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盲点 12～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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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之後
单选题：忍者知为谁生？
A.村子；B.任务（委托人）；C.正义；D.夥伴。
五代目风影沙瀑之我爱罗的就职典礼，纲手并未亲临现场，而是派了木叶新一代上忍中最年轻的一个。
坦白说宁次并不喜欢风之国，那是一眼望不到绿色的不毛之地，茫茫大漠即使飞鸟也难辨方向，沙隐村作为绿洲中最为丰饶的地段，也是萧条。
少年风影不善言辞，就职演说平静中居然有种风萧萧的沧桑感。
翠绿的眼眸中，亦是平静如水，很难把从前那个杀人如麻的真正怪物和眼前的少年联系为一人──风之国的人们说，五代目风影是个奇迹。
宁次忽然想到了他们上忍考试的附加题：忍者知为谁生？
而我爱罗是十有八九在A选项上划钩的人，保护村子的人，影。
职业生涯测试，不用紧张，这个只是个附加，不会计入你们的总分，森乃伊比喜是这麽说的。
等他们交完答卷，公布出的答案也是意料之中：A代表村子的高层领导，B说明此人有成为暗部的潜质，选C的人必定爱给孩子们灌输些美化了的历史，而D按照教科书，他们没有成为忍者的资格。
我这一题留了空，宁次告诉询问他的天天。
什麽？
既然不计分，只在脑子里想想就算了。
看不出日向宁次你那麽功利啊……
那是因为我确实不知道以後会做什麽，我不会和那个人争火影，也不想只跟尸体打交道，要知道小孩是世界上最麻烦的生物。要说我想做什麽，那是日向家族内部问题，而前提是我必须戴著木叶的护额。你说我ABCD能怎麽选呢？
宁次很倔强，他不会相信什麽心理测试，因为他早已放弃去相信命运，而且说到做到。
天天决定放弃和宁次讨论命运和理想的辨证关系，跟天才套词，还是有点自知之明，转移话题为妙。
很好，那麽我问你，如果是鸣人，他会怎麽选？
他麽……全选吧，即使是单选题。
何以见得？
碰巧这四个选项，都是他认为非常重要的东西，而鸣人对不会放弃任何一样。
（十三）禁句
这是樱参加的第三个没有夥伴的樱祭，她仍固执地认为，井野不是夥伴，井野是她一辈子的朋友。
而夥伴，他们留给她的是两个方向的背影，白昼和黑夜背道而驰地由她向两个方向延伸，只有她的这个位置，尴尬无比。
赏夜樱其实是不错的，四月的夜风已经可以闻得几缕初夏的羞涩，特意调节了亮度的灯，努力使满树的樱花不失原色的嫩粉──当然是不可能。
这次，她破天荒全数躲开了小李砸过来的奇怪东西，却答应了共同赏夜樱的请求。
小李你看我这身旗袍搭配团扇好，还是搭配折扇好？
不知道，其实凯老师那套……话音未落便被包头少女一只苦无钉到一边。
得，问你不如问苦无来得实际，宁次你说说看，上次貌似你说檀香折扇味冲来著。
都很一般。
包头少女气得想翻白眼，但想想自己再怎麽翻也翻不过同组的白眼天才，只得自怨自艾，我是脑子抽了才和你们说这个！
当然了，那团扇和那折扇天天都买了下来，扇面是同样的图案──樱花。
只不过团扇是精巧的双面绣，而折扇是写意的墨染。
小樱小姐，你到说说看呢？
──团扇，答话的却是另一人。
对对对，小樱小姐也肯定说团扇好，那团扇就一定好！
天天已经来不及捂两个同伴的嘴，甚至来不及直接打晕他们。
樱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整个人像是要晕倒似的晃了晃，气氛也骤然凝滞起来。
我就算了，他快要回来了，你们也别口无遮拦提到禁句啊。
禁句？小李挠了挠头发。
天天绝倒，喂，你不是比鸣人更迟钝吧。
没有必要，要是害怕禁句，那家夥就绝对不是鸣人。
几个人看著宁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氛更加古怪。
天天不著痕迹地把新买的团扇往手提袋深处塞了塞，打开折扇，扇著全身不断冒出的冷汗。
不像，到像是音忍来著。
我说好色仙人你不踩我的雷心里不爽麽？
反正你也完全没被雷到的样子。
不过，音忍其实是好色仙人的禁句才是吧。
小音看著二人有些不明所以，再走个半天，他们就能看到木叶的大门。
鸣人执意要放走小音，自来也建议他在木叶外的林子里放生，那里也有不少灰雀栖息，在一块儿，或许有个伴。
鸣人，你为什麽一定要把它放了呢？
我了解的，因为他百分之百不愿做笼中鸟。
小音加入了一行八只灰雀，第九只，飞翔的姿态轻盈而优雅。
鸣人忽然想到了背包中的那片灰羽，他从未清洗过上面的血迹，也没试图把倒折的羽丝理顺过，那些血是为他溅上去的，那些羽丝是为他折的──宁次提到的，第九只灰雀。
