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哀同人）融陽》波板糖哒爱意

20、Ⅵ

　　平次拿起坚硬的棍棒本想将栏杆施力变形，但其硬度过大根本无从下手，二人便坐到栏杆前，走廊里晃动得越来越激烈，周遭已经有许多石块掉下来，摔在地上挥出一片尘土。
　　“难道我们这次真的要牺牲了？”平次盘腿而坐，右臂放在膝上支撑着脑袋，一脸遗憾和无奈的表情，她不禁失笑：“你如此沉着啊，一点也不怕死？”“死有什么好怕的，作为侦探，经常和凶手犯人过招，危机四伏，一不留神就呜呼了，每天提心吊胆，那岂不是无法好好过日子了？况且，我身边一个7岁的小女孩都不怕，我怕的话，岂不是太丢人了。”
　　她瞥他一眼不再说话，眼神扫过之际，一股冷气向平次袭来，后者只好赔笑着挠挠脑袋：“开玩笑，开玩笑啦。”
　　二人忽然沉默下来，周围只有轰隆隆掉下石块的声音，这一场景颇为蹊跷——将要倒塌的石洞中，随时可能被顶处的石块添满的走廊，竟有一大一小二人气定神闲席地而坐，仿佛置身午后的榻榻米上般从容自如。
　　平次轻咳几声，扭头看着身边研究掉落岩石的女子：“你在地质学方面还有造诣呢？本人佩服，佩服。”她嗔他一眼，继续四处打量碎了的石块：“什么时候能改改油嘴滑舌的毛病。”“我已经很低调了！”平次又轻咳几声，犹犹豫豫道，“你要是呆在山外，不跑回来的话，也不会被困在这里了。”
　　“要不是你命大让我正好撞见，也不知和那个人胜负如何呢。”平次咋舌，微微抿嘴几秒，想了想继续张口：“灰原啊，工藤早就和赤井达成共识，无论他们两个哪个不在安全之中，另外一个一定护你周全，所以赤井才把你打晕送到外面，同样，工藤也只身先入组织，你别怪他们。”
　　她轻轻叹了口气，将石块随意放在地上，只是这走廊里频繁有石块落下，完全掩盖她莫名的一叹：“我像是那种不识好心的人么？如果真出不去，唯一的遗憾就是无法做出解药给工藤，不过这都无关紧要，赤井秀一把组织全部资料已经发送到FBI，再找高技术的生化学家来完成，也不是不可以，我的任务到这里，也算结束了。”
　　“到这个时候还想着解药，你就没有什么其他的遗憾？比如无法好好地过一次孩子的生活了，比如没办法去各地采风了等等。”
　　她想了想，忽然低头笑了起来，仿佛刚刚对着流星许过愿望的少女：“有很多啊，不过这些东西，完成与否，实现与否，其实都无所谓了。”“反正，我的遗憾就是没办法看到爸妈还有和叶……那家伙，要是知道我为正义牺牲，不知道是什么样呢。”
　　往日大大咧咧总是喜笑颜开的平次忽然安静下来，她微有些不适应地扭头看去，身边的人在阴影下慢慢低下头去，嘴角带着似是逆光映射而出的苦味，忽然慌忙的脚步引起他们的注意，尽管这里石块坠落声音很大，但这非常不协调的声音引得他们一惊。
　　“不会有死士来取我们命吧，”平次站起来不满地撇嘴，将地上的棍棒拿在手中，“那就跟他们同归于尽！”
　　拐角处显出两个人影，一男一女在少有的光线中尤其突出，二人身子微微一顿，再洗看去，茱蒂喘着气跟在秀一身后，发现果然是他们以后神色皆是一喜：“可找到你们了！”秀一在栏杆前停下，从口袋中拿出一样东西：“大家都退后。”
　　随着震耳欲聋的声音，二人从破裂折断的栏杆那头穿过，平次还嘟囔着：“果然随身携带小型炸药多么重要啊。”“博士怎么样？”她不安地看向身边的二人，秀一带着他们快速撤离，边跑还在回答：“从Gin手中就出来了，之后我就来找你们了，想必没什么危险，其他人全部落网，我们现在赶快到外界与他们会合。”
　　灰原心中一暖，与身边三人从快要倒塌的山洞中离开。

