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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七章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
一夜过后,再度睁开眼来,小船已经回到了长安。穆轻卿挣扎着坐了起来,身上已经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伤口也被层层包扎好了。晨光熹微,水波摇曳,映彻着美丽的长安城。
从船舱外走来一身白衣的俊朗男子,双眸灿若星辰,分明是慕容潇。
忆及昨晚的那些荒唐之举,一抹红霞晕上了穆轻卿的面颊。两人见面,彼此都有些尴尬。许久,慕容潇才缓缓开口道:“四小姐......眼下已至长安,还望一路珍重,潇就不送了。”
“那是自然。”穆轻卿还了一礼,“承蒙公子搭救,轻卿万死难报。若有机会来到江南,望公子尽到地主之谊才好。”
这句话更像是调侃,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穆轻卿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干净衣裳,面颊再度红了起来,嗫嚅道:“这......衣服是......”
“自然是吩咐璃儿欢儿为你换的。”对方淡笑,掩去了眼中复杂的神色,“我在你心中就是这般好色之徒?你的伤口昨日流血不止,好在我随身带了雪域天丹,暂时也算是止住了血。”
穆轻卿歉意低头:“抱歉.....我......”她自然知道那雪域天丹是极为珍贵的药材,相传只有在极北之地才会生长制作雪域天丹的那种植物。其极为娇贵,并且十年才开花一次,花期极短,转瞬便谢。纵使可治百病,却因为它极为稀有与珍贵,就连当朝皇帝姬昱广的皇宫中也才只有三颗而已。
“不碍事。”慕容潇淡笑,“孙玉玲的父亲孙密虽然不及你父亲位高权重,却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最好还是小心一点儿。她这番看着你跳入江水,怕是也认为你已经溺死了。既然如此,便让这件事就这么了了吧,与这种人逞一时之气,不值得。”
“嗯。”
他的眼眸微闪,全身散发着一股生来优雅高贵的气息,仿若不可一世。俊朗到不真实的容颜带着些许冷漠的气质,虽冷,却还是让人不由自主地去接近。
白暂修长的手指从怀中拿出一物,递给穆轻卿:“当时你下船时走得急,就忘了把这个给你。不过幸亏忘了,否则恐怕你就死在罗裕城了。”
穆轻卿接过打开,微微惊讶:“齐王寿宴?”
“正是。”慕容潇点头微笑,“一个月之后,将有齐王寿宴 。也借花献佛,你若是想来,就不妨在江南玩一玩吧。记住,若是你来了江南,一定要来找我。”
穆轻卿点头收好信笺,“放心,我一定会去的。”
“那就好。”他的神色似乎有刹那间的释然与一抹不易察觉的欣喜。
穆轻卿站起身来,那雪域天丹果然药性极强,整个人也都恢复了力气。她径直出了船舱,在船头立着一个白衣男子,此时正对着她微笑。与那人微冷的气质不同,这位却是沉静如水。
“四小姐,珍重。”他仍旧微笑,吐气如兰。
穆轻卿也露出一笑,“高公子,山长水远,自有相见之期,一路保重。”
高逸枫笑意更浓:“到时小姐若至江南,枫必尽地主之谊。”
穆轻卿露齿一笑,径自下了船去。她的身影逐渐融入清晨的雾霭中,最终消失不见了。
高逸枫微微侧目,看似是在对穆轻卿的背影说话,实则话语声声,完全是说给慕容潇听:“真是难得见你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看来这次来长安,收回颇丰。”
“那也未必。”慕容潇不知何时走到了高逸枫的身旁,看向长安的目光格外深远:“姬昱广到底还是放心将何珂那般危险的人物留在身旁,怕是又要走上先皇的老路了。”
高逸枫淡淡勾了下唇角,“何氏外戚专政,大昭的天下迟早乱作一团。”
穆轻卿坐上前往穆府的马车,只觉心中忐忑不安。她离开穆府去送慕容潇的事情,只怕只有二姐一人知道。若是被母亲得知她不禁没有遵从自己的命令,反而还差点丢了性命,那后果可想而知了。
到了穆府,她还是只敢从后门偷溜进去。
穆府后门一派荒凉之色,原本守门的两个家丁也不知道被调到了什么地方,这样看去,哪里像大户人家的宅院,倒像是普通小门小户的大门。
穆轻卿虽然疑惑,却还是下了马车准备从后门进入。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后门,刚要走进,手臂已经被人一把抓住。
她心中一凉,抬头看去,是一脸怒容的穆盈萦。她依旧是一身明黄色的衣裳,只是眼圈底下有了些许青紫,显然昨晚没有睡好觉。
“大姐......”她讪讪打了个招呼,被对方瞪了一眼后,明显底气不足的声音弱了下去。
穆盈萦哀叹一声:“怎么,你闯了这么大祸还想躲着我?你以为二妹放纵你,母亲就会放纵你?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现在还回来。”
“大姐......”穆轻卿明显想转移话题,“我们还是进去说吧,这里不安全。那个......你知道母亲父亲在哪里么?”
