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77、第一百七十七章 ...

  •   晴初略有心虚,面上故作镇定,斩钉截铁道:“没有。”

      温澈嘴角撇了撇,露出嘲讽,步步逼近,“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夫人如此能干,府内府外重重布局,将温家找寻多年的下毒者给揪了出来。”

      晴初退无可退,踉跄着一下坐到了榻上,“我帮了温家的忙,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温澈弯下腰,两手支在她身侧,道:“那我是不是得感谢夫人一番,谋算了这么大一个套,我这个做相公的居然被瞒在了骨里。”

      “感谢就不用了,毕竟少了你助攻,没办法如此快就解决。”晴初坦言道,“再说了你最近公务繁忙,平素见不着几面,我也不好打扰你才没跟你商量。”

      温澈嗤笑一声,自嘲道:“有个女人见到我就没有好脸色,恨不得躲到天涯海角,我只能以公务忙为借口,少在她面前晃悠,免得她更生厌烦。”

      晴初不知如何接话,转而就事论事道:“你何时插手此事的?”

      温澈没答,忽而将晴初拦腰抱住,放在了他的腿上。

      晴初吓了一跳,下意识抱住他的脖子,“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想听答案就别动,动了我会忍不住干点别的。”温澈的声音沉沉。

      晴初听出了弦外之音,脸颊一红,知晓比力气肯定不如他,没敢再挣扎,道:“那你还不快说。”

      温澈垂首蹭了蹭她幽香的发丝,怒气一下子就消去大半,语气缓和了不少,“从你让红玉办事开始,我就大概都猜到了。”

      “那我要修缮忆园,你跟我吵架干嘛!”晴初的嘴嘟得能挂油壶。

      “你想要顾姨娘放松警惕,故意放出的风声,我配合你做戏,难道也有错?”温澈苦巴巴的解释。

      晴初心中少了个膈应,眉眼里露出些娇俏,道:“风雾草和蔓荟香的毒,你是从哪得知的?”毕竟此事只有韩嬷嬷、柳姨娘和她自己知道。

      “说来也巧,当初替我解毒的大夫从西域云游回来给我捎了此毒的消息,刚好顾姨娘频频动作有了破绽,我就顺着你布下的线深查了起来,倒是没想到杨淑妃也与此毒有关,怪不得从前怎么都找不到线索,原来是宫里插了手。”

      温澈将晴初搂得越发紧,硬声道:“下回再遇到这种要以身范险的事定要提前与我商量行事,否则……”

      “你要如何?”晴初不怕死的提了提声调。

      “否则我就把你绑在屋里,哪儿也不能去,谁也不可见,只能做我的禁脔。”温澈重重道。

      “你敢!”晴初瞪了他一眼。

      “你试试就知道我敢不敢了。”温澈的目光冷然。

      “你只知道威胁我,你自己不照样很多事都将我瞒着吗?成亲前就答应告诉我五岁那年发生的事,可如今我都嫁进来了,你依旧藏着掖着,可不是把我当外人一般。”晴初赌气道。

      温澈:“还不到能告诉你的时候。”

      “借口,都是借口。”晴初道,“好似你不说我就猜不出一样,我五岁落水是被你救起的,而坊间都传那日魏衡见了天子,可圣上在宫里并未亲临,无非就是魏衡见了所谓的未来天子,更确切的说是见了宁王,你和林家早早就支持了宁王,对不对?”

      温澈沉默了片刻。

      “我瞧着坊间的传闻就是魏衡故意放出来鼓弄玄虚的,等到宁王真坐上龙椅,他就能自卖自夸道吹嘘一句自己有先见之明,辅佐三任天龙之子。”

      温澈笑了笑:“你倒是很了解魏大师似的。他很自负,也有自负的资本,权势富贵早就不入眼,唯有把天下玩弄己手才觉乐趣。”

      见他搭腔,又没否认,晴初顺杆上爬道:“那你告诉我,五岁那年我是为何落水的?”

