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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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的孤儿院建在市区的边缘地区，当然院门上写的可不是孤儿院那几个刺眼的大字，而是美名其曰儿童福利院，看看，这多委婉啊。
现在这福利院的面积挺大，不过听说十多年前这个福利院的面积可是小的可怜呢。既然叫做福利院，福利福利，连个活动面积都没得保证，那还福利个屁呀，现在才像话嘛。
我们不约而来免不了院内人疑惑的眼神，于是一个五十岁上下民工长相的人上来问我们:“请问，你们？是来干嘛的？”满脸问号满嘴也问号。
“奥，我们是来探望陈姨的。”我笑着解开了他的疑惑。
他听到后也是笑意盎然，“哦，来找陈姨啊。请问你们是她的？”貌似他是以很礼貌的一人儿，可是看长相实在难以令人信服呀，这世道，白眼狼也都礼貌的一塌糊涂，谁知道呢。
“嗯，这个，你懂得的啦，哈。”我一时间想不什么该怎样回答。
“哦，懂的懂的。”他笑的油光满面，露出东倒西歪的牙齿。
哇靠，天呐他居然懂了，连我都不懂呀他妈竟然就懂得了，那没错了他准是那只白眼狼。不过现在我们可没有闲情来管这些，韩夜方说:“您知道陈姨啊，那能带我们过去找她吗？麻烦了。”
“行啊，没问题的。”说着他就帮我们领路。
就这样我们跟着他在四周满是小孩子的院内走了一段路。一路上鸟语花香，绿草丛生，很负责的说这儿很漂亮。
在见到陈姨之前其实在我的脑海里已经有了她的大概轮廓，一年过花甲，满头银发的老太或者……（哈，咱可以自己瞎想象，但介于素质问题不能说出来不是。）
可是在见到陈姨本人之后，我又天翻地覆了，想象这东西……太假了。
那为我和韩夜方领路的大叔在一栋白色的房子前面停了下来，然后他指着不远处正在打水只留下背脊给我们看的人说:“陈姨，有人找你呢。”
那个人撩了撩因弯腰而下垂的头发转过身，扑朔迷离的眼神让我觉得一阵晕眩，就像头部被什么重物打击了一下似的。
我看到她亭亭玉立好似一少女，但从时间上来推算她不可能会低于四十岁。但无论如何我的想象再一次在现实面前支离破碎，无底的深渊将一切掩埋，无声无息的仿若一切都没有发生，其实就是没有发生嘛。
她露出挺好看的笑容向我们走来，旁边那大叔也识趣，马上就说要走了。她把我们领进一间小屋子，并给我们端上热气腾腾的茶。
“你们是？”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提出了估计在心里憋了很久的疑问。
“奥，听说您在这儿不辞辛苦的坚守了很多年，我们是市里特意安排来看望一下您的。”韩夜方很自然很和谐的按照我们早就准备好的措辞说道。
枯木逢春的喜悦，久旱逢甘霖的意外，陈姨有些激动，眼角堆积着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可能是雾气熔化成的液体。她说:“这没什么，这也算是我的一个心愿。”
明明是太阳已经开始往上升起，但我却感觉雾气越来越大了。走近后我发现其实陈姨挺漂亮的，皮肤很白肤质天生就不差，虽然年龄可能不小了，但未化妆的脸蛋依旧光鲜明亮。可这样一个天生丽质的女人的心愿竟然是在孤儿院里陪伴一群有人生却没人养的小孩，我很自然的会有疑惑。
我这个人又天生很直白，所以在没有人阻止我的情况下我立马道出:“心愿？”而且表情也配合着将疑惑显现的一览无遗。
“是啊，这的确是我的一个心愿。”她很安静地给我们拿东西出来吃，“不瞒你们说，其实我也是一个在这里长大的孤儿。”
没有预料到的结局，没有准备好的未来，一切都变得无比陌生。我很惊讶的听她说着，是的，很惊讶，“你是在这儿长大的？孤儿？”我觉得我有些语无伦次了。
“嗯。”我看到她很肯定的点头。娇小的身躯，让人联想到诸如可爱这样的词语。
“那……你为什么又会有这样的心愿呢，在这里呆久了，难道不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吗？”我见韩夜方没有阻止我，所以我还是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
她的眼睛在刹那闪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光，可能是忧伤吧，她说:“当然，每个人都会想出去看看外面精彩的世界，因为那里太有诱惑力了。”顿了顿她继续说，“我那时候当然也有出去过，可是……我的文化程度低，而且人又笨手笨脚的，所以刚开始到处碰壁找不到事做。后来，倒是有一个外表很友善的老板给了我一份不错的工作，可是……社会很黑暗的，那个老板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伤害了我……很久。……我也不知道我是怎样在外面度过了两年多的，我就是感觉那里很脏，很脏，我觉得这里的土地虽小却很干净……所以最后我下定决心回到这里来照看那些孩子，并一直呆到现在。”
可能是很久没有发泄心中那些几乎腐朽的愤怒了吧，她说话的时候目露凶光，就像见到了□□她的小鬼子一样。她说的断断续续，我却能很清楚的理解其中的含义，一个初来咋到的女人独自一个人闯荡江湖的确很难啊。
这样的情况下，女人出面当然更好，所以韩夜方一个劲地向我使眼色。我犹豫着开口:“嗯……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就别难过了。”我他妈还真是不会安慰人，老是只能整出那么一句，也正他妈的够窝囊。
时间本来就是很伟大的治愈师，伤口很快被愈合。陈姨轻轻抹了抹眼睛，然后又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她点点头，说:“嗯，不提了，不提了，都是陈年往事了。嗯……你们怎么知道过去很久了，我……样子很老吗？可其他人都说我看上去还很年轻啊。”
“不是不是，您看上去绝对是黄花大闺女一个，绝对的年轻呀。”说完我就觉得我这是自己在抽自己耳光啊，‘您’都用上了，这不明摆着说谎不打草稿么。
“那你们是之前在市里查过我的……年龄？”她小心翼翼的说，年龄对女人来说是一个天大的秘密，所以女人们对此格外谨慎。
“嗯……没有。”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决定直突今天我们来这儿的主题，“我们……是听……小……丫……提起过你。”说完我开始冒冷汗，我们根本不确定她们是否认识，不过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啊，真的吗，是小丫那孩子。”很完美的反应，她高兴的简直像个小孩子，“你们是小丫的朋友吗？她现在在哪里生活？过的好吗？”
一连串的问号，一脸期盼的表情，就像是可爱的女人一脸欣喜的期盼着远去的丈夫的回归，令人不忍心对她说出一个否定的词语。
“好，很好的，她现在在一个大公司里混的风生水起，都已经是公司的最高领导人了。”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突然就想起了前几天还在我身边生龙活虎的燕艳，有些情愫在心里慢慢发酵导致语调并不和谐。
我这人也真够没心没肺的，那些曾经照亮我整个青春引领我顺利前进的人一个个在我眼前倒下去，可我现在却像植物人一样没有半点知觉，唉，麻木了。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