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多珍重（展昭同人）》东薰亮亮

15、第 15 章

　　深夜，将军中帐
　　“将军，展大人，请看。这个矿场地处山谷，四周都是密林。当年开矿之时建了不少的守御设施。这里标注的是入口，从大营到入口，大概十里山路。”徐东在一张泛黄的图纸上不停的指点。
　　“矿场中央是当年的官舍。这些散落的标注，是矿坑。这几处，比较深，当年开采量也是最大的。这些矿坑，大多是通着的，互相交联。如果不熟悉的人进入，很有可能被困在里面出不来。”
　　“请看这里，这里就是草民说的小径，从叠峦山东侧二十里的地方，就可以绕道这里，很是隐蔽！”
　　秦川和展昭众人顺着徐东的指点，仔细研究图纸。觉得这小小矿场中间居然如此复杂。
　　秦川沉吟良久，“这小径虽然隐蔽，如果是数千兵士行军，也难免会被贼人发现，也是难题啊！更何况里面埋置了大量的炸药，万一引爆……”玉石俱焚，后果不堪设想。
　　展昭赞同的点头，“对，我们不知道包大人被关在哪里，人救不出来，若是盲目冲进去，只怕尚凤韫会下杀手。”
　　徐东思索了一下，“我有办法能让矿场中的炸药不被引爆。我这些年一直在探查，发现在银矿脉附近还有一条水脉，如果能够将水脉打通的话。二位大人请看，我说过，这些矿坑大多相连。水脉顺着矿坑溢出，必定能把矿场中的土地打湿，那样，炸药就不是威胁了！”
　　秦川听完眼前一亮，“这个办法好！只要炸药不引爆，事情就好办多了！”
　　徐东略微迟疑，“可是矿场外围的炸药，还是不能……”
　　秦川大手一挥，虎将之威尽显，“我军中两万大好儿郎，就算横尸垫路，也一定能冲过去！”
　　麾下众将纷纷起身拜将，高喝领命。一时间军帐中士气升腾，恍然间有敌对沙场万夫莫当的杀伐气势！
　　徐东年不及而立，正是血气方刚的壮年，军威震撼之下，挺身而出，“若要打通水脉，徐东愿意亲身前往。请将军派给草民一些军士！”
　　赵虎在一边突然说道，“若是有陷空岛韩二爷和徐三爷在，必定能事半功倍。”
　　彻底鼠韩彰，善打毒镖，地雷炸药，穿山鼠徐庆力大无穷，能穿山中十八洞。
　　展昭摇头，“此事凶险，还是不要牵连五位兄弟的好。”
　　话音未落，帐外有人出声讥讽，“展昭！你这是看不起我兄弟吧？”帐外军士战甲披挂迅速护在军帐周边。
　　原来陷空岛五义，茉花村丁氏双侠和北侠欧阳春深夜入营，正好听到展昭的话。

　　展昭连忙见礼。“展某绝无轻视的意思，白大侠不要误会。各位怎么会到此？”
　　卢方和欧阳春年长，对视一眼。“包大人被人劫持，开封城内人人都知。我们兄弟赶来看看是否有能够相助之处！”
　　丁兆兰也上前一步，“日前听到卢大哥送来的消息，家母和妹子都很担心，特派我兄弟二人和五位哥哥一起前来。在营外和欧阳大哥偶遇，就结伴而来了。”
　　秦川一方守将，平日和江湖中人没有往来。看见七人入军营如履平地，脸上有些不满。欧阳春闯荡江湖多年，老道圆润，知道自己这些人擅入军营的行为不妥，连忙向秦川行礼，“将军，我等江湖之人，行事一向不讲究，擅自闯入，还请将军海涵。！”
　　众侠客知道营救之事还要和禁军合作，也纷纷赔礼。唯独锦毛鼠白玉堂不以为然。
　　徐庆为人憨直，拍着徐东的肩膀，“你我二人都姓徐，五百年前是一家。三爷和你一起去挖那什么水脉！”
　　展昭见有众人相助，也不再虚辞客套。商议了具体的行动计划，只等适当时机出发。

