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不真切的世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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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来者拥有的能力更是意外地强大。
勉强聚集起来的精神尚不足以发动进攻别被对方震散，红发男子的力量不单单只是对“水”力量的运用，在精神能力上，完全压制了艾璐德娜这个老牌术士。
艾璐德娜浑身泥水血水，污垢所沾染的狼狈样很难让人辨认出这人会是曾经兽族的骄傲，自由之风的创建人。
居然会倒在这里么……即将被死亡阴影所覆盖，艾璐德娜心中苦笑，完全未曾料到的敌人将她的打算尽数破坏，留在这具身体上的力量抵抗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真是无趣的战斗……”红发男子将艾璐德娜提起来，眼中红光更甚，“希望你的记忆，能让我愉悦一些。”
轰——
精准的爆裂法术砸在红发男子伸出的右臂上，被松开的艾璐德娜尚没跌倒在地，便被一道虚影掠走。
释放法术的是一个头戴红色面具的掠梦巫，而将艾璐德娜救走的是个鸢女。
“好痛！好痛！可恶！好痛！”捂着断臂的红发男子嘶叫着。
伴着那种毫无骨气的嚎叫声，隐藏在一侧的豺狼人战士挥动着流星锤闪身而上，但在来下一刻，红方男子瞬间变换成一副残忍脸色，“我装的像不像？”
护体斗气被破，仅仅一甩便新生的手臂贯穿了豺狼人战士的肩头，豺狼人战士强忍着剧痛一身怒吼，在手中流星锤迫使对方回护的时候，抽身闪回掠梦巫的身旁。
“居然打偏了……”红发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新出现的敌人，一个兽族掠梦巫，一个半人半禽的鸢女，一个身手敏捷的豺狼人战士。红发男子的攻击是冲着对方心脏而去的，但是眼前豺狼人战士的速度救了他自己一命。
不……不只是对方的速度。对自己身手极为自信的红发男子察觉到方才自己在情绪上的些许不对，这具身体对于不致命的伤害毫无畏惧，对他而言以伤换伤是常事，但刚才自己出手的时候却避开了对方砸向肩头的流星锤，也因此导致攻击慢了半步。
是对情绪的影响吗……
红发男子颇为不爽地朝着不远处的掠梦巫瞥了一眼。
两名敏捷型近战加上一名掠梦巫，原本是有效针对艾璐德娜力量的队伍，如今却救了她。只是一眼便看出了这点的艾璐德娜不由得苦笑，出声对来人提醒道：“对方擅长‘水’与‘精神’，而且近战能力也很强。”
不过，头戴红色面具的掠梦巫并不领情，难听涩哑的女声冷冷轻哼：“伤者乖乖躺着就好。”
“掠梦巫？你们的血魔法倒是让我有些兴趣。”红发男咧嘴笑了笑，转瞬欺身而上，水鞭凝聚在手抽了过来，但鸢女从半空直扑而下，利爪朝着他的头颅袭来。
“哼！”不过是区区九级，却一再在自己面前挑衅，这让红发男很是厌烦。水鞭在挥舞中化成龙形直扑鸢女，这种西方大爬虫形态在凶悍卖相上够劲。
但是鸢女这种典型敏高防低的兽族哨兵却是不躲不避，以利爪直抗水龙，而更出乎红发男预料的是，那爪上的力量居然真的刺破了水龙。
这完全没有道理。
虽然是新晋传奇，但是红发男也清楚，未晋传奇，不可能拥有抵抗传奇的力量。
虽说总是做出一副狂妄模样，但本性狡诈的红发男又怎么会真正地轻敌，手掌一抓，被破的水龙凝聚成球，将鸢女包裹在其中。
【洁净水牢】，红发男最强最常用的法术，所谓水龙水鞭不过是掩人耳目。只是红发男原以为这种蕴藏着传奇法则力量的水龙足以击溃鸢女。
洁净水牢，以水为牢，洁净牢中人的污垢。听起来颇有种宗教神术的感觉。这个传奇法术，对于被困者也确实有着好处，被最纯洁的水浸泡身躯，能够修补暗伤甚至提升体质，甚至有着救死扶伤的作用。
但再弱智的人看到红发男这种癫狂个性都不会将他认为是个为对手着想的好人。事实也是如此，洁净水牢以洁净为名，洁净身躯，虽然对被困者有着莫大好处，但是以水牢命名，最重要的却牢“心”——简单地说就是改造被困者的思想。
将敌人变成自己最忠心的棋子，这才是洁净水牢的根本作用，洁净污垢，这里的污垢指的就是被困者对自己的不忠。