穆盈萦冷哼一声:“你现在倒是知道怕了,原来干嘛去了?还躲着我,看现在除了我还有谁能救你!”
“母亲到底怎么了?”穆轻卿只觉心中一凉。
“快去看看吧,要是可以的话就给她认个错,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吧。我从未看到母亲如此生气过,父亲他......他也不管管。”
穆轻卿也顾不得什么,转身就往正堂方向狂奔。身后传来穆盈萦的叫喊声,她却越跑越快,直到面前出现了那高大的建筑,她才脚步放慢,最终停了下来,趴在一根柱子上喘着粗气。
房内传来冷声的叫嚷。
“穆业,你现在给我装什么装?要是你有本事,当初就不要搞出那些事啊,现在在这里装好人,你倒是还有脸!”
“你那好女儿说不准跟着人家跑了呢,还让我们这么担心。”屋内传来一阵冷笑,“你看看,这是谁留下的贱根啊?”
“阿妍。”屋内父亲的声音带着不可忽视的疲惫,“你少说两句吧,轻卿她......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她不会这么做?”蒋妍冷笑,“现在你倒是来怪我了?穆业,你还要不要脸?原来你干嘛去啦,啊?你要不要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的几个好女儿啊?你......”
“阿妍!”穆业猛地打断她的话,“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曾经有过约定不说出来的,你忘了?”
穆轻卿知道,此时的父亲必定是坐在椅上,痛苦地用布满皱纹的双手托着自己的脸。
蒋妍刚要说话,忽然透过窗子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她一下子就明白了那人是谁,心中怒气翻涌,猛然冲了出去,重重地给了对方一个耳光。
“啪”清脆的声音把在场的人都吓蒙了。
“轻卿!”穆业第一个反应过来,推开怒气冲冲的妻子,忙拿出布巾擦拭穆轻卿唇角的血迹,“轻卿,你没事吧?”
蒋妍冷笑一声:“她怎么会有事?千担心万担心,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了你的面前?穆业啊穆业,你倒是有心情担心你的四女儿,其他的三个女儿就不是你的心头肉啦?”
“阿妍!”穆业微蹙眉头,夷然不悦,“孩子在这儿,你......休要胡说。”
蒋妍冷哼一声,转头吩咐道:“你们带四小姐先下去,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我倒是很想听听,她是怎么跟我解释消失了一天的事情。难道不是又跟哪个男人在外鬼混......”
“母亲!”穆轻卿猛地打断蒋妍即将出口的更恶毒的话语,想到慕容潇的那个吻,不由得有些面红心跳。但对于蒋妍的话,她更多的则是怒意:“请你尊重他人的人格!”
