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多珍重（展昭同人）》东薰亮亮

14、第 14 章

　　第十三章

　　叠峦山，位于开封城外不到百里。山峰不高却连绵数十里。真宗年间偶然在山中勘探出银矿矿脉，朝廷派了官兵开采，建了官矿，原本居住在这里的人被迁往他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被废弃。时间久了，叠峦山就成为人烟绝迹之处，只有少数大胆的猎户会结伴捕猎。

　　展昭和秦将军说了自己的猜测，提出要夜探矿场。
　　秦川知道此举凶险，可是目前对于矿场中一无所知的处境太过被动，夜探是最好最有利的办法，而且纵观军中，除了展昭再没有别人能做到不打草惊蛇，全身而退。
　　秦川点头应允，摊开地图，将地形详细指点给展昭看。展昭仔细分析，决定从十里之外的西面进入。
　　时过四更天，今夜已经不能成行。展昭回到自己帐中，吩咐王朝等人各自回去休息，务必保持最佳体力。十九不知从哪里寻来些饭食，弄热了端给展昭。展昭这才觉得腹中饥饿，已是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了。
　　“哥，现在咱们怎么办？”十九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东西，心里担忧。
　　展昭停了筷子，想了想，“十九，我要在明天夜里潜进矿场，天明就出发。你和王朝他们留在营中，一切等我回来再商议。”
　　“我和哥一起去！”十九放下碗筷，一脸坚决。
　　“不成！你不许去！”展昭斩钉截铁的拒绝。
　　十九低下头扒拉着菜叶，不再说话。展昭看了他一眼，心里盘算筹划明天的行动，草草吃完就歇下了。

