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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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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包拯心烦气躁的在书房走来走去,只觉得户外树上的蝉鸣尖锐的刺耳,隔着窗唤过府里的侍从用长棍打乱树枝惊散了那些个知了去了,方才感到清静一点儿。
公孙策从高叠着的案卷里抬起头来,看着包拯烦躁的模样暗中摇头,轻声劝慰道:“大人,还是稍安勿躁吧,王朝这不是才回来吗,展护卫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比不得上次莫名失踪了的,依着他的性子有了线索肯定会追查到底的,再说展护卫外出查案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去年那案子差不多就查了半年,这次才不过十日八日的,大人不必心焦。”
包拯苦笑着坐回椅中,叹道:“先生知我心焦,你来劝我时倒是说的头头是道,你自己莫不成就放心得下。”
公孙策道:“放心不放心的,我也帮不上他的忙,还是先做好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为好。”
包拯的笑容里便有了一丝戏谑,道:“先生也是说的嘴硬,你手中这份案卷看了可有小半个时辰了,先生的眼神都看在哪里呢?”
公孙策有些无措,低头看看自己手中一直持着的案卷,已经很长时间了,手指出汗捏的案卷边缘都湿了,其实卷宗上写了些什么根本就没往心里记,不禁暗叹一声,将卷宗放下,望着窗外喃喃道:“展护卫去到那山林间想必会比这里风凉些吧?......”
包拯的眼神也顺着飘向窗外,蓝天白云朗朗晴天亮的眩目,炙热干燥的空气无声流动,院中树木微微摇晃出一些斑驳碎影,那些被惊散的知了不知不觉的又回来开始鸣叫......
展昭此刻倒是真的浑身清凉。
穿过枝蔓一进入这洞中,视线一下子暗下来,一股阴冷潮湿的空气由下而上的迅速将展昭包围,刚才走得一身的热汗马上就消了下去。洞中气息散发着一股子霉味,展昭伸手在面前扇了几下,不是为了驱散这难闻的气味,只是下意识的举动罢了。
待到眼睛渐渐适应了洞中的光线,展昭方细心的打量起来,这个洞居然非常宽敞幽深,虽然视线所及都是曲里拐弯不规则的石壁,但依旧看以看出曾经被什么人整理过的。展昭微微诧异,薛青林远远站在洞的深处,看不清神色,只是唤道:“进来看,这边走。”说着一拐弯人便不见了影。展昭怕此洞中有什么岔路斜道再与薛青林走散了,便忙提步跟了上去。
薛青林却没有走的多远,只是因为洞内比较曲折罢了,展昭一转过来便看见薛青林怔怔的立在一处石壁侧,心里难免为着他的神情感到好奇。无声息的贴上来,却见这里的地面很是平整,甚至在紧挨着石壁的一方还散乱的铺着一些荒草,也许曾今干爽松软的,但如今已经因为洞内长久的阴暗潮湿而发黑,弥散这一种霉气。
展昭沉默片刻,问道:“这里曾今有人住过的吗?”
薛青林似乎没有听见,神情有几分凝滞,半晌方道:“是啊,有人住过的,我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差不多就要忘记了,你能猜出是谁?”
展昭目光闪动,道:“和你有关?和你的刀有关?”
薛青林抬头四下里看看,脸色渐渐恢复如常,忽然笑了一下,道:“我费这么多力气带你前来,自然是为了解开你心心念念的疑惑,你这话问的岂不是多余?”
展昭到没有介意薛青林语气里隐隐的讥讽意味,他蹲下身子,轻轻捻了一把发黑的荒草,草便在他手掌间化为灰烬。展昭甩了甩手,道:“难道这就是你习武学艺的所在?”
薛青林却没有料到展昭这么快就猜出几分来,目光中流露出赞叹的意味,但口中却淡淡道:“你也许不相信,我其实最早根本就不知道这把刀原来是很有名的一把兵器,也不知道我最早遇到的那个人竟然也曾在江湖上威名赫赫,当我失去所有亲人在这山林间乱闯乱晃勉强求生的时候,遇到他的时候竟然比我还狼狈。”
展昭没有打断,他知道薛青林既然决定开始叙述过去,便会慢慢的把一切都讲清楚的。“血刃”的上一代主人他也只是道听途说过一些传言,自从他少年时期闯荡江湖开始,这传言一直隐隐约约,有人说“血刃”之主早已经死亡,但是隔不了多久总会有哪个江湖客死在“血刃”之下,仿佛就是为了驳斥关于主人之死的传言一般,但是展昭直到身入庙堂也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血刃”,也从来没有见过死在“血刃”之下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传言,难免有夸大不实的地方,也难免有艺术加工后的飘渺之感。现在展昭已经不再怀疑“血刃”的威力,死在刀下的亡者一刀毙命,甚至连血花都来不及飞溅,而如今持有“血刃”的薛青林展昭更是看不透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洞内的气息似乎越发的阴冷起来,盛夏的燥热具被挡在了洞外。
薛青林没有言语,展昭却无端的打了个寒颤。
开封府里,包拯拭一把汗水,饮过一盏凉茶,问道:“以先生看,展护卫可会有意外?”
公孙策沉默片刻,道:“便是有什么意外,依着展护卫的本事心性也会化险为夷的。”
包拯轻叹:“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