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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君王遇刺 ...

  •   早春三月,草长莺飞,春意盎然。
      秦楚边境狼烟再起。
      楚国以秦国探子潜入楚国都城建宁、盗取了楚国机密为由,兴兵伐秦。
      南楚老将宋子期在边境陈兵二十万,却不仅仅是针对东边的秦国,对北边的渝国也是一种威慑。对郾城守军包庇“秦国探子”一事,宋子期一直耿耿于怀。
      秦楚开战,楚国兵强马壮、实力雄厚,秦国大将林云与宋子期百般周旋,捉襟见肘。
      渝国边境郾城守将冯诚上奏金陵,请求派兵支援郾城,以防楚军灭秦之后,突然攻渝。
      渝国皇帝在此时接见了两拨使臣,收到了两份国书:一份是楚国发来的,提出要与渝国联姻,结世代之好,请渝国不必插手秦楚之间的恩怨,无谓为自己树敌。另一份则是秦国发来的,请求渝国在此时出手相助,说的是唇亡齿寒的道理,在四国之中,楚国兵力、国力皆为最强,如若渝国放任楚国灭秦,楚国灭秦之后必然兴兵伐渝。
      朝堂之上,右相主战、左相主和,文臣分成两派吵嚷不休。
      皇帝问了几名武将,也是众说纷纭,只等着卓言表态。
      左相郑庭玉一听陛下要去问卓言,心中大为不满,以他对卓言的了解,此人在月氏一战中嗜血好战。一旦开战,渝国再难安宁,多少百姓将会流离失所。
      萧倬云本也以为,以卓言跋扈嚣张的性子必定主战。
      不想,卓言当庭答道,“陈重兵于郾城,观望。”
      当夜,萧倬云单独召见卓言,挑明了自己的意思,他想与当世最强的楚国一较高下。
      卓言思索半响,依旧认为此时师出无名,不是最好的时机,师出无名。
      但萧倬云决心已下,当即表态无论卓言是否主战、是否愿意领兵,渝国都会向楚国宣战。

      第二日清晨,曜焰军大帐旌旗猎猎,前锋营、修罗营、鬼机营、羽卫营、夜枭营、苍狼营、朔风营、烈火营、虎贲营,九营十九名主将战甲上身、齐聚一堂。
      卓言未着片甲,一袭玄色外衫,随性坐下,言明“听听大家的意见。”
      夜枭营营主秦川率先道:“元帅,楚国狼子野心,渝楚之战是迟早的事,既然秦楚已然开战,何不趁此机会与秦国联手灭楚?”自从钟离调任龙骑禁军统领之后,秦川接任了钟离的营主之位,凡事都比较积极。
      朔风营营主秋于心一向最为保守:“此刻师出无名,必遭楚国军民顽强抵抗,陷入苦战。”
      “奶奶的,又是你这胆小鬼在这儿扰乱军心。”虎贲营营主葛大洪最瞧不起“姓秋的”。
      “葛二愣子,你什么都不懂别在这儿瞎捣乱,秋将军说得在理。此刻确实不是出兵的最佳时机。”一物降一物,苍狼营营主孙小雨刚好能制得住没脑子的葛大洪。
      “现在不战更待何时,如果楚国灭了秦国,我们就被动了”,烈火营老将上官慈铭点名韩烈,朗声问道:“韩副帅,你怎么看?”