　　天刚放亮，展昭就从浅眠中清醒，检查好随身物品，闪身出门，几个跳纵间消失在晨雾之中。山中少有人至，树枝藤蔓横生，行走很是艰难。展昭担心被人发现，一路小心前行，尽量不留下明显的痕迹。猛然间，林中似有异响，展昭机警的掩住身体，四下查看。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靠近，一个黑色人影出现。展昭眯了眯眼睛，突然跃出攻向来人。人影似乎大吃一惊，闪转腾挪间，低低说了一句，“哥，是我！”。
　　展昭收回巨阙，看着摘下黑色面巾的十九，心中升腾起一股怒火。黑衣黑裤黑巾遮面，连佩剑都缠了黑布，展昭一看就明了十九的意图。
　　原来展昭前脚离开营地，十九就偷偷追了出来。因为不清楚展昭的路线，只好一路循着方向摸索。
　　展昭一个小擒拿手，用了五分力气将十九甩了出去。十九撞到树上，还没站稳，巨阙铮然出鞘，已经横在颈间。
　　“展旸！展某警告你，你最好现在就滚回去！事关大人安危，你若是再敢鲁莽行事，休怪展某无情，一剑废了你！”
　　“哥！我只想帮忙！要不，我就留在这里，也好接应您！”十九见展昭生气，吞咽一口口水，也知自己跟去的话反倒是个累赘，连忙改口要求。
　　展昭想了想，点头答应。并且约定若是卯时自己还没回来，十九就先回营报信。展昭独自一人，继续向矿场方向潜行。越是靠近，巡守的人越多。
　　唯恐再近些会惊动守卫，展昭找了一处隐秘的地方，掩住行踪，一直等到夜深之时，才悄悄的潜入。
　　矿场中人影晃动，每隔十几步就燃着火把。中间的空地上立者几间破败的房舍，四周零散着几个洞口闪烁着火光，大约就是废弃的矿坑了。
　　房舍周围一片空旷，没有可以掩藏行踪的事物，展昭决定先探一探四周，借着地上突起的岩石，小心翼翼的躲闪着守卫。
　　渐渐接近洞口，屏息凝神，能听到传来说话的声音。
　　“师兄，听说包拯是个为民的好官呢，门主真的要……”语气迟疑，似有不忍。
　　“九弟不该操心的事情不要操心。门主的脾气大家都知道的，说错了话可没有好结果的。”冷漠的声音低低响起，说完就不再出声。
　　“哦，我知道了。我去给那个艾虎送饭，一会儿就回来。”
　　展昭立刻后退几尺，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拎着东西往东边走去。艾虎？王朝他们说艾虎陪在大人身边，照这样来看，却是单独关着。
　　那人一直走到一个不起眼的洞前，里面黑漆漆的，点起烛火，毫无意外的看见被铁链拴住的小侠艾虎一脸警戒的看着自己。
　　“艾少侠，你多少吃一些吧！”
　　“滚开！我艾虎已经落在你们手中，不用你来假惺惺！”艾虎一声怒斥，“我问你，你们主子把包大人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关着咯！不过外面的官兵要是再这么围着，保不齐那天门主就得杀了他……”那人话没说完，就听见洞口处有声响，转回头喝问，“谁！”
　　艾虎离他很近，看准这个时机，举起缚着铁链的双手，狠狠砸在他的后颈。艾虎站在洞里警惕的判断洞外的情况，似乎有人。
　　果然入口处闪进一条人影，艾虎拼尽力气站稳，不敢掉以轻心。
　　“艾虎，我是展大哥！”展昭轻轻开口，洞里的情形一览入目。这应该是一个没有被深挖的矿坑，潮湿逼仄。艾虎手上缚着拇指粗细的铁链，衣服上点点血迹，脸色苍白。
　　“展大哥！展大哥真的……真的是你来了？”艾虎乍见展昭，喜极而泣。
　　展昭扶住艾虎的肩膀，“是，展大哥来了。艾虎，你怎么样？”
　　艾虎摇摇头，“我没事，就是被他们下了药，现在内力失了大半。展大哥，大人不知道被他们关在哪里……展大哥，你快去……快去救他啊。”
　　展昭安慰的点点头，“艾虎，你别急。你先告诉我这里边的情况。”
　　“好！展大哥，这里面只有有尚凤韫门下二十弟子，其余的人都是他在江湖上召聚的匪类。大多数是些乌合之众，也有些人似乎是从……从江陵府那边过来，里面有不少厉害人物。”
　　展昭听了心里明了，果然和自己推测的一致，和章之泰勾结的就是他的岳父！
　　艾虎似乎想起什么，流着泪问展昭，“展大哥，公孙先生……他……？”当日，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公孙先生被他们折磨，却无能为力，想起那情形，艾虎心里如刀戳的疼。“先生无事，有御医们照料。”
　　“那就好，那就好！展大哥，带我出去，我要和你一起杀了那恶贼！”艾虎情绪激动，声音也提高。
　　“嘘，艾虎，你先忍耐些日子。我看了，你的兵器就被放在入口的岩石上，等过几日大举攻山时，你在里面接应！”
　　“好！我听展大哥的。可是，他们在我的食物和水中都掺了药物，我……”
　　展昭解下随身的行囊，“这里还有些，你拿好。等过几天我再来！”
　　艾虎接过，坚定的点点头，“好，我等着！”
　　展昭不敢多做停留，悄悄循着来路离开矿场 。天大亮时，才回到和十九约定的地方，却不见十九的踪迹。展昭四下查看，终于在一棵树上找到十九留下的暗记，知道他已经回去大营，才放下心来。

　　展昭回到大营，把矿场中的情形叙述一遍，众人聚在帐中苦思冥想，却想不出一个既能保证包大人安危又能攻进矿山的良策。
　　秦川知道展昭已经两天没有休息，眼下一直没有突破，就命令他先去休息。展昭知道目前自己不能倒下，就回到自己帐中，梳洗之后，吃了些东西。猛然发觉自己一直没有见到十九，就问随侍在一边的王朝。
　　“昨天十九从山中救回一个青年男子，应该是在医帐那边呢。”
　　展昭皱眉，“救得是什么人？”此时两方对垒，正是非常时机，稍有不慎，就会让敌人有可乘之机。
　　王朝摇摇头，“看样子好像是猎户。他一直昏迷，还不能确定身份。”
　　展昭站起身，“我去看看！”

