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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离愁正引千丝乱(1)(2)(3)(4)(5) ...

  •   (1)
      九月,在一个秋雨潇潇的日子,梅芸终于与何家成走到了一起。清秋在送他们离开的时候,紧紧握着他们的手,说道:
      “好好的,要幸福。”
      家成和梅芸相视而笑,用力地点了点头。

      在和母亲道别之后,清秋走到医院门口,突然停住脚步,回头望向身后,看到母亲还站在窗前望着自己,顿时满腹的泪意又涌了上来,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妈,我一定会回来接您的,您等着我!

      (2)
      “这世间有很多不公平,有人可以一生享受荣华富贵,有人却得挥洒血汗度过疲惫并且漫长的一生。请问,金先生,您所谓的“信贷”,是真心为了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摆脱目前的困境?还是,更多出于为钱庄本身的利益考虑?”
      梅菁直视着台上的金鸿。在座的记者都为梅菁的直言不讳捏了一把汗,很明显,大家今天都是为金钱庄的开张来捧场的,谁会这么好死不死地来触金家的霉头呢,这个不怕死的人,估计也就只有梅菁一人了。
      听到身边其它报社的同行都在窃窃私语,程蓝有些不安了,她轻拽一下梅菁的手,低声道:
      “菁,坐下啦!不要说了!”
      梅菁没理会,她用挑衅的目光看着金鸿,这个金家二少爷,这个所谓的金钱庄的大老板。
      金鸿扬起唇角,似笑非笑。他身子向前倾了顷,饶有兴趣地看着梅菁。
      “对不起,请问小姐您是哪家报社的?怎么称呼?”
      “我是《上海日报》的梅菁。”她蹙了蹙眉,却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问题。
      “哦,梅小姐,”金鸿点了一下头,“您很有胆识。”
      “不敢当。”
      “咳,您先请坐,”金鸿看着她坐下之后方才说道,“其实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公平可言。没有一个人能选择自己的出身,贫困或者富贵都是生下来就注定的了,我们能做的只能去改善自己的生活条件,尽量让自己活得更好,我们金钱庄的‘信贷’适用每一个人,无论你是富裕还是贫穷,我们都欢迎你来借贷。当然,我是个商人,没有利益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所以借贷的利息是免不了的,但是我承诺,金钱庄的利息绝对是每个人都负担得起的,并且我以金氏的名誉担保,金钱庄绝对不会放高利贷去坑害大家,也会根据借贷人的实际情况适当放宽还款期限。”
      说完,金鸿轻挑了一下眉头,冲台下的梅菁微笑。
      “不知道在座的,对在下的回答满意与否?如果没有别的问题,今天我们的招待会就先开到这里,希望下次有机会还能邀请大家前来聚会,我们楼下大厅设有小宴,烦请各位赏脸移步到大厅小座。”
      大家纷纷举起相机给金鸿拍了几张相片,显然大家对他的回答都比较满意。就连刚才故意挑衅他的梅菁,看着他的眼神也有多了些许赞许。但愿他真的能够做到言出必行吧!

      “菁,你刚才也太莽撞了,你没看到嘛?大家很明显都是来捧场的,你倒好,不捧场也就算了,还差点砸了人家的场子!你看回去主编怎么说你!”程蓝与梅菁一同走出了会场,朝楼梯口走去。
      从她们身边陆陆续续经过的同行,大多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梅菁,一路窃窃私语。梅菁不理会他们,自顾自地往前走。
      “我没觉得我那么问有什么不对啊,现在有几个钱庄是真的针对广大百姓的啊?我就是不相信他真的有那么好心,会做亏本的生意?!他是商人,我就是觉得无商不奸。不过,有点得承认,”梅菁突然停住脚步,回头对程蓝微笑道,“ 他是个儒商,呵呵。”
      “你啊!就是......”程蓝正想说些什么,看见走在前面的梅菁脚步太急,眼看着就要踏空阶梯,“哎,小心啊!”
      可是已经来不及,梅菁已经一脚踩了空,眼看着就要摔下去的时候,她一把抓住了旁边的扶手,但是手里的相机却被她这一大幅度的动作给甩下了楼。
      “菁,你没事吧?”程蓝赶紧上前去扶她。
      “没、没事,”梅菁惊恐未定,刚缓过神来,又突然想起了被甩下楼相机,立刻推开程蓝,飞快地跑下楼去。
      完了!完了!相机怕是已经摔坏了!