蒋妍盛怒之下,哪里还会想到穆轻卿顶嘴。当下便扬手要继续打下去。
穆业眼神一凛,断喝道:“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没看到夫人身体不舒服吗?还不快扶她进去?”说罢转头又极尽爱怜地轻声对穆轻卿道:“轻卿,你先回房吧。其他的事情先不必说了,早些休息,看你也很累了。我会吩咐裳儿打盆热水,你好好洗洗干净。”
穆轻卿点了点头。
那些下人们从未见过老爷这般气怒的模样,唯唯诺诺的点头,手忙脚乱的拉扯着蒋妍进屋去了。蒋妍在进去之前,狠狠地剜了穆业一眼,犹如冬季凛冽的寒风,千年不化。
穆业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神色中显出少有的疲惫之色,转身跟上走远了的妻子。
房中,灯火摇曳。
纵使阳光明媚,穆轻卿却天生怕冷。在她的房间内,即使是夏天,也要铺上熊皮褥子,鹿皮靴子,保暖的物什都要备足。此时正是春日,房间内仍旧烧着滚烫的地龙,穆盈萦坐了一会儿,就觉燥热。
“轻卿,你实话跟我说,你到底去干什么了?”即使燥热,也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穆轻卿双手拿着绢子在手中搅来搅去,神色及其犹豫:“大姐......你就不要问了。我现在不是平安的回来了么......”
“不行。”穆盈萦断然拒绝,拿过穆轻卿手上的绢子擦拭了下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有什么事情不要藏在心里,连大姐也信不过了?”
穆轻卿犹豫了一会儿,方才咬着唇道:“我......我去渡口送慕容潇了。”
“慕容潇?”穆盈萦皱眉良久,印象中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你与他非亲非故,干嘛要去送他?还是说......”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穆盈萦的眼神更加凌厉,“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穆轻卿见她的神色,就知道不对,连忙解释道:“不是.....我......我就是......哎呀,不跟你说了,越说越说不清了。”
穆盈萦眉尖微蹙,努力按捺下内心的怒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心平气和:“轻卿,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我们穆家,与江南王慕容殊不是一路人,更何况江南王一直被姬昱广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你若是与他的世子......”
“明王穆业又何尝不是被姬昱广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一个温婉的声音传来,清清冷冷,带着无尽凉薄,“大姐只道他人不好,却怎么不想想自己的处境。”
二人回头望去,一素衣女子站立在房门口。已是春天,仍旧披着狐白之裘,白净的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墨发披散,显然是未出阁的女儿家模样。一身白色襦裙,右肩绣着的淡蓝色孔雀花是全身唯一的亮色。花瓣仿佛嫣然而动,腰间环佩叮当作响,更显窈窕身段,楚楚动人。
穆盈萦惊讶回头,看到那素衣女子,不由得惊愕了一瞬:“二妹......你怎么出来了?今儿个佛经念完了?”
“佛经那么多,哪能那么早念完。”穆今睛一边走进,身旁的丫鬟配合地为她取下肩上的狐白裘,环顾四周慢条斯理道:“不论何时,四妹这儿永远是整个穆府最暖和的。这次也算是沾了你的光了。”
穆轻卿面颊微红,笑道:“二姐这是说哪里话,若不是二姐的帮衬,轻卿哪儿能得偿所愿?裳儿,快沏壶茶来。二姐身子寒,多喝些热茶就好了。”
“不必。”穆今睛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哪里需要如此劳师动众?不过前来坐坐罢了,给我一杯热水就好。”
穆盈萦瞪她一眼:“出来了也不告诉大姐一声,有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你们两个倒是把我疏远了。”
“那也不是。”穆轻卿翻了翻眼皮,双手翻动着面前的茶碗盖子,青花瓷衬得她的指甲莹白如玉,“就是......我和二姐比较投缘罢了。”
另一位配合的点头。
“投缘个鬼啊!”穆盈萦难得吐脏字,“我看二妹是心疼小妹,得知我到了她的房间才特地屈尊来一趟的吧。换是看我,哪儿有这份殊荣。”
穆今睛只是微笑。
这时,裳儿已经沏好了茶送了上来。在红木黑漆的托盘内,端端正正地放着一个玉质的茶壶,那盖子盖的并不紧,隐隐有屡屡茶香从中弥漫。她小心翼翼地将托盘放到案几上,才躬身退了下去。
穆今睛一嗅味道,情不自禁赞道:“好茶。”
“二姐果然识货。”穆轻卿了然一笑,“那请二姐品品小妹我这泡茶技艺如何?”
