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188、Reality Ⅴ ...
-
188、Reality Ⅴ
虽然这么想着，但到了七月，德拉科开始担心了。
斯科皮从去年圣诞开始就没有再上学，如果今年再不去的话……德拉科不想看到他拿不到N.E.W.Ts证书，虽然他也只会有一个不需要证书的职位。可现在他们都在躲避魔法部的追捕，根本不可能让斯科皮去上学，甚至都不能安排他转学。
哈利说他可以教斯科皮，德拉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拿到N.E.W.Ts证书了吗？”不管是在现实还是梦境中。
哈利哼了一声，跑到厨房去了。
他们不能继续这样太久。德拉科想哈利也是知道的。就算是为了斯科皮，他都不能让哈利再任性了。
“我无所谓。”斯科皮说，“我可以自己看书。”他抱着那本《魔法史》说，“先把理论都背熟了，以后有机会再实践吧。”
他站着正好够到德拉科的胸口，德拉科将他抱在怀里，他挣扎了几下，就安静下来。
“我会送你去学校的。”德拉科说。
“母亲呢？”
“她……”德拉科不知道该怎么向斯科皮解释。
但他忘了，魔法部是跟着斯科皮才找到他们的。
“为什么母亲在阿兹卡班，父亲却在这里？”
德拉科愣住了。
“斯科皮！”一阵哐当的响声，混合着哈利的喊声。
斯科皮从德拉科的手臂中挣脱开来，德拉科想隔开他俩，可哈利已经走了过来。
“你怎么能这样对你父亲说话？”
“哈利！”将斯科皮护在身后，德拉科刻意忽略了斯科皮眼中的那缕轻蔑，“他是我儿子。”
“所以呢？”哈利将双手盘在胸前，抬着头看着他的眼睛，“那又怎么了？”
“你没资格教训他。”德拉科说，“波特。”
那是一个德拉科永远不会忘记的表情，一次又一次，似乎在他与哈利这样诡异的关系中，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一次又一次地让哈利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一直装作不知道哈利为什么还没有放弃，因为他永远不可能放得下，无论是父母还是斯科皮，他都不可能抛下，所以他在梦境中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那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却是他现在不可能做到的。
哈利凝视了他许久，他也没有移开视线。斯科皮在他身后，手指在他背上画着什么。
“我去做饭。”哈利说。
因为他不会。
斯科皮的手停顿了一下，在德拉科身后冷哼了一声，走上了楼梯。
窗外飘着寻常的微雨，细小的水珠分布在窗玻璃上，让窗外那些绿色的植物看上去有些扭曲。
斯科皮对他越来越冷淡了，也不再问起阿斯托利亚的事了。德拉科原本以为他是小孩心性，但看来并不是这样。
德拉科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到厨房外的地上。那是哈利刚刚做好的饼干，瓷质的红茶杯变成了一块块碎片躺在地上，一滩红茶还在慢慢地向外延伸，一些饼干的碎屑漂浮在上面。德拉科走过去，将那些泡在红茶里的饼干拾起来。吸了红茶的饼干变了颜色，只是轻轻碰一下，便凹进了一个洞。
盘子里还有几块饼干没有撒出去，德拉科轻轻咬了一口，感觉到一股奶香顺着喉咙流淌而下。自从琼斯太太送来那些曲奇饼之后，哈利似乎就迷上了这种甜食，每天都会做一大堆，大部分他尝一口就会扔掉，如果有他觉得做得好的，他就会叫德拉科和斯科皮来尝，然后用特别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俩。斯科皮会很直接地说好吃，德拉科则总是说还差一点，有时是不够甜，有时是牛奶味太重。哈利每次都会皱着眉头说他太挑了，但每次都会改。
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这是德拉科吃过最好的曲奇饼。
“味道怎么样？”哈利靠在门边问。
“还可以。”德拉科站起身，站直的瞬间有点头晕，大概是晃了一下。哈利跨出了一步，见他站稳后又收了回去。
“让你说声好吃就这么难吗？”
“你不是在做饭吗？”
“放进烤箱了。”
楼上发出了“嘭”的响声，德拉科抬头，声音是从斯科皮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他知道了。”哈利说。
德拉科摇头。
他本来就不该指望能瞒斯科皮多久的，斯科皮是个聪明的孩子，哈利又完全没有隐藏的想法。
“你想怎么样？”
先是带他到这个他完全没到过的地方，又故意让斯科皮发现。看上去，就像在断绝他所有的退路一样。
德拉科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不想成为一片汪洋中的小座孤岛，他有自己的生活，即使那早已被他自己送进了阿兹卡班，那也是属于他的。他最不希望的就是像现在这样，他的生命中似乎只剩下了哈利，而哈利原本根本算不上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他可以接受哈利的存在，事实上，他甚至慢慢在接受自己心里有一个属于哈利的位置这个事实了，就算到了阿兹卡班，他也不能肯定自己能不能忘记哈利了。可他无法接受哈利占据自己的全部，这太恐怖了，即使他已经经历过太多恐怖的事，他依旧无法接受。
况且，他根本放不下斯科皮。
把斯科皮抱在怀中的那一刻，德拉科闻到了一股味道。那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气息，和任何人都不一样。这个孩子，他的身上流淌着德拉科的血液，是德拉科永远无法狠心对待的存在，是德拉科即使牺牲自己，都必须照顾的，他的儿子。德拉科该给他所有，而不是将他从母亲身边拉离。
哈利抚上德拉科的脸颊，那道淡淡的伤疤是阿斯托利亚分娩时留下的，他没有进行治疗，而是任它自然愈合，他当时自以为深情地告诉阿斯托利亚，那是他最中意的纪念品。
他以为自己爱过她，她是他的亲人，是他的救赎，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为她做任何事。但他现在明白了，她是他的亲人，却不是他喜欢的人。
但他依旧可以为她做任何事。
他欠了她。
在那道伤疤被触及之前，他竟然忘记了这件事。
哈利的话不再是那么重要了，德拉科知道他想说什么，但德拉科也明白了自己必须这么做。
他想出了另一个办法，他在梦境中无法使用，却可以将他们从现在这样的困境中解脱的办法。
他必须这样做，即使这意味着他必须承受他所能想象到最严重的后果，无论成功与否。
“帮我救出阿斯托利亚。”德拉科说，“帮我救她出来，我跟你走。”
作者有话说
第188章 188、Reality 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