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龙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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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看看这里都有什么。”天生神经大条的苏小糖独自一人就沿着河流上了山。
她本来是想要找块石头，以硬碰硬的把河边那块色石头给砸碎了，哪知这一路上来，竟没发现一个耐用的。
苏小糖捏着手里的红砂一头雾水，“明明是块石头，怎么一捏，就碎了？”
她是顺着河流上山的，河道两边的沙子越往上越少，石头反而多了起来。
但奇怪的是，这些石头外表质地坚硬，其实不堪一击。
想起来那块臭石头的硬度，苏小糖的手还有点疼。
“全都风化了？”苏小糖疑惑，怎么这里的石头，都没有她印象中的坚硬？太奇怪了。
幸好，这里风景还好。
想着那石头没脚，一时半会还跑不了，苏小糖速度就慢了下来了。
这里风景不错，山林郁郁葱葱，山道上有很多紫色、蓝色的小花点缀其间。她这副身子看着年幼，体质却还不错，爬山许久也毫无疲劳之感。
苏小糖孩子心性上来，这摸摸，那碰碰，竟然忘了其他，专注地玩耍起来。
“这是什么？”
苏小糖被一株奇怪的草丛吸引住了。
那草有四片叶子，每片叶子都呈羽毛状，从正中间的脉络分开，像是打开的翅膀。四片叶子对称分布，风一吹，就微微动一下，苏小糖清楚地看到，那叶子还缩了缩。
“太神奇了。”苏小糖跑过去，蹲在地上，目不转睛地观察。
随后，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那本来是青色的叶子，在她的注视下，竟然慢慢地变成了紫色。变化过程肉眼可见，先是从根茎处渗上一点淡紫色，再后来缓慢蔓延，顺着茎秆就到了叶子上。似乎是人害了羞，从脚到头全身红透了一样。
苏小糖看着一株草在自己面前羞成这样，忍不住就想痘一逗它。
她轻轻地摸上其中一片叶子，用极轻微的力道，挑人下巴似的，从叶子下方向上托了一下……
只见那叶子快如闪电地合起来了！
苏小糖嘴巴张成O型，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片叶子以中间对称的脉络为中心，两旁羽毛一样的叶子合拢起来。
太……神奇了。
苏小糖一屁股坐在地上，兴味十足地把其他三片叶子挨个挑了一遍。然后傻呵呵地笑着，看着那几片叶子，对称，合拢，羞到了极点。
最后又坏心眼地来回抚摸了两遍底下的茎干……整株草抱团缩起来了！
“哇，你们也太害羞了吧？”苏小糖乐呵呵地戳一下，再戳一下。
那株草的四片叶子往里收缩，茎干软倒，整个萎在地上，团成了一个紫色的小球。
“哈哈。”苏小糖咧嘴大笑，撑着下巴，瞪着圆圆的眼睛，动也不动地看着那草什么时候能恢复原样。
时间默默地流逝，苏小糖打了个呵欠。
“你们还变不变回来了？”她碰了碰那叶子。
小草可怜巴巴地又往地下缩缩。
苏小糖突然想到，要不是她们的根埋在地下不能动，她们早拿东西把自己遮得死死的了，再也不要出来了。
“你们胆子那么小啊？”苏小糖撇撇嘴，不满意地说，“和平年代，怕什么。就算这里是另外的世界，你不招惹别人，别人怎么会动你？世上还是好人多的，比如说我。你看，我就不伤害你们。”苏小糖笑嘻嘻地逗弄了那草一下，语气轻松地诱惑道，“再出来一下子吧，让我再玩一下。好不好？”
那草颤抖了下，叶子紧贴着地皮。
苏小糖不满意了，黑乎乎的手指头一把抓住那团紫色的小草，威胁道，“快一点，不然我拔掉你了啊。”
她一本正经地跟一株草谈判，竟然不觉得荒谬，反而觉得是在跟他们正常交流，他们能听得懂，并且会做出反应。
苏小糖觉得手下的小草在可怜巴巴地打哆嗦。“快点！”她手上加了点力气，瓮声瓮气地威逼弱小。
小草颤抖的更剧烈了。几片抱团的叶子猛然抖动，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然后以极慢的速度松开，依次地打开。
苏小糖摸着下巴赞扬，“乖，让我再玩一下。”
紫色的草颜色从头到尾没淡下去，闻言不由自主地又缩回去一寸。苏小糖瞪眼，“嗯？”
虽然欺负一株草显得很没品，但碰见这么好玩的东西，她还真的舍不得离开。
