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候》隔壁家二柱子

25、诗情多画意（一）

　　紫拂很无奈，因为自己就是个半吊子，什么诗词曲赋真的什么都不通，在苏钰这个真才子面前不是很丢人。

　　不过苏钰倒也没有和她在马车上吟诗作对的打算，到是和她聊起了当时的那首诗。

　　紫拂笑言：“那是早年在外偶尔听到，以前自己随长辈出去游玩，日后若是能得空，能将这神州大地全看一遍也是极好的。”

　　“想不到莫小姐喜欢游玩，在下还以为莫小姐只喜欢看书赏花呢。”苏钰与她兴趣相投不由与她亲近一番，想到自己每次遇到她，不是在窝在亭中看书就是在桃林赏花。

　　紫拂一听有些无奈，最近是不是无奈的太多？难道自己给人的感觉是个宅女吗？只是想到游山玩水又谈何容易。身处在这有太多的无奈，想着不应如此伤感，笑着问苏钰。

　　“苏公子难道没有什么愿望吗？”

　　“有，”苏钰冁然而笑，“也是这大好山河，我喜欢随性而为，洒脱过着一世。”

　　“公子说的是不错，只是率性而为又谈何容易呢。”梦想是美好的，可是现实摆在眼前，想要率性谈何容易。紫拂看着苏钰凄然一笑，苏钰不由一愣，正欲发问，马车外有人喊道。

　　“公子，小姐到了。”苏钰起身出去，紫拂跟着他走出去，苏钰站在马车旁对着她伸出手，紫拂看着他，淡淡一笑，坠于耳边的流苏轻轻擦过脸庞，摇了摇头，伸手放在司琴手上下马车。

　　梨园

　　梨园取自“白锦无纹香烂漫，玉树琼葩堆雪”本来叫白玉馆，因为文士多爱在这里吟诗作对，后来更名为梨园，成为凤城有名的梨园诗会。

　　梨园诗会请的都是名人文士，大家闺秀，而莫家是凤城首富自然也在邀请之列。祁晗已经将请函递上，小厮将众人引着进去。

　　人走在长廊风穿襟袖，廊外满园梨花开的灿烂，吹来些许梨花，片片梨花或垂落于地，或飞入长廊。化作尘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紫拂怜惜只是，花儿有它的使命花开花谢，顺应时节。

　　跟着小厮穿过梨园，院中有二层小楼，空有楼身，八角状，每个檐角各有一根杉木支撑，杉木上雕着祥云，云中各种仙兽。

　　亭中人皆席地而坐，颇有魏晋名士之风，亭中人见到苏钰上前招呼。女子见之不由低头羞涩。

　　“苏公子，你来了，”坐在上席的是今日梨园诗会的主人——凤城名士之首，谭文公，“将他请于这边。”紫拂疑惑那是右副位，苏钰来这里不久就和这些文士熟识，而左边还有一个空位，现在其它位置人都来齐了，左副位仅次于主人。

　　而苏钰刚刚坐定便有不少少女偷偷观察起他来。朗朗如日月之入怀，蒹葭倚玉树，怎能不引人倾目。

　　紫拂跪坐于位置上，鹿婉玲已经开始吃起来了，莫霁寒还在那边一边和她评价一边吃，司琴替紫拂倒好茶，安安静静立于一边。

　　紫拂看了一下疑惑，“祁晗人呢？”

　　司琴包子脸，气鼓鼓的说道：“她说肚子痛，又不见人影了。”紫拂见她这般可怜，扑哧一笑，在司琴小性子发作之前说道。

　　“那你去玩会，过段时间来找我，怎么样，是不是不生气了。”紫拂好言劝慰。

　　“不要，不能像晗姐这样啦！晗姐进府这一年就是小姐太纵容了，才让她这样的啦。”司琴撇嘴愤然。

　　“你说，祁晗进府才一年？她不是……”发觉失言忙闭嘴，祁晗不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她一直以为祁晗和司琴都是从小入府的。

　　“对啊！小姐你忘了吗？你一年期救了晗姐啊！”祁晗疑惑看着紫拂，显然不能理解。

　　“没有，没有，只是一下忘了。”收起惊讶，笑言：“知道了，你确定不去玩？那样的话你只能站在后面咯。”

　　司琴连忙摇头跑了出去，看着她紫拂吃笑，微皱眉，莫紫拂救了祁晗，直觉告诉她祁晗的身上有着秘密，又是什么样的秘密能让她在府中当丫鬟？

　　本来她还做着姐妹相伴的好梦，结果既然发现互相都有着秘密。但是祁晗又为何会如此？紫拂疑惑，周边小姐的窃窃私语让紫拂回神。

　　抬眼，正走进来的男子风姿特秀。见者不由叹曰:“萧萧肃肃，爽朗清举。”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卓卓如野鹤之在鸡群。有风仪，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饰，时人以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未婚女子见到不由心生倾慕，想看他却又碍于礼数，就连男子也差点为之倾倒，紫拂只觉他与之前有些不同，虽然仍是风雅之姿却不复之前的让她怦然心动的模样。