      楼下,莫绎正从大门外走进来朝大厅方向走去,却见一黑色物体从上空落下,他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那个不名物体已落入他怀里,低头仔细一瞧,原来是个相机!他怔了一下,然后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又快又急的脚步,回头望去,只见两个女子急冲冲地跑下来,到处张望,着急地找着什么。他心下明白了什么,他面无表情地走上前。
      “你们找的是这个吧?”
      两人焦急的目光锁定在他手上的相机,顿时眼前一亮。
      “对,就是它!”
      梅菁伸手就要去拿,被莫绎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谁扔下来的?”
      “是我,”梅菁用奇怪地眼神看着他,不明白他想做什么,“先生,这是刚才我不小心失手摔下来的,你还给我好吗?你要不信,这个是我的记者证。”
      “你叫梅菁?”他扫了一眼她的证件,“上海日报社的?”
      “对。”
      “呐,还你,拿稳了。记住,相机是记者的生命,丢了什么都不能丢了它。”说完,他把手插进裤子口袋里,转身离去。
      梅菁拿着相机,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怔在原地,静静思考着他的话。好久都没有回过神。

      (3)
      清秋提着重重的行李,一个人走在上海的街头。夜色冷清,残余的灯光拉长她的影子,显得那么单薄和孤单。
      从火车站走出来以后,她一直站在出口处等侯,等到人都散了,天也黑了,还是没有看见梅菁的影子。想是可能她没有收到电报,于是决定先去找个落脚点,等天亮了再作打算。
      上海的夜晚,依旧灯火通明,那些霓虹灯晃乱了清秋的眼,让她突然怀念起窑镇那些凉风习习的夜晚。
      疲倦朝她袭来,提着重重的行李使得她的步子越来越蹒跚,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到哪里去。这或许就是沦落的感觉吧,孤独而且无助,疲惫而且苦涩。
      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雨,有一滴灌进她的脖子里,她不禁打了个寒噤,看到对面不远处街灯下有个长椅,打算走过去歇息一下。就在她横过马路的时候,几个黑影突然闪到她面前。
      她本能地退后了一步,抬头去看,只见一张猥琐的脸在微弱的灯光下呈现在她面前。她转身想跑,却发现身后也都是人。
      不要慌!她逼自己镇定下来,勇敢地迎视上那些人。
      “你们要做什么?!”她把行李箱紧紧抱在自己怀里。
      那几个人对望了一下,仰面大笑起来,好似她说了什么很可笑的话。
      带头的那个,冲旁边几个使了个眼色,大家一齐扑向她,要抢她的行李箱。
      “ 不!不要!”清秋拼命地摇头,不断地退后。
      “妈的,拿来!”有人冲过去一把扯过她怀里的箱子,清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雨越下越大,很快淋湿了她。她挣扎着要起来去抢箱子,又再次被那帮人推倒在地。
      “去他娘的!没一样好货!”他们翻遍了她的箱子,发现只有几件衣服和几本书。一边骂着一边踢翻了行李箱。
      清秋连忙爬了起来,冲了过去,把被雨水渗透的书和衣服一样一样捡起来,头发凌乱地贴在她的脸上,很狼狈。
      “妈的!还敢捡!”带头的踹了她一脚,清秋疼得趴在地上起不来,手里的东西又散了一地。良久,她咬着牙抬起头,怒视带头的那个人。
      “哟!这婊子还敢瞪老子?!”他伸手去拽起她的下巴,在微弱的灯光下看清了清秋那脱俗的容颜,“这妞长得还真他妈的够味!”
      清秋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猥亵,慌乱地要推开他,却哪里抵得过他的力气。挣扎中她的脑袋不知道被谁敲了一下,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4)
      路韶在宴会上被多灌了几杯,坐在颠簸的车上,有些压抑,他蹙着眉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手扶着额角,慢慢地揉着太阳穴。
      “五爷,您还好吧?”
      坐在前排副驾驶座的南海回头看着路韶,有些担心。
      “......嗯。”路韶低声应到。
      “冲哥,慢点开,”南海对司机傅冲说道,“五爷喝多了。”
      “是!”傅冲抬头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脸色有些发青的路韶,把车速减了下来。
      坐在路韶旁边的莫绎轻轻把车窗摇了下来了,车内空气顿时舒畅了许多。莫绎与金鸿是旧识,今天是特别被邀请参加金钱庄的宴会。路韶则是做为金钱庄的股东出席宴会。宴会结束后,碍于金鸿的面子,他爽快地答应金鸿顺道送莫绎回家。
      就在摇下窗的同时,莫绎发现前方不远处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仔细一看才清楚是一群流氓正在欺侮一名女子,他的正义感顿时涌了上来。
      “路先生,能否靠边停一下?”
      “怎么?”路韶睁开了眼睛。
      “前面好像出事了。”
      路韶微迷着眼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女子躺在地上,一群男人正围着她,试图轻薄她。他隐约还可以看见那群人手臂上的纹身,仔细一看,他心下一沉,青龙!他们是青龙帮的人。他脑海里立刻浮现十年前与他对峙的那双冰冷的眸子。
      真是冤家路窄啊!他本不打算这个时候和他们打照面,但是莫绎正看着他等他回答,看来,他是没办法坐视不理了。
      南海似乎也看清了那些人的来路,他也正望着路韶,等着他做决定。
      “停车。”终于,路韶开了口。
      没等车子停稳,莫绎便已经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南海有些不安地问:“爷,这样好么?”
      路韶不语,独自打开车门,下了车。他依在车旁,点了一根烟,远远地看着莫绎快步朝那群人奔去。随着路韶,南海也下了车,跟在他旁边,静静观望。
      “爷,要帮忙么?”
      “看看再说。”

