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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把秦锋送到家,梁煊隔了老远就瞧见那一溜儿的警卫员,头皮发麻。
      车停在路口,他打开车锁下巴朝五十米外的那扇大门指指:“秦老板,到了。”
      秦锋解开安全带,没下车:“进去坐坐?”
      “……”
      “不敢?”
      梁煊不中招,撇撇嘴还真回了他一句不敢。
      刚才你都敢牵连老子差点儿没了命,敢扑棱老子脑袋,敢认不出老子,敢把老子忘了,你还敢说你不敢!
      秦老板委屈了,想揍人了。
      可又不能真把人叫下车干一架,要是惊动了警卫员就会惊动老爷子,他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儿,当街打架还不得让老爷子抽一顿关小黑屋。手握成拳头紧紧攥着,心里想着明儿回去就拿沙袋当你的揍!狠狠揍!
      秦锋不下车,梁煊也不催他。
      俩人坐在车里,一个盯着警卫员皱眉咬烟头,一个盯着另一人攥拳头咬牙。

      就这么坐了有半个小时,秦锋坐不住了。打开车门下车,气呼呼的,关门时还吼了一句“去你大爷的梁煊!”,门摔得车子都跟着抖了三抖,还觉着不够,照着车轮胎狠踹了一脚。
      梁煊让他骂愣了,回过神儿下车要追过去,人已经进了那一溜儿警卫员守着的院子了。
      靠在车上,下面就是让秦老板踹过一脚的轮胎。他点上一支烟慢慢抽着,眯起眼睛盯着院儿里面的那栋楼。
      烟抽了一半儿,梁煊突然咬住烟头猛地转身挥出拳头。
      拳头砸空了,收回来的时候手里却多了一顶大檐帽儿,正中间挂着一枚警徽。
      “你还我帽子!”
      梁煊把人揪过来,大檐帽儿扣他脑袋上:“你跟了老子多久?”
      小条子娘们儿兮兮的欣赏自己指甲盖儿:“你差点儿让车撞上那会儿就跟着呢。”
      梁煊操了一声。被人跟了那么久居然没发现!这小条子也是吃多了撑的大晚上跟他。
      梁煊不爱搭理他,绕到车子另一边就要上车走人。
      小条子拦着车门不让他上去,脸上挂满了好奇心没完没了了。
      “刚才你跟秦二公子在车里干嘛呢?还把人惹急了。”
      “哎我说你是不是又看上人家了想做坏事儿啊?”……
      等他说完了,梁煊咧开嘴朝他笑,露出八颗白牙。
      “高赫阳,从哪儿来的,立马给老子滚回哪儿去!”
      高赫阳嘴里哼哼着,手指在他肩膀上戳了戳:“你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啊?人家外派学习半年,今儿个刚回就找你来了。你巴不得我不回来,就能跟你那些傍家儿逍遥快活,还打上秦二公子的主意了,是不是?是不是?!”
      梁煊赶忙捂住这活宝儿没把门儿的嘴。什么话到他嘴里就变了味儿了,说的就像跟他有一腿似的,听着就糟心。
      高赫阳拍开他的手,吐吐舌头又呸了两声儿,朝梁煊翻着白眼儿,摸出一片口香糖塞进他嘴里:“弄我一嘴的烟味儿,讨厌!”
      梁煊让他给气乐了,撅着嘴就往上亲。
      高赫阳给吓得一蹦三丈远。
      梁煊逮着机会赶紧上车,一踩油门儿跑了。
      高赫阳愣了,回过神直跺脚,朝着远去的车屁股重重“哼”了一声,掏出电话打给他哥。
      “哥!我回来了。”
      “嗯~今天下午刚回。我给你说啊,我见着煊哥了,他跟秦二公子在一块儿。”
      “是呗,就是当年煊哥爱得死去活来的那位初恋呗。”
      “本来我是不记得了,可隔三差五就看见他俩秀恩爱的照片,简直印象深刻啊!”
      “不能吧?就前几年你让我住的那房子……客卧靠窗那张桌子的抽屉里。”……

