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盲点 8～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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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背叛
那一天，宁次是鸣人承认的真正的天才，而鸣人是宁次的拯救者。
他们都筋疲力尽，他们都在笑。
仰望，青空下灰雀低鸣。
鸣人拉拉杂杂的朋友列表里有日向宁次的名字，宁次知道这一点的时候，多少有点诧异。
他们对对方的第一印象或许都有点糟糕，流血与冷笑，慰灵碑前颇怪异的谈话，然後就是中忍考试，直接升级为绝招对轰，一次比一次气氛更紧张。
问鸣人的话，得到的回答理所当然，朋友就是朋友，需要理由麽？
不需要，和佐助成天互掐对骂两看相厌那叫朋友，和牙贫嘴玩笑臭味相投那也叫朋友，和丁次请客海吃钱包两空那还叫朋友，和鹿丸看云发呆浪费时间那仍叫朋友。
佐助那是不打不成交宿命对手型的，牙是性格相近理解万岁型的，丁次是咱也拥有兴趣重合之处型的，而鹿丸是磨著耐性大脑互补型的。
但宁次呢？总之以鸣人的思维能力，觉得哪都不是就对了。
对手的感觉也不是特别突出，性格麽，差得也太远，宁次看上去也不像是个能欣赏到拉面艺术的人，雷厉风行的作风和看云发呆也是有本质区别的。
但鸣人很坚定地相信，宁次是他的朋友，这就够了。
来找宁次一起去救佐助的时候，鸣人在日向宅子门前转了三圈，终於还是扣响了红铜的门环，他说，宁次，我知道这和你没什麽关系，但是，如果你可以一起去，我想……
确实是没什麽理由找宁次去的，一起去救同村迷途的夥伴？保护村子血继界限不外流？
咳咳，他才没有那麽高的思想觉悟，鸣人的想法按照一般意义上，是有些自私的。
佐助是他好不容易才拥有的朋友，必须留下来的朋友，他不能放手也不会放手，就像四代目会去封印九尾而三代目会去封印大蛇丸一个道理。
仅仅是不想失去重要的东西，只不过这东西可以缩小为一朵花，一棵树，也可以放大为一个人，一家人，甚至一个村子，一个国家。
鸣人无法要求宁次也这麽做，他并不知道宁次心里最重要的是什麽，是日向一族，是宿命，还是其他无法猜测的东西，只是在第一时间里，他想到了这个人。
多一个天才出谋划策总比多一个吊车尾跟著添乱要好麽──宁次是天才呐。
宁次银色的瞳仁闪过一片波光，然後点了点头，我跟你去，既然你把我放在了朋友这个位置上。
然後看到鸣人像遇到救命恩人一样，行九十度鞠躬大礼，努力保持一贯的笑容，但明显十分勉强。
不想笑就别笑了吧，自己难受，别人看著也别扭。
不会讲笑话就别讲，照顾点别人心情吧……
事後，鸣人在医院里走廊里遇到宁次，两人均是全身缠著绷带，脸上毫无血色，摇摇欲坠。
宁次抬起白色的眼睛看向鸣人，目光一如往常的温和，但明显疲惫，而鸣人在这并不刺眼的视线中，忽然就觉得浑身不自然。
果然，还是不该叫上宁次，明明与他无关的事情，却差点连累他死掉……
而宁次知道，伤得最重的不是自己，自己是甘心愿意，并且打败了对手，而鸣人，真正的伤口不是千鸟留下的，而是“朋友”二字给他的新的毁灭性的疑惑。
──他最重要的朋友背叛了他，而他却一直一直喜欢他。
宁次，你还是我的朋友吧，你会不会哪一天也忽然背叛了我？
这话你问过其他人吗？
