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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忆旧事2 ...

  •   夜清秋是舞风坊的金字招牌,她的住所自然是独楼独栋,楼下也有守卫巡夜。夏暄收买了坊主,让他遣走守卫说是不让打扰。又给了银子叫今晚表演的姑娘和乐师们都去五福楼吃饭,这样一来夜清秋真真是喊破了喉咙也没用。

      夏暄推门而入,锁死房门,急急地就解了腰带,大刺刺地说,‘今儿你不陪我,肯定是出不去了。’

      已经躺在床上正是要熄灯就寝的夜清秋惊着随便扯了一件衣服盖住自己,苍白的面容上挂着勉强的笑意,从容道来,‘侯爷这样怕是不合规矩吧,也有失侯爷身份,清秋一介舞坊女子,蒙侯爷错爱,若侯爷传讯,清秋自当登门拜访。但今日天色已暗,不如侯爷回府休息,明日清秋登门致歉。’

      夏暄早已起了心火,不理夜清秋这些托词,冲上去就捏住夜清秋的手,恶狠狠地说,‘一个舞坊的婊子,爷平时哄着你是陪你玩,你还真把自己当干净货了。’

      夜清秋也急了眼,却挣脱不开他的动作,‘侯爷三思,今日户部尚书李大人来舞风坊作客,临走前还与清秋话别说是有物件相赠,此时若是尚书大人折返,教他瞧见了不好。’

      夏暄冷笑,夜清秋以高官威胁想他不敢作对,哪知他平时这种争风吃醋官司惯了,毫无顾忌,‘行啊,夜清秋,连李明文也是你恩客啊。谁睡你都行就是我不行是吧!我告诉你,你们舞风坊的人今日都去了五福楼,门口连灯笼都熄了,就是他李明文来了,也不知道你在里面,你还是省省心思想想待会怎么伺候我吧!’

      夜清秋无计可施之下只能大喊救命,但门口的守卫都被夏暄遣走了,任她怎么叫都无人答应。
      ‘我今日倒要看看,艳绝天下的夜清秋这温香软玉究竟有何不同,都是婊子,你凭什么值这么多钱。’夏暄放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单手将她死死按在桌上,另一只手去解她的衣带。

      夜清秋急了神色,拍打到夏暄身上的拳脚根本无用,在桌面上胡乱摸索着,拿起不知是何的硬物就砸到夏暄头上。这一砸,那鲜血涓涓从额角就流了下来,夏暄晕倒在地。夜清秋第一反应是开门逃跑,但她看看倒在地上的夏暄。他不倒,她慌了神色,他倒下了,她就更慌了。如果夏暄死在这里,她的麻烦就大了。

      ‘侯爷,侯爷?’她都来不及去擦额头的汗,拍打夏暄的脸,却毫无反应。

      ‘然后醒来就是我了是吗?’夏暄微微一笑,拆卸着她头上最后一件装饰。

      夜清秋解下外袍挂在一边,回身微笑,‘是啊,你一醒过来就问我是谁,比我还害怕。我还当你撞傻了呢。’

      ‘后来知道我也是女人,你就不用害怕了。’夏暄低低地笑,低头在解自己的衣带,却发现它像个死结一样,怎么扯都扯不开,直到一双纤手轻轻接过他手里的衣带。

      ‘在府里下人伺候惯了,连衣带都不会解了。’她靠近夏暄,几乎是贴在他怀里,轻轻松松就把那衣带解开,双手却顺着掀开的衣袍深入,环住夏暄的腰,她望着夏暄,像是撩拨他一样。

      夏暄当夜清秋不过是跟他闹着玩,也随她的动作,双手放在她肩上,凑近她精致的面容,这一仔细打量,才想起来夜清秋是多美的女人,擦去白日里的浓妆,更有一番白皙清丽,‘夜姐姐裙下之臣何止百数,多少权贵千金买笑,夜姐姐都不屑一顾。是夏暄三生修来的福气能让夜姐姐伺候。’

      ‘机会难得——那你想不想要一亲方泽啊。’夜清秋故意顿一顿,她看夏暄的表情,像是要惊吓着了一般。

      夏暄果然是愣愣地盯着夜清秋,深陷进去一样,只见那红唇越来越近,他想把注意力转移到那整张容颜上,却发现太过于集中使他无法辨认眼前人究竟是谁。只是在那软软的触感压迫到嘴角的时候,脑子里轰一声炸开,本能地推开夜清秋,哑涩着嗓子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我自己来解吧,夜姐姐休息吧。’

      夜清秋看他羞红着脸,像个姑娘一样,捂嘴笑起来,她理了理袖口,不再逗他,‘早些休息吧。’

      夜清秋确实是独楼独栋但她房里可只有一张床,夏暄在来之前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想法。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动夜清秋,而且他也明白夜清秋不用担心他,本质上夏暄把自己和夜清秋归为同类并不具备威胁性,但他被夜清秋这撩拨似的一个吻打乱了阵脚,这提醒了他,其实他和夜清秋到底还是有区别的。至少,他多多少少对夜清秋有反应,而夜清秋至多是戏谑他一番,把他当做知己。

      他和夜清秋相向而眠,中间保持着锦被的距离,她阖眼闭目,似乎睡熟了。月华透过竹窗轻轻经过她的面颊,原本白皙的肌肤愈加惹人遐想,眼角略略有一丝皱纹,相识五年,她也确实该为岁月的到访留下证据。夏暄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眼角,却被一个声音吓得立即缩回手。

      ‘侯爷打算就这样看着我一宿?’夜清秋幽幽叹气,睁开眼睛,‘这卸了妆的女人,有什么可看的。’

      夏暄浅笑,‘夜姐姐卸了妆也好看。’

      ‘如今也就勉强,再过几年,也该门前冷落车马稀。’

      ‘夜姐姐何必妄自菲薄。’

      ‘红尘爬滚,还不知道这欢场上最残酷的规矩吗。年少时我们踩着旧人哭的声音粉墨登场,豪客们千金买笑,买的是年轻漂亮,过几年,新人来了,我们也成了旧人。女人的岁月,最是轻贱。’

      夏暄看着她眼神里的忧愁,不由得想起自己也曾经为这些烦恼,女人的岁月,最是轻贱。他缓缓伸出手,把夜清秋搂过来,她的脸放在他肩窝里,‘四年前我就说为夜姐姐赎身,是姐姐不肯,当年的承诺仍然有效。’

      她嗤嗤一笑,拍拍夏暄的胸口,平平坦坦,‘我十三岁在人贩市场挑进舞风坊,十四学得琵琶成,一曲红绡不知数。一晃十七年,耗尽了女子最美的年华。而舞风坊和天下的舞坊一样,是舞坊,是妓院,还是舞妓的家。侯爷生不在此时,长不在此地,无须为清秋费心。夜深了,安歇吧。’她浅浅叹气,淡淡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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