　　洞外寒风四起，目暮十三按着快要被吹跑的帽子赶忙从直升机上下来，正好看见赤井众人，上前和他们打招呼：“上面要求我们派人手支援，但是市里发生了很多事情，所以我们的人被牵制住了，一直没有到，现在才来，不过看来，你们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
　　佐藤美和子转而看着一边微有些擦伤的灰原和平次：“你们两个也在啊，是被卷进来了么？怎么没见柯南？”“应该在安全地方吧，”赤井秀一回答道，“关于灰原哀和江户川柯南的事也许需要详细地解释。”
　　“那么大家都回去吧，届时需要口供我们会通知你们，那些罪犯还请让我们日本警视厅带走，进行扫尾工作，辛苦你们FBI了。”目暮十三话音刚落，降谷零前来向众人示意，他潜伏之事目暮也是接到命令后才知道，如今看到他倒微微有些尴尬。
　　“那个，目暮警官，您刚才说，市里发生了很多事情，是什么？”平次急忙探身去问，目暮十三与降谷零打招呼，又扭头看着他，摆出一脸难色：“恐怕也是这伙人干的，目的是分散我们的力量，市里连续发生爆炸，同时，还在商场出现了病毒感染事件，数十人当场死亡，有十三人幸存，但很有可能陷入永久性昏迷。”
　　她的思绪被扯到神秘的药物资料中，如果是一种药物的话，那自己也许可以尽所能去救醒那十三人。
　　那边的对话还在进行，平次看着目暮十三仍然愁眉不展思绪不定，便继续问道：“还发生了什么么？”“倒是没有……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铃木集团和工藤老弟……那十三人中间，有铃木大小姐……和小兰。”
　　她身子忽然一颤，握紧右拳，平次也被吓了一跳，一直愁眉不展，大家都多少和二人打过照面，尤其是小兰，目暮十三也知道与他们相熟，因此这件事告诉他们也是很有必要，但是对于工藤新一那一边，不仅是目暮十三，连灰原哀和服部平次也不知如何是好。
　　一定是这样了……果然还是逃不离他们的世界。
　　她苦笑，扭头看着平次，对他耳语一番，后者忽然吃惊地看着他，目暮一行人逐渐走远，才慌忙发问：“你有把握成功么？”“如果是那类药\\物的话，应该没问题，就怕出什么差错，我们首要任务是把解药制作出来给工藤，我想，我需要一个新的身份来对他们进行理所当然的治疗。”
　　“那进入米花中央医院成为医生最合适不过了。只是……你真的没问题么？继续处于为他们付出的阶段。”“哪的话，本是我应该做的，而且如果顺利，他们便能很快苏醒，用不了多久的。”她往前走去，不远处停着并列而止的车辆，那里应该有必须面对一切的人。
　　而她的舍弃，应当算不了什么。

　　纵然有军医随行，但没有救护车类的大车跟来，所以江户川沉默地用幼小的身躯将他的尸体和自己挪入同一辆车的后座，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脑袋放在腿上，仿佛身边的人只因过于疲累而休息般正常如初，漆黑的短发和过大的镜片完全掩盖他的表情和不会骗人的眼睛，他就如此沉默地坐在车内，司机看着如此景象也一言不发，等待上面命令的下达。
　　赤井秀一严肃地听着二人的对话，不由轻轻皱眉，忽然一边人对他小声传话，那语言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打在心上，他忽而扭头看着前面站着的撑着一切巨大沉重包袱的幼小羸弱的身影。
　　他慢慢走上前，将手放在她的肩上：“志保，我有必要对你说一件事情。”她扭过头去，眼前的人一脸严肃，丝毫没有大战过后的轻松和喜悦，可是她忽然又想着，还有什么比毛利兰出这样的事而痛苦的呢，因此微微勾起嘴角：“你说吧。”
　　“阿笠博士他……中枪而亡。”
　　赤井秀一略微犹豫地将消息说出，而一旁的茱蒂慌忙地看着他，用埋怨的眼光深深皱起柳眉，眼前的男子慢慢闭上双眼，却听平次巨大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可置信和无法躲过的悲伤：“不是已经救出来了么！工藤不是在他身边么！你们不是说一切成功么！不是所有人都被抓住了么！赤井秀一你说话啊！”他疲惫的身子还是扑上前抓住眼前人的衣领，赤井秀一睁开双眼将他的手推掉：“我一直都和你们在一起，我也不太清楚，这一切你们应该去问工藤新一！”茱蒂仿佛明白了什么，江户川柯南，工藤新一，之前秀一回归时就怀疑过的问题现在都被证实，但如今的她根本无心去顾及这个，她用敏感的神经将注意力转向了一旁木然而立的女孩儿。
　　她脸上还有轻微的伤痕，应该是掉落石块划伤所致，血红的印记映衬着略发苍白的双颊，面庞渐渐如薄纸般了无生气且难忍心去触碰，只有眼眶微微发红，似是多日休息较少的缘故，眼眶中却坚强地没有一滴泪水。
　　尽管这样，茱蒂还是走慢慢走上前去，蹲下抱住了她，旁边的两个男子皆是一惊，平次将双手从秀一身上松开，转身看着沉默的二人，是啊，再如何生气，再如何伤心都没有用，况且，最痛苦的，应该是她吧：“工藤在哪？”
　　秀一身旁传来消息的人指向车辆中普通的一辆，他快速跑上去，刚到车门前，手刚要接触门把，却停在半空中，他发愣地看着不是太透明的玻璃那边的二人，男孩低着头，双手僵硬地放在一人的脑袋上，那人平躺在那，双腿柔软地从座椅上垂下，西装上有点灰尘，白色衬衣上大片的血迹触目惊心，他愤命地敲着车窗，前座的司机慌忙地把车窗摇下，而后座的男孩还是无动于衷。
　　“工藤！”他大叫着他的名字，男孩没有理会，呆呆地望着躺在那里的人，平次从另一边车门那边把他拉下车，男孩只是踉跄几步，机械地被他拉下来，却仍然低着脑袋，冬日的阳光并不强烈，却极好地为他的那副眼镜制造了反光。
　　服部平次一时间不知如何去埋怨，他知道这不是任何人的过错，犯人明明已经就擒，案件明明已经结束，却怎么也挽回不了死去的战友和亲人。“工藤……”他终于缓缓开口，深吸一口气，此时他必须做最理性的人，因为往往理性的二人，都已经乱了分寸，“你去，看看灰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