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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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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惊,各自散开:“原来是断袖!”
“真是伤风败俗!”
“我就说他不是本地人吧!”
人们指指点点,脸上尽是鄙夷之色。
“喂,怎么回事?”淮南仰起头看着微雨。
“我怎么知道,刚刚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微雨轻喘着气,笑道:“南儿,我终于能抱到你了。”
淮南这时反应过来,自己正暧昧的靠在微雨的怀里,两人之间的距离还不到一寸。
“啊!”淮南惊叫到,想把微雨推开,微雨却牢牢地把他抱紧。
“南儿,别走,你来看!”微雨侧侧身子,让淮南往天上看去。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出现在天空之中的是一道彩虹,许多人驻足观看,皆被这美景所吸引。
“我很不理解为什么人把虹当做不详的征兆。”微雨喃喃道。
“虹,美丽却虚无缥缈,古时候,聂政刺韩槐时就出现了白虹贯日的奇景,说是不详,其实就是一种天象罢了。”
“蓝霓跟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的名字是叫白虹,我是个虹妖。”微雨低声说:“十几年前,我为了保护蓝霓被晏清泉夺走了妖骨,从此不能轮回转世,我一直很恨晏清泉,是他夺走了我和蓝霓的希望,不过,自从遇见了你我便不再恨他了,如果我真去轮回了,那就不可能在虹桥上遇见你。”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淮南笑道:“只有白虹才能画出最好的画,我也听妖说过,他们的白老大被夺走妖骨后只能在雨天出现,他喜欢穿白色的衣服,他的头发用彩色的带子扎起来,不过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不喜欢和人接触,当时我还忌惮你是晏清泉的徒弟,我和蓝霓共用一个身体,他是我弟弟,我必须保护他。”
淮南抬头看那美丽的虹,七种色彩渐次排开,立于蓝天之上。
“彩虹出现的时候,我的法力是最强的,蓝霓在我身体里是感觉不到我说的和我想的,南儿,我与你师父仇恨不共戴天,他也很恨我,我是第一个从他的法器下活下来的妖,他不会放过我的,所以晴天的时候,我都是躲在阴暗的深山里,我知道我不该喜欢上你,但是你确确实实夺走了我的心,南儿,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不要我。”
“微雨……”
淮南话刚一出口,微雨便低头吻上了淮南的唇。
淮南的手轻轻攀上微雨的背上,摸到了微雨的发丝和他的彩色的发带。
两人唇齿交融之间,微雨深情的看着淮南的眼睛,道:
“呆子,我喜欢你。”
那天过后,微雨便以人的姿态存活下去,淮南把那副画挂在屋中的墙上,流着口水看着
“微雨,你看,都是我的功劳,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深山里躲着呢!”
微雨从后边抱住淮南:“是,我的南儿画画的最好了,都感动了老天。”
淮南拍开微雨不规矩的手:“你老实点不行么?”
“南儿?”微雨坏笑道:“身体怎么样?”
淮南羞红了脸,挣开微雨:“好……好的很。”淮南转过去认真的看着微雨:“你现在还能感觉到蓝霓么?”
微雨摇头:“自从变成人,就感觉不到他了,所以法力也没了。”
“不会出什么事吧?”淮南紧张道:“你们兄弟的心灵感应不是很重要么,要是万一捉妖师……”
“南儿。”微雨静静的看着淮南:“不管怎样,我都不想离开你,永远不想。”
外面突然一道闪电,紧接着就是一道雷声。
“轰!”
淮南吓得一激灵,筷子掉在桌子上,鸣柯和甲子两个正听着起劲,就见淮南的脸苍白无力。
甲子也吓了一跳,急忙去推淮南:“先生,你怎么了?”
淮南这时才反应过来:“没事,这雨怎么还不停,天都黑了。”
饭馆里的人也实在是等不及了,有些人干脆冒着雨跑了。
淮南走到店门口,失魂落魄的看着越来越大的雨,一筹莫展。
“先生!”雨中,淮南听到有人在叫他:“招隐先生!”
甲子和鸣柯也跑出来:“先生,是刘大人!”
淮南眯着眼仔细看去,刘旭东坐在一辆马车里,看到自己竟然把半个身子伸出了车窗外,用力招着手。
马车停到淮南面前,刘旭东的半个身子都已经被浇湿了。
“先生,您出来吃饭么?”
淮南点头:“带着孩子们偶尔奢侈一下,大人要去哪儿?”
“我……我要回客栈,先生这是要回去么?雨下的这么大,我送您吧!”