      “住手!”莫绎冲进那群人之中大喝了一声。
      带头的那个人停下了动作,站了起来,用不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莫绎。
      “小子,别多管闲事,趁老子还没反悔前你现在滚还来得及!”
      莫绎冷着脸直视着眼前的人,一字一顿地说:
      “放、了、她。”
      清秋的睫毛闪了一下,试图睁开眼睛,模糊中看到莫绎的脸,与他的双眸对视了一下。
      “救我......”她发出微弱的呼唤,一阵晕眩再次袭来,她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莫绎看见她又再次晕厥过去,眉心拧在了一起,冷峻的目光再次对视上带头的那个人。
      “小子,你可知道老子是谁?!”那个带头的冷笑道。
      “我管你什么人!”
      莫绎握紧拳头朝带头的脸横扫过去,没想到却被他躲过了,反而被他一脚踢中他小腹,疼得他跪在地上,冷汗淋漓。
      “那小子不是秦彪的对手,”路韶迷着眼睛吸了一口烟,对南海使了个眼色,“阿海,你去。”
      “是!”南海应了一声立刻朝那边走去。
      “等一下!”
      南海停住了脚步,回过头不解的看着路韶。
      “五爷?”
      路韶把烟蒂扔在了地上,缓缓说道:
      “还是我去吧。”
      “爷!”
      “没事,十年了,也该会上一会了。”他将手插进口袋里,不动声色地慢慢向对面走去。
      对面,莫绎挣扎正想要站起来还击,又被秦彪踢了一脚,一连向后退了几步,被刚好走到他身后的路韶一把扶住才稳住了身体。秦彪的拳头紧跟着扫了过来,被路韶戴着皮手套的手一把给擒住,冷峻的目光对视上了秦彪。
      “好久不见了,彪哥。”
      秦彪愣了一下,仔细一看,认出了路韶,震惊得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是你......”
      路韶似乎很满意他的表情,慢慢松开他的手。低头对莫绎说:
      “回车里去。”
      莫绎疑惑地望着路韶,又望了望那群流氓,再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子,有些犹豫地慢慢朝车子的方向走去。
      “你、你没死?!”
      秦彪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当年的路韶。
      路韶冷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取出香烟叼在嘴里,又取出火柴,划开,点燃,一切动作慢条斯理,却看得秦彪冷汗直流。
      “彪哥,我想要那个女的,您没意见吧?”
      路韶叼着烟说话,语调很温和,眼神却没有任何温度。
      “笑、笑话!这个女人是我先看上的。”
      秦彪心里一直在发毛,但是还一直嘴硬,不肯妥协。

      十年前,路韶和秦彪一样,都是青龙帮的人,帮主龙焱一直都很看重路韶,大小事情都把他带在身边,却从不把他秦彪看在眼里。为此,秦彪一直愤愤不平,多次联合其他弟兄伺机陷害路韶。只是这些小把戏龙焱一直看在眼里,没放心上。直到有一次,秦彪故意设了个局,让龙焱误会路韶染指了他心爱的女人青枝,龙焱一怒之下便把路韶逐出青龙帮,并下令秦彪让设法办了路韶。
      终于可以除掉心头大患,秦彪满心欢喜,但是他又很怕路韶,尤其怕他手里那把蛇纹刀,道上的人都知道只要路韶的刀一出手,对方必死无疑。于是,他抓住了路韶的弱点——他的女人燕秋。他把燕秋绑架到悬崖边上,用枪抵着她的额头威胁路韶要他放下手里的刀,然后跳下悬崖自尽。就在路韶打算扔掉手中的刀的同时,燕秋突然用力推开秦彪朝路韶奔去,可人还没走到路韶面前就背部连中了几枪,路韶悲痛地冲上前抱住了她,两人一同滚下了山崖。那一年,路韶才十七岁。
      秦虎一直都认为滚下山崖的路韶必死无疑了,没想到今天还能在这里遇见他。
      原来路韶滚下悬崖后落在了树枝上,捡回了一条命,而燕秋却在他怀里永远闭上了眼睛。后来他被南海和南山两兄弟找到,把他救了下来。南海和南山是路韶在青龙帮的跟班,路韶被逐出后,他们也从青龙帮逃了出来,一路默默跟随着路韶。
      救起路韶后,三人在山林里迷了路,正好遇到在林中打猎归来的金氏当家人金玉堂。听说了路韶的遭遇,便决定把他和南海两兄弟一同带回家中疗伤。一段时间的接触下来,他很喜欢路韶,决定收他做义子,待路韶伤势痊愈,立即送他与自己的小儿子金鸿一同远赴英国留学,改变了路韶后来十年的命运。
      回国以后,路韶一直是金玉堂的得力助手,与金鸿一同把金氏各项事业打理得井井有条,如今他的业绩非凡,他接手管理的金达通港口物流,在上海商界排第五,故大家都尊称他为五爷。如今,大家都只知道上海滩的五爷,早已忘却了当年青龙帮的路韶。

