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裳青

23、(二十三)

　　“青儿，青儿。”月景又咬了我的手，他现在越来越小，越来越喜欢咬我的手。

　　“你干什么呀，月景？我不是说过了么，以后不准这样了，再咬我就”月景挺无辜地强过去”就不给我尿尿了，我知道。可是你刚才失神了半天，我问你明天去不去迎战元上杉？”我还是摇头。

　　我留守在这青阕宫节节收到战报，轩皇战得很勇，率领了出征的一半兵力，第一天就赢了来攻打的部队，紧接着就去攻打月山，但是久久没有攻下，最后还是左叔叔率一支先遣小部队偷偷进入月山当了内应，里应外合就把月山攻打下来了，而且活捉了元上杉，当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无比的高兴，可是随即传来噩耗，说左叔叔失踪了，估计是被白派余部杀了，或是带回去当了人质，日后要挟我们。我只是有点担心轩皇有没有什么，还好来人报说，轩皇没事，他只是有点受风寒了，随后就会回来。

　　等轩皇回来的时候，我忙不及的去看他，我看着他对我笑了笑，然后对我又狠了，我才觉得我看元上杉似乎太久了。元上杉，还是如同那个梦境般的潇洒脱俗，只是清瘦得让人心碎。

　　“轩皇，今天我落入你手中，你就给我痛快，休想折磨我，但是在死之前我要问你，你为什么把牙舒杀死？”

　　牙舒，牙舒不是被玄天镜嗜血而死么，我盯了他一眼，他面无表情”牙舒是你什么人？不会是你的爱人吧？”我看着元的脸很红，半晌不答话。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他与你又何愁？”我看着元，看着那份紧张有点莫名的担心，我不觉得牙舒这般紧张过他。”轩皇，是你杀死了牙舒么？”

　　“住嘴！”他出人意料地大喝，”我干什么杀他，我感激他还来不及，我为什么要杀他。元上杉，今日我念在昔日的份上，我今天就放过你，不过我告诉你，你要是再帮着蚕天胡作非为的话，我就要让你去给牙舒殉葬。来人，给他松绑，把他带下山。”

　　“我不走，你告诉我，牙舒为什么死的”元固执地问轩皇。

　　“为什么么，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要为他报仇？”元不言”是你失去所爱的疼吧。”

　　元狠狠轩皇，轩皇刹那间笑颠大堂”可是，我告诉你，牙舒不是我杀的，是谁我不告诉你。”

　　我看着元很漠然，那份落寞那么相似要转身离开，可是突然一个折回，一颗暗器以神速穿透空气，飞进了轩皇的喉。我急忙过去扶着，右叔叔派着人立马千刀在元上杉的脖子上。

　　”不要，右大哥。”

　　“他刺杀轩皇，我为什么不要杀他。”就在那一触即发时，流血不止的轩皇说”不要，右墨岐，你放他走吧。”可是他们最后还是带他下去把元上杉收监。

　　“轩皇，你还好吧。”他握着我的手，我看着他不住难受的脸，月景坐在床上，老气横秋道”这样的伤怎么会好，他中了那散宫飞刀（只对有无功者有用，习武者中此毒飞刀必须立刻散功才能自救。）如果不是他立刻散功，他必定必死。只是可惜了这身武功。轩皇，你不后悔么？”我笨手笨脚不知道怎么办。

　　右叔叔在一旁说着”属下没有想过会这样，我立马去把那元混球剁了。”我急忙拉住”不要”轩皇也下令不要，但右叔叔怎么都不愿放人，收监起来，我料想他一定会好好折磨元，可是轩皇拉着我的手不放。

　　“轩皇，你放开我，不行么？”

　　“就让我这样拉着好不好，我已经很久没有碰到你身体了。”他试图还想起来，我真想打下去，月景制止了我”裳青”我对月景从未有的生气有点吓倒。

　　”你知道么，轩皇会这样已经很惨了，你何必了？”我就这样由着轩皇看着，拉着得了，渐渐他也睡了。月景示意我出去，我抱着他看了会天空的新月”青儿，你知道么，轩皇武功尽失了”我点点头。

　　“他完全可以杀了元，如果为了你娘，他应该杀了元才对，我一直没想通就因为你说不要，他就放了他，却遭致自己中毒。”我被说得有点内疚了。

　　”轩皇对你的感情果然不是那么简单。”我真想把我怀里的月景甩出去，叫你胡说，他却仍然继续道”轩皇就不能给你报仇了不是么？”我此时才觉醒，对呀他没有武功了，”那我的仇怎么办。”