      前锋营是龙纹曜焰军中第一大营,营主韩烈更是身兼曜焰军副帅一职,卓言不在的一年多,曜焰军都是韩烈说了算,再加上韩家在渝国军方的地位,韩烈的态度一向至关重要。
      韩烈有些犹豫:“不管战与不战,此刻元帅不能主战。”
      “你什么意思?”秦川被饶晕了。
      “此战一旦开打,渝国上下必定会卷入战乱,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无论胜负如何,今日主战之人它日必遭千夫所指。那群酸溜溜的老夫子们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元帅如今锋芒太露,可以服从皇命出征,但绝不可力主出战。”
      曜焰军中位列第三营的鬼机营营主燕十三斜睨韩烈一眼。呵,算你有良心!还知道为卓言考虑,也不枉他赤诚待你。
      卓言原本一言不发,此刻冷冷道:“韩烈,你几时也变得跟你们家老爷子一样,弯弯绕绕、畏首畏尾了?”他不喜欢韩烈这种站在他的利益上去考虑问题的方式,韩烈以前不这样的。
      韩烈被他斥责了一句,脸都涨红了,欲言又止。
      羽卫营的地位仅次于鬼机营,营主沐清见卓言看过来,忙道:“七爷别看末将,其实韩将军说得在理。但沐清还是那句话,战与不战但凭元帅做主,沐清唯元帅之命是从。”
      卓言点名:“鬼焰、修罗,你们的意见?”
      燕十三笑了:“你问他们俩?不好意思,他俩的脑子放家里了,你几时见他们有过自己的意见?”
      鬼焰、修罗二人并列为修罗营营主,修罗营专门收纳各种死士,有不要命的死囚、地位低贱的军奴,甚至是江湖上走投无路的杀手。进了修罗营,就是半只脚踏进死地,只要敢豁出性命,前事可以一概不究,所以这也是一个死士营,战损比极高,在军中却是地位尊崇,排位仅次于前锋营,位列曜焰军第二大营,全营将士黑巾覆面、代号相称,也是曜焰军中最神秘嗜血的所在。
      鬼焰低头答:“但凭元帅做主,我们只认军令。”
      卓言侧身,一脸倨傲,冷冷看着燕十三。就你话多,那你的意思?
      燕十三此人是曜焰军中最奇特的存在,他除了逃命的轻功其余武功一概不会,但他爹燕寻却是个归隐多年的奇人,只是一身武功系数传给了卓言。
      燕十三不会武功,却是个排兵布阵的奇才,花样百出、神鬼莫测,因此,鬼机营是整个曜焰军的“脑子”,消息机关、排兵布阵的核心。鬼机营的排位仅次于前锋营和修罗营,但燕十三本人在曜焰军中的地位却还在鬼焰修罗之上,他曜焰的军师,也是军中唯一一个敢跟卓言呛声的人。
      燕十三闲闲道:“你都有主意了,还问我作甚?”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听。
      卓言恨恨瞥他一眼,起身道:“诸位恐怕要做好作战的准备。”
      “元帅不可!”韩烈急忙阻止他:“元帅可领旨出兵,但力主出战的必须是别人。”他一路看着卓言为渝国、为陛下牺牲自己,但次数多了也总有不忍的时候,以至于他现在考虑问题会把卓言放在第一位,因为除了他就再没人能护着元帅了。
      “武将不主战,你们还等着文臣来么?保家卫国,曜焰责无旁贷!”卓言一锤定音、掷地有声。

      此刻,帐外突然来报,左相郑庭玉来访。
      韩烈奇道:“郑相与我们素无来往,他来做什么?”
      郑庭玉一路奔入帐中,口中疾呼:“卓将军不可主战。”
      卓言淡淡道:“郑相是文臣,素来不插手军中事务,此番何以干涉本帅的决断?”
      郑庭玉跑得气喘吁吁:“渝国武将以卓将军马首是瞻,将军若主战,陛下也会主战。但此战一开,怕是烽火难息、征战连年。楚国军力鼎盛,老将宋子期也不是吃素的,渝秦联手都未必是其敌手。再者,即便卓将军侥幸赢了楚国,秦渝之间也会因分赃不均再起战火,楚国战败之日就是渝秦开战之时,渝国怕是就此卷入战乱再难安宁。”
      葛大洪大怒:“郑老头子,你素来喜欢找元帅麻烦,以前陛下就是被你挑唆的处处亏待元帅。如今尚未开战又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当真可恶!”他口中的“陛下”明显是指先皇。
      卓言只觉眉心跳了跳,“葛二愣子”这胡说八道的毛病怕是要掰掰了。
      孙小雨道:“当今天下,四国鼎立,即便渝国避战,怕也是不行的。”
      韩烈也道:“如若渝国不出战,秦国战败,宋子期一样会找到借口攻渝。”他只是不主张卓言主战,但也知道此战是迟早的事。
      郑庭玉道:“即便要战,也不是此时。此刻师出无名,也绝非最好的时机。”
      这意思是?打可以,再等等、等到时机成熟再打?
