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gl]阿玛斯雅的流浪术士》静夏死忠

37、不真切的世界（三）

　　“好弱啊——”朦胧的水汽在笼罩住艾璐德娜那刻变得微微有些红，是血颜色的红。

　　红发男子失望地看着面前苦苦挣扎的女人，用着颇不尽兴的语调：“原来还会有这么弱的传奇么……”

　　虽然身体表面完好，但却有着血液诡异地混入周围水汽当中，艾璐德娜因为这种大量的失血脸色变得苍白起来，痛楚将她的眉目皱了起来。她想挣扎，但却挣扎不动。

　　眼前的男人，拥有着她从未见过的一种强大力量。

　　“好歹是个术士诶……怎么不见出来个宝宝让我逗弄着玩玩呢？”红发男子还在嘲讽着，“是要放弃抵抗么？放弃的话好歹说说那份力量被你藏在哪里了啊……”

　　“……”

　　艾璐德娜不说话，这种死扛到底的态度让红发男子不爽了起来，“只有这份死犟还算值得称赞了……不过，堂堂自由之风的发源地，居然连一个人也没有……想抓个人问问话都没有办法……这种事情是你这老家伙搞的鬼吗？”

　　“不说话吗？”红发男子轻笑，“那就得到你好了……”

　　——————

　　火焰对撞，比烟火更为绚烂。

　　耸拉的肩，已然不能再算作战力。火红的刀倒插在地上，眼见幻影牌趁势而来，月只能做到尽力扭身闪躲。但敌具余劲之下，身上又添伤痕，显露在外，触目惊心。

　　亲近的男孩倒在血泊之中，所尊敬的老人被对方掳掠在手，一种莫名熟悉的愤怒无力充斥在心中，就好像曾经经历过这种场景一般，月茫然地看着面前诸人。

　　手持长鞭拥有驯服之力的“驯兽师”，大斧小斧遮掩近乎赤裸身材的“斧王”，一身礼服玩转着卡牌拥有幻术之力的“魔手”，以及手提着虚弱昏迷的诺兰大师的暗红发色少年。

　　以一种压倒性的力量，打碎了月的一切坚持。自以为能够守护所有，自以为会成长到超越所有，自以为……是世界中心。

　　自己所亲近的人，一死一擒。虽然自从力量觉醒后便生活在有着敌人的压迫下，但那种宛若喂招的温和甚至让少女忽略了这是可能会死的战斗。到如今这种骤然急转的场景，使得月完全无法接受，连精神都变得恍惚起来。

　　　“这个小姑娘身上似乎也存在着属于火焰的力量呢……”魔手转着卡牌，随口提及到。

　　“那就抓回去。”斧王的态度硬朗直接。

　　驯兽师则只是懒散地依靠在身侧同样懒散的狮子身上。懒得发言，甚至懒得注意。

　　而暗红色头发的少年，则是颇为遗憾地叹息道：“这火焰虽然质地不错，可惜还没能真正地烧起来啊……就火焰主人目前这副摸样，就算带回去估计也培养不起来了。”

　　“那我就宰了哦。”

　　面对四人如同对待牲畜般的态度，月如今却连怒视都做不到。拥有力量后的消息被彻底打碎，情绪仅剩下有着仇恨却无能复仇的无力感，甚至连神智都被似曾相识的幻境模糊了。

　　这样苟活着的炎女，比一只蚂蚁强不了多少。

　　“不行……”对斧王的提议摇摇头，暗红发色少年开口道：“有位大人预订了这人。”

　　“诶，居然会对这样的废物感兴趣么？”此役对魔手来讲并非什么值得记忆的，所以对月也抱着一种看待废物的态度。也因此，连这种小角色都会引得那些大人物注意让魔手觉得惊讶。

　　“是那位……”暗红发色少年只是轻轻提了一句，但那种态度若有所指。

　　但作为同伴的几人却明显知晓少年所指是谁，也因此更对眼前这个被他们打击得近乎崩溃的少女产生了兴趣，就连驯兽师都忍不住抬眼看了月一眼。

　　四人并未再有其他动作，斧王一斧子将魔手顽皮的幻影卡砍了个粉碎的同样，瞬身来到月的身旁将女孩敲昏了过去，抱起女孩的同时说道：“那就走吧。”

　　“切，斧头女你还是那么无聊。”魔手咧咧嘴，不过在知道那位有意庇护面前少女，他也不好做的更过分，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斧王的这种做法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虽说做了布置，但赛琳娜在见到浑身是伤的月被人送了回来的时候，眸中忍不住闪过一丝寒意。