      “你不记得如何落水,又怎知是我救你。”他说完就恍然道,“是我的玉佩吧。”
      他想起成亲那日晴初见到玉佩时忽变的神情。

      晴初点点头道:“我只记得救我之人的玉佩,旁的就忘了。”

      温澈抿抿唇道:“我既是救了你,同时也害了你落水。本来广德寺后山重地寻常人进不来的,偏偏你身量较小,无意间从后山围墙的狗洞里闯入没有被护卫发现,那日能进广德寺的皆是非富即贵,多为官宦人家,谁也料想不到闺阁中的小姐如此胆大不羁,狗洞也敢钻。”

      他嘴角笑了笑,目光紧紧捕捉着晴初的表情,斟酌着词句,道:“你在魏大师和宁王见面之地的附近暴露了行踪,刚好被我瞧见。我以为是刺客,就飞快的追过去,你立马害怕的逃跑,不小心从山坡上滚到了河里。”

      晴初道:“那你怎么又良心发现救我上来。”

      “我见色起意。”

      晴初的小拳头捶了一下温澈的胸口。

      “少贫嘴,说正事。”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掌心暖暖的。

      “我还没杀过人,当我发现追的竟是个小丫头时,顿时就慌了。我犹豫了片刻,想着哪怕我救了你上来,魏大师也不会放过你,所幸袖手旁观算了。可眼见你渐渐沉入河里,心中倏尔愧疚难当,下意识就跳河捞了你上来。”

      “幸好你还活着,这应当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不然现在连夫人都讨不着。”

      晴初的脸色怪怪的。

      她心知活着的可不是原来的那个晴初,若不是魂穿而来,怕是她的坟头草都一仗高了。

      “你怎么说动魏衡放过我的。”晴初问道。

      “我既然选择救了你,就舍不得你为此事又死一回。况且你失忆了,影响不到大局。就在魏大师面前做保,不准他和宁王害你性命,否则我就不给他们冲锋陷阵。”

      温澈将晴初抱得紧了紧,道:“之后我就派人守在你身旁了,这么多年过去,我默默看着你从小人儿长成大姑娘,你只会属于我,谁也不能把你从我手中抢走。”

      “你是怕我假失忆坏你好事,仔细着盯梢吧。”晴初哼哼道。

      “魏大师是个谨慎的人,宁愿错杀三千也不会放过一个,你一天不是自己人,他就一刻也无法放心。我盯着你,总比他盯着你强。”温澈解释道。

      晴初犹豫了半晌,低声道:“那你是因为愧疚才娶我过门的吗?如此我就是你所谓的自己人了。”

      问出口才明白,原来她心中怪温澈瞒着旧事的真正原因,不仅仅是没有坦诚相待,而是害怕他不是因为喜欢而娶她。

      “我若想让你成为自己人,自是有千百种方法,即便是愧疚而补偿你,也无需非要娶你过门,结亲是最傻的做法,若不是爱慕你,何苦赔我自己的一辈子。”温澈凝重地说道,弄不懂她这小脑袋胡思乱想些什么。

      “你从何时喜欢上我的?”晴初抬眸,认真地看向他。

      温澈顿感如林临大敌,这可是道涉关后半辈子幸福与否的送命题。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具体从何时,反正自救起你后,你的境况皆会有人来报个我听,已然成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你的嬉笑怒骂,玲珑聪慧,都让我心生欢喜,自我有娶妻之意时,就未曾想过除你之外的女子能胜任这个身份。”

      温澈说完,晴初的神情明显和煦了许多。

      “魏衡如今该放心我了吧。”

      “你都嫁给我了,未来还要给我生小孩,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晴初脸一红,道:“我可没说要跟你生小孩。”

      “这哪能由你。”温澈的眼神似着了火,烧得晴初的脸更红了,挣扎要从他怀里起来。

      温澈不松手,喊了丫鬟备好热水,横抱着她去了净房。

      “为夫伺候你沐浴。”说着,他就扯开了晴初的腰带。

      “我自己来,你先出去。”晴初拒绝道。

      温澈不为所动,道:“那你伺候为夫沐浴。”

