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黑白两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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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之首，陌少晴。
这个名字在江湖上，与“枯轻雪”有着相等的份量。只是，黑白之间似乎永远有着跨越不了的万丈鸿沟。
他总是想看看，谁的信仰更正确。
他更是想看看，黑白之间会不会有有一片交接地带。带点彩色，带点灰色。
走进大漠，他是怀着必死的决心的。
何况，这里还有他负了一生的女子。
仰头凝眸，有一间酒馆。
就是这儿吧。
司空寂倚靠着二楼的破窗格子，静静地看着一抹白衣踏着步伐走进酒馆。她太熟悉这抹身影……
除了他，没有人能够将一袭雪白的衣衫穿出繁华似锦的味道。
除了他，没有人能够把枯轻雪千里追杀到荒漠边野等待决战。
－－陌少晴。
“你来早了。”静如初雪的寂寥声音打开他们相遇的篇章，枯轻雪只抚着琴弦抬眸看他。嘴里，叙述着一个事实。
他们约定：四月初八，孤峰断崖一战。
今天，四月初五。
陌少晴剑眉微扬，半真半假地说道，“你不是来得更早。”他的眼睛越过一层土墙，落在院中风雅饮酒的伏下身上。
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枯轻雪沉默垂眸，不再说话。
“不怕他更恨你？”陌少晴打破这种平静，随意地找了个地方坐下。竟是背倚着土墙，丝毫不担心白衣白袍染上灰尘。
枯轻雪趴伏在哭雪琴上，有点无力的认命感。侧目看他，反问道，“你还来这里，就不怕她更恨你？”
她吗？陌少晴侧首向楼梯的方向看去，随即收回目光。“有爱，才会怕。”
“你不爱她了吗？”枯轻雪没有隐藏自己的感慨，叹息声溢出唇畔。“我竟忘了，你心里最重要的人是……”
“是谁都不重要。”陌少晴的声音有点沉重，他依旧在看伏下。“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是不是？”
“我不想死。”枯轻雪还是这四个字，也是他第二次说。第一次，他和司空寂说。第二次，他和陌少晴说。
“你只是想死在他手里。”陌少晴平淡如水，静静的语气就像陌上盛开的少晴花。“谁都不想死。”
“可是，你愿意去死。”枯轻雪冷静如雪，平平的语气像是落在枝头的初雪任凭晚风将它散去。
陌少晴果断颌首，“对，我愿意去死。”
“你这个疯子。”枯轻雪不耻他的疯狂，只有他知道自己的不耻中包含着多少为他的心酸。
“你比我好不到哪里去。”陌少晴仰头看屋上的檐泥，那双冷酷冰寒的眼睛里此刻尽是思念。
是啊！他比他，又好到哪里去呢？
若说疯子，他们两个活在风口浪尖的人都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良久，良久……
“很久没听你弹琴了。”陌少晴扫视哭雪琴，知道琴身上的三根弦已经续上。那么，她身上的武功也恢复了吧。
枯轻雪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听什么？”
要是有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一定会忘记捡掉在地上的下巴。本该是敌对的两人，此刻说是老友重逢也丝毫不过分。
“卿云散。”陌少晴的薄唇边吐出这三个字。
枯轻雪置于琴弦上的十指轻微颤抖，蠕动着唇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宫弦轻启，潺潺悦耳的琴音从他手下流淌而出。
司空寂没有听到楼下有任何声响，忐忑不安。她担心这两个人会动手，或者已经动手。可是，当她想要下楼时，听到了琴音。
伏下握着酒壶的手猛地收紧，他从琴音里听到了三分思念、四分洋溢之美，四分希冀之飘扬。
思念谁？
褒扬着谁？
又想与谁一起飞？
－－卿云者，倾云也。
－－倾者，倾慕之意。
晨曦暮阳，总入世间锦绣篇章。
数不尽，来来去去几多过往？
人道是，情爱无缘由，只是随意尔。
八千年天涯末路，英雄问归处。
御风弄影，偏记笔墨繁华丹青。
邀杯酒，北斗话多少载千秋？
忆云也，有谁人与共，此良辰无数。
九万里寰宇苍穹，且不敢辜负。
司空寂靠着门框边，远看荒漠碧连天，黄沙掩风尘。那么缠绵多情的琴音让她没有勇气再向前再跨一步，她有些畏惧这首曲调。
直觉，这首曲子是个秘密。
一个足以将她的一颗心打碎入十八层地狱的秘密。
陌少晴还倚着土墙仰头看屋上檐泥，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如刀刻般刚毅俊朗的脸庞上，除了冰冷狠绝再无其他。
伏下透过飘飘欲落的破格子木窗看陌少晴，无法确定这两人打什么哑谜。只是，他不得不承认。
不管时隔多少年，枯轻雪的琴声依旧能够影响他。
无论是心情，还是选择。
之后的三天，陌少晴都没有出现。他如海市蜃楼一般，只现身片刻就再无踪影可寻。直到四月初八－－
孤峰断崖，决战之日。
枯轻雪是高手，陌少晴也是。
江湖上用两句话来形容白道之首勾风引月楼楼主枯轻雪－－
剑神乐圣独身客，十三绝世枯轻雪。
同样，江湖上也用两句话来形容□□之首应觉堂堂主陌少晴－－
刀劈轩辕天俯首，谁人不识陌少晴。
从两句话中，就可以知道他们傍身的武器。枯轻雪的十三剑法融于哭雪琴中，以琴为剑，是练剑者的最高境界。而陌少晴，则是有三大绝技。
谁人刀。刀藏于袖，出袖必见血，不问来人身份，是为“谁人刀”。
不识剑。剑缠于腰，出剑断生死，剑起杀招不识人，为“不识剑”。
轩辕斧。呈半月型，只掌心大小，灵活轻便胜于任何暗器。出斧时，直砍人首，能够让天也俯首称臣。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黑白两交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