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182、Absolute honest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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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Absolute honesty
然而德拉科说，还没到结束的时候。
哈利还记得那是伦敦常见的阴雨天，酒吧里没有别的客人，罗斯默塔夫人和他们聊了一会儿才回到柜台前，继续算她的帐。
“最近怎么样？”标准的寒暄。
哈利以为德拉科会用更标准的回答搪塞过去，但他很快意识到德拉科说“谈谈”是真的想谈谈。
一开始有些尴尬，听德拉科唠叨着魔法部的那些人对马尔福先生有多么刁难，如果不是代理部长金斯莱也出庭作证了，那些人指不定会从马尔福家的金库搬走多少东西之类的。有那么一个瞬间，哈利以为德拉科在责备他丢下他们独自旅行去了，但很快他又发现是他想多了。
话题转到扎比尼和潘西之后要好很多，德拉科一直抱怨他们根本就是斯莱特林版的罗恩和赫敏，哈利也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告诉德拉科，他们在外面寻找魂器的那两个月他过得就差不多是这样的日子，甚至他们躲在有求必应屋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当然，罗恩和赫敏比起扎比尼和潘西还是很收敛的。
德拉科笑了笑，就在这个时候天放晴了，曾经无数次躺在哈利掌心中的阳光照在他淡金色的头发上，看上去就像他的头发在闪闪发亮一样，耀眼得让哈利别不开视线。
“然后他就真的做了……”德拉科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继续说着，“那是公共休息室诶！真是的，连高尔都……”
“怎么了？”
“没什么。”德拉科转过头去，“发生了很多事……”
哈利也沉默了。他没有去看伤亡名单，就像他当时转过头没有去看那些被盖在白布下的人一样。他有过一个不好的想法，他想过，只要罗恩和赫敏还在，只要德拉科还在，他可以承受任何损失。但他错了，失去任何一个人都足以让他心痛，熟悉的不熟悉的，认识的不认识的，他在乎的，还有他以为自己不会在乎的。
“那你呢？”哈利问，“你怎么样？”
德拉科愣了一下，好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听说你在和阿斯托利亚交往。”哈利端起桌上的黄油啤酒喝了一口。
“赫敏的信？”德拉科微笑着站起身，越过桌子朝他伸出手来。哈利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德拉科轻轻帮他擦去了嘴角的泡沫，又坐了回去。“我让她这么写的，跟她打赌说你一定会回来。”他又笑了一下，“输了。”
“我确实想过。”
哈利想起了自己收到那封信的时候。他当时正在一条河流边，猫头鹰把信交给他之后，他把信放进口袋里，而后在冰凉的河水中清洗了一下自己。
那时候他寄住在守林人的小木屋里，守林人拜托他帮忙顶替两天，自己带着妻子到小镇上游玩去了。哈利那天在森林里逛了很久，一直到天色变暗才回到小木屋。用守林人留下来的材料做了一顿饭，没有用魔法。就这样忙碌了一天，直到临睡前，他才打开信。
他已经不记得那封信说了什么，是怎么说的了。赫敏大概抱怨了一通，全是有关罗恩的。罗恩每天不好好在傲罗办公室上班却跑来霍格沃茨引来一阵混乱啊，收到了一堆情书拿到她面前得意了好一阵之类的。赫敏那段时间的信也差不多都是这样，最后问一句他什么时候要回来结束。
但那封信的最后，在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之后，赫敏加上了一句：顺便，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交往了。落款。轻描淡写地，好像真的只是临时想起一样。
哈利记得自己当时把信揉成一团丢向了垃圾桶，正巧碰在边上，弹了出来，跳着跳着又回到了他的床边。
想回去，很想。
可回去又能做什么？他问自己。只要能给自己一个理由，他就会直接飞回去，字面意义上的。
但他给不出理由。
是他拒绝了德拉科，他们也早就分手了，他确实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去管德拉科的感情生活。更何况，他早就预料到这种事情的发生了，虽然他没想过会这么快。