苏小糖黑乎乎的面孔上，露出了两排月牙。她兴奋地搓着手，蹲低身子静等那叶子恢复原貌。
一片……两片……三片……苏小糖止不住地笑，口中轻数，“四片……咦？”
叶子中间包裹着一片淡紫色的珠子。
“这是什么？”苏小糖凑上去看，说话时口气喷上去，吹的几片叶子忍不住又想要合拢，苏小糖眼看不好，一声厉喝，“不准动。”那几片叶子震了下，可怜兮兮地伸展着。
慢慢地，根茎也挺立起来了，看起来就像是要把那珠子托上来，送给苏小糖一样。
“送给我了？”苏小糖挺意外，翻来覆去地看那株草，怎么都不明白她们是从哪里变出来的这么一颗珠子。
小草强忍着那小黑手粗鲁的折磨，茎干直挺挺的，豁出去般的献礼。
苏小糖伸手，轻轻地把那东西拿上来，放在拇指和食指中间捏了捏，小东西不大，如豆子般大小，皮看着挺薄，有弹性，捏着挺软。
“这是什么东西？”苏小糖低头问，接着，瞠目结舌地看着那草一瞬间萎顿在地，四片叶子摊在地上。
“……晕过去了？”苏小糖黑线，把珠子放在一个手里，另一个手去摸叶子。
好不动弹。
真晕了。
苏小糖本来就黑的面孔又黑了一层，张了张嘴，又闭上。转身去扯了一大把蒲草，把那株挺尸的草给遮了个严严实实。
“安息吧。”苏小糖沉重地说，转身不回头地走了。
她没看见，身后，那蒲草下面，一片紫色的叶子窸窸窣窣地露了个头，如同小心翼翼地窥探。
一路上山，草似乎都低了一头。
之前在山下看见的，都长得精神抖擞的蒲草，这时候似乎变得蔫了吧唧。
苏小糖抬头望望天，太阳挂在正中间，不远不近地照着。“也不热啊。”苏小糖奇怪地摸了把身边的蒲草，“这太阳刚晒了下，你们就萎啦？”
蒲草当然没法发声，苏小糖也没指望能跟他们交流，自顾自地上山去了。
谁也不会像那臭石头那样，嘴贫又贪色不是？
山顶上跟山脚下并无什么不同。
苏小糖上来之后，就有些失望。
“有人吗？”
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这里只有一汪湖水，还有满地的红砂，没人应答。
苏小糖耸肩，但还是沿着湖水走了一圈。
“怎么回事？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吗？”
她有点气馁。
连脚下的红砂都不能让她开心一点。
眼前似乎又略过一双温柔的眼睛。苏小糖想，那一定是她的爸爸或者妈妈。
她坐在湖边，脚伸到湖水里面泡着，感受着柔和的湖水包住了自己的脚，这才想起来，一直没穿鞋，走这么多的山路，竟然不咯脚。
苏小糖抬脚，看了看脚底板，自己都被瘆了下。
——黑的真均匀又彻底。
“那不是可以省双鞋了？”想到这一点，苏小糖心里突然有点小窃喜，她本来还担心没有人烟，她不会做鞋子，要怎么才能搞到一双鞋。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了。
“真棒！”苏小糖狠狠地拍了自己的脚心一下。
随后就觉得被什么东西刮了一下。
她看了看手，那上面正是有一道白痕。在黑色的皮肤上，更加显眼。
苏小糖把脚抬到眼前，仔细地看，竟然发现，那黑色是由一道道极为细小的纹路组成！那纹路很细，但手摸上去，明显是鳞片一样的东西！
苏小糖手一松，脚落入水中，溅起大片的水花。湖水荡起清波，蔓延到整个湖面。
“那是什么？”苏小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晃了下神，猛然抬起自己胳膊，眼睛贴在上面仔细看。然后，她惊奇地发现，那上上面的皮肤，虽然没有黑色的鳞片，但却是有及细小的纹理。摸着是皮肤，仔细地看，竟然也像是细小的鳞片那样的纹路。
苏小糖使劲地揉揉自己的眼睛，咽了咽口水，才极慢地，小心地，抬起另一只泡在水里的腿。
这次，由不得她不信刚才看到的了。
因为，她浸在水里的小腿部分，也长满了细小的鳞片。
“呀！”苏小糖一下从水中薅出脚，使劲地在沙地上蹭，把水抹干。“一定是水有问题，我是人，不是鱼，怎么可能长鳞片。就算是我从蛋里……”
苏小糖猛然止住，她脑中灵光一闪，心中却默认了一个事实——她是从蛋里孵出来的，肯定是鱼了……
她情绪低落地坐在沙地上，望着湖水发呆。
腿上已经没有鳞片了，但她还是难过。她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就变成了一条鱼了。