      秦锋在老爷子家住了一晚,没敢跟老爷子提他把他哥给气着了,在外面扔下他不管,让十几年前那小混混给送回来的事儿,就说是想回来看看他,顺便住一宿。
      偷偷摸摸给秦辉打了电话,第二天一大早他哥就送钥匙钱包来了,顺带捎他去公司上班。
      秦辉一路上就没个好脸给他,白眼儿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秦锋坐在公家的警车里,他都觉着自己是即将被押进派出所的犯人。
      到了公司楼下,秦锋要下车前让他哥给叫住了。
      “昨天跟你发火儿,是哥不对,哥给你道歉。”
      哟!破天荒啊这是!他哥居然主动道歉了。秦锋还没得意上呢,他哥又说:“以前的事儿,过去就过去了,哥以后再不提。”
      “你不想找女孩儿结婚也没事儿,秦家的后哥已经留了俩,不缺你那根香火,你想玩儿男人还是女人,想耍一辈子单儿还是大街上随便划拉一个,老爷子都不管了,我更管不着。”
      “以前你跟梁煊那小子混,念在你年轻不懂事儿,他也只是个小混子……可你现在都三十五了不是十五,还不懂事儿吗?咱们家是什么背景?他是什么背景?你俩不是一路——”
      “行了哥!”秦锋打断他,眉头皱在一起:“我现在跟他什么事儿都没有!你为什么非得认为我跟他有什么呢?”他压根儿就不记得我了,难不成我还得死气白列去缠着他么?
      秦锋是说过他一辈子就认梁煊一个,但他没说就非得要跟他在一起,过一辈子。
      分开了十七年,这么长的时间能让一个人变了又变,谁还记得谁啊?
      秦锋心里记着有这么一个人曾经对他的好,可他已经忘了心里这个人是谁。只是因为这个人突然出现了,他又认出来了,而这个人不记得也没把他认出来,他憋屈,他心里不痛快。
      梁煊身边儿的人不少,他能看出来,他身边儿也不是没人。他没想过要吃回头草玩儿一出破镜重圆的戏码,他只是想着不管分开十几年还是二十年,要哪天再见了面,能聊聊天儿,就聊当初那些青葱懵懂时候的事。初恋什么的,对男人来说是一辈子最刻骨铭心之一的回忆。
      三十五又怎么样?就是七老八十了他也能在心里为他纯情的初恋留一席之地。
      秦辉说:“我就是怕你再栽一个跟头。你要真跟他没什么了,就听哥一句劝,以后离他远点儿。你昨儿说的话哥也照办,只要他不落把柄在我手上,我不动他。”

