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月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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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粒石子被踢得滚动起来，女孩走在堤岸上，目光沿着油绿的草地抵达那头，凝视着缓慢流动的河水。
顺着河水一起流动是什么感觉呢？
去试试好了。女孩迈出一步。
石子碰到了毛绒绒的前掌，停了下来。一个人弯腰抱起乱跑的猫咪，旗袍的裙摆从地上方划过。
“小小姐，我们又见面了，笑脸拼成功了吗？”嘉音微笑着向女孩打招呼。
“嘉音姐姐，小白找到了吗？”元气十足的声音，一个金发小女孩迈着自己的小步子跟了过来。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女孩收回了走向河边的步子。
“哇，小白。”金发小女孩兴奋地接过嘉音怀中的猫。找到了猫，小女孩的注意力就开始转移到她身上，“嘉音姐姐，那是谁？你认识吗？”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嘉音柔和地看着她。
“十方百香。”
“我叫海腾优，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玩。”金发小女孩主动邀请。
她原本想要回绝，又改口问道：“你呢？”被注视的嘉音笑而不语。
“嘉音、姐”，一个称呼被她说的很是艰难，“你呢？”
“嘉音姐姐每次都陪我们玩的。”回话的却是海藤优。
“是的。”她的笑容让她感到窒息，宠溺的似乎眼中只有你一人。
“好。”她对这个女人很好奇，超过所有事物。
灯光熄灭，懵懵懂懂的孩子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家前去避难，特殊班的孩子去食堂，普通班的和我一起去体育馆。”
骏才学院爆炸引起的慌乱使得人手紧缺，连大门的警卫也一并调去疏导。
“滴。”大门开启。
“这张学生证还能用啊。”亚特将学生证随手抛弃，“当初就应该回收的。”
监控摄像头无声记录着一切。
一人捡起地上的学生证，在指间化为粉末，随之进入校园。监控的屏幕上依旧是无人的情景。
nowhere。
“这是三个月来亚特的行踪。”奈斯将拍摄的照片摊在桌面上。
“奈斯，你根本没有在静养啊。”子猫不满。
“因为静养实在太无聊了。”奈斯心虚地偏过头。
“真是的。”紫原以为奈斯在游鱼应该会安分些，搞不好那位还是帮凶啊，“话说，对方是谁？”
“亚特接触的是做□□军火的人，亚特花钱和他们做了交易。”
[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今日，位于横滨市外的财团法人，日本人才教育集团即骏才学园中，发生爆炸事故]熟悉的名字吸引了奈斯等人的注意，新闻的画面转到事件现场，航拍的镜头朝骏才学园门口的路面拉近。
“那是。”奈斯低头比对着照片中和亚特身旁的车辆，“同一辆车。”
一声尖叫，带领着骏才学院特殊班的孩子避难的看护倒在了地上。瓦斯气体弥漫在室内，亚特带上防护面具看着孩子们一个个倒下，扬起提取器，收集所谓的罪恶。
空气波动直接碎裂了亚特手中的工具，无需回头，他就知道——那个人来了。
与他相反的泪痣，与她相反的目的。
“又见面了，嘉音。”月光透过落地的玻璃窗投射在室内，他站在明与暗的交界，静静地看着那个人完全沐浴在月光中。
“只要知道一个人的目的，不需要预知也能知道他的计划。”