穆轻卿拿起茶壶,在空中轻轻地近乎垂直地倒了三下茶水,每一个浅浅的玉杯中便有了恰到好处不多不少的茶水。淡黄色的茶汤在浅绿色的玉杯中荡漾,茶叶有些浮在茶水上,映衬着莹白色的光泽。
“这种手法,叫做凤凰三点头。”穆今睛拿起茶杯,再度闻了闻味道,只觉茶香沁人心脾,仿佛整个人都陶醉其中了。
穆盈萦微微蹙眉,拿起玉杯仔细地端详着:“小妹,这些旁门左道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旁门左道,这可不是旁门左道。大姐只知道看《女则》《女训》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饱读诗书,温婉贤惠,”穆轻卿掰着手指算着,神情极为认真,“说起来那这样全天下的女人岂不是都要一个样了。问话呆呆木木,写字一个不会,连看书也都一知半解......就只知道背背读读,还是别人口传口传过来的,自己岂不是什么都不懂?”
穆盈萦柳眉一竖:“好啊,你敢指桑骂槐!”
三人嘻嘻哈哈地打闹成一片,穆轻卿似乎早就忘记了在渡口,以及罗裕差点儿丢掉性命的痛苦遭遇了。
她原本想对母亲蒋妍说出慕容潇递给她一个月之后去江南的请柬,但最后还是罢了。看蒋妍心情如此不佳,若是再火上浇油,岂不是自寻死路?
罢了,还是再找时间吧。
慕容潇回到江南后,便与高逸枫各自回了自己的府。尚是初春时节,江南呈现出一片桃红柳绿的美丽景色,杨柳依依,轻拂着掩藏在朦胧树色之中的黛瓦粉墙,夕阳西下,为那黑色的瓦镀上一层美丽的金黄。
他的贴身侍卫影上前去叩门。
敲了好久,门内才传来阵阵脚步声。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旋即探出来一个男子的头,极为小心地问道:“来者何人?”
影微微蹙眉:“李叔,您糊涂了吧。是公子回来了。”
李叔抬起苍老的眼,看了看站在府门口那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心下才有了几分底,连忙道:“是大公子回来了?快请进来。”动作匆忙,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李叔,家里来客了么?”慕容潇一边看着影将马牵进去,走进门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李叔擦着汗,走在他的身边恭敬地回道:“大公子多虑了,这里虽然是江南王府......但......哪儿有客人来呢。”
慕容潇见他眼神躲闪,却也不再多问,进了府门便径直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大公子!”李叔在身后唤他,“老爷吩咐老奴您回来了就到他的房里去,有正事要说。”
果然,家里势必是发生什么事了。慕容潇勾唇一笑,淡淡地看向李叔:“那么请李叔带路吧。”对上对方惊疑的眼神,“如果是普通的事情,何必要李叔亲自通禀。父亲要在哪里见客?”
“请公子随我来。”
慕容潇跟随李叔来到正堂,正堂沐浴在金黄色的夕阳下,没有任何的人影。只有蜡烛尚还在摇曳,证明方才这儿有人存在。
李叔一进门,便随手关上了房门。瞧着四下窗子没有人影,这才走到正堂中央的那幅壁画上。微微碰了下那画上人物的手臂,便听石块移动之声,壁画竟分为了两半,后面自有通道通向不可知的黑暗。
饶是慕容潇平日里镇定如神,此时也不由得咋舌。他在这儿生活了那么久,竟然从来不知道在正堂有一处密道!父亲要他见的究竟是什么人,那人的身份究竟隐秘到了何种程度,竟然要在密室里说?
李叔躬身道:“大公子进去便是,老爷在里恭候。”
慕容潇沉默了一会儿,迈步走进。刚一进去,身后的石门应声关上,四周陷入一片无止境的黑暗。但仅是刹那,一簇一簇墙上的油灯便点亮了起来,将黑暗的通道照的雪亮。
他循着通道走,一直走,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通道的尽头一处石洞内。
近儿几天放寒假了,我会争取多码些字的……因为寒假比较短,想要在寒假完结是不可能了。不过每天应该可以上传个1~2章,每天都会有更新,请大家多多支持,积极留下评论,哪怕是一个加油!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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