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裳青

22、(二十二)

　　“我知道，他三个愿望就用完了。”

　　“是的，但是，他死了你娘和蚕天就活着，他知道蚕天一样会杀了你娘的。所以……”

　　“所以他没有救我娘，对么。”月景拉了拉我的衣袖，轻轻地凑过他的小脸给我，软软的婴儿肥”所以，你不能怪他不救你娘。”我想也是，而我娘确实不爱他。

　　“轩皇把玄天镜给蚕天，蚕天救活了牙舒，然而却不将镜子给轩皇。你但是还在蚕天的手里，轩皇自然想把你带回来，好好培养，但是蚕天还抓着你不放，说一定要杀你。轩皇没有办法，最后只得和蚕天商量好，他一直不背叛蚕天，再也不爱其他女人了，并且让蚕天抚养你，直到你18，但是十年内不准去看你。青儿，你现在懂了么。”

　　月景，我听着你的一面之词我能听不懂么，他不救我娘有理，把我给了蚕天——我的杀母仇人有理，什么都有理。可是我的心又丝丝疼，那个说不再爱其他女人的轩皇对还是女儿身的我说他爱我，他轻易地爱上了我，背叛了蚕天，背叛了我觉得以为在的那对我娘的深情。我出神地望着不知何方，不知怎么，还记得刚刚轩皇说等我真心了，我们就做，多么可笑。

　　“青儿，你怎么了？”

　　“我没什么月景，”我把月景放在桌边”轩皇把你这样，你一点也不怨恨他么”我指指他那身躯。

　　小小的脑袋摇摇头”青儿，已经不了。”

　　“以前很恨么，为什么现在不？”

　　“以前，你娘离开我的时候，我很伤心早就不想活了，但是真的死了，都还不知道她为什么离开我。轩皇救了我，很坦然地告诉我他和师妹有了你，我自然是气得吐血，打又打不赢他，可是他对我说，如果我真的爱静青就该活下来，不要让师妹知道了有负担。我就这样和着小孩子的样子在轩皇身边了。也可以看着你，偶尔看着你，我会觉得很幸福，你身上有股你娘的香味。”

　　“月景，你很爱我娘？”他点头”很爱很爱，所以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忍不住亲了你。”

　　不觉我有点脸红。”可是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很清楚你不是你娘，更何况……”

　　那犀利的眼神有点让我无所适从”更何况我现在是个男的，对么？”月景也很不好意思地点头。

　　”但是你要注意点轩皇，我觉得他对你不是一般的父女感情，或者说是父子感情。”红红的脸像个大苹果，惹得我过去摸摸那圆圆的脑袋。”可是为什么你越来越小了？”

　　“我也不知道，我知道轩皇看着我越来越小，不住地叹息时间不多了。”恩。

　　“青儿，你现在叫裳青了吧。那才是你真正的名字。蚕天不过是为了提醒自己轩皇背叛过他所以叫你静青。裳青你现在知道你的爹了，你也了解了轩皇的苦衷了，你有什么打算。”

　　“没有什么，我想一切都先报仇好了。”我不想和轩皇计较其他的，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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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从牙舒手中接过玄天镜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他就要离开我了，而那个绝美的女子就站在他的背后，叫他哥哥。

　　牙舒说过他的妻子就叫他牙哥哥，我的醋意满得要我崩溃，可是谁可以分担，我们那不为人所可以谈及的男男爱，牙舒已经很久没有给我说话了，似乎他和整个青天山的人都不说。牙舒说以前我有个深爱的女人，我不记得，我不想过去，我一直不想什么玄天镜，我只要今生有牙舒就可以了，可是他不理我了。

　　雯倩是我来青天山路上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是我的好义妹。我知道她也爱牙舒，可是我看得出牙舒对她更冷。可是不久他就为了那个女人给我说话，告诉我的竟然是他们要成亲了，我自然是不允许，可是他却制服了我，把我关在牢笼里，等我好不容易挣脱出来的时候，此时婚礼毅然结束，我急急去看牙舒，却遇到了蚕天。

