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裳青

15、(十五)

　　“可是你连我的牙齿都没有看，你怎么知道我不疼”青儿把嘴张开让他检查下。

　　“不必了，夫人，我暴牙的医术是整个锦华城都知道的，望闻问切不必一一经手。”牙舒望了望我。

　　“可是……”我在说着莫明奇妙的话，像是那个梦里”青儿她……”

　　“夫人我拦都拦不住，这个道士说我们家今天有大灾，他就冲进来了”门卫急忙跟了进来，旁边站着个道士，竟然和我那个梦里一摸一样，那个气息却是轩皇。

　　““你先下去吧，这没你的事了”我一直说着我不知为何的话”大师，怕不是锦华城的人吧。”

　　一生八卦太极服饰在身，披个硕大的斗笠加面纱，但是那个语气就是轩皇。”难道这就是你们中原的待客之道，让客人一直这样站着。”

　　我不知道怎么了，这里很乱，如果说我是在前世，为什么我会遇到牙舒，还要轩皇，而他那身装备确是如此，我望了望我的所有，还好我的青儿还在。”你是谁呀，娘，他的服饰好特别哟”

　　我想抱着青儿马上离开，但是身子动不了，听得自己在说，”小孩子家的不要多嘴，快去沏茶，小翠带小姐一起沏茶。大师请坐，只是不知道大师为何执意要进我家门，为何说我裳府有大灾”小翠带着青儿去柴房泡茶，牙舒也不走了，他一直看着我，一丝也不愿意离开。

　　轩皇静静地把斗笠面纱取下，却是另张脸——萧合子。牙舒很平静地不说话。

　　“青儿，你知道么，你如果自己不回去，我就要让你回去。”我缓了缓气，努力地想遏制心中的怒气，但是“你”冲破了瓶颈，我终于能说话了“合子，我在这里过得好好的，你来做什么这个时候出现”。

　　“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么，你现在所经历的就是你母亲所经历的。你不能再在这里留恋了，不然你会死的”合子一本正经的说着。

　　“不会的，元他不会让我走的，你给我出去。”合子没有动，牙舒倒是说“师娘，这是怎么回事。”

　　我望了望牙舒，那个看似乎中年的人挺不解的，“牙舒，是你么？我也不知道。”

　　我到底是在给月景的徒弟说还是和牙舒说，我也不知道。牙舒一把把罩在头上的面具撕下，连着头发的一个假头皮，露出了原本的面貌。“师娘，是我。”

　　“合子，你在这里做什么？”牙舒满是惊讶，“合子，这么多年，你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找你找得好辛苦，都没有消息。刚才是什么意思。”

　　“青儿”合子话还来不及说完”你闭嘴，合子，她是师娘。怎容你叫师娘。”

　　“哼，你问她是不是你师娘”牙舒狠狠得像是要决斗般，”师娘？笑话，师娘的话，怎么师傅刚死不久就嫁给了元上杉？”牙舒不语，合子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指责我。

　　“更何况，你真的想叫她师娘么？”合子瞟了眼我又瞟了牙舒，我看到牙舒的脸很红很红，忽而他脸一仰，顺势出掌向合子”你少废话，不要再在这里胡言乱语”合子一闪，晃到我身后”你知道么，你的丈夫，月景就是他和蚕天一起杀死的。”

　　这句话无意是晴天霹雳，月景就是他们杀的，他们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师傅。合子似乎看出我的心思”为什么，因为一个女人，而那个人就是你，也就是你娘。”他轻轻点了我的肩。

　　“你放开我师傅。”

　　“牙舒”我看着合子的萧刺进了牙舒的腹部，牙舒就再也不动地躺在地上了，”牙舒，牙舒”任我哭，我也触及不到那个地上无助的人，大朵大朵的梅花围满了他。

　　”放心吧，他死不了。牙舒，我知道你喜欢你的师娘，你从第一眼看见他就不想她嫁给你的师傅，于是你和蚕天就一起杀了他。当时你们说月景有急事要我办，就把我支开了，我只想月景的婚宴我都没有办法参加，可你们却在酒里下毒。你们真的很没有人性，也对，你们本来就是畜牲而已，可惜月景还收你们为徒。”

　　我听着合子破口大骂畜牲很生气”你给我够了。”

