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裳青

24、(二十四)

　　“月景你想干什么。”他叫我相信他，他一定可以帮我复仇，问我愿许了没有，我说可以了，月景就对牙舒说”这面玄天镜可以实现你三个愿望，你想必听说过的。那你看看吧。”

　　元自然不信，不屑一顾。”你连看下玄天镜的勇气都没有么？现在有个机会让你为牙舒报仇，你却不敢了么？你不是爱他么，你的爱就这么脆弱么？”

　　“你给我住嘴，你知道什么”我想叫住元不要用眼睛看着玄天，因为那样愿望如果是对别人发起的，那个人必须看了玄天愿望才能实现，但是他已然为了牙舒而看了这镜子。

　　我看着元那丰富多彩的表情随息不知变化了多少，我原以为会有很久的时间，那样我就可以调整我的心情，那样我就可以在面对那个以前的元时更恰当点。可是转瞬间他看我的眼神突然很柔很飘渺”你是青儿么？”

　　止不住地两行泪水流过我脖颈，我一时忘了月景前面叮咛的不能相认，点头又不住摇头。

　　“元上杉，他不是你青儿。他是和你女儿同名同姓的少年罢了。”月景看了我，示意我控制感情，继续道”现在你只记得那些你被人命令离开青阙宫领域，到了青天山。你知道么，你的静青已经死了。”

　　“青儿，你说什么，青儿他怎么死的，你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我很高兴元能如此紧张，尽管没有像为牙舒那么失控，可是当他记起我娘的时候牙舒就从他的记忆里模糊了好多了。因为我的愿望是让他只能记得他爱过静青，我是不是太残忍了，我在抹消他的现在。

　　”他是被我蚕天杀死的。”

　　“蚕天么，蚕天是谁，蚕天就是如今白派的老大。你该不会忘了是他说牙舒死了叫你来刺杀轩皇的巴。”月景说着，冷不丁瞅着元。

　　”而这位小哥裳青裳公子，也与蚕天有着不共戴天的仇，今日我们在大堂上见元兄刺杀轩皇就觉得事有蹊跷，我知道阁下的妻子是蚕天杀死的。我想应该会和我们合作尽快去找蚕天的。不知意下如何。”

　　“敢问这位小弟弟大名？”元显然很惊奇月景体形”为何如此……瘦小？”

　　“小名月儿罢了，其他就不要多问了”月景指引我把元救下墙壁，歇息片刻，我们就要离开，出了天牢，我不知道怎么办，我突然开始担心轩皇会不会看我们放了元而生气，可是月景说我们必须离开，不然轩皇醒来就不得了。元说在月山的地盘是他的，那驻守的都是他的亲信，我们就随他去月山好了。

　　而此刻他记得所有，只是他记不得他对牙舒的爱，他记得牙舒这个人，可是他忘了他的牙舒的意义。纵使当时爱得多么义无反顾多么冲破世俗和自作多情，一个愿望就让他这般难过，有时我想着就会觉得很悲哀。

　　来了月山我们稍作休整，我说集中大伙我们应该明天就可以出兵，可是元阻止了我，月景也阻止我，他们说如果要在现在这个时候，走到青天苑杀死蚕天，我们必须同时把日山占领，免得蚕天趁乱逃到日山，就大不妙了。我想我们进去刺杀一个蚕天有什么困难，可是月景提醒我，世上能一剑刺死他的只有轩皇，如果我们刺不死他，他逃了就不易再找到，我们不应该这样打草惊蛇。于是我们决定先去天东边日山，去和他们谈妥不要接受蚕天，要不就攻下它。

　　日山的景色很月上很不同，它这里没有什么竹，倒是一山的桂花。我敲门的时候，那扇门事那么的熟悉“日派”的大匾当顶。”谁呀？”那个声音也那么熟悉，当我看到的时候，她就是秦琴，那时我的教琴老师。

　　”这位公子，来日山做什么？你不知道日山不过问江湖事的么？”我一时有些高兴”秦琴”眼前依旧风华卓越的她狠狠地看了我”你是谁呀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也是，元为了牙舒忌恨我时能看出我是谁，当他只记得我娘的时候他都记不起我了，更何况我那时那么小。

　　“不知道，在下只是看着秦姑娘就觉得认识。”我看着她，却听到元的声音”是秦青么？你怎么在这里。”元依旧记得那个琴行的师傅么，却忘了我。

　　“原来是元大哥，真是不好意思，如果是你来了，快请进。”我们随秦琴在院子里转了转。虽是日山确实山高很冷，没有什么太阳的温度，里面的一切都像某个地方。”像青阕宫。”月景说出了我的疑惑。