她回忆起脑海中，那双让她觉得亲切的眼睛，鼻子一酸，哇的一声就哭了，“爸、妈，我变成鱼了！我回不去了！呜呜，我不想被人煮了吃啊！”
苏小糖哭的伤心极了，最后简直坐不住，直接趴在沙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呜啊。”整个山头上都回荡着她伤心委屈的哭泣声。
天上，太阳被乌云遮住。黑漆漆的云彩越聚越黑，最后沉甸甸地挤在一起，像是要塌下来般地，正好飘在天空上方。
湖水中间，不知何时荡起一圈涟漪，水波越来越大，慢慢的，一双黑色的犄角露了出来。
苏小糖哭得在地上打滚，只觉得从来都没这么委屈过。她沉浸在悲伤中，完全没注意到有什么变化。
风也刮起来了。刚开始还是微风，后来就慢慢地变成了大风。过了一会儿，风聚着云，吹落层层树叶，风力强大到，吹起一层红砂，吹散湖上白色的雾气。从远处一路刮上山，山脚下，有些树枝竟然被吹断，蒲草低低地伏在地上，山上的树木扭曲晃动着枝桠。
天色昏暗，眼看着一场暴风雨就要到来。
那对犄角从湖中心急急忙忙地游到岸边，接着，露出一张惊惧的牛脸。
“别哭了，你不是鱼。”那牛张嘴，还发出了人声。只是声音低沉，如牛哞哞叫一般。
苏小糖哭得正欢，居然没听到。
牛脸极力稳住被风吹得打晃的身子，慌乱中，从湖中吸了一口水，对着苏小糖：“噗——”淋浴似的，洒了她一头一脸。
“谁？”苏小糖陡然间被淋了满头水，惊了一下，擦着眼睛抬头，鼻音囔囔道，“下雨了？”说着，还抽着鼻子，抿了抿嘴。
“是我。”那瞪得铜铃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张，往水里沉了沉，只露出一双眼睛。
苏小糖扭头，瞬间瞪大眼睛，“大水牛？”
牛头晃了晃犄角，闷声道，“我是鱼。”
苏小糖还没震惊于老牛会说话，就被这人点到了伤心事。她点点头，“原来是同类。”
她眼睛通红，嘴巴一瘪，就又要哭。
不远处，刚歇下的风，立刻有重新刮了起来。
“停！”
老牛大喊一声。
震得苏小糖张着嘴傻站着，木愣愣地看着它。
“那个，”老牛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眼睛只露了一半，劝道，“你别哭了，再哭都要把山毁了。”
“什么？”苏小糖不明白。
老牛示意她回头望。
苏小糖站在山顶上，发现之前还蔫巴巴的蒲草全贴在了地上，从山脚到山上，像是被人拿了一根长木棍，从下推到了上面，特别服帖地趴着。山脚下，小树苗被连根拔起，山腰上，有些树枝已经断掉。而她的脚下，红土聚拢在一起，在她身旁，堆了个大土包。
“怎么啦这是？我怎么没感觉？”苏小糖惊讶地问。
“就是你做的，你当然没感觉。”老牛偷偷地抱怨了一句。
它偷偷地望天，松了口气，乌云已经在慢慢地散去。
“你说什么？”
苏小糖没听清。
“我说，你不是鱼。你是龙。”老牛急忙解释，生怕这小祖宗再哭。
“老牛，你说什么？”苏小糖看自己干巴巴的小身材，掏了掏耳朵，“再说一遍。”
老牛顶着犄角，从水里浮上来些，认真道，“我不是牛，我是鱼。”
“什么？”苏小糖觉得自己耳朵肯定出毛病了，看那牛眼，牛鼻子，牛耳朵，牛角，哪一点不是牛啊。
老牛看着苏小糖怀疑的目光，有些受伤地缩着肩膀站起来，露出四肢，想要苏小糖仔细分辨。
苏小糖摊手，“呃……牛腿。”
“我是鱼，鯥鱼。”老牛悲愤地反驳。
苏小糖用一种你撒谎，我自己看得分明，你就是头牛的表情望着它。
老牛又羞又窘，忍不住就把尾巴甩过去了，语无伦次地极力证明自己，“你看看，看看，多看两眼，这是牛尾巴吗，是吗？不是吧？我是鱼吧？”
苏小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这牛还真可怜，私生子的证明就直接挂在身上，怪不得脑子糊涂了，非得说自己是鱼，那明明就是一条蛇尾巴么。
“好吧，你是鱼。”苏小糖善心发作，违背本心地安慰老牛。
老牛长喘了一口气，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冲龙族的人发了脾气，连忙惊恐地沉到了水底，只露出一双犄角。
“喂，别跑啊。还没告诉我我是什么呢。”苏小糖连忙跑到岸边，一把抓住那长长的犄角。竟然把它的牛头拉了上来。
“疼，放手。你，你到水里看看就知道了。”老牛连连求饶。
苏小糖才不管它，使劲一把，居然把老牛活生生地给扯了出来，再用力点力气，把它拖上了岸。