　　“我想轩皇可能不想给你报仇，因为他本可以让你向镜子许愿让他被救，但他却选择自行散功，他好像是故意这样做的，这样就可以不用去和蚕天决战了。”月景越说越老道。

　　”不会的，他答应我了的，他不会这样的。何况他那么爱我娘，他不会这样的。”

　　“亨，他真的爱你娘么？我不觉得，我倒觉得他好像爱的一直是你，甚至可以说是在你出生前就在你娘身上找你的影子。”

　　“月景，你在说什么？为什么今天你说得话那么奇怪？”

　　"有么？你不觉得轩皇很不正常么？他居然放过了元上杉，要知道他可是拥有了你娘的。而他自己也没有武功了，你现在怎么报仇？”

　　“我不知道”我心里有点乱，月景说轩皇爱我，我就很乱。在我心里一直没有爹的影响，而即使被人说轩皇是我爹，我也从没有把他当过爹。可问题是谁帮我。

　　“找元上杉帮忙怎么样？”月景凑在我耳边说。”只要他回想起来他的过去，他一定会帮你的。因为他爱你娘。”

　　“可是我要怎么才可以让他回忆起来？镜子在轩皇那里。”我其实见他对牙舒要和我结婚的紧张和因牙舒的死而对轩皇那么大火就已经看出来他们两个绝不是那么简单的关系，他那么随便就遗忘我娘滋生了我莫名的怒火。我要让他记起以前，他怎么可以那么随便忘记我娘。

　　“镜子么，我知道轩皇放在什么地方。但是裳青，这样的话你的愿望就只有一个了，相当与没有了。行么？”我点头”可以的。”月景指引我回到轩皇的房间我们找了一会就在衣柜里拿到。轩皇依然睡着了，但梦魇中那几声深情的”青儿”还是让我发软。

　　我抱着月景，离开轩皇屋子前点了他的睡穴，因为右叔叔太忙，很容易的进到天牢。元早已被右叔叔弄得面目全非了，无力地被挂在墙上。我过去不敢碰及他的脸，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是我爱过的人。他是最无辜的。

　　“元……”我是多么想这样再叫他，月景咳了咳”元上杉，你还好吧。”我看到那双血丝布满的倦眼，倔强的眼神，他仰头与低头间冷漠尽显。

　　“裳青，他不记得你，即使记得那也是你娘，更何况你想在是男子了。”月景平静地说，元倒是突然有了点反应，吃惊地望着这个能如此小就说出莫名奇妙的话的月景。

　　“元，你真的不记得我么？”我还是抱有一点希望。

　　“怎么会不记得，你是迷惑牙舒的丑女人，我不知道牙舒为什么会被你这种人迷惑。即使你易容了，即使你穿成男装我依然知道是你。”他那霜雪的眼神把我整个冻在那里。

　　“牙舒为什么要爱你，如果没有你，他不会离开我的视野，他就不会有危险，他就不会死，我不会在他最后一刻没有陪他。我杀不了轩皇，可是要是我还能活着出去，我一定会把你先杀了。因为你才是罪魁祸首！”我很怕，这样的元是我记忆里不曾出现过的，他完全不是他。

　　“你是在逃避责任吧，其实你知道，一切都是你自己没本事，疏忽了没有即使看到牙舒，没有保护好他，你才这样生气，你是在气你自己，气你自己的无能。对么？元、上、杉。你因为你的无能，连心爱的人都没有保护好。”月景字正腔圆地道，”是这样的，裳青。”

　　我听得元那痛彻心扉的哭声那么无助，那厮力的吼声那么凄惨，忽而觉得自己更惨”是，我气我自己，我恨我保护不了牙舒。牙舒，牙舒……”元，你知道么，你可不可以不要叫了，你知道么，你每一声的叫都在鞭策我那已经千沟万壑的心了。你可以爱我娘，可以爱牙舒，但你不会爱我，可你知道么，我只爱过你，因为这份爱，我不想回到现在，我甚至有些嫉妒我娘。可你现在这样的爱牙舒，你叫我怎办，我又如何叫你回忆过去。

　　“你不是想报仇么，我帮你。”我以为月景是和我说，单是他看着元。

　　元轻蔑道”不要以为你小小年纪就能说话，自以为了不起，你，你凭什么帮我，为什么帮我？你不是轩皇的人么？你怎么会帮我杀他？要杀你何必和我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