　　“其实也不完全如此。现在的青阕宫事实上应该说是像“日派”这里，不是这里像那里。”秦琴很认真地解说起来。”秦姑娘此话怎讲？”元问她。

　　”因为现在的青阕宫是仿照这里建的。而现在的轩皇就是我的师弟。”我听得这个名字，轩皇。”那秦姑娘和轩皇原来都是日派的么？”她点点头，我才知道原来这里就是他的故乡，怪不得他说日山没那么容易。月山之所以那么轻易就被元占去，是因为月启师公很早就过世了，所以月山一直很空，无人看管罢了。

　　“还没请教元大哥来我这里，所为何事？”我看得出元的为难，好在月景说”我们希望你这里收留蚕天，可以么？”

　　秦琴略有思索地”为什么？虽然我也收到轩皇的传书要我坚决抵抗蚕天，可是我还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我们马上要去青天山攻打蚕天，我们怕你收留他，我们不能治他。”我不知道这样回答他如何，秦琴征了征”那好，反正我也只是顺水人情，但元大哥你我很多年没见了，今天就留下来吧，明日再走，如何？小兄弟觉得呢？”秦琴还不忘对我泛泛眼。

　　夜里我们吃了饭，听得了她那绚丽的琴声，如此如醉，最后月景竟然听着睡着了，而元也不醒人事的醉得睡了。我本也想快回房休息，却被秦琴叫去赏月，没有想到日山上月亮满得那么大。
　　“你就是裳青么？轩皇在和我来信中谈起过你。怎么样，他对你还好吧，这小子我从没见过他对哪个男人动心。我只是担心他是不是有问题一直不娶，没想倒他爱男人。”

　　她看了我，想来我的脸很青，”当然我不反对他爱男人。呵呵，更何况是如此绝美的男子。那小子真有福。”我很美么，老实说轩皇是我遇到过最美的人。可是他怎么能爱我，我只是他的女儿，不知如何回答秦琴，不言。

　　“你还害羞么？巧你脸红得像个猴屁股，我见到都喜欢，怪不得轩皇喜欢你，他还说等过一阵就带你来见我，说是叫我给你们证婚……”

　　“证婚，什么婚？”我觉得莫名其妙。

　　“难道轩皇没有告诉你，他要带你回日山成亲么？”

　　“成亲？他是不是疯了？”秦琴晓得可欢了，前仰后扬”你不要害怕，他就是这样，虽然很多人不理解男男爱，但是真心相爱的成亲的也有。不过也是轩皇几年前下山都还没有回来过，他通知我说他要回来，就是回来结婚的。他还从没有带过别的男人回来。你知道么，看来轩皇是认真地.”

　　她幽幽地凑近”你们做过没有？”我本听她讲得天花烂醉就很蒙了，她还问我做没有，那次澡桶里算不算，我”我听不懂你说什么，秦姑娘。
　　”
　　“艾，别别妞妞的，真有点像姑娘，我想你一定是别欺负的“那个”了。最近身子还好吧？”笑得再也不能更加口蜜腹剑了。

　　”秦姑娘，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要没有什么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了。”可是她拉住我”这样对未来师姐，可不好哟。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自己和元大哥来了，却没有看到轩皇？”

　　“轩皇很忙，所以没来。”不想和她再纠缠，转身就回房。突然开始庆幸自己不是女人了，没有那么烦人，想起她说的轩皇娶我，不禁让我觉得很别扭。然而大早起来的时候，我发现被子润润的，梦里有轩皇在澡桶里，那么诱人……我们就告别了秦琴去攻打蚕天。

　　我确实没有多大的力气，只好让元上杉抱月景了。来回的奔波我觉得月景越来越小，说话声音都开始变得很婴儿了。我们依然决定晚上行动，我顺着气息去找到蚕天的屋子，却迟迟不敢进去，而嗖的一身，瓦片冲天，才发现已经背蚕天刺伤了，他倒是出来见我们了。

　　来不及我们说话，比武，他就把我们定在屋顶了，继而把我们都锁在大牢里，好在他没有认出我.

　　不然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对我，我无法想象当时接受他的虐待时那份紧张和愉悦，我无法想像他对男儿生的我还会有怎样的体罚，我更不想去了解我会如何在他知道我就是那个叫了他十年，最后要杀他的徒弟时，他的心情。我只想报仇，为了娘，为了牙舒。

　　可是蚕天把月景抱走了，大牢里把我们好好折磨了一番就放了我们在监狱里。我一直很担心不知道他会怎么样了，元却是安慰说月景那种奇怪小孩想来不会有什么事，我么倒是想想该怎么报仇，看似蚕天很早就知道元会被判他的，不然为何会直接就把他抓到和我这种想要刺杀他的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