从来就没有谁非要为谁等待，等了是太爱对方，不等是太爱自己，只是这样罢了。
只是这时候听德拉科说起来，又觉得自己有点搞笑了。
“你就不能老实一次吗……”哈利无奈地摇头。
“好。”
“嗯？”哈利有些搞不懂了。
“你可以问我任何事，我保证诚实回答。”德拉科说，“在落日之前。”
“现在才四点二十。”何况现在还不到十月。
“罗斯默塔夫人会做饭。”德拉科说，“我想她不介意帮我们准备一点。”
他看上去一脸认真，哈利看着他，陷入了沉思。
这很明显是另一个诡计，德拉科甚至毫不隐藏他的目的。
没有十足的把握，德拉科不会轻易行动。如果哈利答应了这样的条件，德拉科最后一定能达到目的。
只是，这条件看上去真的很诱人，至少对哈利来说是这样。
“你动了什么手脚。”哈利喝了一口黄油啤酒，终于还是开口问了，“决战的时候，你做了什么，是吧？”
“是。”
“你做了什么？”
“这解释起来有点复杂。”
“太阳还很高。”
“好吧……”德拉科叹气，“你听说过老魔杖吗？”
哈利点头。伏地魔就是为了这个杀了斯内普……教授的。
“那是一根战无不胜的魔杖，几经辗转到了邓布利多手上。”德拉科说，“邓布利多原本计划让斯内普教授杀死他，取得伏地魔信任的同时得到老魔杖的归属权。”
“可是你缴了他的魔杖。”哈利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你又把魔杖给了我。”
“我觉得这个计划更保险一点。”
“你差点死了。”
“差点。”德拉科无所谓地说，“他当时的目标是你。”
哈利摇摇头，觉得德拉科真的越来越格兰芬多了，当然，这样挺好的。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会赢的？”
“我能把条件改成三个问题吗？”
哈利耸肩：“随便你。”反正他也只剩下一个问题了。
“我十一岁那年的暑假，做了个恶梦。”德拉科的开场白有些出乎哈利的意料，让哈利措手不及，险些将手上的黄油啤酒撒出去。“梦到你赢了。”
“那为什么是恶梦？”哈利问，“这不能算一个问题，你回答得太简略了！”他补充道。
“梦里我站在了他那边。”德拉科说，“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也算是被逼的吧，但反正结果是这样。”他看着哈利，却又好像看着虚无，眼神一片迷离，“梦里我一直找你麻烦，你挺讨厌我的。”
这个理由倒是让哈利很意外，尤其是自己会讨厌德拉科这件事，对他来说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现在想想，梦里的我确实也挺讨厌的。”德拉科好像看出了他的迷惑，解释道。
“什么样的？”
“这算最后一个问题吗？”
“不算。”
“哈哈哈……”德拉科笑了，“好吧。”他想了一下，“其实我现在也记不太清了，反正挺幼稚的。”
哈利倒是能理解德拉科为什么记不清了，就连他都想象不出德拉科幼稚的模样，他甚至一度以为德拉科生下来就是这一副成熟的样子了。
只是，因为一个梦……
他该重新考虑德拉科的判断力了。
德拉科把杯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叫了罗斯默塔夫人再来一杯。罗斯默塔夫人送黄油啤酒来时，正好听到哈利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杯子里的黄油啤酒撒了大半，打湿了罗斯默塔夫人的长袍。罗斯默塔夫人急急忙忙地又拿了一杯过来，这才走上楼去换衣服。
“虽然这是最后一个问题，”德拉科无奈地看了看地上的黄色痕迹，“你也不用这么直接吧……”
“我看不到她走过来。”哈利背对着柜台，理直气壮地说。
他刚才问：“你为什么向我求婚？”
“你总能听到……”
“你到底要不要回答？”
“好好好……”德拉科摇了摇头，非常迅速地说了一堆，说到后面声音更是越来越小，哈利根本没有听清。
“没听清。”哈利故意皱起眉头，“你要是不想说的话，我先走了。”说着，他站起来。
德拉科抓住了他的手臂，力气大得哈利几乎要以为他想捏碎自己的腕骨了。
“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太在意家族的事吗。”德拉科依旧低着头，但哈利还是看出他的脸居然泛红了，而且哈利敢肯定，这绝对不是因为阳光。“所以，我希望你能成为我家族的一部分。”好吧，哈利必须收回之前的话，德拉科还是挺幼稚的，在某些方面。“反正父亲也说他大概可以抽出千分之一的精力推动一下魔法婚姻法的完善，再投入百万分之一的财产研究一下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他说了很久，一直到哈利都快开始打哈欠了，“总之，我求婚是因为……”他停顿了一下，“因为我想和你结婚啊。”
