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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五十)锦绣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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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锦绣公子
“昨夜歇的可好?”申屠放摇着扇,走在凤燎身边。
“嗯,一夜无梦。”凤燎轻言轻语,笑着回答。说着,两人想着园中聚满人的亭台走去。
“两位终于到了,老朽和众位客人早就等在此处了。”是昨日那位猜谜的老翁,此刻正站在听台中间,对着姗姗来迟的两人,亲切探问道。
周遭围满了人,显然远比昨日的人要多些,想来昨日那风头是出尽了,才引来这么多客人前来。
“呵呵,老人家起得倒是早啊。”凤燎笑着应答,跟申屠放二人进的亭内,甫一进去,便见到复见楼和伏戏欢二人坐在亭内石桌边,看到他二人到来,一个满脸尴尬,一个一脸开心。
凤燎笑笑,想来,刚刚他们未到之时,伏戏欢该是又与复见楼说了些什么。
“复兄来的甚早。”凤燎笑着。
“哪里好似人家早,明明是你二人迟了。”伏戏欢抢着说道,眼睛却始终不离申屠放。
“这不是等着你们来,你们瞧。”复见楼说着,看向石桌之上一个托盘,金漆的托盘之上,是昨日里那三个剩下的谜面卷轴。
“看来,诸位都是来看着最后的谜面的,”凤燎轻笑,转向那老翁,接着道,“那就烦请老先生开谜吧,莫要让众位客人等久了。”
周遭围满了人,早已翘首期待,听闻凤燎要老翁开谜,更是一阵不小的骚动,更有好事者,打着旗号跑来附庸风雅,竟小声议论着赌资。
申屠放一直不语,只坐在桌边,却不知是有意无意,离了伏戏欢甚远。
那老翁乐呵呵的上前,却不见动手拆卷轴,只是立在原地,笑看着凤燎。
“老先生,莫不是还有什么要求?”凤燎问道。
“哈哈哈......”那老翁笑得更胜,对着凤燎上前一鞠,说道,“小哥甚是聪颖,却是家主又有所吩咐,这桌案上的三个谜题,却已不是昨日剩下的三个,乃家主作业亲笔所书新题,今日,家主要两位任选一题答对便可,只是......”老翁演过一半,却支吾不言。
“有何要求,但说无妨。”申屠放突地出声,引得那老翁眉心一挑,随即笑语盈盈。
“家主要这位小哥选题,并要这位红衣公子答题,若对,便将亲自呈送乌龙葵与二位。”那老翁说的认真,甚显谦恭。
凤燎不语,申屠放看着那老翁。片刻。
“若是不答应,岂不是对不住你家主子一片心意,燎儿,选吧。”不知为何,复见楼觉得申屠放这话若有所指,反观凤燎,倒是一脸沉静。
凤燎走向前,对着那三个卷轴细细的看,好像是要看穿那卷轴之上的锦帛一般。
“就这个吧。”说着,凤燎状似随手,弯腰拿起中间那个卷轴,那老翁上前接过,慢慢讲卷轴打开,将谜面示于众,便有人轻念出声。
良禽择木而栖,
良玉路转峰回。
“这......这是什么谜面,所猜又是何物啊......”
“这谜面蹊跷得紧,有些迷糊,太迷糊......”
“就不知那位红衣公子能否猜中啊......”
“猜得中也得会题,这般莫名其妙的谜面,他也要看得懂参得透才行啊......”
听闻身边众人议论纷纷,石桌边诸位却各怀心事。
复见楼皱眉看着谜面,百思不得其解,伏戏欢瞪着那老翁,满脸写着主仆二人欺人,凤燎倒是像个无事之人,听了那谜面,也不着急,更不思索,看上去无所事事的站在原地,好像此时与自己无关,再看申屠放,凝神静气端坐在石椅之上,只是片刻间,眉头紧皱,抬眼看向凤燎。
伏戏欢惊觉变动,看向申屠放,却见后者眼中有太多不明的因素,是不解,是不愿,更是有些狠辣之色在其中,一时间,连伏戏欢也觉是有蹊跷。
“看公子这样子,怕是已然猜到了?”那老翁静静观察这申屠放,将其神色转变尽收眼底,遂上前相询。
周遭众人惊异不已,想不到申屠放竟能瞬间破解此谜,纷纷向其投去目光。
“咳咳......”那老翁轻咳两声,向周围人说道,“诸位,此谜乃为玲珑谜,实乃根据人心所向,若然心有所瞩,便可得来结果,这谜底各有所依,但反点了意,便算是答对了谜,想来这公子已然有了答案,就不知诸位可也有猜中的?”
老翁言罢甚久,底下议论纷纷,却无人上前。
“呵呵......看来,公子必然有过人之处,那么,就请公子说了这谜底,好让众人评说。”那老翁笑得深意,恭敬非常,更是深深的对着申屠放一鞠。
亭台处顿时安静异常,都屏气凝神想要听申屠放说出谜底,却见申屠放一直盯着那老翁,良久,不见出口的打算。
复见楼等在一侧,也甚觉尴尬,正欲开口相问,却听申屠放出言,“你家主人,如何称呼?”申屠放看着凤燎的眼睛忽的一转,转向那老翁,直直的盯着那老翁眼睛。
那老翁未曾想过申屠放有此一问,亦是一愣,转眼间也是不知如何回答。
“你家主人既然有意相见,想必不会有所隐瞒,早晚是要知道的,老先生何必相瞒。”申屠放倒有些咄咄逼人之势,一直紧锁那老翁眼神。
似是在心下思索甚久,那老翁想必也做好了决定,便朗声开口,对着众人道,“此次承蒙诸位赏面,来参加今年的东篱客会,家主更是甚感荣幸,有幸举办,一直未曾告知诸位,实乃家主心性使然,不愿强出风头,只愿诸位尽兴。只是今日既然这位公子相问,老朽便不推辞,只是家主一向深居简出,想必名讳也不曾被诸位熟知。”
那老翁寒暄一阵,突地停下,将手中卷轴放于桌上,随后缓缓开口,“家主心怀青山秀水,便自号锦绣,故而相熟之人皆称之位‘锦绣公子’!”