      “你让贴身丫鬟来就是。”

      “我哪里来的贴身丫鬟。”温澈委屈十足,道:“你当家也许久了,就没问问府里的人,我身边伺候的一直是清一色的小厮,别说通房小妾了,近身的连个丫鬟也没有,沐浴都是自己动手,如今讨了老婆,想试试这被女人伺候沐浴的感觉。”

      “别装,怕是青楼的花魁伺候得太好,你瞧不上普通丫鬟的手艺吧。”晴初讥嘲道。

      “天地可鉴,我去青楼纯属逢场作戏,连花魁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整个京城也就我这身份,能压住窦怀祖了,作纨绔实非我本意,而是情势所逼。”温澈振振有词道。

      “谁信你……”晴初撇嘴道,但语气明显松动。

      温澈趁热打铁,将晴初抱到了浴池里,倾身覆了过去。

      “别这样……先等等……”晴初吓了一跳,想要推开他。

      温澈用行动告诉她,完全等不了。

      两人的衣裳湿答答的落了一地。

      水渍从浴池蔓延到床榻,温澈仿似开了荤的野兽,吻得张狂霸道,晴初神思炫迷,任他为所欲为。

      温澈要了好几回,才餍足地抱着晴初入眠。

      次日,他精神十足的早起上朝。临别前,在床边呆呆的望着她身上青青紫紫的淤痕,懊恼自己昨晚下手不知轻重。轻轻为她抹上膏药,才依依不舍的离去。若不是近来朝堂不平,他抽不开身,不然真想日日与她在床榻间耳鬓厮磨。

      温柔乡,英雄冢,古人诚不欺我。

      晴初睡到日上三竿依旧不想下床,浑身上下就无一处爽利的。唤妙竹来跟前问了问府里诸事。
      顾姨娘毒害世子夫人畏罪自尽,相关涉事人员全部无声无息消失,唯有三姨娘只罚了禁足和俸禄。一来因为她被蒙在鼓里,二来他是三少爷的生母,三少爷见她被罚,苦苦相求,侯爷于是从轻发落。

      府里的日子相对安生了,但是宫里面却是一番风起云涌。温澈忙的每日很晚才归家,然而这并不影响他在床第间的兴致,素了这么久,陡然开了荤,就跟决了堤的洪水般,止也止不住的汹涌而至,夜夜折腾的晴初求饶才罢休。

      温澈越发红光满面,晴初反而渐显憔悴。韩嬷嬷有心提点几句,可惜白日里都见不到温澈本人,晚间又不便打扰,就这样令他放任了好一段日子,只得令丫鬟们多炖点补品给晴初好生调养身子。

      听说圣上的身子越发差劲了,偶尔还会在与臣子们议政时昏睡过去,令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在一年一次的皇室祭祀上,陡然发生一件大事,仿若平地一声雷,令不少朝臣改了方向标。

      圣上因病做借口,吩咐宁王代替自己爬上若高的石梯,入祭坛上头香。

      历来是当今天子亦或是太子才能行使的特权,却被圣上堂而皇之的交给宁王。像是一种信号,令不少犹豫的保皇派偏向了宁王。

      虽然没有明着立太子,但圣上的此种行事,等同于默认了宁王的太子地位,为他能顺利登位,在名义上奠定了基础。

      一时间宁王的威望空前绝胜,加上闵地剿倭寇的大功,宁王坐上太子之位的呼声极高。

      瑞王坐不住了,出入窦国公府的次数十分频繁。就连太后也多次召见窦国公夫人入宫陪伴。

      窦家的意思很明显,争了这么多年,眼见龙椅要让位给平地而起的宁王,那是坚决的不甘心。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强行取而代之,瑞王默认了窦家的提议。

      唯有窦太后隐隐不安,她经历过一次这样的血雨腥风,想当年机关算计,临到头了为当今圣上作了嫁衣,所以比之其他的窦家人更为谨慎。总觉得差了个时机,让瑞王再等等。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