“那怎么行,我们等一等就好,雨马上就会停。”
“这雨下的越来越大,我看是停不了了,反正也是顺路,就让我稍您和孩子们一道吧!”
淮南还想拒绝,刘旭东已经下了马车,跑到屋檐底下,抱起甲子,上了他的马车。
淮南只好把银子递给小二,抱着鸣柯也上了车。
“那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刘旭东笑道。
淮南上了马车才发现,除了刘旭东,马车里还坐着一个人,眼睛合着,静静的倚在马车的车脚,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又不像是睡着,淮南想仔细看看,无奈马车内昏暗,淮南又坐在外侧,根本看不到男人的脸。
刘旭东看看淮南,尴尬的笑笑,又去把男人盖的毯子掖了掖,小声的说:
“这就是我说的招隐先生,苏州最有名的画师。”
那人嗯了一声,再没说什么。
淮南也知道,大概这就是刘旭东的心上人,那个盲人。
刘旭东小心的看看那人,继续说:“我们把他们送回家好不好?”
那人摆了摆手,刘旭东就稍微离得远了些,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畏缩起来:“峄儿?”
大概是那个人的名字,淮南想到。
峄儿还未说什么,甲子却向那边靠了靠,咧开嘴,露出小白牙。
“哥哥,你好漂亮啊!”
“甲子!”淮南轻声喝道:“不许无礼!”
那个被叫做峄儿的男子动了动,说道:“你的儿子?”
淮南意识到这是跟自己说话,急忙道“是我的门徒,怪我教导不严,还望公子恕罪。”
峄儿又不说话了,马车里的气氛很是怪异,只能听到雨声和马蹄踏在泥水里的声音。
刘旭东干咳两声:“先生,他叫峄儿,是我……”
淮南点点头,示意刘旭东自己已经知道了。谁知那男子却轻声说道:
“表弟,我是他的表弟。”
刘旭东浑身一震,无声的苦笑,再不敢轻易开口。
淮南有些后悔上了刘旭东的马车,一看刘旭东的心上人就知道刘旭东是强迫人家的,还什么表弟,袖都断了,还在乎有没有什么血缘。
马车里寂静一片,就连甲子和鸣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半个时辰,像半天一样漫长,这是淮南下车时的感觉。
刘旭东仗义的把淮南送到家门口,甲子和鸣柯跑去开门,淮南给刘旭东作了个揖。
“刘大人,有劳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先生早些休息,我这也就回去了,咱们明日再见吧!”
淮南点头,目送马车离开。
即使搭了刘旭东的马车,甲子和鸣柯的身上也多多少少湿了,淮南赶紧去准备热水让两个孩子洗澡。
折腾了一番,终于把两个孩子哄睡着了,确切的说,是把甲子哄睡着了,淮南才开始收拾自己,去泡了个热水澡,感觉舒服多了,外面还是在下雨,刚刚雨水就已经没过了小腿,这要是一晚上都不停,明天就不用开张营业了,淮南又去看看挂在墙上的妖们的画,自言自语道
“又受潮了,晴天还得拿出去晒,这些妖,搞什么鬼,也不来取画。”
翌日,淮南是被鸟的鸣声给吵醒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昨夜睡得很踏实,竟然没有感觉到,淮南把门打开,门外依旧是阳光万里,要不是地上还有未干的雨迹,淮南真以为昨夜那场大雨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鸣柯和甲子还未醒,淮南也不去吵醒他们,自己一个人蹑手蹑脚的把摊子摆出去,搬出摇椅,悠闲自在的躺着,想接着打个盹。
不过,三只妖却不期而至。
淮南惊讶的摘下铜钱:“怎么这么快,我大师兄呢,没跟你们来?”
三只妖很落魄,眼窝深陷,累的连说话的力气都要没了:“差点没被归道长收了……”
三只妖惊魂未定:“先生,你可别再把这种事情交给我等了,要不是归道长忘了结账就去追我等而被小二拦住,现在我等早就在他的法器中魂飞魄散了!”
“我师兄说什么,他到底来不来?”三只妖东扯一句,西扯一句,淮南没了耐心,归一早就金盆洗手,现在除了师父,没有任何人能让他重新去捉妖,这样做,也无非是吓吓那三只妖罢了。
“来,他说来,不过要晚些,听说归道长把一个女子吓病了,所以一时走不开,您也知道,归道长长得……”
“我师兄长什么样这倒是不归你们管,行了,没事了,你们走吧!”
“先生,你不去看看啊,虽然归道长很可怕,但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等也愿意再去一次。”
淮南不怀好意的笑道:“师兄以前经常欺负我,我要是不趁此机会报复一下,那我就不是淮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