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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三十一)梦魇 ...

  •   (三十一)梦魇

      有些朦胧的场景,连睁开眼都觉得浑身刺痛,隐约间,衣衫破烂浑身染血的少年虚弱的睁开眼,不同的人来来去去,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还有一人,静静的注视着自己,少年想要看清楚他是谁,只是太过疲乏,随即又昏厥过去,满头乌发散乱的落在白玉枕边。

      那是一间太过气派的房子,灯火透彻仿若白日里一般,少年身上的衣服好似已经换掉了,他抬眼环视着整个房间,有一人,静静坐在离床榻不远偌大一个软榻之上,静静的喝茶,他记得这个人,他一直在房间里,好像一直看着自己,起码在自己清醒时候,他都是在的。恍惚间,那人回头看着自己,笑语盈盈,他觉得看着这人笑很舒服,这个人长得很好看,面容很和蔼,自己无端地就像亲近。

      还是那间气派的屋子,乌发的少年养好了伤,正与那人说着什么,神情激昂,一张白净的脸涨得通红,那人听得入神,却也仍旧在笑,笑着看着乌发的少年,就那么看着。

      灯火一闪,少年突然身在一间迷失,昏暗压抑,少年却不曾害怕,好像将什么东西交给了那个人,少年只觉满心欢喜。只是瞬间,那人好像对少年人说了些什么,那人一直说,不停的在说,少年的身体开始打颤,渐渐的全身颤抖,最后忍不住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又是一阵恍惚,此刻房内光线微暗,平时站在一旁伺候的人都不知去了何处,只有床边传来阵阵短促的喘息之声,还是那张床榻。床榻之上是两个人,乌发的少年和那个人,那个长得很好看的人,满室的y旖旎。少年的乌发划过颈间,垂在半空中,发尾一下一下的扫过床沿,少年眼中噙着泪,泪光烁烁,只见少年紧咬着唇畔,说不尽的我见犹怜。

      天气似乎变冷,窗外飘着大雪,少年人还是少年人,乌发及腰,面上多了淡淡笑容,只是眸中不见喜乐。那人自门外走进,将一墨色囊匣交与少年人,嘴上说着些什么,脸上也径自笑得欢跃,眼中却精气频现。少年频频点头应着什么,抬手接过那囊匣,紧紧抱在怀中,轻抚着。

      又是一阵虚虚实实的景象,少年似乎看见自己,在亭台楼宇间缓慢行走,前边是一个绛红色的身影,只是个背影,那个背影转过头来,少年看不真切那人面容,只音乐看见那人眉下好像有一滴血,是个男子,那男子突然转身,抛下自己走的飞快,眨眼间已消失在亭台间,少年只觉得自己怅然若失。

      突然,一阵火光漫天,周围皆是喊杀之声,恍惚地少年觉得那声音里有自己最熟系的声音,少年人无助惊慌,突然摔倒在地上,火光中浮现出那个绛红色的背影,少年急忙伸手去抓,可那人却转瞬消失不见,少年恸哭出声。

      突然又是一张脸,一张长得很好好看的脸,是那个人,那个人笑着向少年伸出手,可是漫天火光里,少年却觉得周身冰冷,他不敢去抓那只手,抬眼看着那个人笑语盈盈走向自己,越来越近,少年听着他说着的话,满心恐惧,却退无可退,喉咙间滚烫着想要喊出声来,可是却灼的生疼。

      眼看着那个人就要逼近自己,少年只觉一身冰凛,只一心想着,不行,不能去,不能跟他走,挣扎间,少年对着方才已经远去消失的背影,嘶哑且用力的喊出一声......

      “放,放哥......放哥!不要!”

      申屠放独自饮着茶。

      夜半阑珊,皓月宁静,申屠放的客房轩窗大敞。屋内没有点灯,只是凭着月光灼灼,搭在屋内人身上,白日里绛红的衣裳月下竟是血染的颜色,略微有些刺眼。黑发在月光下显得更为黑亮,伏在肩上,散在颊边,那眉下一抹殷红更是要滴出血来一般,这场景更添几分诡异之色。

      申屠放睡不着,想想墙那边便是那人熟睡的模样,更是不得安睡。

      不知为何,自今夜黑无回来之后,便隐隐有种难言之涩,心中总觉有事发生,如芒刺在背,却又如鲠在喉,胸中更是有说不出的憋闷。

      是,申屠放自知无缘由的心慌起来,这种不安来自何处?莫不是黑无口中那无人知晓的陌生人?此时此刻,这种不安是万万不该的。夜深人静,孤影伴月,也觉得无法释怀这种感觉。

      “哎......”申屠放深深突出一口气,准备睡了。

      “放,放哥......放哥!不要!”