“可惜，”亚特摸出又一只提取器，“也只有嘉音你知道，奈斯他并不知道啊。”提取器划破空气刺向小孩的后颈，搅碎提取器的同时，嘉音加速冲向亚特。
眼前的人突然失去了踪迹，嘉音动了动手指，平静的空气里聚拢起强烈的风袭向出现在门口的亚特，没有停留片刻，嘉音也转换了方向。
“哇啊——”出乎意料，那个小孩却在此刻清醒过来，抱住了嘉音的大腿嚎啕大哭。
改变了，谁？干预了她的预知。
站在门口的亚特一瞬间怔愣，随即笑了笑：“我是第一次看见嘉音你出手啊，真是厉害，但是你的的弱点也很明显啊，不是取我性命的攻击可没有用。”
“再见。”亚特消失了，风散去——只是束缚型的风没了目标自然散去。
嘉音蹲下身，轻轻拭去小孩眼角的泪水，抱住他，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别哭咯，有姐姐在。”
亚特，即使不清楚你的想法，奈斯也能找到你。
脚步声停在了门口，看到无声无息躺在地上的孩子们，哈妮不住捂住嘴克制已到喉咙的惊呼。紫:“这难道，都是亚特做的吗？”
“阿音。”
“安心，他们没事。”
被熟悉的嗓音唤过神，哈妮注意到光亮微弱的墙角，一个小孩躲在嘉音身后，死死地捏着她的衣角。
“奈斯，亚特离开没多久。”
刚离开的亚特就在走廊上受到了学园防卫队长佩帕地阻拦。
鲜血滴在纸飞机上，纸飞机如被扔进染缸瞬间通红，势如染血利刃狠狠切断了亚特的手臂。“亚特!”匆匆赶到的奈斯眼睁睁看着亚特被纸飞机命中，撞到在墙上，大片的鲜血喷洒在走廊的窗上。
奈斯瞳孔收缩，身体愤怒地颤抖:“喂——你啊！做得太过分了吧。”紫连忙按住奈斯的肩。
“编号管理217的奈斯和378的紫吗？”佩帕平静地叙述道：“这里没有你们插手的份。”
“那些孩子并没有怎样啊。”
“不，奈斯。”毁灭了奈斯最后一点侥幸的是亚特本人，“嘉音并没能及时阻止我。我终于，还是解放了——一部分孩子们啊。”
亲耳听到，奈斯不可置信，一时间思绪纷呈。
“所有的罪孽，”亚特将一把匕首的刀尖对准心脏，“都由我来承受。”刀尖狠狠刺进了胸口。凌乱的思路随着亚特的举动瞬间破散，奈斯大脑一片空白，然而下一刻——奇迹发生了。
亚特已经断去的右臂开始生长，扎在心脏上的匕首无力地掉落在地上。亚特睁开了眼睛。
“哈！这是诈尸吗？”被哈妮一通电话招来的巴斯蒂和雷欧堪堪抵达，就看见这么一幕。
亚特微笑，佩帕尚未反应，脖子后一痛，亚特抽取了他的极小奇迹。
“真的诈尸啦。”巴斯蒂惊呼。
“再见。”得手的亚特出现在了十米开外，俏皮地眨了眨眼，呼吸间失去了踪迹。
那是，奈斯皱眉，莫拉尔的[瞬移]极小奇迹。
食堂内，晕倒的孩子们渐渐苏醒，许是回忆起之前的事情，又因为茫然无措，一时间哭喊声交织成一片。嘉音和哈妮还有斯利投入了安慰孩子们的工作中。
嘉音的目光错过手中轻抚的孩子的肩膀，落到了另一些孩子身上——他们在天真地笑着。
女人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红色的液体与她一身的红裙相称。身后传来声响，她唇畔上扬起弧度看着推门而入的男人。
“没想到你竟然去替换了亚特的瓦斯，有趣。”
男人脸上浮出沉醉的笑容：“计划太顺利可不好，总要有一些小事故，特别是，那个人也会出场。”就要见面了，安吉莉亚。
“赞助你们确实有乐趣。”女人饮下最后一口红酒。
安顿好了哭泣的孩子们，也将另一部分送去了医院。被剥夺了极小奇迹的小孩并没有失去的恐惧，反而似乎未来充满希望一般傻傻笑着，他们失去了对事物的思考能力。
嘉音陪伴着哈妮一个个观察着这些小孩，结果却不乐观。
她和哈妮走出医院时，发现奈斯一个人站在医院的自动门门口。门口只有一盏灯亮着，灯泡的寿命或许要到了，灯光朦胧笼罩着面色沉静的奈斯。没有往常没心没肺的模样，嘉音看得心里一紧，笑着开口道：“奈斯，紫抛弃你了？”
“啊，我走到半路想来看看情况。被紫嫌弃了，只有我一个人。”奈斯咧开笑容。