      “哟,煊哥,什么风把您给抽来了。”
      “好好儿说话有那么难么?”梁煊没忍住,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倒也没使多大劲儿,踢了踢脚边的行李箱:“你哥让老子过来看看你这窝缺不缺东西,给你送来。”
      “缺!怎么不缺!这屋里就缺煊哥您了。”
      昨晚那小条子没穿警服没戴大檐帽儿,本来挺精神挺帅气一小伙子穿得就像他场子里卖的那些小少爷似的。抱着梁煊脖子人整个儿都挂在他身上,曲起膝盖抬腿在他大腿上蹭啊蹭。
      梁煊的巴掌把他那张小脸全盖住了:“你别来劲啊!勾起火了老子在沙发上就把你办了。”
      “来呗,我就怕煊哥您不敢。”
      梁煊“操”了一声。拎着他衣领就把人摁沙发上压了上去,扒掉他的裤子露出白嫩的屁股蛋子。“啪!”清脆的声音听着就疼,高赫阳嗷嗷叫着,梁煊的巴掌不住往下落,一点儿不留情,没一会儿,俩屁股蛋子上全是巴掌印,到最后都红成一片了,猴儿屁股似的。
      高赫阳让他打得狠了,抽抽鼻子想哭。
      “就跟你开个玩笑你居然敢打我!没你这样儿的!明儿我就带人去抄了你的场子!”
      “嚯,老子替你哥教训你,你就要带人抄老子的场子?高赫阳,半年不见长本事了你还。”
      梁煊停手了,高赫阳赶忙提上裤子。屁股火辣辣的疼,疼得他呲牙咧嘴,站在那里坐都不敢坐,谄笑:“我就是话赶话的说着,煊哥您就别跟我生气了呗。”
      梁煊瞪他:“我要生气早让你气死了。”
      被当小孩儿似的打了一顿屁股,委屈,而等梁煊端着两碗炸酱面从厨房出来,高赫阳转眼就彻底忘了那一顿打,呼哧呼哧把一大碗面条吃个干干净净连汤都不剩,摸着肚皮直打嗝。
      “嗳,煊哥,邹少怎么没跟你一块儿来?半年不见怪想他的。”
      梁煊拿筷子敲他脑袋:“什么邹绍,小屁孩儿要叫哥。”
      高赫阳撇嘴:“我叫的是邹少,少爷的少。谁让他名字这么特殊呢。”
      梁煊说:“他这几天忙着搬家,没功夫搭理你。”
      “搬家?搬哪儿了?”
      梁煊不告诉他,让他自己猜去。
      高赫阳又问:“那小苏沐呢?他还在那家医院么?”
      “人家比你还大一岁,叫哥。”梁煊掏出一颗烟点上,嘬了一口,咬在牙缝儿里:“还在,你别去招他,小苏沐跟咱们不是一路的。”
      高赫阳哼哼两声:“谁跟你是咱们啊?我可是正儿八经的警/察。”
      梁煊“嗤”了一声:“就是个预审员,得意什么?让你给你哥办点儿事都不成。”
      “预审怎么啦?你还敢瞧不起预审?”
      梁煊不说话,把放在门口的行李箱提进来,打开,将里面装着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全是些什么沐浴液、洗发水、吹风机啊之类的日用品,还有一件淡粉色印着□□熊的睡衣。高赫阳拿起来抖了抖,又放在身上比划了一下,长度快齐他膝盖了:“煊哥,你确定这是睡衣不是睡裙么?你买的时候问过导购了么?”
      梁煊瞟了一眼,不耐烦:“顺手拿的,你不就爱这种么?我哪知道它是睡衣还是睡裙啊,反正不管是什么你总不能穿着出门吧?凑合着穿呗。”
      “我还就爱穿睡衣出门了。”高赫阳轻哼,撅起嘴,抱着睡裙蹿进房间换上。再出来时,他单手掐腰,扭着胯学人家模特儿走T台的猫步在客厅转了一圈,朝梁煊抛个媚眼儿,拖着尾音:“煊哥~人家好看么~有没有一种想把我扒光光的冲动?”
      梁煊面无表情:“我有一种想把你拍扁扁的冲动。”
      高赫阳:“……”
      “别闹了,快把东西归置归置,你哥晚上要来检查。”梁煊大手掌在高赫阳脑袋上胡噜了一把,脱掉小皮外套扔沙发上,撸起袖子帮忙拾掇屋子。

      这套两室两厅刚刚到一百平方的房子空闲了两年多,俩人忙活了一个下午才拾掇干净。高赫阳抹掉额头上的汗,瘫在沙发上长吁一口气:“累死我了。”梁煊抻长手掐了一下高赫阳的小脸蛋儿:“除了梁大妈,也就只有你,能让老子做这种活儿。”
      高赫阳抱着梁煊的胳膊撒娇:“煊哥对我最好了,我可爱可爱煊哥了……”
      认识这孩子的时候他才两岁,二十年了,梁煊看着他从路都走不稳到后来考上警校,再到现在进了预审,如愿以偿的带上了挂着警徽的大檐帽。以前多可爱多乖巧一孩子啊,现在怎么就变成这么个小娘炮了呢?

      “以后你要是在店里看见他了,直接轰出去,甭客气。”
      “哥!你怎么能这样儿啊!人家累了还不兴人家去放松放松么?”高赫阳急眼。
      敬睿没搭理他,拍了拍梁煊的胳膊:“煊子,我这个不省心的弟弟就又麻烦你了。”
      “嗨!”梁煊拍拍高赫阳的脑袋:“阳阳不也是我弟弟么,不照顾他我照顾谁去?”
      “没让你照顾他。”敬睿瞥了一眼那穿着粉色睡裙的小娘炮:“帮我看着他点儿,别让他不好好儿工作整天尽想着玩儿。”高赫阳小嘴撅得老高,摆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
      “我肯定好好儿看着他。”梁煊就爱看高赫阳在他哥面前敢怒不敢言又一副小傲娇的样子,总觉得那神态那眼神似曾相识,特怀念,偏又想不起来是前面第几任,又或者跟他不是那种关系,不过能他还这么惦记着的,估计是想吃又没吃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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