　　“不动手的话，我们这边并不好办，还希望大人能够谅解。”

　　“……辛苦汝等了。”赛琳娜讶然于暗红发色少年的敏锐，压下自己心中那一丝源于护短的愤怒，赛琳娜也明白如今尚未能蜕变成为始祖的自己未必能胜过面前这个暗红发色少年，“丑角”阿罗，魔术师嫡系军团“马戏团”的最强者。

　　暗红发色少年敏锐得察觉到捷戈的愤怒，却并不显得太过在意。仅是心想，眼前的人还是没有醒转……

　　“阿罗，主人对我们这种私自接触捷戈的行为颇有怒意。”将诺兰带回给魔术师的驯兽师同从赛琳娜处返回的阿罗说道。

　　身为下属，自然知晓魔术师神平静面目下所隐藏的强烈掌控欲，对于他们这些下属私自接触其他始祖的事情自然会做出愤怒反应。

　　“主人……”阿罗淡淡地叹了口气，“又何必管……它。”

　　然而对于阿罗这种明显叛逆之言，在场的驯兽师，斧王以及魔手却都毫无反应。他们明明都是能够为魔术师献出性命的忠心下属……

　　“那边呢？放着不管吗？错过这次，我们不一定还会有这样的机会。”魔手皱眉问道。

　　“谁说没管呢？我们这不是将人给送过去了吗？”阿罗看着疑惑望着自己的同伴，轻轻地笑：“【因】，并不一定就只是一个啊。”

　　“嗯？！”

　　——————

　　“没想到一个小小炎女能爆发出如此力量……”蛇魔看着面前被冰封在馆中的月露出惊异的神色，“也难怪你会对她产生兴趣。”

　　下属们与炎女之间的战斗结果，比始祖们料想的要惨烈得多。始祖之间勾心斗角相互提防，他们的下属当然也不可能意见统一相互合作，各行其是导致最终除开魔术师“马戏团”分毫未损，其余等人皆亡炎女之手。

　　当然，这也体现出了其他始祖下属与“马戏团”实力上的差距，不过其他始祖们都是以军团军势为重，在质量上不敌魔术师也属正常。

　　　“不过，捷戈你什么时候同马戏团那些家伙有了联系，魔术师其实是个小心眼的家伙，估计那家伙已经盯上了你。”

　　对于蛇魔的询问赛琳娜很坦然地摇了摇头：“是他们主动联系上我，而且态度让人意外的好，我只是开口试探一下他们的态度，说是让他们把炎女活捉给我，没想到他们倒是真的将炎女给我带来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劝你小心些。那几人，如果不是契约束缚着，在力量层次上已经很接近我们了。”

　　“嗯。我会注意的。”

　　赛琳娜暂时依附于蛇魔的同盟关系，使得蛇魔对赛琳娜有着属于始祖间罕见的关心。“你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尽快将仪式完成，力量才是一切。”

　　来自马戏团莫名的好意，躺着也招惹到属于魔术师的反感，与蛇魔脆弱的同盟，以及落在这边昏迷中的妹妹……虽然赛琳娜没有对蛇魔的话做出反应，但被这一切所压着，她无时无刻不在考虑着脱变仪式的细节问题——只要成为始祖所有问题便能迎刃而解，就算蛇魔他们到时候知道自己曾生而为人，也会承认她的始祖身份。

　　亲近的人惨死在自己的眼前，加上重伤在身，月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偶尔的苏醒，却也是在精神错乱的状态下。赛琳娜所能做的，不过是用自己的能力温养着月的精神。

　　有着恶魔传承的赛琳娜，足以称得上灵魂领域的大师。虽然由于尚未蜕变成为始祖不能够将自己的能力完全发挥，但是切割部分记忆呀，编造记忆呀，或者干脆抹杀掉一个人的情感呀种种能力，赛琳娜还是能够使用的。

　　只是赛琳娜将这些并不想用在妹妹身上。

　　只能用着最温和的手段，用着自己强大的精神温养着对方受挫而混乱的意识。

　　然而，当月再次睁开眼时，所喃喃的两个词，让赛琳娜在那瞬间，有着一种极不协调的感觉。

　　“恩人？” “姐姐？”

　　“嗯？！”在这种莫名感受中，赛琳娜下意识地吐出单纯疑惑的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