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裳青

20、(二十)

　　元趁着最后一口气，把我放了”你走吧”。

　　我怎么能走，我如果可以走，我何必不自行了断。

　　“你不走么，你对我喜欢一点么？”我什么都懂，他只是被轩皇陷害了，他是无辜的，我不能怨他即使为静青痛心，我不想和他说无意义的话。我为他疗伤，好久他都没有好，似乎还留下了病根，但是我该走了。

　　元上杉见我一直不说话，他很急，却问不个所以然，我觉得自己的命是他救的没错，虽然我不想活，但是我确实真实的活着。而他纵然可以这样被陷害般的简单的无辜的纯洁地在人世见走着，我却为静青很不平。我决定一定要在死前让他记起以前。

　　而当我很多年后准备好了，来到青阕宫偷玄天镜的时候，我遇到了小青儿。我把她带回来了，我不知道蚕天什么时候会杀死她，但是如果小青儿在青天苑，元上杉就可以保护她，我相信玄天镜一定可以让他们父女破镜重圆。可是元上杉一直不用那镜子，我只好设计骗小青儿说从叫我哥起就答应嫁给我了。

　　可是我却在一个夜里被人算计得迷失本性，丧心病狂地强吻了她，第二天清醒地时候我还是勇敢的去面对她，我想我是亲了她，但我可以向她解释，可是话说不出口，她就杀了我，我看到床上的血，我不记得是我这样做了。

　　我记得有人撞晕了我，可是我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是谁做的。回来的人告诉我，小青儿被一个黑衣人救走，我想他们一定是回了青阕宫，我化名为萧合子悄悄混进去，倒也在左曹衍下当了军师。我好不容易把她带回了，但是我却把她和她娘混淆着了。

　　静青，你知道么，我真的觉得你的女儿就是你。我恨她，我恨死她了，就如同我一般的恨你。

　　你知道么，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我去元上杉那里轻易的拿到镜子许了个愿——让小青儿变男人。我想这样我就不会把她当你了，静青，而她若变成男子，她也会已经是我名义上的妻子，这样她不用怕世人的嘲弄，我会好好的保护她。

　　可是在我们婚宴上的时候轩皇接走了她。我没有时间去找回她，元上杉挣脱出我的牢笼不知道去了哪里，而按规定蚕天突然运着三千黑派人头来了，当了白派的首领，我也得听命于他。他倒不急着杀我，上山就把我关在了密室，终日鞭打。

　　“蚕天，你倒是给我个痛快，一剑杀死我吧。”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嗜血，他看见那飞扬的珠子就异常的兴奋。

　　”我不会要你死得，你的头是我给你安上去的，我要你死你才能死，我要你活你就只能受着我的鞭打。就是你当弟弟的命。”我心死了。

　　而后来一天他带着小青儿来了，我看着她的疼，我知道那是在蜕变成男子的疼，我看着那淤血，不知暗骂了多少”蚕天，你禽兽。”

　　而我那个禽兽哥哥最后竟然给我灌春药，把我甩在床上看着那倾国倾城的脸，我竟然真有种小兔蹿怀地激动，好在我摸到了那面床上的镜子，我希望她回到轩皇身边去，因为只有他能保护她了。我看着小青儿在我眼前消失，我看着我自己的身子在消失，轩皇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静青，我来了，我来见你了。

　　“恭喜淑雅仙子回来……”我看到周围那无比绚烂的景色，我看到了月师公”师公……”我想我不是在地狱就是在天堂，可是地狱会这么美？

　　“淑雅，我是月老牙，怎么成了你师公了？”我看着这无比相似的人，不会错，那老人笑了笑”淑雅，就是牙舒了，牙舒，你不觉得这里不是那凡间么，难道你不知道你已经功德圆满重返天庭了么？”

　　我才发现我已经穿者一身秀丽华服，身子明显是个女子，可谓俄罗多姿。我冲过去那湖水看看，那千万妩媚的面庞，眉心间一点点的梅花红子。难道是玄天镜的作弄么？

　　“淑雅，你本是天上月宫里的一株梅树，掌管着天宫里四季梅花开放，可是因为犯错被贬下凡，现在你是功德圆满了，可喜可贺。”

