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天下墨白》栖凤之梧

20、第十九章 当归不归

　　铜爵被掷在地上，醇厚的美酒色若鲜血蜿蜒流淌，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酒香。
　　巨响震醒了抚琴的女子，她的双眸缓缓睁开，悠然问道：“将军，琴音可还入耳？”
　　“你用这种把戏戏弄本将军，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么？”姬无夜举刀对向弄玉，威胁道。
　　殿外的白凤见此，就要冲进去救出刀下的女子，墨鸦立即拦住他，劝阻道：“姬无夜的武功远在你我之上，不要轻举妄动。”
　　弄玉的双眸潋滟着水波，似有勾魂夺魄之能，她嗔道：“将军赐我这断弦之琴，自然要听非常之曲，臣妾怎敢愚弄将军。”
　　“将军不信，可看看大殿四周。”
　　姬无夜疑惑地看着栖满乌鸦的大殿，心道：“莫非这些鸟，真能听到什么心弦之曲？”
　　他又问女子道：“据说乌鸦是死亡的使者，你用心演奏的曲子，为什么吸引来的是这些代表死亡的乌鸦？”
　　“将军可听说过凤凰这种百鸟之王？它浴火重生将获得更辉煌的生命，这就是我曲中的心意，这是弄玉送给将军的惊喜。”
　　姬无夜大笑，踢开面前的长案，抬起弄玉的下颌，不由赞道：“之前就有人说，你不同于一般的庸脂俗粉，果不其然。好！本将军就喜欢，你这样的女人。”
　　他双手抱起弄玉揽入怀中，一脚踏碎地上的古琴，走向坐榻。
　　白凤沉默不语，墨鸦看着他，不知他接下来要作何打算。
　　“美人善鼓琴瑟，再为本将军弹奏一曲春宵醉如何？”
　　弄玉在他耳边近乎喘息的低语，“将军真的想听？”
　　“急不可耐。”
　　弄玉的手似是无意地擦过发髻，藏起头上的发簪，然后拂过姬无夜的肩膀、鬓髯，来到了胸膛。手腕轻转，发簪入手闪过一道寒芒，悄无声息的刺向姬无夜。姬无夜的左眼蓦地瞪大，将弄玉抛向半空。
　　弄玉灵巧若游蛇，从他挥出的手臂下躲过，发簪猛地刺入他的左胸，“噔”的一声响，激起鸦羽乱飞。
　　“你……要杀我？”
　　“春宵苦短，你这一醉，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弄玉刺出这一剑，最不惊奇的大概就是墨鸦了。那种满含死亡的决绝，可不就是一个刺客才有的么？
　　墨鸦留意到一队卫兵忽然向这里走来，眼神一抛，头一点，示意白凤也快些闪开。
　　姬无夜的手攥紧成拳，轻蔑道：“美色如刃，要杀我，轮不到你！”
　　弄玉眼中映着姬无夜如厉鬼的神情，她的手指轻抖，不禁心悸道：“这把特制的铜刺，能够洞穿他的层层护甲，居然刺不穿他的血肉之躯。此人的横练功力之深，简直……”
　　姬无夜大吼一声，护体的内力磅礴如海，震得铜刺寸寸断裂，将弄玉整个人抛了出去。
　　弄玉撞到殿中的漆柱，摔下来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谁派你来杀我的？”
　　“你血债累累，人人得而诛之！”弄玉恨恨地盯着姬无夜道。
　　“想杀我的人很多，可惜有胆量这么做的却没有几个。你的主子是谁！张开地？韩非？还是……”
　　弄玉嘴角勾出轻笑，衬着溢出的血，也许正是让白凤心中惴惴不安的凄美。这在姬无夜看来，却是逼问不出主使者的——服毒。
　　他钳住弄玉的咽喉，将她高高举起，一拳击上腹部，“吐出来！”
　　弄玉低叫一声，却仍双唇紧闭。
　　“好！忠心耿耿，我喜欢，我成全你！可能过程会有些漫长，希望你死之前还来得及告诉我答案。”
　　“会有一点痛，不过你随时可以叫停。”
　　他又挥出一拳，弄玉在空中向后仰去。转手反握八尺宝刀，就在姬无夜想要挥出的时候，一道白影掠过，抱住了弄玉。
　　墨鸦呆愣愣的看着身边空出的位置，又看了看不顾一切冲进去的白凤，顿觉吐血三升倒地不起。想叫住他却又不知喊些什么，“混账”程度太浅，“孽障”程度太深，其实最适合的一句话，应该是“你这个不听话的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