实际上是紫得知他要去医院，而阿音也在后抬了抬眼镜：“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转身而去。
哈妮拉着斯利跑过奈斯，中途拐了奈斯的胳膊窃窃私语：“把握机会啊。”又大声道：“这么晚了，奈斯你就送嘉音回去吧，女孩子不安全。”说罢，快步拉着斯利离开大门口一段距离才回身朝嘉音挥挥手：“嘉音，晚安。”
“嗯，晚安。”面对这个一言难尽的借口，嘉音仍是温婉地笑着回道，待哈妮走远后面对奈斯：“要送我回去么？”
对于哈妮“女孩子不安全”这个理由来让他送嘉音回去已经无力反应的奈斯挠了挠脸上的OK绷，不可否认，哈妮的提议让他一瞬间心动。
“好啊。”他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他和嘉音并肩而行。
这个时段的街道人烟在渐渐多起来，准备进入夜间生活的范围。这间医院离中华街不远，嘉音和奈斯也就慢慢地步行回游鱼。
“你应该从光那里知道我提前见过亚特了，为什么不问我？”
“反正阿音你就算隐瞒，也肯定不会伤害我。”
“嗯。”嘉音意味深长地发出感叹，“这样啊，那你为什么这么笃定？”
奈斯不能确定嘉音话里的意思，只打马虎道：“因为阿音你很温柔啊。”
被夸奖的嘉音只朝奈斯笑了笑，没有将话题继续下去，这让奈斯更有些不明。
空气寂静。
中华街的入口已经近在眼前。
奈斯轻轻触碰嘉音的手背，指尖试探地碰到嘉音的手指。街道车水马龙的声响被鼓膜屏蔽，奈斯喉头滑动，见嘉音没有抗拒，五指扣住了她的手掌。
“奈斯，今晚的月色美吗？”嘉音弯曲手指，两只手，十指相扣。
“美。”被嘉音的小举动刺激地大脑神经元不正常分泌，已然无法辨识自己复杂的心情，奈斯下意识地回应，等到他回忆起自己说了什么不自然起来，又控制不住地偷偷瞄向嘉音。
清浅柔和的月光映衬着嘉音的笑靥。
今晚的月色确实美啊。
心里微微颤动，模糊的片段电光火石间闪过。
红色的圆帽下马尾辫摇摇晃晃，穿着鹅黄色蕾丝连衣裙的女孩贴着观景玻璃行走。这里是横滨最高点，地标大厦的六十九层。
一名半长发的青年跟在女孩身后:“老板……”
“嘘。”女孩回头，食指抵唇，这一动作散发着豆蔻年华不应有的魅力。她随机又俏皮地眨眨眼，右眼角下的泪痣仿佛跟着跳动。
老板娘，装嫩是不对的。锦色心里吐槽。
“我想去最顶端看看。”嘉音感叹，“吹着风儿，就着蓝天，衬着若在手边的云，那样一定很舒服。”
于是——锦色尴尬地候在女厕所门口，等着空间转移到大厦最高的嘉音。
嘉音坐在顶部的边沿，闭眸感受着喧嚣的风，一阵狂闹的风带走红色的小圆帽，嘉音松开伪装的橙粉色长发，任发丝扑打在脸上。
俯瞰周围的一切，清清明明。感受到遥遥相望的建筑物上送来的目光，嘉音看了过去。
“诶!那上面是有人吧，亚特。”骏才学院一栋教学楼顶端，奈斯不可置信道。
“哪里哪里!”思琪尔更加兴奋，“好像有一点什么？”
“好像——”奈斯眯起眼睛，集中目力，“飞起来了!”
嘉音摇摇欲坠地站在边沿，张开双手，身体漂浮了起来。
“过来了，欸？”橙粉色的长发被风托起，鹅黄色的公主裙撑开圆圆的裙摆，女孩与身后的阳光融为一体，散做万千光芒汇入奈斯眼中。
今天天空真美。
“哇，好棒!我也看见了！”思琪尔也捕捉到了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突然:“人呢？奈斯你有看到吗？”
守在女厕门口的锦色，看着新来的短信“我在博物馆门口。”愤然离去。
他等了二十分钟什么意义!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21.月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