没有。
为什麽？
因为宁次是真正的天才，前有大蛇丸和佐助的哥哥，後有佐助，他们也都是天才，却……
话音被一只手阻断，宁次摇摇头，我没有理由背叛，也没有想过背叛，纵使日向分家的宿命永远无法打破，我也会选择抗争，而不是一走了知，逃避，还有自欺欺人。
然後就看到金发少年的海蓝色眸子蒙上了水雾，很好，很好，佐助有一个就够了。
（九）彷徨
离开木叶前，鸣人去拜访过所有认识的人。
鹿丸看著鸣人万年不变的灿烂笑容，以为他恶作剧细胞又增殖了，於是半开玩笑半认真一句，麻烦走了，木叶这下终於要清净了。
鸣人愣了愣，依然维持著笑容，挠了挠头发，走开。
最後在日向家门前，他终於控诉般地指手画脚，难道我还是像小时候那样不招人待见啊，好令人伤感！
黑漆的木门把声音挡在街道上，无人应答。
一走了知，逃避，还有自欺欺人。
鸣人审视著，修行这个决定实际上有点仓促，甚至有点符合以上三条。
去音隐，把佐助带回来，他的脑子即使要被抽空，里面还是会死死留住这个念头。
所以你要变强，再变强，前有大蛇丸後有晓，还有半路可能杀出的无名氏或者路人甲，自来也是看出了他的心思，顺水推舟就一同离开了木叶。
散步，散心；练习，修行。
宁次哥哥不一起去吗？
找不出去的理由，於是他看著雏田羞怯地跑出宅子，没有跟上去。
朋友是个很好的理由，也是最站不住脚的理由。
宁次没有想到，鸣人离开後的第一个早晨，他会在回忆中度过。
糟糕的第一印象，好不了哪去的第二印象，完全失败的第三印象……断章的影象组合起来，是一个完整的过程，他和鸣人认识的过程。
他们的照面其实不多，而且总充斥著某种自知的惊心动魄。
他问自己，日向宁次你究竟在想什麽。
然後又诚实地回答自己，不知道，只是想到了而已。
柔拳一掌打歪，老树颤著满树的枝条，绿叶蒙著灰尘一同落下。
那只精致的鸟窝到底是没有摔下来，避免了粉身碎骨的厄运。
阳光刺眼得有些令人伤感。
宁次，你今天有些不大专心。
对不起，日足大人，我……
如果伤口又发作要说出来，不要因为急於修行，反而把身体弄坏了。
谢谢日足大人关心，我没事。
没事，宁次依旧戴著冷酷的面具，只是心头有些怅然若失。
宁次从来不是鸣人隔三差五见面的对象，而从今天起，那个十天半月也将不复存在。
修行，修行──那是鸣人也在做的事情。
（十）它们
那只猫在宁次的衣服上蹭来蹭去，又寸步不离跟著他进了日向家的门。
波斯猫，大概是纯种的，皮毛很白，一眼望不到杂色，一对蓝幽幽的眼睛很不经意地盯著同一个方向。
懒散的猫终於跟累了，一跃，在门槛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蓝幽幽的眼睛仍然盯著前方。
花火走出来逗弄这只猫。
猫显得不大领情，蓝幽幽的眼将她打量了半晌，甩了一白眼，把脑袋撇向另一个方向。
十分纯粹的白眼。
它侵权呐！
花火，这只猫路上跟来的，你喜欢就抱走吧。
咿？宁次哥哥居然有那麽好心哦？可是……可是我一碰它，它就要跳过来要抓我的脸……
那你就多跟他相处相处。
宁次哥哥你说“他”？也许这猫是“她”也说不定呢。
出完任务，凯老师拽了三个学生於某章鱼丸子店浪费奖金，反正数目可观，浪费那麽一点也无所谓。
两盅小酒下肚，某三人被迫酒後热身──武力制止某醉拳高手破坏公物的行为。
天天对老师明知有隐患还要提议“浅尝辄止”，非常火大。
这就是青春哪，擦汗。
所以那个时候衣服沾到章鱼汁了？所以这猫就此卯上他了？