      (5)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化开。
      秦彪一直紧张地盯着路韶,冷汗沿着他的额头一直不断往下流。十年前,他怕他。十年后,他还是怕他。
      路韶慢慢地吐着烟,透过烟雾,他望向秦彪身后的那些弟兄,里面有好些面孔是他所熟悉的,有些弟兄当年也曾跟随过他,如今却跟着秦彪胡作非为,他禁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再看一眼躺在地上的女子,觉得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
      “这么说,”他把烟蒂扔在了地上,用皮鞋踩熄了它,“彪哥是不肯让给我了。”
      秦彪看见路韶缓缓把手放进口袋,不禁打了个寒噤,他知道,战争不可避免了。
      “对,她是我的!”他依然没有松口。
      “那么,”路韶亮出了蛇纹刀,把它慢慢拿近眼前仔细地看着,远远地感觉到秦彪的身子一颤,他冷冷地笑了一下,“我就不客气了。”
      静如处子,他嗖地闪过秦彪身侧,秦彪还没来得及反应,路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血,沿着他手上的刀,一滴一滴在淌落。
      忽一会儿,他身后传来惨烈的嚎叫声。
      “啊——”
      秦彪的几根手指应声掉地。
      其他的弟兄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犹犹豫豫地正想向路韶靠近,却只听见路韶淡淡地说道:“怎么,你们也想断几个手指头么?”
      一句话吓得他们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秦彪红了眼睛,还想要还击,却被不声不响走到他身后的南海一把揽住了肩膀。
      “彪哥,如果我是你,这个时候我就选择乖乖不动了。”
      “是你?!”秦彪瞪着南海,咬牙切齿,“你这个叛徒!”
      “久违了!”南海松开了他,走到路韶旁边,抱着胸,似笑非笑地看着秦彪。
      路韶示意南海去救那个女子,然后慢步上前,一把揽过秦彪,凑近他耳边温和地低声说道:“彪哥,今天做兄弟对不住了,不过,咱俩事还没算完,当年彪哥送小弟的厚礼,小弟可一直没敢忘啊!麻烦你回去告诉老爷子一声,我准备还他个大礼,让他做好准备,嗯?”
      他看着南海抱起清秋,顺道提起她的行李箱,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这才松开秦彪。
      “再会啊,彪哥!”他拍了拍秦虎的肩,潇洒地离去。
      秦彪瞪着他的远去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
      路韶,你给我等着!

      “五爷,您打算怎么安置她?”南海把清秋放置在车后座之后,抬头询问路韶。
      路韶没有说话,低头坐进了车里。
      见状,南海不再多言,转头去看还站在车外的莫绎。
      “莫先生,我叫辆车送你一程吧?”
      “不用了,前面路口就到了,我走回去就好,”他又朝车里望了望,“那个姑娘......”
      “您请放心,我们会安置好她的。”
      “好,那我就放心了,”他把头探进车窗里,“路先生,今晚劳烦您送我这一程,我先回去了。”
      “好说。”路韶微笑颔首,转头对车外喊道,“阿海!”
      “爷?”
      “去叫辆车来送莫先生。”
      “是!”
      南海立即招手叫来了黄包车,快步上前付了车费,并叮嘱车夫务必安全把莫绎送回家。这才转过身对莫绎说道:“莫先生,请!”
      “这......”
      “五爷一片好意,您就请吧!”南海微笑道。
      “好吧。”莫绎向车里的路韶点头致意,“路先生,再会。”
      路韶点头回礼。
      目送莫绎走远,路韶才对傅冲说道:“开车吧!”
      车子一启动,清秋头一偏滑进了路韶怀里。路韶蹙眉,试图推开她,却在看到清秋那张脸时,手突然顿住了,他怔在那里好久,那是一张酷似燕秋的脸。
      路韶的心绪一下全都搅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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