卡卡西的话到显得多此一举，是人都看的出来，那孩子可是拼了命和那蜘蛛男在打。
你说我能不让它自由麽。
（十四）暴雨
後来，鸣人对宁次说，看，三年之後我还是很没用吧。
宁次仍然用银色眼睛看著他，很久才说，别说了，我也很没用。
夏日的暴雨随时随地风卷残云，鸣人想，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失魂落魄。
不打伞走在街上，雨点劈里啪啦毫不留情打在身上，一步三晃著走，和幽魂似的，绝对影响市容。
他没有愚蠢到去崇拜酒精，他只是想淋淋雨，比浴室的自来水凉得多的雨水，是不是能让他清醒一点。
三年来他在干什麽，修业，再修业，结果努力和汗水始终是比不过血继界限和禁药，他想，这个结论应该划上鲜红的叉，再揉成一团或者撕个粉碎。
鸣人三年前没能拉回佐助，三年後没能带回一尾。
宁次三年前只能用同归於尽的消极方式战斗，三年後仍然差点输给了自己。
我爱罗还活著，仅仅是没有死，他的生命一度随著守鹤的查克拉抽离了躯体，然後千代婆婆硬是在地狱门口玩了次大变活人，代价仍然是生命，再然後一切就是现在的状态。
──三年改变了什麽，我们看不到。
後来卡卡西班遇到了他们逃叛的成员，随著一声惊天的爆炸，那个人站在高高的废墟之上，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笑，再冷笑。
那种没有最冷，只有更冷的冷笑，一切只是个心血来潮，他这麽说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无所谓高兴，也无所谓不高兴。
鸣人一动不动，连冷汗都不敢淌，说不上来是什麽心情，约莫是无力或者淡淡的悲哀。
千鸟流的电击把无力变成了麻木，然後未知的空洞情绪就这麽一点点扩大。
──三年改变了什麽，我们不用看，也知道。
宁次远远站著，诚然他对送伞之类的事情并不上心，淋淋雨对於忍者来说也不是大惊小怪的事，但这样幽魂似的鸣人确实令他有些在意，於是他跟上去。
路上积水倒映出一步三晃的影子，又被雨丝的涟漪模糊掉，宁次只是跟上那影子，并没有刻意隐藏气息，雨帘足以遮蔽一切活动的迹象，除了脚步有些拖泥带水。
於是，那影子停了下来。
宁次，我知道你在後面。
是的，我在，我一直在你身後。
既然一直跟著，为什麽不叫我。
因为一个人想要淋雨的时候，是不希望别人看到的。
可是你正在看。
於是变一前一後为并肩同行，宁次的伞确实有点小，两个人外侧的肩膀都在淋雨。
一直维持著这个状态直到某个岔路口，分道扬镳，居然没有说一句话。
喂，宁次……鸣人忽然喊住宁次。
宁次回头，银色的眸子依然看不出什麽情绪。
不，没什麽，宁次再见。
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哭过了，躺在床上，鸣人望著天花板居然觉得想哭，就像窗外的雨，上天像是下漏了似的，下，再下，一直下。
他读不出宁次的情绪，宁次的眸子理所当然是一片切断冰雪的白，很纯，就像佐助深不见底的黑瞳，一样是读不出感情，一样很纯。
而从前他可以和佐助吵架吵到火拼，但站在宁次面前，他只想说点什麽，又找不到重点。
也许天才也是不一样的，吊车尾真的无法明白。
他想，既然未成年，就再任性一次，今天哭完了，明天还是阳光灿烂的漩涡鸣人。
宁次在雨中站了很久，雨声震著耳膜有些发麻。
他想，鸣人其实没有表面上那麽坚强，就像他自己，都是未成年，却承担了很多成年人也无法想象是事情，而宁次遇到的鸣人，恰恰是坚强後无可奈何的一面。
无可奈何吧，宁次不想用“脆弱”这个词。
忍者知为谁生，鸣人活得太辛苦了，哪一样都不会放手，迟早会被这些四面八方的套索扯得七零八落，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
最後，宁次把他的失眠归结於暴雨实在扰人。
鸣人做了一个梦──
佐助一身黑色团扇忍服走在前面，自己拼命追赶，前方的少年也只是偶尔回头，保持著冷笑的表情。
然後他累了，追不动了，脚步慢下了，何时停下来喘气也不记得了……
於是撞上了身後的人，雪白的忍服，那样流动如水的衣料和长发，然後是那双温润却又切断冰雪的眼。
宁次啊，为什麽你总是站在我的身後，为什麽不和我并著肩一起走呢。
鸣人发誓他看到这辈子最温和最好看的微笑，那样的微笑，令他想哭。
第二天，鸣人在窗前发现一只死鸟，喙有些钝，两只翅膀有些不对称。
──小音。
-Fin。-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盲点 12～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