      卓言看了郑庭玉一眼,这句话倒是在理,看来郑相也没有老糊涂啊。他淡淡道:“郑相是想等秦楚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出手么?宋子期不是傻瓜,他不会给渝国这个机会。如果此刻渝国旁观,楚国定会全力灭秦,怕是等不到两败俱伤的时候,秦国就已经不在了。当世强国之中,对渝国威胁最大的一直都是楚国而非秦国。秦楚之战,渝国绝不能袖手。”
      燕十三深看了郑庭玉一眼,心中暗道,这个“老狐狸”!什么生灵涂炭的都是鬼扯,他是知道师出无名、开战的时机不成熟,但陛下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劝不动陛下,所以把主意打到了卓言这里,希望卓言顶住陛下的压力,再等等。
      燕十三闲闲开口道:“郑相,末将实在不知道您今日来曜焰军做什么,您若不愿战,自可去说服陛下,卓帅是武将,断没有畏战的道理。”
      郑庭玉顿足道:“陛下若肯听老夫的,老夫又何必走这一趟?”
      燕十三嗤笑:“合着您这是不愿得罪陛下,就准备让元帅出头背个怯战的黑锅啊,您这算盘打得未免太精了些。”
      “你!”
      “好了,都别吵了!”卓言一剑拍在案上:“卓言,主战!”
      郑庭玉怒道:“卓将军今日主战,背的就是千古骂名!”
      卓言冷冷道:“卓言主意已定,郑相请回吧!”

      各营主将一一散场。只燕十三赖着不走。
      卓言被他看得毛毛的:“你看我作甚?”
      燕十三低头淡笑:“其实郑庭玉说得在理,韩烈也是真心为你好。渝楚之战是迟早的事,本不可避免,但你若主战,他日这黑锅可就得你一个人扛了。若战败,你是渝国罪人,即便战胜,你也是挑起战乱的祸首。”
      卓言不高兴了:“你几时也这么聒噪了?”
      燕十三叹道:“我明白你在想什么,本不想聒噪,多说几句是因为其实你自己也不太想打。”
      “何以见得?”卓言侧目看他。
      “你若真想打这场仗,昨日在朝堂之上你就表态了。你主战,怕是因为陛下决心已下,你不愿让陛下他日背负骂名,所以只能自己力主出战了。”
      卓言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想多了。你肚子里弯弯绕绕的,没事都能想出事来,就是思虑过多才华发早生!”
      燕十三摸摸自己的发鬓,斜睨他一眼:“有么?我难道不是依旧丰神俊逸么?”