      申屠放猛然一惊,自隔壁传来一阵惊呼声,思绪未及之时,身体已先行一步。

      只见月下银辉,一抹血色自窗口划过,速度之快,恍若一阵轻雾,瞬间不见,只见到隔壁客房房门倏地敞开。

      申屠放冲至凤燎房内,还未走近床榻边,便见床榻之上的人怔怔坐在那里,胸口起伏不定。

      “燎儿,你怎么了?”申屠放急忙冲上前去,扶住凤燎双臂,焦急问道。

      凤燎不回话,只是定定看着申屠放,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

      申屠放只觉头皮一阵发麻,一瞬间好似心被掏空一般,稳了稳心神,申屠放轻声问道,“燎儿,你可还好?可还记得我是谁?发生了何事?”

      凤燎看着申屠放眼神之中的惊惧,说话间几不可闻的颤抖,心中自是千回百转,偏偏面上一派平静。

      突然,申屠放只觉眼前之人一晃,整个人便被拦腰抱住。还未待自己反应过来,只觉鼻翼下一阵熟悉的清香传来,申屠放只觉低下头,怀中便是凤燎。

      申屠放正欲问询,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觉此刻的凤燎,仿若风中残絮随意飘零,唯独在自己怀中,方可获得一丝慰藉,申屠放一只手覆上凤燎后背,这才发觉怀中之人满身汗湿。

      “燎儿可是做了恶梦?”申屠放只觉怀中之人微微一个颤栗,遂双手将其圈在怀中。

      凤燎此刻只着了内衫,皆已被汗水浸湿,前襟后背俱已湿濡粘腻,申屠放此刻已觉得手掌心里层层冒汗,更觉双手直直就贴在凤燎肌肤之上,不禁又有些心猿意马。想想与燎儿自相识再到重逢,此刻算是最为亲密,想想,申屠放额间便已渗出点点细汗。

      凤燎在申屠放怀中动了动,借着月光,申屠放看得半是真切半是模糊,只见凤燎将头转向一边,脸颊更是贴在自己胸口,呼吸紧促使得凤燎面色红润得有些过头,眼睑下和鼻翼之上分明还有细细的汗珠,已经湿濡的头发不安分的黏在凤燎脸颊边,脖颈上,更是有微微热气自凤燎颈间传至自己鼻息。

      申屠放不敢动,只怕自己稍微挪动半分,便会乱了分寸。

      “放哥,可愿要我?”

      凤燎一句话,说得极轻极轻,偏偏传到申屠放耳中,当真振聋发聩。凤燎这一声,听着有气无力,却又让人听了煞是舒服,只觉得那声音都甜腻了许多,更带着温热的湿气,直抵内心最柔软的那处。

      夜深人静,月色更是撩人。

      凤燎感觉到申屠放胸口起伏渐深,随即将环抱着申屠放的手紧了又紧,静谧中只听得到衣料摩挲之声,申屠放只觉得喉咙发干,想要说些什么,却根本开不了口。就像有人抑住自己的咽喉,丝毫喘不上气来。

      申屠放还是没有动,但刹那间气海翻腾,周遭顿时清冷许多,再看申屠放神色,只觉地狱修罗般,怒气满溢。

      缘由无他,只因方才刹那间,申屠放惊觉胸口处一阵温热湿濡,片刻又是一阵,那热度,偏偏好像火烧般滚烫,刺痛着申屠放每一个神经,瞬间浇熄了满身火热。

      那是泪,是凤燎的泪。

      申屠放不知,更不愿猜测凤燎适才做了什么梦,也许是凤氏灭门是的惨状,也许是这几年历尽辛苦的种种,那种痛苦无法言表,恨到无处宣泄,痛到需要找自己慰藉,感情上的,身体上的。

      总之,申屠放知道,那将是凤燎一生挥之不去的梦魇。

      这世间,凤燎的一滴泪,足以激起申屠放一世难平的恨意,那恨意,同样足以毁天灭地,惊世骇俗!

      “燎儿,莫怕,放哥一直陪着你。”

      申屠放温柔说道,一手轻轻拍打着凤燎后背,一下又一下,就这样,等到凤燎在自己怀中再次睡去。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前半,可以说是凤燎痛苦的回忆杀,也可以说是申凤痛苦的开始,行文至此,我终于可以仰天长啸一声说,终于可以虐猪脚了!其实还有一点,圭臬之脖子以下不能描写部分,可以说,后半部分想要赤果果,可是脖子以下基本全是定位在新概念意识流范畴内,不能描写的,婶子没写啊哈~可惜的是脖子以上也连个简单的KISS都木有,不过情到浓时,不一定要赤身肉搏,刻骨铭心何尝不可呢?
    PS婶子曰:终于可以虐凤燎,终于不久可以虐放哥,终于可以操盘手了......【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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