　　他背着很大的布袋，我跟着他去，伺机杀他，他伤害过牙舒，发现大厅里坐满了白派英雄，当那三千人头滑得嘀咕嘀咕响时，血满了大厅，我傻眼了。我不能杀他，因为他是白派的新任老大了，我来不及离开，却被他拉了出来。

　　“元老大，我知道你一直跟在我后面很久。”

　　“元老大，你刚才那里去了？我们找你找得好辛苦，婚姻上没见你，还以为你出事了。”

　　“让大家为我操心真是过意不去。我很好。”我没有办法去说我那心爱的牙舒。

　　“你们不是说谁杀死黑派人最多，谁就是白派老大么？现在就有三千，你们看够不够。”蚕天几近是哭叫着”够不够。不够我再去。”

　　大伙都看着我，像群懦夫，蚕天也望我，我知道这个规定是我自己定的，我能怎么”够了，蚕天你就是老大了。”我很想离开，尽快去找我的牙舒，比起报仇，我一直坚信人更重要。可是蚕天当即当上了老大了，却不让我离开，告诉我牙舒已经在他手上了，他带我去一个密室，我看着那里赤裸的牙舒，有股很强的占有欲，他的胴体我没见过，我有强烈的冲动，但是我清楚蚕天也看着他，我很舒服，可是我救不了他。

　　“元上杉，我能体会你的心情，你身体和心理的需要。”蚕天带开我，对我说”如果你想得到牙舒，可以只要你帮我办件事，我就可以放了你们。”

　　“你有那么好心么。牙舒是你弟弟你都要杀，你会放过我们么？”

　　“可是我终究没有杀死他，不是么？我是有很多机会再来杀死他的，可是后来没有。说到底他还是我弟弟呢。现在你到底办不办。”

　　“你说是什么事。”

　　“好，痛快。你知道青阕宫和青天苑分在这世上的南北，可知这世上还有月山？”我摇头。

　　蚕天告诉我，其实在我们的附近还有西面的月山东面的日山，我们必须占领这两座山这样我们就可以顷刻间占领了青阕宫，他说这样就可以使黑派没有地方可逃，一举歼灭，他说这样我建立白派的苦心就可以实现了。

　　我一路来到月山，这里没有人，一切都是那么静，绿树环映，竹林翠绿。我很快占领这里，插上了白派的旗帜，又一直沿着东面走，不想到了一座名为“日派”的门前，高大壮丽，镶白玉的外光，就好比那光彩夺目的一块白玉。我带领一些白派的掌门欲冲进去，但是觉得很困难，因为我们刚进门槛就迎面遇到千万箭头，苦战数日也不见人影，也没有进展，一切都很诡异。我们夜袭，妄想飞进去，也是刚踩上瓦片就被滑落，才知瓦上涂了油。

　　“阁下请恕我好生劝说，望阁下尽早回去。这日山可不是你想来就可以来的。”我想怎么也没法，只得回去青天苑，告诉蚕天，我们攻不下日山，请他出兵再去，他说好。

　　可是当我提起让我见牙舒，他却怎么也不让我见。最后我发疯的找都没有找到，密室也早已被销毁了，所有青天苑的人全都换了，我一个都不认识，也打听不出什么。可是有一天，我无意在蚕天的门口缝里瞅见了个灵位，我好奇地多看了一眼，那竟然是我的牙舒的，我发疯地拿起去找蚕天问个明白。

　　“你说，牙舒在那里，他在那里。”

　　“你不是看到了么？在你手上”冰冷无声”他在你出去的时候，被轩皇派来的人杀了。”我看到蚕天那两眼里不住地凶光，手不住地发抖，牙舒的灵位就在手上，我听不得自己的”轩皇，我和你势不两立。”