　　午后时分，徐东，韩彰，徐庆带着精选出的二十名瘦小军士，顺着小径埋伏在矿场后山。十九坚持跟着，展昭见众家朋友都来帮忙，没有把自己兄弟护在后方的道理，就答应了。
　　天黑之后，众人潜入矿场。徐东他们进到矿洞中寻找水脉，十九单身一人隐藏在暗处，伺机打晕一个守卫，换了衣服，悄悄的靠近中央的屋子。
　　那屋子荒废多年，很是破败。只有东边几间还算不错，屋内点着烛火。十九装作巡逻的样子，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透过缝隙，可以看见一身长袍的包拯，双目微闭，盘膝坐在床上。屋内站着一个花白胡须的老者，表情阴狠。
　　“包大人，你不用装作冷静。展昭已经来了好几天了，却还没有来救你，你难道不怕他根本就打算舍弃你？”
　　包大人似乎没有听到一样，闭目不语。
　　“唉，就算他想救你，也无可奈何。我在这里里外外都埋了炸药，只要他来，必死无疑！”说完得意的看着包拯猛地睁开眼，怒火喷张！
　　“哈哈哈，包大人还真是至情至性啊。前几日公孙策的那场戏，包大人看的不过瘾，老夫自然会再准备一出，招待大人！”
　　“尚凤韫，你不要太得意。本府相信展护卫一定可以将你正法！”包大人重新合上双眼，轻声嘲讽。
　　“哼。有你包拯在我手中，展昭不敢轻举妄动。包拯，我要你亲眼看着你的得力下属饱受折磨，让你体会什么叫做心疼！”
　　女儿女婿惨死，家破人亡之痛，老夫怎能善罢甘休！尚凤韫甩袖而去。

　　十九看着包大人形容憔悴，恨不能冲进去救人。突然耳后传来风声，一把寒光闪闪的断刀斜着看来。十九猛地转身避开。看见一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持刀而立。
　　断刀，少年，艾虎！
　　十九怕艾虎再动手，赶紧压低声音，“自己人！我是展大人派来的！”
　　艾虎将信将疑，“你是何人？”
　　十九伸手掏出一枚铜牌，这是临行前从李显那里要来的，就是怕见到艾虎不能解释清楚。艾虎看出那是开封府的腰牌，疑虑顿消。
　　“什么人！”两个人的细微动静惊动了周围的守卫，昏暗中有七八个人冲了过来。艾虎和十九背肩而立，刀光剑影下，几个守卫已经毙命。可是打斗声引来的大批的人蜂拥而来。
　　纵然两个人武功不俗，也难以脱身。“艾虎，跟我走！”十九边打边退，打算突围。
　　正在缠斗中，猛然脚下大地颤动，山中传来爆破声音，似是闷雷。矿场中的贼人大乱，四处查看源头。十九听到声音，知道徐东等人已经得手。拉着艾虎往东南的方向飞奔，意图将贼人引开，好让徐东他们从原路返回。
　　艾虎不知十九的用意，生死搏斗之中也不争辩，跟着他一路厮杀。两个人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一气跑到矿场外十里的密林中。等到后面追兵不见，才气喘吁吁的靠着大树歇息。
　　艾虎大口喘息着，“怎么回事？”刚才的声音，好像是炸药引爆，难道是展大哥带着人攻山？
　　十九解下随身的小葫芦，喝了一口竹叶青，随手递给艾虎。“展大人派韩彰徐庆炸了矿场下的水脉。用不了多久，那老贼埋置的炸药就会完蛋了！”说着，嘴角勾起一丝讥笑，眼睛闪闪发亮。

　　两个人不敢多耽搁，艾虎先是被下了药物，内力失了大半，如今又耗费精力打斗一场，觉得身子酥软。十九伸手捞住艾虎的身体，触手之处有些怪异。艾虎借着力站稳，“没事！我们快走！”
　　“好！”十九在前，一路开道，时时回头照看艾虎。
　　小侠艾虎年少时成名，做赏金猎人时经历的多少凶险。这么多年，只得过师傅欧阳春和展昭的保护。现在看见身前比自己还小的少年不留痕迹的照顾自己，心里有些好笑。
　　“你叫什么名字？是开封府的捕快？”
　　十九折下碍路的树枝，“我叫展旸。可不是捕快。”
　　“展旸？”