“锦绣公子!”
没成想先发出惊叹的竟然是伏戏欢。
随后便是一片人声鼎沸,周遭人中,但凡是京城人士,皆唏嘘惊叹着,想不到此次东篱客会的东家,竟是京城中神秘莫测的锦绣公子!
“这锦绣公子是?”复见楼常年出外游历,对此知之甚少,便轻声相问一侧的伏戏欢。
伏戏欢瞪着他,好一阵,眼里尽是嫌弃之意,“亏得你也是京城人士,怎的连锦绣公子都不知道,这锦绣公子啊,是当朝天子治下最神秘的人物,江湖中,朝野间,俱是有他从中周旋,有传闻说他是皇家豢养的暗手,更有甚者,皆说此人,便是我朝暗帝,其人手段,可说惊为天人,在京城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就连天子,也要对其礼让三分。”
伏戏欢说的精彩,旁人也听得有滋有味,更有在一旁连连点头称赞者,倒是申屠放与凤燎,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暗帝?呵呵呵......”凤燎突地提及暗帝一语,嗤笑出声,引得周围一众人投来目光。
“想不到这么个神秘人物竟是这次东篱客会的东家。”复见楼怕有微词,便岔开话,连连称奇。
“可不是嘛,这还不是沾了申屠哥哥和燎哥哥的光,人家可是大人物,想见一面简直难于登天呢。”伏戏欢变着腔调说着。
那老翁静静听着众人讨论,此刻,才复又转向申屠放。
“还请公子解谜。”一句话,停了众人的议论。
申屠放看看那老翁,不语,缓缓站起身,走近凤燎,在凤燎身侧站定,沉声道,“那不如请锦绣公子出来,申屠放当面解谜与他听,不是更好。”
闻言,众人皆惊,惊叹申屠放出口豪言,却偏偏让人说不出不自量力的话来,总觉得申屠凭的站在那里,气势斐然。
那老翁正待答话,却听申屠放又是一句,惊了众人。
“锦绣公子如此出众,怎会驳了在座诸位的面子呢,申屠放自此相邀,还望锦绣公子赏脸,你只消上前几步,听我告诉你这谜底,便可。”
众人困惑于申屠放所言,不知其所云,却听人群外围传来一阵朗声大笑。
“哈哈哈......申屠氏族果然名不虚传,申屠公子更是非比寻常。”
众人自觉让出一条道来,纷纷注目于自人后而来的那位说话的公子。来人冠玉华裳,一袭青衫,却是华丽非常,其人面色润泽,仪表堂堂,白玉的头冠更显其潇洒倜傥,虽说是一年轻男子,可他身上却自带着一股超脱傲然之气,从众人身边走过,没由来的,便生出一派贵气,那人面上笑着,却带着巍然,不禁使人肃穆侧首。
申屠放一瞬不瞬的看着来人。
“申屠公子,有礼了。”来人轻轻一揖,想着申屠放,抬头间,却是状似无意的看了眼凤燎。
“有凤来仪,完璧归赵。”申屠放沉声说道,周围人一阵莫名。
“申屠公子,才智过人,心有玲珑。”锦绣公子径自坐下,言罢,对着那老翁微使一颜色。
老翁顿时侧首,转向众人,“诸位,适才这位公子已然解出我家主子的谜面,现下就请诸位移步,我家主人在别院摆了餐点,请诸位前往用膳。”
众人不敢多待,虽说锦绣公子一介书生模样,可却是不敢造次,遂纷纷离去。
一时间,亭台中,只剩下五人。
“呦,锦绣公子果然容貌出众,虽说及不上我家申屠哥哥,不过,确也潇洒非常。”伏戏欢斜挑这眼,对着锦绣公子媚笑。
“能得将军之子谬赞,实在荣幸备至。”锦绣公子笑着说。
“哦?你识得我?”伏戏欢有些好奇,面上也是对着锦绣公子起了兴趣。
“不止,在座的诸位,我都认得。”说着,锦绣公子看向复见楼,“这位是廷尉之子复见楼,一向真性情。”
复见楼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被那人盯着,不明觉历,微一顿首,“锦绣公子。”
“这位嘛......”锦绣公子笑着,抬眼看向凤燎,却在下一眼看过申屠放,对着申屠放说,“可是凤氏遗孤?”
只觉周遭一阵寒凉,就见申屠放眼中顿显寒芒,那锦绣公子却是笑看申屠放,似是不觉有何不妥。
只听一直不见动静的凤燎,轻笑出声,“呵呵......这大半个锦绣江山,看来都收在锦绣公子眼中了,凤燎佩服,佩服。”
锦绣公子闻言,眉眼一顿,又恢复了神色。站起身,走向凤燎,眉眼尽笑。
“那燎儿可知,剩下半个江山,在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 婶子曰:拖沓了,实在对不住,会尽快完结,保证不坑不水不烂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