　　蚕天拍了拍我的肩”元上杉，你放心，牙舒也是我弟弟，我一定会为他报仇。我们联手一定会成功的。”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报仇，轩皇你就给我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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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皇，听说白派已经攻下了月山了。”左叔叔说。

　　“请派我出征去把它夺回来，老子不信，他白派还能发了不成。”右叔叔一样的冲冠模样，我不觉好笑。

　　”你笑什么，艾，你这个小兄弟笑什么，而且还笑得像静青那个小丫头。”右叔叔越这样，我越想笑。”裳青”还好轩皇点醒了我。

　　”右大哥，小弟刚是被月景挠痒痒，弄痒的。”我望着坐在我旁边的那张凶凶的小脸，月景，你要原谅我拉，不然我不知怎么说。现在我对外都说我叫裳青，月景是我的两岁弟弟，轩皇说我们是从日山来的，我问他那里是日山，他说就是在东面的山，我问他西面是不是还有座叫西山，我觉得他像是欺负我无知，随便编排。

　　他却很正经地告诉我西面的是月山就是我娘和月景的师门所在地。月景也说是的。

　　“那么，看样子白派的决战就很快要来了，对吧”轩皇说着。

　　“是的，但是估计我们黑派不怕，个个都是血汗男儿，任它白派的人，他来一个我们杀一个，来一双我们吃一双，一箭几雕的我们都会。”右叔叔又在大话。

　　“那么，日山有什么消息么？”

　　“轩皇，日山据秦琴来报，一切还好，看来是没有被侵犯。”左叔叔回答道。

　　“恩，那此次白派的主将是谁？”

　　“元上杉”我听着左叔叔说着这个名字，身体不由得晃了，月景紧紧地掐了我，震入我耳”裳青，他只是你娘的丈夫。”轩皇也往我这瞟来，亨了声，后面他们讨论什么我都没有听进去。我只是怀念那些日子，尽管他们不属于我，但是元上杉很爱我娘很爱这个与他毫无关系的我。

　　“裳青，明天轩皇他们就要去迎战元上杉了，你真的不去么？”月景躺在床上，缩成一团，他现在越来越小，婴儿的样子越来越多，有时还流很多清口水。

　　”你想去，可是又怕去对么，你怕元上杉。”我点点头。”青儿，他只是你娘的男人，他帮白派就是帮着杀他妻子的人，你觉得你还该为他担心么？”

　　“不该。”

　　“不该，为什么我看你两天不理轩皇，不露笑脸。为什么……”

　　“好了，月景，你再说，晚上我不起来帮你起夜了。”月景的脸红得像猴屁股。没有办法，他莫名地越来越小，只能我抱着他尿尿了。轩皇只是一个劲的说时间快到了，他断不愿照顾这时的月景，倒是丢给我来带，我说我是女孩子不应该，可立即被轩皇抓住辫子，”你是女的么？”

　　我也不相让，”我是你女，你是我爹，你不是该帮我么？月景不是跟你十多年了么？你为什么不可以带他？”日子倒也很简单，其实很多时候都这样，如果目标明确了，其他真的无所谓，就像我现在只想报仇一样。轩皇倒是说”可你现在不是我女儿了，你是裳青，一个小兄弟而已”他顺势向拉住我的手，被我他了回去。

　　”牙，真疼。真是男人力量。
　　”
　　“你找个丫环带月景吧。”

　　“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我来不及说出口”月景喜欢说话，越是这种时候，他越是想多和你说话，我怎么可以不满足他这个愿望？而且其他丫环怎么能忍受那么可爱的小屁孩居然是那般的老男人声音？”我只是很疑惑什么时候这么特别。

　　”青儿，你想知道是什么时候么？”轩皇的眼睛发亮了”你来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我

　　才不，这个爹没大没小，总是在我努力学的很自然的时候，想起那个洗澡桶里的一切，和他的话”我爱你十多年了。”，我总觉得那不是对我娘说的。我只是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