　　“师公，我？我是个女的？”月师公点点头”我在凡间就是你们的师公月启，我在这里可是等你很久了，我知道你还有很多疑惑，你过来看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引我来到一面大镜子前，”这就是那面日镜了。”

　　“玄天？”

　　“你看看吧”我看着那些风起云涌，那些惊天动地的，哑然不动。”月老，那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谈笑间摸须一把”时候到了，自然就回来了。”你们一定要快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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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我顿时觉得眩晕，为什么要我当男人？

　　“青儿，你不要咳了，不要动气。”轩皇搂着我”如果你那么讨厌当男人，我可以救你。”

　　“用你的性命救我么？”他点点头。不用，轩皇我现在只想死，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死在了过去，死在元的怀里，尽管那是我娘。

　　“是的，你知道那是你娘。元上杉爱的也是你娘，青儿，你不能死，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轩皇居然哭了，那泪水是为了我娘的，对么，如果我死了，我娘留在世上的一切都没有了，你舍不得，对么，轩皇。”是，我舍不得你，我不能容忍再次失去你娘。我爱她，我爱她，她是我这世上爱过的唯一的女人。”

　　所以，你说你爱我，牙舒爱我，师傅恨我，对么。”青儿，你不要这么想好不好，好不好。”

　　我躺在他的怀里很冷，为什么你总是能看透我的心思？

　　“青儿，你问我么？因为我许的愿里有一个就是要看透你的心。这样你就永远离不开我。”离不开你么，离不开就是因为你可以洞悉我什么时候离开么，那么我现在死了，我想咬舌自尽，轩皇的唇封住了我的舌，血混合着唾液夹着粘稠的脸颊，我觉得很无法，听着轩皇传在我脑里的话。

　　”牙舒用了他的生命来换你的生命，青儿，你就不要这样轻视自己的生命了，这样对牙舒不公平。”轩皇放开了我，而我放开了我自己，我的命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了，它还是牙舒的，我不能死，我不能让牙舒死得那么没有意义，对，我要报仇，我要为牙舒报仇，他爱我娘，而师傅却逼杀了他，还杀了我娘。师傅，师傅，我一直想叫你一世的师傅，蚕天，杀母之仇不共带天。

　　“轩皇，我要你帮我，你帮我杀死蚕天好不好”既然我的想法，轩皇你都能看见，那么我就不要这样解释了，你给句话答应还是不答应。

　　“青儿，我们不要想这么多了，好不好”他夺取那面镜子就离开了，他留下一地的鲜血，像红花，牙舒的梅花。我竟然忘了轩皇已经流血这么久了，蚕天，我和你慢慢算。

　　日子在青阕宫还好，轩皇的伤也好得快，我不停地要求他出征，他都不肯。

　　今夜又是新月，我望着那皎洁的月色，嗜骨的疼痛一点一点开始抽搐，想起了以前宣华宫的茂密竹林，那无限的宁静，都回不到过去了。”青儿，你准备好了么？”轩皇走进我的屋子。

　　“准备什么。”

　　“青儿”轩皇摇着他的扇子”今晚你就要成男人了，直到么？”是么，我已经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了，快多久了，牙舒下的诅咒般曾让我适应不过来，但这是他在我身上留下的凭证，是他存在过的标志，我变成男的也是我该的，我娘负了他一生，他为我献出了生命，我只不过是为了活在这个世上为他们报仇，是男是女为所谓。

　　“青儿，不要那么悲观好不好？那样我会心疼的。”轩皇，你心疼么。我无所谓。

　　“青儿，你要那样，我就不帮你了。”

　　“你决定帮我了么？”我望着那含情的双目，我想我娘真的对他影响很大，能大到让他去杀死他信誓旦旦所爱的蚕天。

　　“青儿，和蚕天没有关系，我只是想帮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为了报仇不要说一个还是多少，我都愿意，因为这个世上只有你，轩皇可以杀得了他。不知道玄天镜能不能杀人，如果可以的话……

　　”青儿，玄天镜是杀不了人的。我的条件很简单，但是要等到你变成男人了再说。”好。

　　轩皇一直陪着我，万箭穿心的痛楚像是在刮骨般的煎熬，身子忽冷忽热，一时像沉入冰窖一时却觉充气万分，快要张破而死，然后血液倒流，不住地穿越。我平躺在床，似乎最后渐渐平复下来，全身却是通体湿润。轩皇我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