“……老牛，你太瘦了。”苏小糖看着害怕地看着她的老牛，又看看自己的双手，“我才使了一半的劲，就能把你扯出来。”
老牛欲哭无泪地望着她，恨不得把她蹬到水里。
“这水里有什么？”苏小糖问。
“什么也没有，就我自己住着。”
苏小糖疑惑，“整座山都只有你住着？没有飞鸟什么的？”
“还有您啊，另外，还有一位高贵的人。”老牛恭敬地回答，“本来还有其他族类，但自从您来了，大家就逗迁居了，怕打扰到您。至于飞鸟族，这座山上从来就没有那种生物，它们活不来的。”
“为什么？”
“飞鸟族要靠虫子、草籽为食，但这里的植物都是不枯不荣，蒲草不结籽，树木不养虫族，飞鸟族在这里无法生存，因此不能居住。”老牛解释道，“您看，这里除了我，没有其他的生物了。”
“这么奇怪。”苏小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奇怪的地方，“难道没有四季？”
老牛摇头，“没有，我生活了千年，从来没见过季节转变。”说完，老牛又一脸向往地说，“昆仑山终年积雪，蓬莱岛有终年炎热，这里的始终如春，都是单一季节，并无变化。只有人间，四季分明，有寒有暑，变化无穷。我欲前往，怎奈如此形状，不敢……”说到动情处，大大的牛眼也湿润了。
苏小糖同情地看了看那条蛇尾，暗自赞同，太奇怪的杂交品种，出去是容易吓到人。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她这样，处变不惊的。
“这是哪里？”她问。
“柢山。这条河是英水。”老牛指点着山下被吹断的蒲草，满是心疼地说，“这里的草木一旦摧毁都不可再生，没有新生草木生长。所以，殿下以后还是小心些吧。”
苏小糖被它说的一头雾水，“关我什么事？还有，为什么说我是殿下？”
老牛不信任地看着苏小糖，“难道您没发现吗？您有呼风唤雨的能力，只要心中有风雨，身处之地就有风雨。”
苏小糖摸着下巴思索，“这么说，我真是龙？”
还未待老牛回答，她又不确定地补充，“老牛，你没骗我吧？”
“我是鱼。”老牛笃定道，“你可以去水里看看。现在您还年幼，刚刚孵化，遇水会自动化形。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苏小糖迟疑地摸了摸手脚，看着一脸期待的老牛，片刻后，终于下定决心，利落地跃进水里。
不一会儿，便沉默地爬上岸，坐在地上发呆。
“那个……”身后响起老牛的声音，“您要不要穿件衣服？”
苏小糖浑身一震，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刺溜一下滑进水里。
“我的丝呢？”她在水里胡乱地找着，还不忘指着老牛不让它靠近湖水，“你别过来。不准看！”
老牛被它一瞪，腿一软，连忙后退几步，离得远远的。
它虽然活了上千年，无需惧怕一个小奶娃，但毕竟是条鱼，对着鳞虫之长的龙族，还是有点本能的畏惧。
“那件丝衣我刚刚也注意到了，其实就是您的蛋中剩余养分，您要是消耗体力却不及时进食的话，它会自动输送养分。等消耗光了，也就没了。”老牛看她急切的样子，急忙献策道，“其实，您可以自己变衣服啊。”
“是这样么？”苏小糖想，难怪上山的时候总不饿，还觉得衣服越来越小。本来以为是上山动作幅度大，扯得衣服紧，没想到原来是这样。她浸在水里，感觉周身的鳞片都露出来了，摸起来怪怪的，就催促道，“怎么弄衣服？”
老牛甩了甩尾巴，轻松道，“只要您想，就应该可以了。据我所知，龙族的一些法力，是可以传承的。变衣服这种低级法力，更是不在话下。”
苏小糖直愣愣地望着老牛，还是一头雾水，“那我要怎么想？”
老牛跟她大眼对小眼，“直接想么。”
苏小糖闭眼，豁出去般，使劲地冥想脑海中有什么残留记忆。
她可不想又裸着下去，被那臭石头看到了，肯定又被嘲笑的。
脑子里胡乱地想着，身上却猛然一热，只听见老牛在岸上兴奋地道，“成功了！我就知道难不倒您。”
苏小糖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上果然裹了一件衣服。
只是，她受不了地大喊，“为什么又是黑色？”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龙姑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