      次日,卓言在朝堂之上力主出战,众武将附议。
      左相郑庭玉当庭破口大骂,指他“嗜血揽权,狼子野心,不顾百姓安危,不顾将士死活,妄图以军战之事把控渝国大权,以累累白骨铺平自己的青云之路。”
      卓言一语未发。各位武将已经开始和郑庭玉对骂,指他“贪生怕死,祸乱军心,只顾个人清誉,不顾郾城一发千钧,将渝国置于险地,将百姓置于刀口,为博虚名背弃君主、抛弃万民。”
      双方吵得不可开交。
      萧倬云气得拂袖而去。

      当晚,未央宫中发生了一件举国震动的大事——君王遇刺。
      数百名黑衣人潜入未央宫,萧倬云腹部被刺了一刀,生死难料。
      大理寺着人勘察现场,发现竟是南楚“血痕”的手法。
      为防渝国加入秦楚之战,楚国朝中有人瞒着宋子期出了昏招——用“血痕”行刺渝国君主,只要事成,渝国诸位皇子必定陷入夺权内战,就无暇顾及楚国了。
      卓言霎时怒火万丈,他曾发誓一世护他三哥周全,竟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重创了渝国君主。
      恭王一党获知消息之后,当庭发难,要在皇帝重伤期间行监国之权。
      卓言火速命人围了未央宫,果断将处事权交予两位丞相,让两位老臣辅佐皇后嫡子萧子桓监国。
      恭王眼见夺权不成,将矛头指向卓言,言及陛下为敌军所刺,龙骑禁军难辞其咎,禁军统领死罪难逃,卓言作为曜焰主帅未能及时察觉潜入皇城的杀手,监管军方不力,亦当引咎辞官。
      朝中重臣一时面面相觑,不好决断。
      如今,举国军权几乎皆在卓言手上,金陵亦在其控制之中,郑庭玉担心卓言势大,更担心恭王一党趁机作乱。
      卓言冷笑一声,连下数道军令:“龙骑禁军统领钟离护主不力,罚四十军棍,官职一撸到底,暂押刑部等候处置。”
      “曜焰军主帅卓言未能及时察觉敌情,先罚四十军棍,禁足未央宫,一切等陛下醒来再做决断。”
      “金陵全城戒严,挨家挨户搜查,掘地三尺,一个血痕的杀手都不准放过,抓到之后,就地正法、挫骨扬灰。”
      “韩烈暂代龙纹曜焰军主帅,即刻发兵郾城,攻打南楚。”
      “曜焰军修罗营散往全国各地,彻底清查南楚探子,势必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恭王被堵得无话可说。
      朝中重臣心中大定。卓言和龙骑禁军守在未央宫,恭王一党就难有作为。
      同时,卓言将曜焰军十万军权交割出去,交给唯一能制衡他的韩家,则是没有揽权的意思了。
      郑庭玉暗叹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卓言在陛下重伤的时候,没有一味揽权,反而选择将龙纹曜焰军交给韩烈,与楚国宣战,实在是选了一个最好的开战时机,此时师出有名,将士们亦能同仇敌忾。此人行事确有名将之风。
      韩烈上前急道:“元帅,您要保重自己,顾全大局才是。”
      “曜焰交给你,我放心!”卓言目光炯炯看着他,那是将身家性命都一并托付的意思。
      燕十三暗暗叹息一声,卓言怕是心中真的愧疚了,才对自己下手这么狠。皇帝受重伤,触碰了他不能碰的隐痛和底线。
      只是这帮文臣们怕是不知道军棍的厉害,所以没太多感觉。
      龙纹曜焰军军棍以铁桦木所制,坚硬如铁,二十棍伤筋动骨,三十棍足以将人打残,罚到四十……他对自己可真够狠的。
      陛下被刺,他怒火冲冠,对人对已都毫不留情。
      钟离在护主之时本就受了伤,如今带伤被罚,皮开肉绽,裤子被鲜血染红,四十棍子打得他几乎一命呜呼。
      卓言自己也并不好受,可身上再痛也难以浇灭他的愧疚之情。
      他恨自己,明知楚国会有动作却疏于防范,以致伤了他最重视的人。

      萧倬云在生死关头徘徊数日,御医进进出出百般焦灼。
      皇后、太后坐镇宫中,宫中才不至混乱。
      诸位王爷皇子被龙骑禁军变相软禁,困在金陵城中。
      大臣们轮番探视,左相、右相轮流来守着皇帝,生怕皇帝有什么不测,来不及留下遗言。
      卓言自行领罚四十棍后,就一直待在皇帝的寝殿之中,寸步不离。
