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多珍重（展昭同人）》东薰亮亮

4、第 4 章

　　第四章

　　展昭醒来时，看到的是熟悉的幔帐，记忆还留在自己在城外力战十多个黑衣人，身负重伤后强撑着力气奔回开封。、
　　只要回到开封府，只要回到大人身边！有大人，有公孙先生，展昭必定无事！
　　展昭勾起嘴角，此时看来，展昭果然无事！

　　守在一旁的十九，看见展昭醒来。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跑到房门前大叫，“先生，少爷醒了！”然后又跑回床前，又哭又笑的看着自家少爷，语无伦次。
　　“少爷……少爷，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吓死十九了……少爷醒了……”
　　展昭看着眼前这个嘀嘀咕咕的少年，努力笑了笑，“别哭，我没事……”头晕的很，嗓子好像冒了烟儿，“十九，给我倒点水！”
　　“好！”十九抬起袖子擦擦脸，给展昭倒水。

　　闻讯赶来的公孙策，手里端着早已备好的药。“展护卫，你醒了？感觉如何？”边说着边笑着递出药碗。
　　“有劳公孙先生，展某觉得还好。呃……”展昭看着冒着热气的汤药，心里有些发憷。世人皆知开封府有个医术超群的公孙策，圣手仁心。展昭却知公孙神医开给自己的药必定是一次比一次苦，甚难入口。
　　“展护卫，喝吧。学生特地调整了药方，务求在最短的时间能将展护卫医好……”公孙策笑语晏晏，一脸的“你不用担心”的表情。
　　十九看着展昭犹豫不决，心思转动，“先生，我家少爷躺了这么多天没有进食，肯定腹中空虚。还是……还是先用些食物在喝药吧，也免得伤胃……”
　　公孙策笑着看了十九一眼，点点头，“也好，那你就好好照顾展护卫，我去找大人。”说完警告的看了展昭一眼。展护卫，千万别企图把药倒掉……
　　展昭接到警告，无奈的笑了。这么多年，公孙先生知己甚深。若没有他医术超群，恐怕就是九命怪猫也早就尸骨无存了！

　　展昭重伤初愈，被包拯严令好好休息。展昭知道大人和府中众人对自己的关心，左右是太平无事，也就安心的静养，每日看书练字，打坐调息，悠闲的好似度假。时间闲暇，展昭不由自主的开始观察起十九来。
　　这个孩子，如在常州老宅时一样安静，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守着院里的小泥炉，熬药炖粥炖补品。在展昭看来似乎十九和包管家相处很好，只要十九要的材料，包兴都二话不说的让人送来。
　　展昭疑惑，前些日子包兴不是还烦恼的很吗？

　　这样又修养了十多天，展昭确定自己无事了，便开始操练起拳脚功夫。习武之人，在于每日勤奋不辍，养伤多日没有活动手脚，有些气息停滞。
　　展昭一套拳法下来，转头看见端着托盘的十九站在廊下，两眼晶亮放光的看着自己。展昭微笑，走过来轻敲了一下小脑袋，“做什么发呆？”说完率先进屋，拿起布巾擦汗。
　　十九被展昭一敲回身，低头掩住一丝黯然，也跟进屋把饭食摆放好。
　　展昭看着十九的摸样，觉得好笑，“十九，怎么了你？”
　　十九看着展昭，支唔了一会儿，“少爷，你拳打得真好！能不能…”话未说完，门外传来包兴的声音。
　　十九暗恼包兴来的不是时候。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他再晚来一会儿多好啊！真是的！找机会给他菜里面多放把盐巴。
　　哪想到十九所有的奇思怪想在接过包兴递来的书信后都被轰的四分五裂。常州展府，大夫人的家书！
　　十九慢慢吞吞的把书信递给展昭，看着展昭一派优雅的打开信封，抽出内瓤。十九恨不能扑上去把信撕碎。肯定是大夫人来信要把自己抓回去了……
　　展昭细细的看过信，又折好放妥。抬眼看了看站在一边局促不安的十九。
　　“十九。”
　　“少爷……”
　　“大夫人来信说……”
　　“少爷！不要把十九送走好不好？十九以后都不会捣乱，会做很多事。少爷可以问包管家，问公孙先生，十九真的已经乖乖的了，不会再给少爷惹事！少爷……”十九生怕展昭说出送自己回老家的话，急忙哀求。
　　展昭轻笑，“你干嘛非要跟着我呢？回常州老家，我会让大夫人妥善安置你，你也可以入族学中读书，将来或许能搏个功名在身。”跟着我会很辛苦……
　　十九摇头，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表明心意，焦急中突然从脑中蹦出一句话来，“跟着南侠混，走遍天下爷不惧！”说完，才惊吓的用手捂住嘴，不安的看着展昭。
　　展昭也愣在那里。

