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143、I swear 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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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I swear Ⅱ
德拉科设想过和哈利再次见面的场景，他会露出他所能做到的最富讽刺意味的微笑，为这个荒谬的景象。
但真正再见到他时，德拉科却发现自己做不到。他不知道未来的自己会不会做得好些，但现在，他只知道他连支撑着身子都很困难了。
行李架上一阵响动，哈利脱下了隐形衣，站在他面前，手中的魔杖正指着他。德拉科感觉自己左臂上的烙印在隐隐发烫，他侧过身子，将左手藏在身后。
“怎么？”德拉科苦笑着看着那支魔杖，“你现在要来对付我了吗？在你对我父亲做出那一切之后？”德拉科花了一整个暑假思考哈利这样做的原因，却始终得不出结论。“我一直以为是伏地魔施的钻心咒，”哈利的身子猛地一震，“可其实是你，对吧。”德拉科原本还有一丝怀疑，伏地魔有可能在骗他。可看到哈利这样的反应，他知道这是真的。“你现在想做什么？给我也来一个钻心咒？”
他是希望哈利这样做的，这样他就可以果断地将过往的一切都顺理成章地抛在脑后了。只要哈利念一句“钻心剜骨”，他们之间就可以彻底结束了。他可以安心地站到哈利的对立面去，因为他们是敌人，他们本该是的。
“我早就该知道，”德拉科感觉自己的每一个音都说得如此艰难，他甚至又跌坐在了椅子上，因为他仅剩的力气已经不足以支撑他的身体了。可他必须继续，如果他不能斩断这些过去，他就必须将刀子交到哈利手里，“无论如何，你都是一个波特，从来就没有……”
“闭嘴。”哈利说。
可他不能停下，他知道一旦停下，他就不可能再继续了。天知道他究竟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说服自己，他不能停在这里，邓布利多不会希望他这样做的，他答应过的，他必须遵守。
“我早该料到格兰芬多都是些什么人，不是吗？”德拉科转过脸去，他发现他很难对着这双眼睛说这些话，“全都是一群……”
“闭嘴！”哈利怒吼着，硬是抓着他的领子将他拉了起来，狠狠地摔在车厢门上，“你怎么敢这样说？”眼泪在他的眼眶里颤抖着，德拉科别过头，可哈利的魔杖抵在他的耳后，让他没法动弹。“你怎么能……”他眨了一下眼睛，那滴眼泪就顺着脸颊滴落，“明明是你……明明是你先对我施的钻心咒，你怎么还能这样指责我！”他大嚷着。
德拉科试着不去听，他的鼻头略微发酸，他知道自己已经快要忍不住了，可那些话就像一颗颗钉子一样钉在他心上，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当然知道自己做错了，他当时一心想着扭转父亲的命运，那些画面他不想体验第二次，根本没有办法分心去顾及哈利的感受，而现在，他也无法挽回什么了。
“这就是你对我父亲施咒的原因？就因为一个意外？”如果哈利现在打他一拳，德拉科说不定会好过很多，“你知道我必须保护我父亲！如果你是我，你也会做同样的事……”
“我不是你！”哈利又用力地把德拉科扯向自己，德拉科能感受到哈利的鼻息喷在自己的嘴唇上，那股温热的气息让周身发寒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我也不知道我会为我父亲做什么，这还得感谢伏地魔和你那卑鄙的父亲！”
德拉科从不知道哈利有这么大的力气，他几乎只能靠着哈利的支撑站直身子了。他也从不知道哈利会有这么强烈的愤怒，面对除伏地魔以外的人。或许在哈利眼中，他要比伏地魔糟糕得多。这个认知让他不禁转过眼睛，直视那双碧绿的眸子，想确认那其中是不是带着更深更重的厌恶，可他已经什么都看不出了。
“我不在乎你怎么看待我父亲，波特。”德拉科苦笑了一下，“他是个伟大的人。”即使在他将自己彻底洗脑成一个忠诚的食死徒之后，他还是在尽全力保护德拉科。
“你父亲是个食死徒，仅此而已。”哈利冰冷地说着，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愣了一下。
他突然抓住了德拉科的左臂。
尽管全身疲软无力，德拉科还是本能地开始剧烈挣扎，不记得身体已经多少次撞上车门，也不记得膝盖是怎么碰到的椅角，更无法细数每一次疼痛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他的手臂始终被紧紧地抓着，甚至被慢慢抬高。德拉科试着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手腕上，想摆脱哈利的手，可那反而弄巧成拙：不知怎么的，他的袖扣就这样掉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曾经的齿印早就消退，丑陋的黑色标记带着奇怪的隆起，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而你和他没有任何区别。”哈利紧紧地按着那个标记，指甲似乎要就这样刺进他的血管中。“他现在正在自己最应该在的地方，至于你……”哈利露出了一个渗人的微笑，“我发誓，德拉科，我发誓……”他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么残酷，德拉科甚至找不到任何一丝属于圣人波特的成分，“我会摧毁一切你在乎的东西，我会毁掉所有你在意的人。”哈利疯了！这是德拉科的第一反应。可他的话还在继续，“我会让你感受到我在魔法部里感受过的同样的痛苦，”德拉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在哈利前进的同时，就像他们还在跳舞，在圣诞舞会的前夜，“而我甚至不用念钻心咒。”
德拉科从没想过自己会对哈利产生这么多种感情，而他最没想到的，正是他目前所感受的。
深不见底的恐惧。
哈利明明只是捏着他的手臂，他却有种喉咙被紧紧掐住的窒息感，这种如坠冰窟的寒意甚至比摄魂怪更让他绝望。
“你凭什么觉得你能伤害我……”德拉科能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
哈利留下了最后一个微笑，丢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去。车厢门被重重关上的响声将德拉科惊醒，他这才反应过来哈利说了什么。
“马尔福家的人从来不会违背他们的誓言，不是吗？”那是德拉科曾经说过的话。
他自始至终都想错了，哈利·波特从来就不是一个格兰芬多，充其量是一只有着金色和红色条纹的毒蛇，而所有人都知道，通常颜色越鲜艳的蛇，毒性越强。
德拉科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至少现在，我们都知道彼此是什么样的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3章 143、I swear 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