凡我目视之人，皆忠于我。这才是雨幕。擅长灵魂、水双领域的旅团成员。
也正因此，这份在旅团内被分配给晓雾的恶魔力量，让他怦然心动——恶魔无一不是操控玩弄灵魂的大师，这明明才是符合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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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之泉，魔力凝结成泉，类似这种地方，可谓是得天地钟爱，而类似这种地方，也常常是瑰丽无比。但当赛琳娜看到“蛇潮”时候，也让蛇魔的这大手笔给骇住了。
恶魔文字蜿蜒绘成的法阵构建出巨蛇虚影笼罩着整个魔力之泉，四个小祭台坐落在四方，而泉内，早已不是那种古书记载中描述的“蔚蓝成泉，氤氲清香”那样。
无数小蛇在其中蠕动，黑气缭绕，偶有似怨灵般的黑雾从圈内涌出，但眨眼间便被无数小蛇吞噬殆尽。
“蛇潮”经过蛇魔的改造，已经不单单只是个魔力源了，通过着充沛的魔力饲养冤魂，然后用以喂养小蛇分身，看到这里赛琳娜也明白，除非有人能彻底将“蛇潮”毁灭，否则蛇魔不死不灭。
但魔力之泉，除非自己枯竭，至今不存在靠外力毁灭的办法，无论怎样的攻击，无异于用水枪攻击水泉，除了溅起些水花，也不过是给水泉加些水量罢了。
一般施法者身体为外体，魔力为内源。而通过祭坛、法阵以及这些小蛇，蛇魔相当于在魔力之泉外构建一个巨大化身，将这个魔力之泉包裹着，化身为外体，魔力之泉为内源。这种大手笔，让赛琳娜叹为观止。
“蛇潮”已经完全是蛇魔自己的魔力。这种庞大的魔力量，恐怕也只比龙神稍逊一筹了。
“外人并不能直接使用蛇潮的魔力，但是我已经通过祭坛将魔力引导出来，虽然魔力量比不上直接使用，但也不是其他什么魔力源能媲美的。”
四方祭坛的蛇柱盘旋着四条黑色巨蛇，口中蓝色烟云吞吐，那些蓝色烟云都是凝聚的魔力显化。能够将被污染的黑色魔力源转换成为寻常魔力，蛇魔在魔力转化掌控的造诣上已然登峰造极。
“十分感谢您的美意，我，捷戈，永远都会是您忠诚的盟友。”出言如誓，蛇魔诧异地看了赛琳娜一眼。但蛇魔在赛琳娜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东西。
万事俱备，在蛇潮旁构建蜕变始祖真身的仪式法阵并不麻烦。从一个物种向一个物种转变，这已经涉及到了灵魂法则，虚空中赛琳娜用指尖划出无数有关灵魂法则的法则真言，一段段融入在法阵之中。
当最后一段即将完成的时候，赛琳娜能够感受到仪式法则在渴望着这最后一段法则真言，能够感受到整个蛇潮也在渴望着这最后一段法则真言，甚至是整个深渊，甚至是那人类的世界，整个世界都在怂恿着她写完着最后一段法则真言。
整个世界都渴望着。
“……吾身为火，可为最初的火……”赛琳娜的身躯以非人躯，化为一团深红火焰。
“可燃万物……”火焰燃烧得猛烈。
“可生万物……”火焰渐渐扭曲成为一道人影。
“可支配万物……”
真言至此，远远遥望这边的蛇魔，意味难明地轻轻叹了口气，而赛琳娜那边，她曾无比熟悉无比亲切的气息愈发浓烈起来。支配之火，祂所拥有的神的权能。
“我即为……”【祂名为……】
“赛琳娜—捷戈。”
“嗯？”蛇魔，不，已经显露出原本面容的艾璐德娜惊愕地望向半空中那深红火焰，那扭曲着剧烈跃动的深红火焰，居然开始慢慢分裂。紧随着，另一道女声在空中响起。
“吾是维纳斯。”
火焰扭曲分裂，化为两道人影。
一模一样的两张脸，一模一样的两对眼，就这样彼此相视。
“初次相见，睡梦女士。”
“让吾惊奇了，凡人。”
随着两人的相遇，这个世界也开始发生巨大变化，天不再有，地也不再有，万物更是不再有，一切都归于虚无，虚空之中，除了赛琳娜与睡梦女士，只剩下“蛇魔”艾璐德娜，昏迷着的月以及马戏团的四人组。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不真切的世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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