　　医帐里传出十九的纠缠陈老太医的声音。
　　“陈老，您说我的药方没有问题，那他怎么还不醒呢？是不是您糊弄我呢？”
　　陈老太医被纠缠的颇为无奈，“他是脱力昏迷，你就是给他吃仙丹，也得容些功夫让药效发挥啊。少年人，不要这么急躁！喏，你要是将苍术减少一分，添些姜黄、丹砂，就会更好一些……”
　　“啊，那您怎不早说呢！我再去煎一副来给他灌下去！”十九不满的嘀咕着。
　　展昭掀开帐帘走进去，正和十九撞个满怀。“展旸，陈老面前不得放肆！”
　　十九见是展昭，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陈老太医拈须微笑着给十九开脱，“展护卫，不妨事的。三公子年少性急，对医药的领悟能力甚好。医者之间彼此研讨病案，不必太拘礼。”
　　十九在展昭面前不敢造次，乖乖的给陈老太医赔礼。
　　展昭见陈老不追究，转而询问公孙先生的情况。“展护卫放心，公孙先生恢复的很好，再过一两日就可以清醒过来了。”
　　听到这位杏林泰斗的话，展昭一直悬着的心才略微放下。转头问十九，“你带回来的是什么人？”
　　十九领着展昭来到一张临时榻前，指着还在昏迷中的中年人说，“我不知道。他似乎不是单纯的猎户，我救他时，他嘴里一直在念叨着矿场两个字。”
　　矿场？莫非此人知道矿场的情形？
　　“你好好照顾他。醒来以后立刻通知我！”展昭吩咐十九，“对了，我再警告你一次，你给我安安分分的呆着，要是再敢擅自做主，你可仔细了！”
　　十九知道展昭还在为前一日的事情恼火，不敢再顶撞他，低了头应下。

　　展昭连日奔波，身心疲惫不堪。回到帐中倒头休息，一直到夜色浓重时才醒来，起身时就看见十九坐在案前，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十九？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现在什么时辰了？”展昭下床，随手整理发髻。
　　十九拿起搭在床头的红色官服展开递给展昭，“没看什么。哥你太累了……”
　　展昭诧异十九奇怪的举动，接过红衣，穿戴整齐。“包大人处境堪忧，我却素手无策，唉……”
　　十九看着展昭一直紧皱的眉头，那里已经有了深刻的竖纹，心里更加难过。“啊，对了。那个人醒了。他知道有一条隐蔽的小路可以直接进入到矿场……”
　　展昭听说，立刻走去营帐。另有奇径，情况就能有好的转势！

　　“展大人，草民叫徐东。徐家世代都是堪矿师。十多年前我爹发现了这条矿脉，报告了官府。可是开采了不到三年，矿上的工人陆续死亡。因为死因不明，大家都很恐惧。官府只好废弃了矿场，可是撤离的人也身染重病，无一活下。我爹一直在矿场中工作，回家后不久也死了。临死前，我爹说他怀疑矿场中肯定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矿脉，或许就是致人死亡的原因。”
　　“山里死了这么多人，村民都很害怕，全都迁走了。我独自一人留在这里，拿着我爹留下的图纸，希望能找到原因。一个月前，我再次进山，却发现入口已经被人把守。我进不去，就在周围探查。两天前遇到几个拿刀的人，他们要杀我，我受伤跌落深坑，才被三公子救下。”
　　展昭仔细推敲徐东的话，看他眉间坦荡，说话调理分明，不似说谎。“徐东，你说你爹给你留下了图纸？是矿场的图纸吗？”
　　“是，有矿场的图纸，还有山脉的图纸。可是，已经遗失了。”徐东有些懊恼。
　　“我会派人找回来。你先好好休息，我们恐怕还需要你帮助。”
　　徐东磕头，“草民已经听三公子说过了。包大人是好官，草民愿意听候大人差遣！”
　　展展昭点头，叫来王朝马汉，让他二人跟着十九去救起徐东的地方，仔细寻找徐东描述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