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吐槽也要抓紧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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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益眨了眨眼睛，第三次的徒劳，玻璃水壶还僵在手里，水波晃荡青柠片沿壶壁泅回一圆周末悠悠沉至壶底。
环顾四周，吴益能确定自己现在绝对不在餐厅里，原本只能摆ABCDE五张餐桌的室内环境延展为至少能摆五十张双人床的空旷洞穴。
真是奢侈啊。昨晚游戏卡关又坚持不查攻略的吴益试图抵挡睡意。
左手捂嘴，摆好架势，却只成功接到哈欠投出的好球连发，热气烘暖手心，睡意反倒见长。
没有天花板，洞穴顶部不断向上延伸，穿凿出管道直达外界，管道的实际长度狡猾地摆脱人类肉眼的臆测，尽头处光源暧昧模糊，惟有虔静凝神，倚靠蝙蝠般的本能，才可能捕获从地表传来的微弱风声。
吴益抬头，难以度测的管状空间储装足够这个小镇镇民一年份使用的黑暗，末尾与地表接口处吝啬地施舍日光，触不及洞底，如盖子般封存这黑洞。
“不、这说不通”吴益将下滑到鼻头的铜红色的金属框眼镜取下，用丹宁衬衫的衣摆擦拭，硬挺的布料摩擦镜面发出难听的声音，平常的话还会加上翁汉勤的责难声说，这哪是清洁这是在制造刮痕。
我这是在帮助思考。要是平常的话就能这么回他，然后欣赏翁汉勤脸部抽动的模样。
“如果上面洞口是唯一光源，那我现在为甚么看得见周遭？”洞底一片死寂，身处其中让人不由得向往生机，这时连记忆中学弟的骂声都显得可亲，尤其是他又气又忍不住不管自己的时候格外、格外的…STOP！
适时打住诡异的思考回路，吴益继续大声地自言自语，强硬地将专注力放在眼前的谜团。
“对了！那客人，叶先生人咧？”
叶先生这个关键词唰一刀划开思路，吴益记得，还在店里时翁汉勤应要求送来餐刀，叶先生表示要制造一个开口、一个方便会谈的场所，也不管吴益能不能理解，叶先生如同空服员般迅速将紧急救生解说结束，与乘客们交换一个彼此体谅的微笑，便专注地准备展开航行。
叶先生持刀手食指一送，刀尖画出半轮明月，下个动作几乎是叠在刀的残影上接续，延续月的简洁弧线，叶先生在自己颈上轻划一刀，叶先生微微侧颈，放下刀，双手抹过创口后顺时针在三个矮人额上点上血印。
矮人面容平和，血液接触皮肤的瞬间，甚至像是接受灌溉的花朵般绽开笑颜。三个微笑的矮人，手拉着手包围着主人与客人，嘴巴微抿，咒文不再被吟唱出来，而是在三人的体内壮盛地交响，那是芥人之力与有壁氏之血的美妙共鸣，障人眼目的实用幻术。
伟大骗术的成功，第一步要先骗过自己人。
吴益目瞪口呆地看着三个矮人逐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从矮人到正常人再到巨人不断往上窜，吴益光注意这些，等回神来就已身在这诡异的洞穴中。
“敝课课长已久候多时，这边请。”
由于长时间浸泡在阒静中，吴益已经开始分不清实景虚影、空言真语，面对这黑暗中友善的援手，反而采取防备的姿态，原地瞪视着空气，等待发话者走近证明自己不是幻觉。
“人类听力有这么迟钝吗？呼、那么…这──边──请──”虽然前一句音量刻意放轻，吴益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声音来自左前方。
“啧！”见吴益迟迟没有动作，发话者不耐烦起来，洞穴里响起啪搭啪搭的踏地声，向吴益奔跑过来。
当看到远处一个娇小的男子朝自己接近，吴益紧张耸起的肩膀松懈下来，很好，这不是幻觉。
娇小的男子喘着粗气，招呼也不打一个，脚下不止，拽着吴益就要走，吴益人是跟着走了，眉头却又皱成川字型。
这个人在发光。
跟坦荡的日光不同，是一种经过复杂路径折射的温婉辉芒。
像是受不了吴益头上冒出一个一个无声、又显而易见的巨大问号，带头疾走的男子不耐烦的解释：“这是鳞粉，跟蝶谷要来的。不然你以为你怎么看得见。”
“唉，是你想知道我才说的。要是情资科那帮家伙追究起来，你可要帮我作证。”
“嘶…”
“啥？”
“你手握太紧了，痛。”
男子闻言才终于停下步伐，凝重注视着吴益半刻，然后笑着伸出手：“这、就算粗暴了点，也是职务所逼嘛。”
男子友好地握住吴益的手晃了两下后，立正行了个礼。“总之，敝人人务二课课员恒岛。今日负责接渡你的工作，请多指教。”
说完，恒岛又再次向吴益伸出手。
“刚刚不是握过了。”吴益感到困惑，身旁的恒岛紧握自己的手直视前方。
“非也。不是握手。”恒岛的上半身开始向前倾，直视前方的眼神已经瞄准好目标，有力且明确。
“不会吧…”
“预备──”
吴益的预感难得的命中，恒岛拖着吴益奔跑起来，前往上司叶悟的所在。
“恒恒恒…唉、慢一点，好喘！”
“没得商量，你到这都浪费多长时间了，都还没跟课长谈上一句正经话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吐槽也要抓紧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