　　合子，你为什么这样。”你知道么，青儿，为了你的美貌，牙舒就把月景给杀了，月景是修炼了千年才进入仙列的，为了你而舍弃了一切，却被一个好色之人杀了。”

　　“我没有，”牙舒在地上残喘着。

　　“你没有，你只不过没有像蚕天那样想把青儿一起杀了。”

　　“我没有，我没有好色，师娘，我没好色。是，我承认是我和蚕天杀了师傅，可是那是因为他把两面玄天镜打碎了一面，把玄天镜藏起来，并且下令要我和蚕天决斗，谁赢了谁就有权得到，他想折磨我和蚕天。我和蚕天本是两个亲兄弟，他却天天叫我们决斗。师娘，我没有，我没有。”

　　我很震惊，那些口里的月景一个个样，究竟谁是真谁是假，谁人可以告诉我。

　　“那你敢说，你不爱她么”合子抓着牙舒那尚存一息的喉，”说呀。”

　　“师娘，我……”

　　“你看，你看，青儿，他因为爱你而杀了月景，而蚕天为了那面镜子而杀了他，但是他们都会有报应的。你难道一点都不气愤么？”我良久无言，月景，蚕天，还有牙舒我都不想管，为了镜子或是美色，我都无所谓，我的所有都是青儿，还有元。

　　“你果然一点都不在意月景，不然就不会这样留情。”月景，我记得我嫁给他了，但是我和他没有感情，就是牙舒杀了他，我也不希望为此杀死牙舒。牙舒，你怎么样。

　　“你还是这样，青儿，为什么过去现在都是这样，你在意一个人就什么都可以不管，都可以不理，任他做了什么你都在意他，你不觉得你恨自私么。”

　　合子紧紧地掐了我的肩。我不觉得我怎么了，我只是开始明白这个牙舒就是我后来遇到的牙舒，那个一直很好的牙舒，我不能忍受他死。月景是吧，他却决不会是我以后遇到的那个小弟弟，我为什么要为没有关系的他杀死牙舒。

　　“青儿，为什么，为什么。”合子突然很失控地问我，”即使蚕天杀了三千人，你都要回去，牙舒杀死了你的丈夫月景，你却不会杀他，还在心里心疼。你知道么，你知道么，月景很爱很爱你。他愿意为你下凡，愿意为了和你成亲而死。”我很茫然，真的，我那时什么都记不得，我能知道的，就是合子很生气的一把把我推到椅子上坐着。

　　“无论如何，你必须回去了。”

　　”不要”我现在和清醒地知道我不想回去，如果是梦就不要醒，如果是穿越了就不要再倒回。

　　“青儿”我点点头，是元回来了。”元……”我望着地上的牙舒，那一脸宣扬的合子，元冲着过来抱抱我。

　　“萧合子，你竟敢欺负到我家里，我和你势不两立。接招吧。”元冲去却被合子点了穴道。

　　“四年前我就告诉过你，你赢不了我的。”我突然记起了很久前我那时见到的受伤的元，那时的流血。是他了。

　　“元上杉，青儿我给你带来了，你有什么话要说，就快点说好了，不然就没有机会了。”我望着他，”元。”

　　“青儿，萧合子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底要怎么样。”

　　“我怎么样，元上杉，我怕你是不知道，你的女儿不是你的吧”

　　“我知道。管你何干。”

　　“但你绝不知道，那女儿是个□□的”我已经来不及阻止合子了，我远以为我的过去对他们不会有什么影响”是青儿和她师傅的，不是月景的。亏你一直蒙在鼓里，你不是一向很讨厌□□么，怎么自己的妻子女儿都不知道？”

　　“合子，你给我住口，我们走吧。”天下就元对我最好，我怎么能如此伤害他尽管我不知道到底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萧合子确实知道很多。”你终于肯走了。”

　　我等着合子带我离开，但是他没有多说，而是立即像关闭了一个窗口般，元就消失了”他应该赶不回来了，他还在巡视大街的。青儿”我定了定”你为什么要告诉元，关于青儿的事。”

　　“不这样，你会走么。”

　　“师娘。”我看着那个牙舒，摸了摸衣裳把那面玄天给了他，合子说我离开是不需要镜子的。

　　“我想看看青儿。”我透过那扇合子弄得透明的门，她正在石级上背对着我，乖乖巧巧的，不住想哭，”合子，我回去了，青儿不回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