执拗哪，那对蓝眼睛紧紧盯住人不放的时候，还真像──
宁次哥哥你说这猫叫什麽名字好呐？
还真像──鸣人？
什麽？
啊，不是，我是说……小奈？
这只名为日向奈的波斯猫，顺理成章成了日向家的非人类小妹妹。
小奈在日向家住下的第三个星期，宁次出任务不得不带上它，贴切地说，是小奈直接跳上宁次的肩膀，爪子抠著他的衣襟。
以至於天天得出，宁次其实是只有爱的生物，如是答案。
鸣人救下一只灰雀，那个时候，受了伤的鸟儿正在一只猞猁面前瑟瑟发抖。
清理掉伤口附近的血迹和尘土，折了的翅膀用绷带和木条简单固定，他希望这只鸟能好起来，然後从他手心飞出去，也不在乎它最後会飞到哪里。
你打破了动物间弱肉强食的法则。
我不管，我不希望看到任何生命在我面前受伤，尤其是灰雀。
那只猞猁间接受了伤，胃伤，它失去了它的午餐。
干嘛总跟我过不去啊，好色仙人！
鸣人啊，你那该死的好心会害死你的，哎……
应该是那次失败的追回任务之後，卡卡西去探望鸣人，并交给他一件东西──
一片灰羽，根部的容貌□□结的血迹凝结成一团，原本整齐柔顺的上端也层次不齐，还有倒折著的，灰雀翼尖端的飞行羽。
医疗班交给我的，卡卡西难得认真的语气，宁次差点和鬼童丸同归於尽的时候，手里攥著的东西，我想，你愿意看到这个东西。
旅行以来，鸣人一直把这片灰羽和佐助的护额包在一起，塞在背包的最底层，上面压著自己的衣服，然後才是乱七八糟的泡面，苦无，卷轴。
灰雀的翅膀折得干净利落，复原也比想象当中得快。
鸣人想，宁次是他离开木叶前，唯一没有见到人，不知道他的伤是不是也好得那麽快，
放生也没有想象中的那麽容易，那鸟儿像是有了感情，轻轻一跃落在鸣人头顶，一双爪子死死揪住了鸣人的头发。
好痛！蠢狐狸把我肚子当商品房就够了，你小子还想把我脑袋当鸟窝了不成？
鸣人啊，你那乱七八糟的发型不正好是个鸟窝麽……
好色仙人是想说，四代目大人的脑袋是个鸟窝？
你小子是幻听还是耳聋，我说你的脑袋是个鸟窝！
紧接著自来也取材时，莫名其妙就出了点岔子，并以满脸五指山样被扔出温泉。
再然後鸣人被自来也好生修理了一顿，灰雀在互殴的两人头上盘旋著，咯咯叫著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煽风点火。
（十一）云归
猫从来不是忠诚的动物，於是小奈最终还是在一个夜晚消失得无影无踪。
花火很难过，宁次答应出任务的时候，替花火再买一只猫。
可是，新买的猫就不是小奈了呀。
小奈从我们家出去的那一刻起，它就不叫小奈了。
可是我还是想要小奈呀。
宁次叹气，还是去了那家丸子店，果然看到小奈趴在门槛上。
宁次蹲下身子，伸手去搔那猫的耳根，走吧，小奈，回家了，你不是很喜欢我家麽。
蓝幽幽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然後轻盈地跃上他的肩膀，满意地咪呜一声。
喜欢这家店的章鱼丸子麽，他也快要回来了，以後帮他也带一点？
不过，他只喜欢吃拉面吧。
与此同时，鸣人和自来也正踏上回程。
灰雀仍然不大厚道地霸占鸣人的头发，有些钝的喙一下一下啄著护额的系结。
不要啄了啦，小音，护额要松了。
小音？
啊，它的名字，很像宁次，对吧？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盲点 8～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