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燎》酱婶子

27、（二十六）宴

　　（二十六）宴

　　凤燎与申屠放随着家仆到了图园一处景色宜人之处，凤燎还记得进入石拱门时候看到的题字——图园中园。现在身在园中，果然不同凡响。这园子就建在图园的后园之中，园内山石林立，百转千回，佳木葱郁，绿意绵绵。转过最后一个回廊，便见一偌大圆湖，湖心处落一六角亭，朱瓦金线，富丽堂皇。

　　“你二人怎的这么晚才来？”复见楼在湖心亭内招呼二人。

　　凤燎但笑不语，走上前去，眼前偌大一张八仙桌，桌前依次坐着图百川，图夫人，复见楼，黑无。

　　“乌小哥你们快坐，酒菜都备好了你们才来。”图夫人换了新衣，一身广袖襦裙，显得温婉可人许多。

　　申屠放兀自坐下，未曾开口寒暄。凤燎落座后，开口便问，“图大伯，怎么不见曲二叔呢？”

　　图百川略一思索，笑着说，“啊，你曲二叔也本该在此，只是府内家丁惹事，不得不让他去处理啊，”说着，举起酒杯，“来，燎儿，有图大伯在依旧能为你接风洗尘。”

　　“多谢图大伯。”凤燎具备，一饮而尽。

　　“咳咳......”复见楼见正合时宜，轻咳两声，问道，“晚辈冒昧相问，不知图大善人与凤家小哥如何相识？”复见楼畅言心中疑问，却觉瞬间周围气息异动。

　　只见黑无径自瞪着凤燎，眉眼尽是探究，再说申屠放，经轻打折扇，不疾不徐的扇着，似是这席间之事，与自己无关。反观乌小哥，看着自己，轻笑无声。

　　“对呀，老爷您得说说，怎么认得乌小哥的，你们啊，这一口一个大伯叫着，难不成，还沾亲带故的？”唯独图夫人不明所以，兀自温切地替图百川斟满酒杯。

　　“啊......燎儿乃是我已故兄弟之子，多年前凤家遭逢大难，适得燎儿失踪，几年来遍寻不到，今日终于得见呐。”图百川显得欣慰愉悦，话间透着希冀，仿若凤燎的出现，当真让他欣喜非常。

　　“图大伯既然说到了我凤氏罹难之时，那......”凤燎紧紧盯着图百川，眼见此时图百川眸中瞬息慌乱的眼神，一闪而逝，轻声问，“燎儿问图大伯一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图百川不懂，他真的不懂。

　　眼前人确实是凤鸣的儿子凤燎，犹记得当时情景，图百川心下不知这凤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莫不是他当真至今还不知道事情真相？亦或是只是虚与委蛇，想要探得些许内情？

　　图百川决定赌一赌。

　　“哎......燎儿啊，我说起来你便莫要忧伤啊......”图百川又执起酒杯，仰首饮下，随即道，

　　“只记得当时，我们几人本是旬月前便要动身赶赴邰阳相聚，偏巧那时家中突遭变故，你也知道你姨娘一向身子弱，谁知那是竟病重不治，哎......”

　　身边水砚柔指扶向自家老爷的手，轻清拍打着，端的是一派温良贤惠。

　　“只是不知为何，你其余几位大伯家中亦是突遭事故，都无暇赶去栖梧山庄赴约，时候想想，当时之事，确有蹊跷啊！待我们得到消息时赶到，栖梧山庄已......”图百川兀自说着，懊悔之意浮于面上，足见其兄弟情深。

　　“啊，燎儿，你可否告知图大伯，你当时去了何处？那是我们赶到是便找寻不到你的踪迹，你可是为人所救？若是如此，燎儿定要告知此人是何人，图大伯定会感恩相报答！”图百川看着凤燎，眼神略感期待。

　　凤燎眼见，唯独申屠放未曾侧目，身边其余之人皆凝神看向自己，凤燎笑笑，“是故，燎儿才会问图大伯，只因当时情形，燎儿也不从得知啊，只记得当时满山庄的黑衣人，满山庄的血，满山庄的呼喊之声，后来......后来我便晕倒失去知觉了，待到行来，人已经在百里外了。”

　　凤燎说罢，径自喝酒，周围安静无声，旁人会觉得凤燎云淡风轻说着自家灭门的过往，满心寂寥无处可寄，如今桑田沧海，物是人非罢了，听得人皆是满心感慨万千。

　　然，湖心亭中诸位之中，自是有心有千千结之人，可说是暗怀鬼胎。

　　“凤兄弟，你当真是那邰阳凤氏之后？”复见楼沉声问道，虽说自己早就知道此人来历，更是一路结伴而来，只是此刻从凤燎口中说出，那种感觉自是不同。

　　“复见楼啊复见楼，你这性情，当真是无人驾驭得了啊。”凤燎轻笑出声，也未曾管黑无此时面上表情，接着道，“诸位，听凤燎讲个故事可好？”