　　“呵呵呵，小十九这么张狂的话你都说的出来啊？不知是你不惧还是南侠不惧啊！”公孙策一脸揶揄的笑容，看着神色闪躲的十九。
　　“公孙先生，请坐。”展昭站起身来行礼。“可是大人那里有事情找展某？”
　　“不是不是，展护卫不要挂心。是包管家央我来的，他说展护卫的家信到了，恐怕是要送十九回去。包管家舍不得，让我来说情。”
　　展昭疑惑的看了十九一眼，不由的好笑又好气。“难得包管家还不嫌弃这小子给他惹的烦心事，还要来求情？不瞒先生，家嫂确实来信，却不是要十九回老家，而是要把这小子留在我这里，让他照顾我。唉，其实，展昭哪里需要……”更何况，留下这个惹祸的小子，恐怕要不得安宁了吧。

　　耶？好消息啊，天大好消息啊！十九心里暗爽，脸上不自觉的就笑开了花儿！展昭和公孙策看着十九的样子，也都觉得好笑。
　　展昭又仔细叮嘱十九留在府中不可再惹是生非，否则定不轻饶他，才放他一个人跑出去四处宣扬这件天大的“喜”事。
　　“公孙先生，十九是忠伯的义子，展昭从心里没有把他看做下人，本来想着在老宅有嫂嫂看顾，虽不能荣华富贵，却也可以好好教养他成人，衣食无忧。可是，留在展某身边的话，展某担心无暇顾及他……”
　　“展护卫不要担心。我甚喜这孩子，何况府中众人，也会看顾他的。”
　　“多谢先生！”

　　修养康复的展昭很快就开始忙碌。依然每天护送大人早朝，入宫当值，巡街捉贼。依然在每个深夜都守护在书房外直到大人安寝，日子一如既往。然而细微处却有了一点变化。
　　每天清晨，十九必定会将准备好的清水送到房门口；白天时将房间打扫的干净整洁，深夜不论多晚，展昭回到住处，都能看到那个等着自己的小小身影，有时候在看书，有时候在发呆，有时候干脆就是昏昏欲睡，自己房里总是备妥盥洗的热水，桌上放着温热的一盅或粥或汤的宵夜。展昭知道，是那个孩子守在泥炉旁慢慢熬煮的，只因为公孙先生说过自己的身体亏损的厉害，药补不如食补。
　　展昭多次告诉十九不用这样辛苦照顾自己，日常生活自己可以动手料理，一日三餐食饱就可以。十九只是挠挠头答应了，转过天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展昭颇感无奈，也就不再理会。

　　朝野皆知，开封府办案律法如山，作奸犯科的人一旦被盯上，只有锒铛入狱接受律法制裁。大多数的人都懂得避其锋芒，能躲就躲。偏偏有些自诩武功高强，艺高人胆大之辈，总想能夜入府衙，或行刺，或挑衅。
　　是以一个月黑风高的的夜里，展昭再次好好招待了一位“江湖朋友”，自己也不慎被划伤了手臂。
　　一番忙乱之后，贼人押入大牢，众人各司其职，该值夜值夜，该睡觉睡觉。
　　展昭悄悄掩饰了自己受伤的事情，打算回到住处自己上点药。却在房间里看到了备妥金疮药和绷带的十九，正等着自己。
　　十九小心的上好药又包扎好伤口。突然无比认真的看着展昭，“少爷，十□□武功好不好？那样就可以帮少爷捉贼了。”
　　展昭看着十九，笑了。笑容里是满满的温暖。
　　十九留在开封已有一年，每天忙碌的照顾自己的起居，还和公孙先生学医术，听说先生说，很多公文的誊抄工作也开始干了。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每天和自己一般早早起来，晚上等自己到深夜，忙忙碌碌的，该是很辛苦吧！
　　“十九，你还是个孩子，不用这样辛苦！”
　　十九抿唇笑了笑，收拾桌上的东西回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