　　鹿婉玲停下吃东西，有些揶揄看着紫拂，抿唇轻笑并不言语。而莫霁寒一脸敬仰看着洛祁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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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公，本王来迟了。”玉石之声清润落在在座耳中，不少女子已经少女怀春，看来是跪拜于洛祁尘的长衫之下。

　　紫拂想到不由嗤笑，不知洛祁尘落座向她看了一眼，正好有姑娘将此收于眼中，名为妒忌的小心思开始发芽。

　　既然是诗会自然少不了诗词歌赋，在座还有不少名门嫡女，自然要尽心尽力以博美人倾心。

　　为了先暖场请的是畅春楼的歌姬，扬琴起声，一帮女子身姿曼妙，水袖翻飞进入亭中，娉婷袅袅随琴声起舞，腰肢纤细，腰间的玉石嘤咛，赏心悦目。唱的是江南小调“莫怨春归早，花余几点红。留将要蒂在，岁岁有东风”声音甜糯，清润。

　　歌姬退下后，人群开始热络起来，有些人就开始八卦。

　　“畅春楼当初的有名的扇舞姑娘突然就离开了，还真有点怀恋啊！”

　　“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扇舞姑娘在上元节那次后就失踪了。”一个青衣男子应和道。

　　“咳咳，”旁边有人咳嗽示意，那人抬头看了一眼洛祁尘立马闭嘴，这种事私下聊一聊就好，还不小心在当事人面前说出来。

　　和那个青衣文士一起的几个男人皆有些尴尬，谁让他们都是扇舞姑娘的追随者，心上不见了难免要伤心难过一阵。而且，有传言当日洛祁尘在楼中有人行刺，而后扇舞姑娘消失不见，难道不是洛祁尘？

　　“无碍，今日是梨园诗会，诸位文士还是以文会友。”洛祁尘声若古泉，说的很是空气。
　　几人很是丢人，“在下惭愧，王爷大度，在下佩服。”

　　谭文公撸着胡须，对着站在身边的蓝衣青年说道：“桓之，今日这抛砖引玉，便由你当头吧！”

　　“是，师傅。”蓝衫男子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明净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黝黑深邃的眼眸，有些小姐也是为之心醉，为他鼓起掌来。

　　“粉淡香清自一家，未容桃李占年华。常思南郑清明路，醉袖迎风雪一杈。”顾桓之一步一句，四步成诗，赢得在场的掌声。

　　不少学子摇头，惭愧道：“桓之兄好才华，在下赶不上。”

　　“顾兄的四步成诗，在下佩服。”

　　大家都在称赞顾桓之，有一女子朗声说道：“听闻莫府的大小姐，不是请的夫子在府中学习的吗？这吟诗也该有些水平的吧。”

　　紫拂看去，是一穿着红色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少女，本来也是清秀可人，只是首饰太多反倒喧宾夺主了。此刻傲然看着紫拂，眼中很是不屑。

　　莫霁寒看着那个女子不由皱眉，鹿婉玲凑过来悄声说道：“太守的独女，焦明月。”

　　“娇生惯养，肆意妄为，真是丢人。”莫霁寒只给了此女三个评价。

　　“奴家资质愚钝，怎敢与给位文士相比，还望姑娘海涵。”紫拂也不恼，客客气气回答。

　　“话说，莫姑娘是不是还与自家夫子相恋，若是这般还真是给莫府丢人呢。。”焦明月显然以为莫紫拂是个好欺负的主，说话更是不客气。而周围的小姐都认识焦明月，看着紫拂的眼神也不带好意。

　　莫紫拂最讨厌听到的就是那个陈夫子，连到这个名字，都好像吃了苍蝇般恶心，反倒笑了：“焦小姐，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难道你忘了第二日陈夫子就说是污蔑奴家了，女子的清白可是很重要的，姑娘这样说不给了有心之人把柄么？说你三寸鸟,七寸嘴。”

　　焦明月自然听不懂说的是什么，倒是刚刚玩耍回来的司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焦明月再笨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怒道。

　　“古语云，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在家习文，如此这般便是失德了。”

　　紫拂不恼，反倒对着焦明月盈盈一拜，“多谢焦小姐了，你这样一说便是说奴家有才了，奴家怎么能不感谢呢？”眼睛眨眨很是无辜。

　　“噗嗤”一声到有人先笑了出来。

　　焦明月恼怒看去，人家也不理继续笑着，只能愤愤坐在那里，看着焦明月吃瘪，莫霁寒和鹿婉玲都很开心，而那帮文士虽不敢明笑，脸上的笑意却是遮不住。这焦明月仗着自己是太守之女很是傲慢嚣张，今日有人出头算是给他们出了口恶气，毕竟他们是一帮君子和女人斗气说出去也不好听。

　　苏钰知道她有时古灵精怪也被逗乐，刚刚还在担心她会受气，结果反倒是那位小姐吃瘪。就连不苟言笑的谭文公面上也有了一丝笑意，洛祁尘的有些吃惊，眼中有了笑意，似乎在莫紫拂的身上看到谁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