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他放开了哈利，跌坐在椅子上。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留在我身边了……”他说，“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塞德里克，还有教授……那天看你躺在地上，我很害怕，如果我哪一步算错了，或是我……”酒吧里被阳光照得暖和，德拉科却在颤抖，“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哈利笑着抱住了德拉科，慢慢地等他停止颤抖，然后说：“好。”
他终于还是答应了。
尽管他知道这根本就是德拉科的计划。
从让他问问题开始，到中途的转换条件，再到最后的表白，包括两次重复，德拉科算好了每一步动作，每一个词，也算准了哈利不会拒绝他第二次。
这是一场戏，而哈利选择了陪他演下去。
三天后，当哈利站在德拉科身边，在麦格教授和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见证下成为马尔福家族的一员时，他笑得比过去任何一次都要开心。
这是一次非正式的婚礼，他们只邀请了亲人和朋友，事实上，他们也只需要这么多的认可。
潘西在德拉科为哈利戴上戒指的那一刻哭了，扎比尼亲吻着她的额头，和她开起了玩笑。罗恩拉着赫敏也打算求婚，被赫敏说得差点趴在地上。纳威在德拉科想迈出步子的时候施了个绊腿咒，幸亏哈利及时拉住德拉科，否则德拉科就得摔在地上了。马尔福先生故意别过脸去，眼睛却偷偷地看向他们，被马尔福夫人逮到，轻拍了一下手臂。
可是不对。
有很多事不对。
德拉科的亲吻没有让哈利安心，却让他的心脏跳得更快了，不是激动，而是心慌。
“怎么了？”德拉科问。
哈利知道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就连刚刚擦干眼泪的潘西都不顾形象地抬起头来。
他知道，一定会发生什么，一定会发生他不希望发生的事。没有任何依据，但他就是知道。
“小天狼星在哪？”他问。
周围的景物突然开始扭曲，天空在崩塌，草地好像突然隆起了一块。德拉科抓住了他的手，大叫着他的名字。云朵突然从天穹坠下，临时搭起的台子也裂成了两半，连同所在的地面一起。德拉科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哈利的手被捏得生疼，或者说，本应该是这样。
哈利没有感觉到，他看到前来祝贺的人群都没有反应，好像没有发现这些突如其来的变化一样。摇晃的地面让他想抓紧德拉科的手，但下一秒，他发觉自己的手上没有任何东西。
再下一秒，他发现自己坠入了一片黑暗中。
他在其中漂浮了许久，闭着眼睛，他能感觉到身下一片柔软，像是在校医院里，但校医院的床垫要稍硬一些。他能听到声音，赫敏的，罗恩的，更多的是金妮的，还有几个他从没听过的声音，带着几分熟悉，都喊着他的名字。
他以为张开眼睛会是件很困难的事，至少应该不那么简单。但只是眼皮的一个动作，他就看到了一束橘黄色的灯光。
“哈利！”叫出声的是赫敏，吵醒了一旁睡着了的罗恩，“你醒了！”
“我想这是显而易见的。”哈利揉了揉前额，感觉脑袋要爆炸一样地疼痛，“德拉科呢？”
一阵谜样的沉默。哈利忍着头痛抬起头，罗恩和赫敏脸上都是一副奇怪的表情，他这才发现，他们都有些不一样了。哈利也说不出具体是怎么回事，赫敏盘起了发髻，罗恩的下巴满是胡渣，好像只是这样。可他们看上去都变了很多，比起哈利上一次见到他们，怎么说，总觉得，好像老了很多。
“我到底是睡了多久……”哈利感觉头更痛了。
“一年。”罗恩站在一旁打量着他，没有靠近。就连赫敏都离远了一点，好像在检查他哪里出了错一样。
还没来得及对罗恩的话做出反应，哈利又问：“德拉科呢？”
“哈利……”赫敏犹疑着开口了，“不管你觉得自己经历了什么……”她深吸了一口气，“那不是真的……”
“什么意思？”
“马尔福那家伙把你抓去做了不知道什么实验！”罗恩大吼着，赫敏拉着他的衣角想阻止他，可他没有刹车。“你的记忆被篡改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2章 182、Absolute honest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