　　展昭和北侠欧阳春赶到公孙先生的营帐时，就看到一身狼狈的艾虎跪在公孙策的榻前哭的一塌糊涂。
　　艾虎泪眼朦胧中见到两个人，哭的更加伤心。“师父！展大哥，是我没用！没保护好大人，没保护好先生！都是我没用。”
　　欧阳春知道徒弟和开封府的人感情深厚，不知该怎么劝慰。展昭素来疼惜艾虎，轻轻拥住艾虎的肩膀，“艾虎，展大哥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先生会没事的！”话虽这样说，展昭的眼中也蓄满泪水。
　　“艾虎……别哭了……”一声虚弱的声音，成功止住艾虎的嚎啕大哭。公孙策自昏迷中睁开眼睛，努力扯出一丝微笑，“我都被你吵醒了……”
　　众人看见公孙策清醒过来，喜出望外。“先生！”
　　公孙策看着蹲跪在榻前的展昭，虚弱的唤道，“展护卫！”三个字，已经道尽九死一生的酸楚，一滴泪水顺眼角滑出。
　　展昭看着公孙策死里逃生，舔舔开裂的嘴唇，脸上已经浮现出一贯的温和笑意，“先生醒来就好！”
　　“大人他……”公孙策极度虚弱，却急切询问。
　　展昭悉心的为公孙策掖好被子，眼神中一片坚定，“先生放心。展某一定会把大人安然救回！”连日来耗费心神，清朗的声音已经嘶哑，却不会折损话语中重重的承诺。
　　公孙策知道展昭一诺千金，安心的陷入沉睡。

　　艾虎体力透支，被安排在公孙先生不远处的营帐中休息。艾虎换下破碎的衣衫，查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有些旧伤，已经溃脓。艾虎正在起身去找些药物，就听到帐外有人叫自己，“艾少侠，我能进来吗？”
　　艾虎赶紧系好衣服，答应了一声。
　　十九把手里的药和绷带放到桌上，“你的伤得尽快处理。”
　　艾虎道谢。却见十九有些踟蹰。“三公子？”回到营中已经从王朝那里知道十九是展大哥认得义弟。
　　“艾少侠是江湖儿女，为人仗义行事豪爽。营中无女子，你的伤在背后……”十九的声音越来越低，在这个世间，再怎么豪爽的女子也不能轻易被人看了身体去。
　　艾虎一阵尴尬，自己的后肩上确实有伤。
　　十九拿起桌上的匕首，走到艾虎身侧，“展旸敬重少侠，绝没有亵渎的心思。得罪了。”说完手起刀落，锋利的匕首将衣衫划开，仅露出受伤的地方。半尺长的伤口，周围红肿溃脓。十九利落的挤出脓血，上药，用绷带覆盖，留了两端的布条递到艾虎手中。“展旸告退。”
　　艾虎傻愣愣的拿着布条，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紧紧的在身前捆住。

　　矿场地下的水脉成功的打穿，要想浸透土地毁掉炸药，大概需要两三天的时间。十九，赵惟筠和艾虎守在公孙策的营帐中。公孙策的精神恢复的很好，正靠在榻上喝粥。
　　艾虎看着形容憔悴的公孙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当日的惨烈，忍不住又开始流泪。
　　赵惟筠端着茶杯，无可奈何的看着艾虎哭，“堂堂小侠艾虎，怎地和个姑娘家似的，动不动就哭？”
　　艾虎白了赵惟筠一眼，并不搭茬。十九连忙给赵惟筠添茶水，“如今最大的难题就是怎么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大军潜入矿场。”
　　赵惟筠把茶杯顿在桌上，神情焦躁。“能有什么办法？难道禁军还能变成鸟儿，飞过去！？”
　　十九心思转动，眨眨眼，笑了，“小王爷果然足智多谋。就飞过去好了！”
　　“喂，展旸!你脑子没病吧？你能让那些兵长出翅膀来？”赵惟筠只以为十九在消遣自己。
　　公孙策和艾虎也疑惑的看着十九。十九故作神秘的一笑，“公孙先生可记得鲁班的木鸢神鸟？”
　　公孙策眼前一亮，随即摇头，“这个想法确实可行。可是，没有人真的造出过木鸢啊。”
　　“这好办，不是还有善通机簧的白五爷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