、白二人离开欧阳春的宅坻时，夜色已经笼罩大地。
回到府衙后还不到半刻的工夫，包大人便要他二人到书房去一趟。
展昭和白玉堂走进书房，问道：“大人，可又出了什么案子么？”
包大人坐在书案前，将一册卷宗递给展昭。
扬州知州陈鼎上书，云扬州府内近日出了一件极其残忍血腥的杀人案件。富豪叶锦钦全家八口一夜之间惨遭屠戮。陈鼎查案多日未果，只得上报于开封府，请求开封府的帮助。
第二日，展昭和白玉堂奉包拯之命，前往扬州彻查此案。
扬州南临长江，与镇江隔江相望，中有纵贯南北的京杭大运河与万里长江在这里交汇，历来是水陆交通的枢纽，南北漕运的咽喉，素有“富甲天下”之称。
此时的扬州城内，春意正浓。绿柳拂风，桃花绚烂，有风流少年，有妩媚女子，有富商大户，也有文人豪客……水面上画船穿梭，丝竹悦耳，正是：
广陵寒食天，无雾复无烟。
暖日凝花柳，春风散管弦。
园林多是宅，车马少于船。
莫唤游人住，游人困不眠。
展昭和白玉堂进了城，顾不得欣赏美景，径往扬州府衙而去。
知州陈鼎正自愁眉不展，听下人通报说从开封府来了两位大人，连忙派了一个衙役去请他二人来往内堂一叙。
展昭和白玉堂刚踏进门，便见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官员迎了上来，敛衽行礼道：“展大人，白大人，下官已恭候多时了。”
“这位想必就是陈大人了，久仰。”展、白二人含笑回过礼，几人各自落座。
展昭早听包大人说过扬州知州陈鼎品性高洁正直，为官清廉。现下细细打量下来，见他面貌清癯，双瞳清亮，举止不卑不亢，心下十分赞赏。
几人客套了几句，须臾，有下人奉茶上来。
啜饮了一口清茶，展昭放下杯子，开口道：“陈大人可否将案情详细叙述一下，我二人也好协助大人办案。”
陈鼎道：“展大人言重了，下官这就禀报与两位大人。”
富豪叶锦钦是扬州城内有名的人物，他不但家境殷实，而且为人慈悲，屡次拿出自己的家财周济百姓，是扬州城内尽人皆知的大善人。
半个月之前，叶锦钦全家八口竟一夜之间惨遭灭口，且均被人一剑贯心而亡。
唯一幸免于难的，是叶锦钦的次子叶临之，他本于金陵求学，得知此事后才赶了回来，处理家人的后事。
陈鼎讲完，叹息道：“下官无能，不能侦破此案，令死者在九泉之下难以瞑目，真是枉作父母官啊。”
展、白二人听了他的话，也不由为之动容。
叶家灵堂。
八具棺木静静的停放在灵堂里，被冥烛幽绿的火焰一照，显得格外恐怖阴森。
灵堂前一人穿着白色的孝服，直挺挺的跪在那里，他的脸色苍白，脸颊上还带着泪痕，身形瘦弱，仿佛一阵风吹过来，就能将他吹走。
正在悲痛中，他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声传来。
三个身着素服的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是扬州知州陈鼎，走在后面的，却是两位陌生的青年。
三个人走上前，各自点了一柱香，拜祭过死者。陈鼎向他微颔首，道：“叶公子，请节哀顺便。”
叶临之声音哽咽道：“谢谢大人关心。”又转头望了望那两个陌生人，“但不知这两位大人是……”
陈鼎道：“这两位是从开封府来的展护卫和白护卫，是特地来调查此案的。”
叶临之怔了一下，上前施过礼，道：“小生不知是两位大人驾到，礼数不周，还望两位见谅。”
展昭伸手将他扶起，“叶公子不必多礼。”
白玉堂缓缓走到一具棺木前，蹙眉道：“叶公子，在下想开棺验验尸首，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叶临之凄然道：“小生不能为父母报仇雪恨，已是大不孝，两位大人若能找出真凶，小生必当结草衔环以报，又怎会不愿意配合？大人尽管开棺便是。”
白玉堂向他一抱拳，“那就得罪了。”说完抬手打开了他面前棺木的盖子。
“这……”棺盖被打开后，几人大吃一惊。
棺木里空荡荡的，连尸首的影子也没有，只有叶锦钦的衣服，完好的放在棺木里。
叶临之扑了上去，“这……这不可能……”他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显然受了很大的刺激。
展昭和陈鼎上前将其余棺木一一打开。
所有的棺木中都是没有人，只有死者的衣服。
白玉堂忽然道：“诸位可有闻到什么味道？这里怎么这么臭？”
众人也觉得灵堂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展昭摸了摸棺木里的衣服，蹙起眉毛，道：“是从棺木里传出来的。”
眼前的情形让他想起沈云清死时的样子，难道……
白玉堂命人将经受不住打击昏晕过去的叶临之送回去休息，展昭将化尸散的事告诉了陈鼎，陈鼎大吃一惊道：“这世上真的有如此恶毒的药物？能将人的尸身化为轻烟？”
展昭点点头，同时也在思索，莫非叶家也与赤霄宫有什么关联？叶家全家又为何会遭此毒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