      对于他坚持守在皇帝身边的行为,左相郑庭玉本有几分疑虑,但见他身带刑伤,服侍于皇帝身侧,且各项安排井井有条,并无任何不轨行为,渐渐也就由他去了。
      萧倬云高烧不退,但偶尔会清醒过来,每次醒来总能看见卓言在一旁伺候,端茶递水、喂药敷巾,不敢稍有懈怠。
      三四日下来,卓言几乎没合过眼。到了第五日,御医院院判总算松口,说皇帝已无大碍,只需慢慢静养便是。
      皇帝彻底清醒的时候是夜半时分,见卓言跪坐在床侧,头趴在床沿上睡着了。烛光婆娑,他脸色苍白难看,嘴唇裂出道道血口,整个人憔悴消瘦。
      萧倬云伸手弄醒他,声音尚有几分嘶哑:“起来,去榻上歇着。”
      卓言大惊,“三哥!您总算醒了”,旋即俯首自责,额头重重磕在地上:“都怪臣弟没用。”
      “好了,我没事了。你别跪在这儿了,去歇一会儿。”
      “三哥,您可吓坏我了。”卓言心有余悸。
      萧倬云见他憔悴疲倦,眼中却带着几分惊惶,心中微微不忍:“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现在可是比你好得多,快起来。”
      卓言试图起身,双腿本已麻木无觉,微微一动,膝上剧痛来袭,臀腿的伤被扯到,几乎站不起来,咬牙撑着床沿忍痛吸气才勉强站稳。
      一会儿的功夫,皇后和一众宫人们也围了上来,皇后劝他:“这里我看着,既然陛下已经醒了,你去歇会儿吧。”
      卓言低着头,摇了摇头。
      萧倬云问他:“渝楚是不是已经开战了?”
      卓言又要挣扎着跪下回话,皇后一把扶住他。
      “是,臣弟擅做主张,请陛下赎罪。”
      “不怪你,既然两国已然开战,你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能不顾自个儿的身子,去歇着吧。”
      卓言点头称“是”,慢慢蹭到旁边的软榻上,身子刚刚挨上去,就陷入沉沉的昏睡之中。
      半个月后,卓言伤势略有好转,即刻策马奔赴郾城。
      渝楚之战就此拉开序幕。

      那日送走了卓言,皇帝留宿皇后宫中,灯火微暖,二人秉烛夜话。
      皇后后怕道:“陛下再不可行此险招,您支开守城的将士、调开皇城禁军,臣妾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七弟把金陵守得铁桶一样,不如此,南楚的血痕杀手连城门都进不了,又怎能事成?渝国又怎会有今日的同仇敌忾?我要的是渝国举国上下一心求战?”萧倬云执妻子之手:“紫潼,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臣妾知道陛下并无大碍,心中倒是安定,并不觉着辛苦。只是可怜了七弟,您是没见着他自责成什么样子,带着一身的伤天天不眠不休地守着您。陛下也真狠得下心。”
      “朕知道这次委屈他了,可若不装成重伤,哪里能激起他的杀心。朕要的不仅是他出兵护国,朕要他不惜一切代价覆灭南楚。”萧倬云神色凌厉。
      “陛下直接下令,七弟也会遵从。”
      “七弟天性纯良,并非贪功之人,月氏那一战他打得那么不留余地,朕至今百思不得其解。朕若下令攻楚,他会听命但不会决绝。此战朕志在必得,他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心软犹疑,更不能有任何妇人之仁。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一念之差将万劫不复,朕要他有灭楚之心。”
      皇后叹息道:“七弟才多大?陛下委实对他太狠了些。”
      萧倬云奇道:“你在怨怪朕?”
      “陛下有陛下的难处,臣妾不会怨怪陛下。只是这几日眼见七弟那般惊惧惶恐,拼了命的狠罚自己,臣妾心中有些不忍。”
      “朕是皇帝,总有迫不得已的时候。只能日后再补偿他吧。楚国强盛太久了,霸主之位也是时候让出来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君王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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