　　“好好好啊，乌小哥你且讲来便是。”水砚未等图百川出口便径自说道。

　　“世人皆知，遑论朝代更迭，星月转换，人间留存的上古氏族必定是经久不衰，生生不息，我凤氏与申屠氏族更是个中翘楚。”未曾顾忌周围人目光，凤燎兀自起身，慢慢踱步走进亭栏处，看向湖面的水波不经。

　　“申屠氏族何为营生，我不甚知悉，但是我凤氏，却是世代律己为人，不说心系苍生，也是与人为善，千百年来可说是与世无争，至上一辈我父凤鸣，更是为人洒脱，性情豪爽，广结良友，啊，这一些，图大伯最是了解了罢！”凤燎说着，侧首笑看图百川，图大善人回以和蔼一笑，只是无人看到那笑，隐隐显得尴尬。

　　“我父生前至交有四位，可说是生死之交，我父曾说，天大地大，此生能交得这几位好友，无憾矣。这其中一位，便是图大伯，至今犹记多年前几位伯伯来家中做客之时光景，转瞬恍如隔世，却时常惊觉就是昨日，”凤燎顿了顿，随即说道，“只是……不知这英雄豪杰广结善缘四海结交到底是好是坏，凤燎只道，缘结的多时，孽便跟着来了，其中福祸相依，自然是可叹可畏。我父一边获交挚友可喜可贺，一边却不知得罪了何人，可说，不知是得罪了何方神圣，要说宿仇，我凤家向来不与人为恶，偏偏一个那时无中生有传闻，惹得我凤氏，一夜之间，惨遭灭门。真真是可笑至极，可笑至极！”

　　凤燎状若轻松，看不出丝毫胸中郁气，转身落座，看向图百川，“图大伯，可还记得那可笑传闻？”

　　“自是记得，”图百川见众人皆看向自己，轻咳几声，开口道，“只记不知何时何故，世间突然谣言四起，说千百年来凤氏守护一份上古遗留的藏宝图，后又传凤氏久居邰阳，其因，便是世代镇守上古宝藏，更有甚者说道，那宝藏，便藏在栖梧山庄之下。那时只道是流言妄断，连我们兄弟几人都因此问过凤鸣贤弟，哪有什么宝藏，都是世人莫名的空穴来风，藏宝图和宝藏，皆是莫须有。只是不了仍是有人贼心肆起，竟拦住我们几个兄弟赴约，在那年相聚之际，断送了凤鸣贤弟满门性命啊！”图百川说的痛心疾首，我这酒杯的手狠狠握紧，一只苍老的手硬是被憋出数道青筋。

　　凤燎不语，申屠放依旧闲散姿态，其余人只怕只有复见楼图夫人心中激荡，安静片刻，见无人说话，复见楼便说道，“我只道，这虚无缥缈的祸起缘由，但凡世人稍加推敲，便可知其中疏漏，为何竟真有其人为此，不惜惊天密谋，谋财害命！只是这，未免有些太过离奇，世间竟真有为那不见不闻的东西去害人是事，简直比过了那些说书人的话本。”

　　“人生如戏，谁说这活生生的现世，就不比那玲珑斑斓的话本呢。”凤燎轻声道，语气飘渺或若隔世。

　　图夫人似有感触，喃喃接口道，“乌小哥所说字字是真，都说世间百态，这活生生的现世，我看千态万态都有了，那话本还不是人编纂出的，若说安命于世之人，哪个没有故事，那上天入地惊心动魄的，还少吗？”

　　一时间，满座无声。

　　突地，凤燎语出惊人，使得满座皆惊。

　　“那……倘若我说，那虚无之物，却也存在呢？”

　　“叮啷”的一阵声响，惹得众人侧目，亭外，刚刚走近的管家脚下，红漆木托盘边，一枚暗红色半圆形事物横在地上，那黯哑色泽，显得冰冷。

　　是半枚令符，令符上棱角分明的雕刻着半个鬼脸，仅剩的一只眼，阴冷的对着亭内众人，隐隐透着渗骨凉气。

　　“鬼面符！”复见楼大惊，喊道。凤燎一句话所带震撼自己犹未舒缓，线下看到这般事物，不禁自椅子上弹坐而起。

　　众人面上皆有一惊，唯独凤燎，盯着那半枚鬼面符，依旧笑的云淡风轻，申屠放亦是盯着那枚事物，眉头深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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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婶子曰：呦吼~~虐凤燎~~虐凤燎~~快了快了很快了~~~~~~图百川，你丫快死吧！！！:-D