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A Bad Dream》Amelia32

193、193、Reality Ⅹ

　　193、Reality Ⅹ
　　赫敏和罗恩以为他不知道，但哈利听得到他们的争吵。
　　哈利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想瞒着自己，韦斯莱家的隔音效果一向那么差，他们怎么会觉得能够瞒得住呢？
　　没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韦斯莱太太还是坚持让他住下来。“除此之外你还能去哪儿呢？”她问。哈利没有反驳她，可他还可以去格里莫广场，据说那里也属于他的财产。就算不行，他还是可以去马尔福庄园的。
　　“她是觉得你们还有希望，你和金妮。”罗恩冷淡地说，“我们都希望这样，这才是最好的。”
　　“你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谁知道呢。”罗恩耸耸肩膀，“麦格教授也说恢复记忆不是没有可能的……”
　　“我记得你们说过洛哈特教授还在圣芒戈医院。”
　　“你们的情况不一样。”
　　看，这就是罗恩的论调。
　　哈利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问题还是这个世界真的出现了什么故障，为什么所有人都宁愿抱着一个根本称不上存在的希望也不愿意面对现实？他不是不懂妥协，他完全可以和金斯莱签订协议，他可以伪装成他们口中那个“正常的哈利”，而他所要求的不过是放过他和德拉科而已。
　　赫敏说他被德拉科同化了。哈利仔细想了想，觉得她说得对。他曾经极其厌恶这样，这些欺骗和交易之类的东西。但哈利又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如果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先失去一些，对每个人都是这样。金斯莱想保证魔法界的安稳，就要失去惩罚德拉科的权利；罗恩和赫敏想要他们从前的朋友，就要接受德拉科的存在；而哈利，他想得到站在德拉科身边的自由，就必须做出完美的表演。这是哈利提出的交易，可他们不同意。
　　从德拉科那里传来了推迟行动的消息，赫敏说德拉科答应了她提出的条件，但德拉科并没有说要取消计划。哈利很快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要等，等到魔法部正式释放阿斯托利亚，他可以送她和斯科皮离开魔法部的控制，而后德拉科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金妮回来的时候说她去见了德拉科，她的心情一直很低落，哈利没有再打扰她。每个人都是这样，赫敏，金妮……她们想去看看德拉科现在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想看他受罪，好像这样就能让一切好起来一样。但她们都失望了，甚至连留在家里的罗恩都失望了。德拉科总是能知道他们想看到什么，而让他们如意显然并不是他乐意做的事，哈利一向怀疑他身上到底有没有半点所谓的绅士精神。
　　“他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就是他导致了现在的局面！看在梅林的份上，如果你还有一丝理智的话……”
　　“你该去看看，他真的……”
　　“我会杀了他的。我想你们现在大概都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
　　大同小异，赫敏和罗恩每天都在重复同样的句子，听得哈利都开始头疼了。金妮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哈利知道她只是在假装听不到。整个陋居里都充斥着赫敏和罗恩的叫声，如果有麻瓜路过的话，估计会觉得这是一幢鬼屋吧。
　　只是听久了之后，哈利也会觉得好笑，就像他记忆里那样，相比起罗恩，赫敏要更能接受德拉科。
　　哈利躺在窄小的床上，这个房间里没有一样属于他的东西，离婚的那天他就打包好了一切，硬是被罗恩和韦斯莱夫人拦住了。他曾经很喜欢这里，甚至觉得这里有家的感觉。可现在，他已经感觉不到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算什么，他究竟是以什么身份留在这个地方，留在韦斯莱家的呢？
　　多可笑啊。哈利忍不住想，只是一个岔路而已。
　　罗恩和赫敏曾经试图将他们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塞进他的脑子里，而他记住的也只有那些关于德拉科的片段。他们说他如何无礼，如何自以为是，如何成天将父亲挂在嘴边，详细到每一个瞬间每一个角落。而哈利从这些事情中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这只是一条岔路，他拐进了另一个弯。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只是第一次见面，只是几句话的差别，一切都不一样了。
　　哈利知道自己不能怪罗恩和赫敏对德拉科的刻薄（事实上，赫敏已经变得挺友好的了），每个人都必须接受自己的选择所带来的后果，德拉科在“真实的生活”中做出了不同的选择，而他们的抵触就是后果之一。但哈利还是希望他们能够配合自己的计划，毕竟德拉科现在已经不同了，他只是需要一个机会，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有时候，哈利会觉得德拉科的计划确实不错，他指的是这个改变记忆的计划，只是德拉科做得不够彻底。如果是哈利，他会把罗恩和赫敏也一起拉进来，这样即使他们回到现实，也没有人会知道格兰芬多三人组真实的生活。只要放慢速度，半年，最多一年，就可以达到德拉科最初的目的——保证马尔福家族不受骚扰了。
　　但是仔细想想，哈利又否决了这个想法。毕竟，德拉科当时并没有能力同时绑架他们三个……当然，他现在也没这个能力。哈利发现自己总是被记忆里的德拉科误导，而他记忆中的德拉科和真实的德拉科，虽然差了二十岁，在魔法能力方面却好像没有多大差别。就一个成年人来看，德拉科的魔法造诣并不算高，他甚至变不出一个守护神——不过他也不需要，摄魂怪早就消亡殆尽了。
　　而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哈利又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局面。一方面，当然，他觉得自己好像变得越来越恶毒了。他不该希望德拉科将他们三个一起洗脑，这是一个不太光彩的想法。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如果德拉科真的这样做了，一切会轻松很多。
　　天知道在德拉科离开阿兹卡班之前他还要经历多少个这样煎熬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