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燕》鱼跃于渊

22、临水的爱（慕容湮番外）

　　慕容燕，我孪生的妹妹。自从记事起她就一直和我在一起，从未分开过。
　　慕容家族非常的庞大，而本家只有一个，由我们的爷爷掌权。我们的父亲是个非常懦弱的男人，或许是那个老人太过强势，使得这个男人活在他的阴影下，不得解脱。母亲是个喜欢权力的女人，在她眼里自然作为男孩子的我更具价值。她，从未正眼看过燕。
　　在家族里，燕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她是一个异类。不仅仅因为她是女孩子没有过人的美貌和智慧，她非常的单纯，甚至是傻，更本不像慕容家的人。
　　我一直抱有这样的看法，直到十岁。

　　十岁之前，燕是我的影子和小尾巴，别人提起她，总会带句：“哦，是湮的妹妹。”因为单纯，她不会去揣摩别人的想法，不管善意还是恶意的目光，她是无忧无虑的。
　　我非常的羡慕她，因为羡慕，所以厌恶。

　　十岁生日的时候，下了雪，纷纷扬扬的雪花覆盖了本家的大宅。家族里为我们办了非常盛大的宴会，家族里的人都到齐了，欢声笑语，非常和气的样子。
　　照例作为生日宴的主角，接受了许多礼物和虚伪的赞美，身旁的燕傻傻的笑着，赢得那些长辈的更加多的虚伪和嘲意。
　　真是个傻瓜。我心中暗想。
　　宴会中间，我受不了那种气氛，逃了出来，发现燕不在我身边。或许她还在傻乎乎地接受那些假意的夸奖，心中嘲笑道。
　　漫无目的的走着，却绕到了宴会大厅后面的园子。那里种了许多高大的树木，年纪和大宅一样久远。随意地抬眼一看，不禁怔住。

　　那一瞬间，我以为看见了雪妖。

　　燕依靠在树干上，身上覆了一层薄雪，头发因为潮湿愈显墨黑，微翘的睫毛下往日烟雾弥漫的天真的眼此刻冷冷的看着大厅里，冻得几乎透明的皮肤和泛紫的唇更显得那脸妖异非常。
　　这是那个天真单纯的燕么？我踟躇不敢靠近，此刻的燕让我觉得陌生。
　　似有所觉，她转过脸，那双冷然扫过我，立刻恢复平日的样子。
　　哥哥。她唤道。

　　我觉得自己是被欺骗了，可是我什么也不能说，她伪装得太完美了。同时我又觉得这样才是我妹妹、和我一样的伪装。
　　后来不知怎么就开始玩起雪来，孩子天性，玩到浑身都湿透了。她一个踉跄摔在我身上，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仔细看她，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我的半身。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小燕。
　　鬼使神差地说出这句话来，一愣又释然，我的半身当然是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的。
　　好啊，哥哥。她笑呵呵地答，眉眼生动。我知道她对我才会是真心相待的。

　　自那以后，我觉得和她有了不可言说的默契，只一个眼神交汇便可了解对方心中所想。
　　我很高兴，这份高兴后来渐渐变了味。
　　我爱上了燕，我的妹妹。
　　几欲疯狂，这样禁忌的爱在这样的家族虽屡有发生，但终究是件丑闻。更担心的是每次的眼神交汇让我害怕被她看出心中所想。那些不洁的渴望。
　　为了发泄，我学会了抽烟喝酒，交不同的女朋友，从这些虚幻的东西中寻找解脱的方法。
　　恋爱的时间从来很短，每次分手，那些女孩会说：你心里没有我。
　　只因在意乱情迷的时候唤的那个名字：燕。

　　这样的日子无法忍受。十五岁那年，我制造了人为的车祸，逃离了家，逃离了她。
　　她会伤心么？我心中有小小的希冀。
　　我躲在离她很近的地方，看见她伤心。只是这伤心不仅仅为我，还有精神分裂的母亲。
　　为了父母，她扮成我，生活了十年。
　　我看着她努力地让爷爷认可，强撑起家族的所有事，以我的身份周旋于许多名媛中，绽放她所有的光华。
　　看着她越来越少的哭泣。我感到害怕：她，会忘了我吗
　　决不，我想要她的所有情绪只为我一人而起。
　　找到堂叔，编了一个故事回到了大宅。
　　看着她惊喜又迅速苍白的脸，我觉得有莫名的快意，她的情绪为我而起，让我觉得高兴。
　　我囚禁了她，只想让她属于我。
　　以最快的速度接手事务，解决虎视眈眈的亲戚。终于可以好好看她了，迎接我的却是疏离漠然的目光。
　　为什么，我们不是属于彼此的么，你应该了解我的心情啊。
　　酒真是好东西，借着酒意，我拥有了她。其实当时我非常清醒，看着她在我身下哭泣哀求，打破她那疏离冷漠的面具，我觉得拥有了真实的她。
　　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每夜看着身下的她的眼睛，我觉得整个灵魂获得完整。
　　这是我自己的看法。
　　终是伤了她。

　　看到她倒在满地的血泊中和胸口上的刀，一阵天旋地转。
　　你给我醒过来，别想用死来逃离我，如果你死了，我会饮你的血、食你的肉、啃你的骨，让你溶入我的血骨再也逃不了。我威胁她，泪不由自主的落到她脸上，在面对亲戚的排挤时我没有哭，面对暗杀时我没有哭，这时我却哭了。我怕失去她。

　　她终究没有抛下我，我用力的抱住她，想把她揉进骨里。
　　你，以后不用担心，我不会再碰你了。我这样对她说，可以不碰她，只要她能活着。
　　她看着我，眼中流露哀戚，涌动我看不清的思绪。

　　哥哥，放我走吧。她对我说。
　　给她自由，不在碰她，甚至让自己这份爱腐烂在心里，换来的是她的离去。
　　我决不允许。
　　面对再次的囚禁，她也不说什么，日日的消瘦，越来越虚弱。
　　少爷，小姐忧思过重，似有心结，长期下去身体机能可能会衰退。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
　　愤怒燃尽了理智，回过神时，看到她在我身下，眼中空洞、荒芜。
　　心狠狠的抽痛，舍不得放她走，更舍不得让她这样在我面前凋零。终是放她离开。

　　让她活着，直到我们生命终结的时候。

　　我的亲爱的
　　我将黑色荆棘冠奉献给你
　　与你一起沉入沼泽
　　永眠
　　让白色的花朵
　　绽放
　　在我们的尸身之上
　　同享一个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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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个可怜的家伙，给他补一个番外
　　呵呵，亲们可不要忘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