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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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问梅花堂上月，不知别后几回圆
这天清早，天才刚亮，浓雾缭绕，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守城门的老兵张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慢吞吞的去开那城门。
雾里听见马蹄声由远及近，眨眼便在雾里看见暗紫的模糊身影。
“站住！什么人？”
“吁！”来人勒住缰绳，停在面前。张伯抬头看去，不由呆住：“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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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色斑斓的烟火，鹅黄的花灯，眼前的人一张精致俊雅的面容模糊着，温柔的声音：我们以后每年都来看好不好？
好不好？
听见心里轻轻的回答：好。
睁眼，天色大亮，有薄薄的雾萦绕着。好久没有做梦了，而且还是有关那人的。揉了揉额，唤道：“温香。”
“小姐……”不似平常，温香有些犹豫的推门进来，面色复杂，手里拿着一张字条。
“怎么了，是软玉发来的么？”
“小姐，”温香咬了咬唇，道，“王爷回来了。”
束发的手顿了顿：“恩？王爷？谁？”
“平亲王今早回来了，现在正进宫面圣。”
“是么。”继续梳理墨发。
“小姐，你不会觉得奇怪么，王爷现在才回来……”
“不会。”疏了个男式的发髻，吩咐道：“我今天要去‘湮’记，这里拜托你了。”
“是。”见我不多说，温香亦收起疑问。
你回来了，天终是要变了。
御书房内，一些官员分列两侧，平亲王楚影立于中间，依旧是丰神俊秀的谪仙之姿，温文儒雅的表情，只是眼里太过平静，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室内气氛沉重的令人窒息。
“老七，你总算回来了。”龙椅上的威帝开口打破沉默，“这两年也没个消息。”
“父皇，儿臣伤重，幸得一神医相救，一直在僻谷疗养。由于伤到脑部，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自己的身份也是一个月前才想起的。儿臣不孝，两年未给父皇任何消息，请父皇责罚。”
平亲王伤到脑子，失忆了？在场的大臣都疑问重重。
“罢了，你也是情有可原。一会去看看你皇兄们，也回府看看吧。”
“是，儿臣告退。”
“等等，别忘了看看你的未婚妻。”威帝似无意提起。
“是。”声音毫无波澜。
失忆……
威帝敛下眼：究竟是真是假？
室内又是一片沉默。
“失忆？”
“是宫里传来的消息，应该不会错。”
“是么……”轻摇折扇，“看来今天不能多待了。备轿罢。”
“公子才来就要回去了么？”软玉担忧道。
“恩，他应该会去莫府吧。”
只一个上午，平亲王回京的消息便在京城传开，连同平亲王失忆一起被传的沸沸扬扬。茶楼里的说书先生绘声绘色的讲述平亲王如何在战场上获生如何失忆，逼真犹如亲见。平亲王府也热闹起来，爱慕平亲王的女子遣了小厮婢女送来礼物，昔日与平亲王交好的朝臣们也寄去信函聊表心意。
东宫。
“太子，探子刚来报，已证实确实是平亲王本人。”
“你觉得他有没有失忆？”太子阴沉地开口。
“属下不敢妄自猜测。”
“失忆？我倒要看看是真是假。”
靖安王府书房。
“失忆……”靖安王阴鸷地开口道，“若是真的，倒可趁机拉拢他；若不是……哼！”
“属下知道了。”暗处地人影一闪，消失于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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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紫的身影出现在厢房门口，秋天的日色倾在金色绣纹上，勾的那麒麟活了似的。黑眸似潭，如玉容颜。
他变了。看见楚影的时候，心里有声音这样说道。
谪仙的气质蒙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暗影，只站在那，周身便散出淡淡的杀意和阴郁。
“你……”
“莫小姐，想必你已听闻了吧？”冷淡的语气。
“……是。”
“不管本王以前如何，过往的事已是过去了。”他黑眸直视我，道：“有些事还请莫小姐放下比较好。”
“放下？”有些诧异他的言辞。
“本王回来也已听说莫小姐已与他人结了婚约，况且两年前莫小姐无故失踪，也失了皇家的体统，我们的婚约还是作罢吧。”
防备、戾气、隐忍、淡漠，那双眼深处的隐藏的情绪在很久以前，恍然梦境的隔世的镜中看到过，那是被禁锢的鹰，负伤的猛兽眼中的神情。这般隐藏，竟有些看不透他。两年的空白，失忆不过是用来搪塞的借口，我是决计不信的。
可是，两年里你又经历了什么？
无言的望着他，心脏一阵收缩，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扬起笑，礼貌疏远的，笑意未达眼底。
“告辞。”他负手转身离去。
“……楚影……”我喃喃唤道，第一次，或许也会是最后一次。
他恍若未闻，将暗紫的背影留给我，渐渐远去。
“温香，传信给‘紧那罗’，速查平亲王这两年的行踪。”
“是。”
是夜，秦楚楼芙蓉间。
室内弥漫着催情香，暧昧的烛火，本应旖旎场景，却被各占一角的两人所打破。
因为那是两个男子，或许。
一个身着玄青华服，正襟而坐，黑眸里时不时闪过精光。一个降紫绣服，慵懒的躺在榻上，戴着紫金银纹面具，阖起的眼让人无法解读此人的心思。
“慕容少，如今也该给本王一个答复了。”
“王爷很心急呢。”撑起身，“只是在下并不想趟这趟浑水。”
“慕容，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压低的声音暗含威胁。
“王爷，在下只是一个商贾，此外也只是一普通百姓。”
“好，好。你可不要后悔。”说罢，靖安王狠声离开。
“阁下戏也看够了吧。”
黑影跃进窗来，正是那日的影迁。
“慕容当家果真守信。”
“商人最重要的信条便是‘信’一字，在下答应人的事必定会信守。”抚弄指上的紫玉扳指，道：“今日阁下又有何事？”
“主上邀慕容当家一见，还请慕容当家随在下走。”
影迁用黑布蒙了我眼，挟了我施展轻功，半柱香的时间便落了地，听得他移了附近的物什，有石门移动声，拉了我走进一狭小空间，心中猜是暗道。几个转弯，他停下。
“主子，慕容当家到了。”
“恩，你且退下。”
“是。”
等了半晌，未闻任何动静，揭下黑布，略扫一圈。所在之处是一石室，摆设简朴规整，几个书架，一个书案及一个乌木榻，平整的墙上挂了些字画，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颗夜明珠。这石室虽不起眼，可修整费力不说，摆设皆为上品。
“慕容当家对本王这石室可满意？”
暗处缓缓走出一人，望去，心中猛然一窒。
楚影。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归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